第十四章
精美的宮廷菜一道道端上桌。感覺身旁不斷投來的目光。燕飛被瞧得極不自在,幾乎沒什麼胃口。
關元禎真舍下得將視線由愛妻身上離開,眼前的佳肴都不及地那容光煥發的模樣來得可口。見她幾乎不動筷子,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這宮裡的菜肴是否吃不習慣,看你似乎都沒動筷子……」
燕飛抬起頭和關元禎四目相對。這才知道他正問著自己,只好恭敬地回話,卻語帶酸味。「回皇上,這宮廷菜肴既精緻又可口,民婦吃慣了粗茶淡飯,只怕往後這胃口被養刁了……」
話一出口,關長風和冷香不禁竊笑,饒富興味地看著父皇怎麼回應
關元禎非但不生氣,反而被她的嗆辣語氣逗笑,「呵呵,你的胃口一向很好,朕還記得你最喜歡燒鵝腿……」他隨即將自己盤中的燒鵝腿夾給她。
「皇上……怎麼知道?」燕飛挑眉望著他,眼底滿是疑惑,聽他的語氣好似和自己很熟稔,她不喜歡他亂攀關係。
「關於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關元禎一臉的含情脈脈,瞧得燕飛極不自在,「很多事連你自己都忘了,但我都記得!」
他的語氣有著說不出的感慨,燕飛卻當他以言語吃自己的豆腐,略帶微慍地嗆回去。「民婦身分卑微,皇上怎可能對民婦的事瞭若指掌?」
「你很快就知道了……」關元禎不願逼她,只能靜待時機。
根本一派胡言!燕飛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逕自夾起鵝腿品當。他真的沒說錯,一見到那油油嫩嫩的燒鵝腿,她還真是無法抗拒。
之後,她一直避開關元禎的視線,不想再理會他,直到敬酒時刻到了,司禮太監高喊著:「皇上、皇后以及太子、太子妃向各位嘉賓敬酒……」
台下眾人紛紛起身,關元禎以低沉的聲音感性地道出對長子和長媳的祝福,「朕這輩子從未如今天這般喜悅!能見著太子娶得如此佳媳美婦,心裡充滿感激,尤其能和皇后一起主持這場婚宴,甚至比當年自己成親時還要興奮……「
他轉頭望向燕飛一眼,她則被他的話語和眼神弄得一頭霧水,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能陪笑以對。
台下的大臣們理所當然認為她是朱皇后,只覺今天的皇后看來心情特別好,格外地青春美艷。
關元禎率先飲下懷中的酒,眾人這才舉杯飲盡。再次坐定之後,長樂王爺關霽遠和金絲特地上了高台。
關霽遠一瞧見燕飛,同樣激動地攬住她不放,像個孩子撒嬌著:「媽媽……」他以羅利國喚娘親的方式叫著她,燕飛卻以為他喚的是「嬤嬤」,同樣地拍著他的背低喃著:「乖……好孩子……」
這對兄弟怎麼了?一見到她都這般激動,還賴在她懷裡……小王爺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她呀!燕飛疑惑地瞧著孩子們的爹,他卻以泛紅的眼眸凝睇著她,更令她一頭霧水。
金絲趕緊拉開夫婿打圓場,免得他嚇壞了燕飛。「嬤嬤,您的真面貌原來這麼年輕貌美,稱呼您一聲姊姊都還覺得冒犯吶!」
「你這丫頭,愈來愈貧嘴了!」燕飛開心地攬著大腹便便的金絲,不好意思地摸摸毫無瑕疵的臉頰,再輕撫著金絲臉頰上完全消失的疤痕,「看來,你天機爺爺的狗皮膏藥還真有效,咱娘倆臉上的疤痕都不見了,反倒更為光滑!」
「是呀,金絲怎麼瞧,都覺得今口的您艷光四射,比冷香還像個新嫁娘呢!皇上,您說是不是?」金絲問著一臉動容的關元禎。
關元禎正貪戀地望著愛妻酡紅的雙頰,一臉痴迷。「像……真像……」
金絲示意一旁捧著酒杯的太監上前,「那就讓晚輩們敬皇上和嬤嬤一杯……」她特地端起一杯酒遞給燕飛。一旁四人也端起酒杯。
「這……」這到底是怎樣的狀況呀?她又不是今天的新人,幹嘛同時敬她和皇帝?她偷偷瞧了關元禎一眼,他正捧起酒杯準備接受孩子們的敬酒,笑得比新郎官還開心。
燕飛儘管心裡嘟噥著,卻不疑有他地一飲而盡,嗆辣的酒氣讓她猛一喘氣。
「呼!這酒……真有勁!」
「嬤嬤放心,若您真的醉了,自然有人會好好『照顧』您……」金絲語帶玄機地看著關元禎,給他一個帶著暗示的微笑,「父皇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然如此……」關元禎輕撫著短須笑得開懷,卻仍不懂金絲到底葫蘆里賣什麼葯。
「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麼呀!」看金絲笑得賊賊的,燕飛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金絲趕緊帶著夫婿落跑,臨走前不忘丟下一句話:「那麼,嬤嬤的下半夜就交給父皇啰!」
燕飛沒好氣地看著匆匆下樓的金絲,不忘叮囑著:「別用跑的,小心吶!」一轉過頭瞧見關元禎正盯著自己,她趕緊陪笑,「這丫頭都成了皇妃,就要當娘了,還這麼沒大沒小、瘋瘋癲巔的。讓皇上見笑了!」
說話的同時,她感覺背脊竄起一股熱氣,她忍不住拉拉衣襟,只覺身子有點不對勁。
「朕覺得金絲坦率得可愛,這性子跟皇后還挺像的……」見她整張臉泛著紅光,光潤的前額覆上一層薄汗,那樣子像是喝醉了,他自然地撫上她的手,「你還好嗎?」
燕飛只覺呼吸愈來愈急促,當他的手碰觸到她灼熱的肌膚,她身子顫了下,飛快地縮手。「民婦……沒事,恐怕是不勝酒力……」奇怪,她向來千杯不醉的,怎麼才喝一杯就渾身不對勁?
見她連雙手都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顯然很難受的樣子,關元禎不由得著急了,「那先回房休息好了!」他隨即召來宮女,交代她們好生伺候著。
「不用了……找許媽就好了……」燕飛一起身便覺暈眩不已,嬌弱的模樣更讓關元禎心急,恨不得親自攙扶地回房。
「朕再派人通知她,你先去休息……」
冷香跟著相勸,「嬤嬤,您就先讓宮女們扶著回宮,冷香再派人通知許媽。」
身子的燥熱愈來愈難受,燕飛只能任由宮女攙扶下了高台,否則她很可能會當眾寬衣解帶:
下了高台,金絲和關霽遠已在一旁等候多時,主動攬下照顧燕飛的責任。
關霽遠將燕飛帶進一旁等候的軟轎,卻沒有朝著客居的「吟秀宮」前進,反而直驅皇帝居住的「崇陽宮」。
金絲和關霽遠台力將燕飛扶進關元禎的寢居,她撐起迷濛的眼神望著四周,「這……不是我的房間……」
「那間房讓給別人了,您今晚就睡這兒,您瞧這張床這麼大,多舒服……」金絲趕緊哄著她上床,還幫著脫下繡鞋。「嬤嬤您好好歇息,金絲明兒個再來帶您四處逛逛。」
全絲急著拉夫婿出房,關霽遠卻不放心滿臉潮紅的娘親,「這樣好嗎?這不在計畫之中……」
「放心,這酒雖烈,卻不會傷身,明兒個一早父皇便會感激咱們了……」金絲偷偷吐著舌尖,笑得有些心虛,放下床帳后,她趕緊拉著關霽遠走出寢宮。
「金絲……」燕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只覺口乾舌燥。
老天!她到底怎麼了?這種感覺便是酒醉嗎?怎會如此難受?好似身子里流的血是滾燙的,又像被成千上萬的螞蟻啃咬著……
她撐起身子,難耐地撕扯著身上的衣物,剝到身上只剩下白色兜衣和底褲,才感覺不再燒灼得難受。
「嗯……」她翻了個身,白嫩嫩的玉腿一接觸到冰涼絲被,口中不自覺逸出聲聲嬌吟,她抱起被子將它卷進雙腿間,裸露在外的手腳不斷磨蹭著光滑的絲緞,藉此舒緩肌膚的灼燙和騷動。
燕飛一離開,關元禎一顆心也隨之離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坐不住,交待太子一聲便急著離去,直接擺駕「吟秀宮」,卻在半途遇上阻撓。
「父皇,天候不早了,該回宮歇息了,這條路似乎不是通往『崇陽宮』吧?」金絲早料到皇帝的心思,於是堵在「吟秀宮」的路途中。
「呃!朕只是想……四處走走……」被識破意圖的關元禎一臉尷尬,只得胡謅個借口。
「夜涼如水,還是請父皇早點回房歇息。」金絲賊賊地望著周圍的侍從和護衛,隨即靠近皇帝身邊低語了一句:「您寢宮裡的風光……比這鳥漆抹黑的夜景來得有看頭!」同時對著皇帝眨眼示意。
關元禎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以眼眸詢問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里透漏著絲絲興奮。
金絲點點頭,一臉神秘:「請皇上別告訴任何人。這是臣媳的一點小心意……只是,待會兒您最好獨自進寢宮,別讓任何人打擾。」
關元禎喜出望外地看了金絲一眼,隨即加快腳步走回「崇陽宮」。
「呵呵!嬤嬤,別怨我,您也該嘗嘗被下藥的滋味……」金絲咧嘴露出奸笑,表情得意非凡,「或許明兒個醒來,您就會感謝金絲吶!」
當時燕嬤嬤為了將她送出「馭奴館」,竟對她下了迷藥……如今,她不過是以其入主道還治其人之身,為這鍋米粥加火添柴罷了!
關元禎的腳步急切得連隨侍的寧公公都差點跟不上,好不容易回到寢宮門口,他一踏進門便轉身想關上房門。
「萬歲爺,讓小寧子為您更衣好就寢呀……」寧公公卻擋住房門,伸長脖子往房裡張望,許久沒見過主子臉上顯露這般興奮之情,他只覺得詭異極了,莫非……這寢宮裡頭藏著什麼東西?
關元禎卻使勁關上房門,並低聲叮囑著:「讓所有人退出寢宮外圍,在殿前守候即可,還有,明早若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寢宮!」
「奴才遵令!」寧公公依舊抵著房門,更覺裡頭藏著什麼玄機,「那總得讓小的何候您更衣呀!」
「朕自個兒更衣就成了,包括你在內,所有人立即撤出殿外!」關元禎沒時間與他啰唆,一使勁便用力將門關上並落了鎖。
聽到身後傳來的微弱呻-吟,他難耐狂亂的心跳走近龍床,呻-吟聲愈來愈清晰,嬌綿尖細的吟喘是那般地熟悉,而他從來都無法抗拒來自愛妻口中這極致銷魂的邀約。
他艱難地咽下緊張的情緒,猛一拉開紗帳,眼前活色生香的畫面讓他倒插一口氣。
此時,燕飛身上的肚兜已被扯開,半掩半露的嬌軀不斷在絲被上翻滾磨蹭著,白嫩的軀體早染上一層誘人紅暈。只見她緊閉著雙眸,微蹙著眉心,聲聲無助的吟哦由兩片微張的紅唇逸出,散亂的長發黏在汗濕的臉頰和額頭上,構成一副淫邪蛙惑的美景,
難怪金絲事先告誡不得讓任何人進入……關元禎慶幸方才硬是將小寧子關在門外,他不可能讓其他男人瞧見這副美景,即使是個太監也不成!
「阿蠻……」他脫了靴子上床,伸手輕輕拂去她臉頰上的髮絲,一碰觸到她熱得發燙的肌膚,他才察覺她的狀況不太尋常,好似被下了春藥,如同當年的他……
「阿蠻,你感覺怎樣?」關元禎再伸出另一隻手試探著她肌膚的溫度,同樣熱得燙手。
金絲這丫頭太唐突了!他不舍見到愛妻受苦,因他深知那種如同受到地獄之火煎熬的痛苦。
「嗯……好舒服……」額頭傳來的涼意讓燕飛忍不住輕吟出聲,急切地抓著他的手摩挲著臉煩,發出舒服的嬌吟。「我好熱……」
她的身子像是著了火,就要被燒成灰燼,是誰……快來救救她呀……燕飛試著睜開眼眸,連這眼皮子都被灼疼了。
撐起僅存的意識,她努力將眼前的男人看清楚,見到關元禎那雙關愛的眼眸,頓時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