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索命侍者(6)
南宮小子鬆了口氣,他在席方平身邊躺了下來。席方平也放下了亂跳的心:他那句話是說給咱們聽的。
南宮小子:是的,他現咱們了。
席方平愣了:那他怎麼不叫咱們?
南宮小子一笑:席大哥,我怎麼知道,估計是那個焰火的緣故,他過江去了。
席方平十分驚訝:過江?他……
南宮小子點點頭:不錯,跑過去的,你不在江湖裡你不清楚,這樣的輕身術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不過我也行。
席方平相信,因為他與南宮小子一起奔跑過:可是我都沒有聽到水花聲,他來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南宮小子一笑:我是一個純粹的小偷,眼要尖,耳要靈,手要穩,再加上跑得快,我就永遠不會失手也永遠不會被抓,所以即使是蜻蜓點水我也能聽到。
現在的席方平是沒有任何理由不相信的了,他覺得這些人都很了不起,那些所謂的功夫都是難以想像的,但他們就如此輕而易舉地施展出來了。
這時,南宮小子突然壓低了聲音說:席大哥,也許我們的選擇錯了。
席方平不明白南宮小子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他順著南宮小子抬起的手看了過去,他嚇壞了。
南宮小子的確是錯了,他不應該鼓動席方平躲開路奇軒,因為這個時候,冷血與無情已經追了上來。
對付藏起來的人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讓他無處可藏,而讓人無處可藏最簡單最直接的手段自然就是把所有的掩體都破壞掉。
冷血與無情就是這樣做的。
以冷血與無情的力量竟然敗在了一個人界的劍客手下,這對於他們來說是莫大的恥辱。好在路奇軒的劍並沒有傷到他們致命的所在,於是他們活了過來。
冷血與無情要繼續完成自己的使命,找到席方平和乾坤八卦圖。於是,兩條惡龍追蹤了下來。
冷血與無情的眼睛不大靈光,他們完全靠得是一種感覺,而這個感覺來自於陰屠的魔力,所以它十分的準確。乾坤八卦圖雖然失去了大道法力,但只要它沒有被毀掉,對於魔界,對於陰屠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而威脅也是一種感覺。
陰屠將這樣的感覺化在了自己的魔力之中,瀰漫在整個魔界,所以從魔界里出來的都會有這種近似於威脅的感覺。
這感覺非常可怕,所以要消滅它。
此時的冷血與無情就向著可怕在邁進著。
本來江邊大片的蘆葦擾動著月影是美麗的景色,但此時月色不明,恐怖臨近。
冷血與無情走到了蘆葦盪的邊上,他們已經感覺到乾坤八卦圖所傳達出來的可怕與威脅,兩條惡龍相互白了一眼,一齊舉起了手中的索命鉤子。
可怕的收割者揮動了手中的利刃。在他們還距離那蘆葦盪有兩三步的地方,面前的蘆葦便齊齊地從地面上飛了起來,大束大束的,一片片的飛向了兩旁。
隨著冷血與無情的前行,在他們周圍兩三步地方的蘆葦都飛了起來,形成了一條甬路。而他們的手臂卻看不出真正地揮舞。
蘆葦被收割了生命,那蘆葦花在空中飛舞,散落,宛如一曲絕望的舞蹈。
天然的隱匿之處正在慢慢地消失著,甬路向著席方平與南宮小子藏身的地方漸漸逼近。
席方平與南宮小子不能再等了,他們必須趕快逃走。
蘆葦沒有深處,因為在冷血與無情的索命鉤下,一切都會一覽無餘的。只有一個方法可以逃生,那就是過江。
南宮小子對席方平說:過江吧?
席方平愣了一下,搖搖頭:我沒有你們的功夫。
南宮小子低聲說:游過去。
席方平還是搖頭:我不會。
南宮小子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自幼生長在江邊,父親是一個漁夫的人竟然不會游泳,說出來的確也沒有什麼人會相信的,但現在已經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跳進江里有一線生機,不跳進去那就會被兩個黑衣人索去性命。那兩柄鉤子的確十分地可怕,藍色的光令人不寒而慄。
冷血與無情還在繼續做著收割者的角色,南宮小子不知道他們到底看沒有看見自己,但他卻把兩個黑衣人看得十分清楚,斗笠下竟然只有白色的眼睛,但他們的方向卻絲毫沒有錯誤。
斷根的蘆葦還在飛,也不見那兩個黑衣人如何地奔跑,但他們的確很快,南宮小子彷彿已經聽到了他們那種濃重的呼吸聲。
來不及細想,南宮小子不容席方平再有什麼反應,他拉著這個書生穿過蘆葦盪,跑到了江邊,拽著他便跳入了水中。
水火無情,這句話最重要的含義在於水與火無法分辨好人與壞人。
江水更是這樣。這個夜晚月色無光,沒有風,江面很平靜,沒有一點波瀾,但這平靜並不意味著它不可怕,尤其是對於席方平這樣一個不會水的書生來說。
夜很靜,兩個人落入水中的聲音便顯得格外的突出,令冷血與無情聽得真真切切,他們笑了,被追的人竟然向水裡跳,對於他們來說,這無疑就是一個自殺的行為。
南宮小子根本不知道兩個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十分地自負,游泳對於他來說太輕而易舉了,即便是拽著一個不會水的人,他照樣可以游出別人難以想像出的度。但這一次,這個總是自作聰明的小孩又錯了。
逃亡的專家碰到了追捕的高手,那它的結局會是怎樣呢?
冷血與無情不緊不慢地穿過蘆葦盪來到了江邊,在他們的眼前,南宮小子拽著席方平已經到了江心。
南宮小子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兩個黑衣人還站在江邊,他笑了,沒有船,即使他們的輕身術也如那個青衣人一樣好,他們也不可能追上了。
身邊的席方平一動都不敢動,這是落水時南宮小子的叮囑,他感覺很好,南宮小子輕輕地托著他,水的浮力顯得很大,他幾乎是躺在水面上,十分地舒服。睜開的眼睛正好可以看著身後的江岸。
此時的席方平有一點不明白,這兩個黑衣人那麼厲害,為什麼不會象路奇軒一樣蜻蜓點水般追過來,為什麼還會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們就這樣逃走,這對於一直恐懼的席方平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終於,席方平見到了真正不可思議的事情,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那兩個黑衣人會站在岸邊,沒有立即施展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