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只是,她會以怎樣的態度面對自己?

踏進寢居「承風閣」,關長風的腳步躊躇了。

冷香仍睡得香甜且毫無防備,關長風忍不住輕撫她疲累的容顏,她嚶嚀一下,翻了個身,雙手無意識地握住他的掌心,將它墊在粉頰上輕輕磨蹭著,露出滿足的笑容。

關長風不禁看呆了,另一隻手偷偷掀開錦被,似雪般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他留下的印記,雙乳因側躺擠成深壑的乳溝,乳尖的紅梅沉靜含苞,隨著胸口的起伏輕顫。

他的喉結不安地滾動,繼續將遮蔽物往下拉,露出圓潤嬌臀以及延伸出的美腿曲線,羞花藏在雙腿交合處若隱若現,猶如充滿遐思的海棠春睡圖,令他捨不得眨眼。

他飛快脫下衣物上床在她身後躺下,小心翼翼貼近她的背,將她攬入懷裡,兩人之間沒有一絲空隙。

大掌攫住沉甸甸的乳房輕揉慢捻,胯下緊密貼著雪臀,硬挺嵌進股溝內磨蹭著。

「嗯……嗯……」冷香被這甜蜜的折磨喚醒,像是習慣了他的身體,本能地隨著身後的律動搖擺下體。

肉體再次沉淪,但她的意識卻蘇醒了,猛地回頭,她對上一雙熾熱的眼眸,臉兒頓時紅了起來。

「你……」她想拉開兩人的距離,胸乳卻被扣得更緊。

關長風健臀用力往前一頂,在她耳畔低喃著:「不認得我了嗎?要不要提醒你,昨夜你幹了什麼壞事?」

「嗯……那……不該發生……」她亟欲撇清,語氣不再像以前那麼堅定,臉上甚至帶著嬌羞。

昨夜雖然大半時刻是昏沉的,但她記得自己是如何狂放地迎合他的挑逗,他在她體內的感覺也依稀鮮明。

她一定是被什麼沖昏了頭,才會這麼厚顏無恥地貼上他……但她不能再繼續下去,惹上這個男人就好像掉到一個無底洞,她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昨夜你硬是撲上我,一直要我別停……難道你現在又要像上次那樣翻臉不認人?」關長風含住冷香的耳珠,決定賴皮到底。

因為他發現她的不一樣,這次她不僅沒有抗拒,姿態也感覺柔軟了許多。

「別這樣……」她的背脊傳來一陣酥麻,身子卻更往他懷裡縮。

關長風翻身趴在她身上,將她雙手壓制頭頂,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我可告訴你,這輩子我纏定你了,別想再把我推開……」

他認真地說著,不容置喙地在嬌唇印上熱吻。

「嗯……」冷香被吻得意亂情迷,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

「喜歡這樣嗎?」健臀不斷扭動著,熱杵在她腿間激出一波波熱液。

「嗯……」冷香忍不住以舌尖舔舐著紅唇,激情難耐地扭動纖腰,「嗯……喜歡……」

望著她嬌媚的模樣,關長風乘機問出他最想知道的答案:「那……你喜歡我嗎?」只有此刻,他才有勇氣追問她的真心。

冷香半眯雙眼,熾熱的眼神對上他的,情不自禁地低喃:「喜歡……好喜歡……」她根本不懂掩藏心思,尤其明白自己心意之後。

關長風因為狂喜而渾身輕顫,他咽下口水,繼續追問:「那麼……有多喜歡歡我?」

見他的眼神像要吃了自己,冷香覺得好害羞,但也沒有保留。「像練劍一樣喜歡……」燕嬤嬤的比喻,是她想到的唯一表達方式。

練劍?她居然將他比作練劍……關長風不禁莞爾,但也貼切地明白了她的心意。

「我的小劍痴……」他疼寵地吻住她,她卻避了開,正色地反問他。

「你喜歡我嗎?」

關長風卻故意逗她。「不喜歡。」

「你……」她眼神一黯,委屈地想將他推開。

「別急!我還沒說完……」關長風再次將她壓制身下,冷香別過臉,泣然欲泣,他捧住她的臉面對自己,接著深情款款地說:「不只喜歡,我愛你。」

「愛?那是什麼?」冷香茫然地望著關長風。

「寧願自己受罪,也不忍心看你受苦,這就是愛。」他說出當日決定為她解毒的心境,那也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愛。

他的比喻再貼切不過,冷香不禁動容。

為他擋劍時,她心裡自然浮現的也是那樣的想法。「我也愛你。」她忘情地脫口說出自己的心意,真切的模樣令他感動萬分。

「我的小劍痴……」

兩情譴卷,愛意幾乎漲滿心頭。

原來冰山融化后,就是春天的來臨……

關長風緊緊抱著冷香,孤寂的心重獲堅強:她也以同樣的深情回抱他,冰冷的心注入一道暖流。

忽然間,關長風想到什麼似地,神色凝重地看著冷香。「我愛你,這一點永遠不會變。但請你相信我,無論我做了什麼事,或你受到什麼委屈,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不要懷疑我的真心,好嗎?」

他必須未雨綢繆,因為在尋求真相的途中勢必引來一場明爭暗鬥,他不希望單純的冷香受到牽連或成為犧牲品。

在這之前,他必須保護她,但也沒必要說太多,因為連他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冷香靜靜望著關長風,接著點頭應許。「嗯。」

她的心被愛意填滿,沒有空間存放其它情緒,單純地信任他,全心全意。

「我的愛……」關長風俯身攫取專屬於他的唇,熱杵倏地挺進只為他綻放的羞花,直達靈魂深處……

「啊……風……爺兒……」她毫無保留地發出嬌軟鶯啼,敞開身心接納全部的他。

關長沒讓冷香繼續住在「承風閣」。

翻雲覆雨一整夜之後,他便將熟睡的她抱回原來的寢居,凝望著疲累的睡顏許久許久。

時候未到,以後他的臂彎將是她唯一的床……關長風幫冷香蓋上錦被,才不舍地離去。

一睜開眼眸,便知道自己回到了原來的寢居,冷香呆坐在床上,從未感覺這房間如此冰冷。

她不願想太多,如往常一樣起床梳洗,準備出門執行例常任務。想到待會兒就可見到關長風,能一直陪在他身邊,她的腳步不禁加快。

一出小院落,倪珍兒正率著一群如夫人前來興師問罪。「慢著,見到咱們還不請安?」一群女人擋住冷香的去路。

打從冷香住進太子寢宮那一刻,她們這些女人就已經不分敵我地開始聯合次要敵人,準備打擊共同的頭號敵人——冷香。

「爺才是冷香的主子。」她冷凝著一張臉,不覺這些女人和自己相干。

「放肆的奴才!」倪珍兒仗著自己得寵,又有太后撐腰,氣焰自然最囂張,「在人前故意裝清高,原來是引起太子注意的使倆,最後還不是乖乖爬上太子的床,說穿了,連個侍寢的名分都沒有,還敢在咱們這些主子面前放肆!」

冷香沒響應,只是一徑地往前走,那班女人卻將她團團圍住。

「你今天一定要說清楚,發誓再也不敢勾引太子,否則我定要稟告皇后,治你媚主之罪!」倪珍兒本就對冷香懷恨在心,不趁此時前去「宣儀宮」打小報告,更待何時?

「對呀,你發誓!」其它侍妾跟著附和。

冷香皺眉看向這些兇悍的女人,只覺她們像群小蚱蜢一樣煩人!處於這些女人間的她,顯得鶴立雞群。

正當她想使出輕功脫身之際,不遠處傳來關長風的聲音。「你們怎麼都在這兒?纏著本宮的護衛做什麼?」

「太子……」倪珍兒率先迎向關長風,其它女人跟著上前請安。

「你們是怎麼了?一起約好晨間散步嗎?」關長風依舊笑臉迎人,捏著倪珍兒的臉頰。

倪珍兒不依地撒嬌著:「爺兒,您好偏心,昨夜都讓她待在「承風閣」,珍兒從沒能在那兒伺候您呢……」

「原來為這個吃醋呀!」關長風笑得開懷,寵溺地以指尖輕點倪珍兒的鼻頭,「那有什麼問題?以後你們輪流在「承風閣」伺候本太子可好?」

溫柔的語調,哄著一班女人心花怒放。

「謝太子……」眾女人一擁而上,窩在關長風身邊撒嬌著。

「好了,本宮要早朝了,你們回屋裡歇著吧!下次別來這兒了……」關長風繼續哄著,「冷香是本宮的護衛,更是御賜帶刀護衛,和你們不一樣,以後別再為難她了!」

為了保護冷香,他必須先傷害她,希望她能了解他的苦心。倪珍兒仗著此話,連忙到冷香面前示威,「聽到沒有?你只是個奴才,當然和我們不一樣,別以為自己多了不起!」

冷香根本沒看她。只是無言地盯著關長風。

「好了,乖,快回去吧!」關長風趕緊扶著倪珍兒的肩膀將她和那票女人送走,再轉身望著冷香。「沒事吧?」

冷香疑惑地搖頭。

他知道這種複雜的轉折對她來說很難理解,只能重述那句話。「我這麼做自有考慮,相信我。」

輕撫著她的臉頰的手是如此輕柔,對冷香心裡產生極大的撫慰。

「嗯!」她閉起雙眸以臉頰磨躇他的手,依戀這短暫的溫存。

她也只能相信了……否則她不知該怎麼消去心頭的苦澀。

關長風依舊夜夜和那些妾室宴飲,這天更將倪珍兒召進「承風閣」侍寢。

仗著自己受寵,倪珍兒特地要求關長風讓冷香守候門外,說是擔心再有刺客。

關長風毫不考慮地就答應倪珍兒的要求,以為冷性子的人不會有太多的胡思亂想,而且他自有辦法擺平倪珍兒。

屋裡先是傳來倪珍兒嬌聲嬌氣的撒嬌聲,接著轉為抽氣般的輕喘,像是故意示威般,不知羞恥地狂放吟叫。「爺……珍兒愛您吶……」

守在門外的冷香因為關長風的叮囑,本來心意堅定,但從房裡傳來的吟聲漸漸瓦解她的意志,不禁想象他也是以同樣的方式親吻倪珍兒,和她發生那麼親密的接觸……

不知名的情緒一直壓制著她的胸口,心裡產生想撞開門進去殺了倪珍兒的衝動。

這輩子第一次嘗到嫉妒的滋味,在她還搞不懂那是什麼之前,心已被一刀一刀地凌遲,緊握著劍柄的手背青筋浮起。

她再也聽不下去,深吸一口氣后便點地朝屋頂飛去。

「冷護衛……」等在外頭的許安連忙呼喚她,人影卻消失無蹤。

聽到外頭的騷動,房門猛被開啟,衣著整齊的關長風沖了出來,卻不見冷香的蹤影,許安連忙報告狀況。

「沒有本宮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去裡頭。

關長風交代一聲,便飛快地朝冷香寢房的方向奔去。

冷香屋裡漆黑一片,生怕她負氣離開皇宮,關長風連忙朝鏡湖奔去。若不是月光明亮,心神不寧的他早已不小心跌入湖裡。

一靠近當日相遇的湖畔,便聽到旁邊竹林里傳來的沙沙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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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兒,少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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