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嗚嗚……」姚萱萱先是一呆,隨即掙扎得更厲害了。

她的初吻啊,居然就被這樣莫名其妙奪走了!

大腦當機中的她完全沒想過萱草這身體和徐延英連兒子都有了,還計較初吻這個問題未免太莫名其妙。

她氣得抬腳想踹人,然而徐延英過去一年多可是在死人堆中打滾出來的,半點不將她微弱的攻擊放在眼裡,大掌一按,便輕易制住了她。

雖然還隔著層衣服,但她幾乎能夠感覺到藏在布料底下,男人那精壯結實的身軀,與她春夢中的對象逐漸重疊。

最可怕的是,當男人的舌趁她不備時溜進了她唇齒之間挑逗著她時,她發現她的思考能力快速下降中。

誰教他完全符合她的審美標準?沒哪個女人和自己心目中的帥哥在床上抱在一塊兒深吻,還能無動於衷吧?

姚萱萱從一開始的掙扎、到彷佛認命了的放棄反抗,再到最後竟慢慢開始依本能的回應他,僅存的理智早灰飛煙滅。

正當她覺得自己就要在男人懷中徹底融化時,徐延英卻忽然放過了她。

姚萱萱正被吻得茫茫然,當徐延英離開時,她還一臉迷惑的怔怔望著他,紅潤的芳唇隱隱泛著水澤,彷佛在邀請男人繼續品嚐似的。

男人忽然有點遺憾自己太過君子。

「走了。」他開口。

「啊?」什麼走了?智商猶處於負值的姚萱萱困惑不解。

徐延英揚眉,似乎對她此時的反應產生了幾分興趣,「皇上派來監視咱們的人走了。」

大概是覺得不方便繼續聽他們夫妻接下來敦倫之事吧,總算還有點良心。

也因此他才放開了她。

雖說回來后他發現這當初收下的通房丫鬟有些意思,不過他從不是重欲的人,甚至當時之所以和她圓了房,也是因為扛不住母親的苦苦哀求,如今他對她的興趣尚不足以令他再次要了她的身子。

只是這丫鬟似乎更不願與他有所接觸,這讓聽說過許多妾室爭寵故事的新任忠勇侯頗意外,對她又更多了幾分好奇。

當然,姚萱萱不會知道男人的想法,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想辦法低調再低調,不再做出任何會引起他好奇的舉動。

「徐延英,你不要太過分了!」呆愣了許久,終於回過神的某人惱羞的吼道。

姚萱萱氣炸了。

這男人沒經過她同意拉著她演戲就算了,還不容拒絕的拖著她親熱給別人聽?最要命的是他在吻完她后還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而她卻……卻有了反應,不是更證明了她的欲求不滿?

「喔,不如你說說,我哪裡過分了?」徐延英懶洋洋的問道,只覺得她的反應很特別很新鮮,倒無被冒犯的不悅。

姚萱萱很想說「打從咱們見面開始你就沒有不過分的」,然而仔細思量,她原是他的女人,還只是個通房丫鬟,他對她怎麼做也不過分。

更別說他還在皇帝面前抬了她的身分,讓她一夕之間成了他的夫人,標準的飛上枝頭變鳳凰。

姚萱萱越想,心頭堵得越厲害。

明明吃了大虧,莫名其妙被抱了親了,卻還發現自己的不爽完全不佔理,甚至可能還得對欺負她的人感激涕零,換作是誰也不會開心吧?

好在她也不是衝動沒腦子的人,很快就想到自己剛才的反應太過激烈,根本不是「萱草」這樣的角色應有的,因此她深深吸了口氣,將怒氣壓了下去。

「我想知道侯爺為何要騙皇上。」算了,不和他計較,事實真相比較重要。

「讓你當忠勇侯夫人不好?」

見她前一刻分明還滿臉氣憤想咬人的樣子,下一刻不但平復了情緒,還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徐延英對她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當然不好。」她恨恨的道,「大齊國嚴禁以妾為妻,就是一般平民商戶被發現,若追究起也是要受鞭刑,更別說是忠勇侯夫人這種有誥命的了,你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徐家過去也曾風光過,如今雖已沒落,家中古董書畫能賣的全都賣了,但仍留有不少各式各樣的書籍。

自從她穿越來此,又被發現懷孕后,徐老夫人便再不要她服侍,只要她專心伺候好還在她肚裡的小知勤。

那時她整天閑著沒事,倒是看了不少書。本來只是想了解一下本地風土民情的,但後來看出了興趣,一併把其他書也都翻了,如今對大齊國的律法、歷史等,亦多有涉獵。

她對徐延英說的還算客氣了,一旦被發現把通房丫鬟當成妻,被處極刑甚至殺頭都不為過,徐延英過去也是大戶人家子弟,她不相信他會連這種事都不知道。

結果還明知故犯,不是腦袋有洞就是瘋子。

徐延英瞥了她一眼,「沒想到你懂得還真不少。」

姚萱萱頓時心虛的別過頭,「侯爺書房裡藏書豐富,我閑暇時便拿了些來看。」

但願他不是那麼小家子氣的人,連那點書也不給看。

不過顯然她是多慮了,徐延英壓根不在意那點小事,反而道:「多看些書是好事,往後家裡下人多了,你若想看什麼書府里沒有,讓管家命人去外頭找就是。」

「真的嗎?太好了!」她眼睛一亮,卻又隨即發現自己的失態,訕訕的道:「咳,多謝侯爺。」

將她的舉動和小心思看在眼底,徐延英忍不住好笑。

「如今你也是忠勇侯夫人了,雖然眾人皆知你出身農家,對你的言談舉止多少會寬容些,但出門赴宴時也不能表現得太不得體,過陣子我會找人來教你禮儀應對。」

「知道了。」這是應該的,姚萱萱並無不悅。她又回到先前的疑問:「可侯爺還沒說到底為何要騙皇上。您既然需要我的配合,總得和我交個底,好讓我心裡有數吧?」

「其實就是我不說,你也早晚會知道的。」這回徐延英沒再賣關子,直言道:「皇上想令和韻公主下嫁與我。」

耶?這出乎意料的答案讓姚萱萱呆了呆,脫口問道:「當駙馬不好嗎?」

讓他寧願拿她當擋箭牌、冒著被揭穿欺君的可能也不願娶?

「當駙馬哪裡好?」他反問。

她想了想,「名和權?」

皇帝總不會讓自己女兒生活過得太悲慘吧?

「那兩樣我不會自己掙?」他冷笑。

也對喔,都有本事從永不得為官的罪臣之後當上大將軍了,他還怕掙不到什麼?

「那……可以娶公主?」她遲疑的道。

徐延英看著她,不說話。

姚萱萱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你們男人都討厭公主病,想來對真公主也不會太有好感。」

特別是越有出息的男人越是如此吧?他不想娶公主很正常。

「公主病?」這名詞對徐延英來說頗新鮮。在他的想法里,公主也是皇家人,怎麼竟有人敢拿它來當成病名?

不小心把異時空用語帶過來的姚萱萱噎了一下,尷尬的解釋:「就……呃,泛指驕縱、不通人情事故、不尊重他人感受、對旁人頤指氣使、覺得自己就是天,所有人都要聽她的話、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的女人……」

徐延英輕笑出聲,「聽起來倒是傳神,但這話絕不能在外頭說,否則就是藐視皇室了。」

「我當然不會這麼蠢呀。」姚萱萱沒好氣的道,過了一會兒,又開口:「不過,你應該還有話沒說吧?若事情這麼簡單,你隨便想個理由推託就好了,何必用這麼險的方法?」雖說平民人家嫁娶沒那麼講究,但像她這樣無媒無聘進門,要硬拗成是娶妻實在頗有難度。

她邊說邊梳理思緒,「再者,若皇上不過一時興起,欲將公主下嫁,被你拒絕便算了,又為何要特地派人探查你是否真已娶妻?」

想來皇帝原欲讓他尚公主是另有謀算,沒想到卻被他一句「已娶妻」給打亂計畫,故而不甘派人來查,看有無他說謊的蛛絲馬跡可尋。

還好自己臨時配合演出,還生了個兒子,應該多少能夠打消些懷疑……吧?

「你倒是聰慧,不但看得清楚,也想得透徹。」徐延英贊道。

一個窮到不得不賣女兒的農戶出身的女子,何以竟能有這番見識?他可不相信她在他書房裡翻過幾天書,就說得出這番話。否則天下有一半讀書人都該去跳河了,讀遍聖賢書,還不如一個小女子。

姚萱萱僵了僵,這才想到自己好像忘了藏拙,不曉得會不會讓他起疑。

不過話都說出口了,這又是牽涉到自己小命的大事,還是弄清楚得好。

「你還沒解釋原因啊,別轉移話題!」她噘嘴故作不滿的道。

真的是個有意思的女人。徐延英有趣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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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的娘子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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