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點不必勞煩嬤嬤,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想起那個總是一副驚嚇模樣的丫頭,他的口氣跟著放軟,想擁有她的心愈來愈急切。
「人呢?我想現在就帶走她。」
見他的表情變得柔軟,還有那句像是承諾的保證,讓燕嬤嬤心中的石頭稍稍放下。「你半夜再來,趁大家都熟睡了以後再將她擄走……」她約略敘述輕憐的性子,然後說出自己的計劃,聽得武勁直皺眉頭。「要我干半夜擄人的勾當?這是什麼差勁的主意?」他都以八十萬兩買下她了,為什麼不能名正言順地擁有她?
「不然你有什麼本事讓她乖乖跟你走?」燕嬤嬤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她現在連房門都不出了,一見到你肯定暈死過去……」這倒也是!武勁當然見識過她暈倒的功力,除了將她擄走,好似也沒其它方法。
反正她每次見到他都會暈,這次就順道把她帶走。
「這是輕憐的賣身契,先給你。」燕嬤嬤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武勁。
武勁接過,看了一下,便小心翼翼收入懷裡。
「我二更再來。」
想到要用什麼方法「弄暈」她,武勁不自覺露出極淺的笑容,徑自轉身離去。
「唉!怎麼看都覺得輕憐像是即將送入虎口的小羊……」燕嬤嬤看著桌上的銀票,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又到了令人驚恐的夜晚!
輕憐靠坐床頭,抱著自己的雙腿,以下顎頂住膝蓋,失神地望著床上。
他……今天會來嗎?
問這句話的同時,她的心臟跳得激狂,卻不像之前那般恐懼,反而有些甜甜又澀澀的味道在口中翻攪,接著,兩頰不由自主地燥熱起來。
「唉……」她交握著雙手,掌心卻自動憶起那雙大掌的溫暖,連那粗糙的質感都還留存在手心裡。
男人的手……摸起來都是那樣嗎?
當她的手被握進那溫暖的大掌里,她竟忍不住將他和爹爹拿來做比較。小時候爹爹常牽著她的手逛市集,有時還會將她扛在肩上,她還記得那時自己一下子變高了,所有的視野都感覺不同了……
爹爹走後,她的世界也從此改變,記憶中最後一次被握著手,是娘親帶她來「馭奴館」的路上。
從不斷冒汗的手心和緊握的力道,她感覺到娘親的不安和心虛,因此一路哭到了「馭奴館」,在娘親放手那一瞬間,她封閉了自己,再也沒人能近她的身,更別說牽她的手……
「唉!」輕憐放開交握的手,強迫自己別繼續想下去。
她到底怎麼回事?這身子都教他輕薄去了,她應該感到生不如死,怎麼心跳得如此狂,還記得他的撫觸?
此時,遠處依稀傳來打更的聲響。已經二更了,他應該不會來了……
輕憐鬆了一口氣,卻沒由來地感到心頭浮浮的,好似有些失落。下床吹熄燭火,她翻開錦被蓋住身子,蜷縮在被窩裡。忽然間,她感覺有人拉開她身上的錦被,快速地在她身後躺下,她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攬入溫暖的懷裡。
黑暗中,她只聞到來者身上帶著夜風的氣息,便知道是他。
「啊……」她試著掙脫被箝制的纖腰.強壯的手臂卻將她縛得更緊,奚落的聲音在她頭頂晌起。
「才過一天就不記得我啦?」
「不要……這樣……」她的身子依舊顫抖,但恐懼稍稍減退,更多的緊張值滿脆弱心房,「放……開我……」他的行徑愈來愈囂張,這次竟直接摸上她的床,兩人愈發的親密讓她感覺不安。
「你這是命令我嗎?」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抱她,武勁豈肯放手?一雙大掌更是毫無忌憚地往她身上摸去,故意嚇唬她,「你何時變得這麼大膽?」
「不……我……」她哪有那個膽子?輕憐委屈地想著,淚水又自動滑落。「我……怕……」這個男人完全打亂她的平靜,又這麼明目張胆地玩弄她的身子,讓她變得不像自己,她好怕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收起你的淚水……」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簡直為她而生。
武勁對她這麼愛哭感到既無奈又心疼,低聲斥責的同時,他忍不住翻過她的身子,低頭吻去纖長眼睫上的淚珠,動作好輕柔。
「嗚……嗚……」輕憐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到了,他的溫柔卻令她倍覺委屈,淚水更是流個不停。
「愛哭鬼!」武勁忙著吻遍雙頰上的濕濡,最後乾脆封住哭得嫣紅的小嘴,像品嘗上等佳肴般細細舔弄口中的甜美。
輕憐果真忘了哭泣,這次也沒暈過去,她不禁閉起雙眼,像是品嘗美食般感受口中的氣味。
這是什麼滋味?竟比她嘗過的任何食物還奇妙!是他方才吃了什麼美食還是喝了何方佳釀?她感覺有些暈陶陶,像是醉……
廚娘的本能令她忘了現在的處境,一心想尋求這味道的來處,如同對其他食材的狂熱,她使勁舔弄著入侵的靈舌,甚至主動探入他口中。
武勁對她突來的熱情感到詫異,以為她終於開竅,不再懼怕自己了,於是舌尖的挑勾更加賣力。
「嗯……」猛烈攻勢讓輕憐有些招架不住,卻又貪婪地想品嘗這美妙的滋味。
她不同於往常的熱情助長了武勁的攻勢,像是得到鼓舞一般,他實在等不及摘下這朵全然綻放的小雛菊。
即將到來的銷魂滋味,讓他興奮地渾身輕顫,將她吻得忘我之時,大掌趁勢探進層層衣襟內,不意外地發現她裡頭還穿著兜衣。
倏地離開她的唇。他翻身壓在她身上,一臉不悅。「不是叫你裡頭不能穿兜衣?你膽敢忘了我的話?」輕憐尚未從熱吻中回神,腫脹嫣紅的嬌唇微微開敵,嘴角尚殘留流泄的津液,半眯著眼眸望著他,那嬌惑純真的模樣令武勁胯下雄風又脹大幾分。
此刻,她可口得讓他恨不得吞入腹中,直想盡情「欺負」她!
刷地一聲,薄薄的肚兜應聲而裂,兩隻凝乳一被拆封便彈跳入目。
「啊——」輕憐感覺胸口一涼,趕緊出手遮住兩團渾-圓。
武勁橫跨跪坐在她腰際,俯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嘴角揚起邪惡的笑意。
「膽敢不聽爺兒的話,該罰!」
大掌分別攔開遮掩的縴手,將它們固定在身子兩側,他的指尖自然穿過她的,十指扣住她的長指。
「不要這樣……嗚嗚……」被箝制的輕憐毫無抵抗的能力,只覺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不知接下來要受到什麼凌辱,急得不斷掉淚。
「別哭……」燒得再猛的慾火也被那川流的淚水給澆熄了。他就是不忍心見她哭泣,但該做的事還是得辦……
「再哭我就……」他故意語出威脅,跟著俯下身伸出舌尖在她眼前舔弄自己的唇,「讓你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他作勢伸出舌尖往硬翹的紅莓靠近,感覺它抖動得厲害。見她還沒暈過去,眼前的嫩乳實在太過吸引人,舌尖於是緩緩舔舐逗弄著顫抖的櫻苞。
輕憐緊咬著唇不敢出聲,隨著敏感的乳-尖傳來濕熱的觸感,她忍不住蜷起纖指和他十指交扣,緊緊握住他的手。
感覺她的緊繃已快到臨界點,武勁知道今晚這樣已經夠她受的,舌尖於是開始快速掃弄嬌嫩欲滴的櫻苞。
「啊……」經不起太過猛烈的挑逗,輕憐輕呼一聲,接著暈了過去。
見已達成目的,武勁趴伏在軟綿的胸前不住地喘息。
呼!好累……每次都要這樣克制欲-望,等到她全然敞開自己時.他可能已經不行了!
武勁努力調息,讓呼吸恢復平緩。眼前的兩團雪白嫩乳以及上頭被逗得嫣紅的櫻苞正散發誘人氣味,但他還是起身離開輕憐的身子。
屆時一定要她下不了床!
懷抱著綺麗幻想,武勁抄起錦被將輕憐包裹得密不通風,抱起輕盈的身軀便往窗外飛奔出去,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夜空中。
「嗯……」刺眼的光線及吵雜的烏嗚聲喚醒輕憐,她以為這又是個尋常的日子。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卻是她所陌生的。
猛一坐起身子,她仔細打量著布置簡單的屋子,這才發現她並非在自己屋裡。
這是哪兒?她怎會在這兒?昨夜的記憶飛快映入腦海,她趕緊掀開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瞧——還好衣物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她暫時鬆了一口氣,但面臨的處境還是讓她恐慌不已。
莫非……她被那惡徒擄來?環顧四周一片靜寂,她戰戰兢兢下了床走向窗邊,從窗欞望出去,外頭儘是一片迷茫!
她到底在哪裡呀?輕憐像個迷路的孩子紅了眼眶,但她告訴自己不能怕,她必須找到回家的路。
鼓起勇氣往門口走去,她先是用耳朵貼近房門,聆聽外頭的動靜,確定沒聽到任何聲晌后才試著推開門,意外地發現房門並沒落鎖。
輕輕將門推開一個小縫,外頭的廳堂不見任何人影。她再試著推開門,逐漸將不大的廳堂看清楚,外頭真的空無一人,那惡徒呢?他將自己擄來,怎可能讓她獨自留在這兒?
輕憐不敢掉以輕心,探出頭將周遭看得仔細,靜候了好一會兒,確認屋裡沒有其它人,她撫著狂跳的心臟,目光鎖定大門,驚喜地發現門扉竟然半啟著!
事不宜遲,輕憐逮住機會往門口衝去,奮力拉開大門正想跨出腳步衝出去——「啊!」她尖叫一聲並往後倒退一步,雙手緊抓著門扉喘息不已。
她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一朵朵白雲在眼前輕飄著,下頭即是一望無際的樹海……要是她再往前跨一步,就會直直跌落萬丈深淵!原來這座屋子坐落於懸崖上,大門竟對著只有兩步遠的懸崖!
輕憐腳軟了,只能扶著牆壁回到大廳,驚魂未定地為自己倒杯水,以顫抖的雙手捧起水杯。
難怪他很放心將她留在屋裡,她早該知道那男人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輕憐獨自坐下來喘息著,但腦筋一直沒有停止思考。
或許還有別的通道……
她飛快將這屋子巡了一遍,發現灶房之後還有一扇門,屋后出現一塊不小的空地,之後便是茂密的樹林。她毫無遲疑地拔腿往林子里狂奔,沒多久卻被一泓潭水阻攔去路。池水緊靠著高聳的石壁,一道涓絲般的瀑布由頂端直衝而下。
見這頭沒路,輕憐仍不死心,右轉再次闖入樹林里,林子盡頭的斷崖差點又讓她踩了空;她再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奔去,盡頭依舊是斷崖。
「不可能沒路……」
她瘋狂地在林子里狂奔找出路,但最後總會回到小屋后的空地。她終於認清一個事實——這竹屋本就位在半山崖,三面都是懸崖,背後則是更高的山壁。
這……根本逃不出去,除非她有一雙羽翼!輕憐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欲哭無淚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好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醒來后她還是安全地待在自己的小屋。她已成了囚犯,被關在這雲深不知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該怎麼辦呀?
輕憐不知枯坐多久,淚哭幹了,肚子也傳來咕嚕咕嚕聲響,她撫著肚子,這是飽受驚魂之後首次感到飢腸輾挽。
只是,她要怎樣弄出吃的?這裡看來什麼都沒有,難道她註定要餓死在這裡?
求生本能讓她勉強撐起身子往灶房走去,掀開大鍋的蓋子,詫異地發現鍋里竟然擺了一大堆青菜、筍子和其它食材,還有一堆現成的饅頭。
沒料到他會準備這些東西,輕憐不禁感激他的細心,卻很快甩掉這可笑的。
算了,那個惡徒只想留下她這條小命好好凌虐她,根本不可能這麼好心!等她吃飽了有力氣,得趁他回來之前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
輕憐拿起饅頭大口一咬,冷硬的口感根本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