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見她一臉尷尬,他立刻回以安撫的笑容。

「梁姑娘若不便說,便不要勉強,在下只要知道姑娘平安無事便足矣。」

賀青雁的不強人所難以及善休人意,讓梁靜對他十分有好感。他是個溫文有禮的翩翩君子,跟他在一起,一點壓力也投有。

賀青雁笑意溫和地望著她,他耳目靈敏,忽聞衣袂飄動,眸光一閃,快速地擋在梁靜身前,警戒地望向來人。

一抹身影立在兩人五步之距,來人正是獨孤晦玉。他出現在此,令賀青雁頗為意外。

獨孤晦玉冷冷地看著他,隨後視線落在梁靜身上。

「靜兒,過來。」

站在賀青雁身後的梁靜一聽,趕忙要走過去,卻被賀青雁伸出的手臂擋下。

她抬頭望向賀青雁,知道他是為了保護她,遂安慰道:「投關係,他不會傷害我的。」

賀青雁聽了她的話,眉毛一挑,突然有些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她能平安出庄的原因,也看出了她和獨孤晦玉之間的關係。

他放下手,有禮地讓梁靜通過,看著她回到獨孤晦玉的身邊。

梁靜一走近,獨孤晦玉立即牽起她的手,轉頭便走,連個告辭的招呼都沒打,梁靜只得趕忙回頭對賀青雁笑笑聊表歉意。

獨孤晦玉大步走在前頭,與其說他是牽著她,不如說是拉著她,為了跟上他的步伐,她只得小碎步地跑著。

她感覺得出來,獨孤晦玉不太高興遇上賀青雁,同時也想到在「白鶴山莊」時,這兩人雖無大仇,卻也算小有嫌隙。

「你在生氣嗎?」她問。

「我為什麼要生氣?」他反問。

明明不高興,卻又不肯承認,若不是覺得自己氣得投道理,就是故意想氣給她看。既然他不明說,她也不會笨笨地追問。

「投生氣就好。」她在後頭偷偷吐吐舌。

獨孤晦玉眼角抽了下,想打混?哪有這麼容易!他回頭瞪她。

「他為什麼會在那裡?」

她露出一副連自己也很意外的表情。

「我也很想問他,想不到會遇上賀公子,真巧呢!不過我投來得及問,就被你拉走了。」

「你當真不知道他為何會在此?」

她疑惑地直視他的眼。

「你知道?」

獨孤晦玉微微眯細了眼,打量她一臉天真無那的表情、絲毫投有任何閃躲和心虛的明媚雙眸,冷哼一聲后,拉著她回到馬兒旁。

「走了!」他命令。

「囑。」她應了一聲,乖乖地把手交給他,被帶到馬背上,窩在他扯著緩繩的雙臂之間。

馬兒上了官道,達達地往下一個城鎮邁進。

不一會兒,後頭傳來轆轆的車馬聲,馬車趕上他們,駕車的馬夫客氣地對梁靜道——「姑娘,外頭風大,我家公子問姑娘要不要坐馬車?舒服點。」

不等梁靜開口,獨孤晦玉直接代她拒絕。

「不順路,不必多此一舉。」

這駕車的馬夫顯然也是機靈的,知道自家公子對姑娘很有好感,立刻回答:「到下一個城鎮還要半天路程,鉛路都是這條路,一定順路,投問題的。不管怎麼說,坐馬車都比騎馬舒服,路上也少顛簸些。」

獨孤晦玉膛色陰森,梁靜不必看都知道這人惹惱了獨孤晦玉,而她明白獨孤晦玉是個亦正亦那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犯到他,必然討回,於是她趕忙搶先回絕。

「不了,請小哥代我謝謝你家公子的好意。我喜歡騎馬,也不覺得馬上顛簸。」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悄悄摟住獨孤晦玉的手臂,一方面安撫他,另一方面則是預防他拔劍。

獨孤晦玉眸中的寒意被她的暖意驅散,神情雖冷,但殺氣漸息,驀地雙腿一夾馬腹,快馬賓士,將馬車遠遠拋在後頭。

天公不作美,原本還是晴朗的天空,不到半個時辰,己罩了厚厚的一層烏雲,昭告著即將來臨的大雨。這雨未得突然,己有雨滴打在兩人臉上,眼看避不了了,附近又投有人家,獨孤晦玉只得策著馬兒來到大樹下躲雨。

蓑衣只有一件,他要給她穿上,她不肯,對他搖頭,惹來他嚴厲的目光。

「你穿上,我躲在你懷裡,兩人都可以遮擋,一舉兩得。」她輕聲道,水眸柔情的目光巴巴地求著他。

這話說得軟儂,難得她帶著小女人的姿態,這嬌柔的模樣溫了他的目光,便照她的意思做,將她護在懷裡,等著這場風雨結束。

雨越下越大,看起來一時半刻投有停歇的意思,而且還颳風打雷,若是一道雷劈在他們躲的這株大樹,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時候遠處駛來了一輛馬車,看車身便知是賀青雁的馬車。為了躲雨,這一耽擱,又被他的馬車追上了。

而且這馬車哪兒不停,好死不死的居然就停在他們旁邊。

馬夫撐著油紙傘,笑嘻嘻地走上前。

「這颳風下雨的,唯恐著涼,我家公子問,若姑娘不嫌棄,可到馬車裡避雨,車裡備有毯子,要打吨或是休憩,都比在外頭舒服的。]梁靜不想獨孤晦玉生氣,正想拒絕,尚未開口,卻「哈啾」一聲,禁不住打了哆嗦,然後才趕忙客氣地婉拒。

「投關係,多謝公子好意——」話還投說完,獨孤晦玉卻突然打斷她。

「也好,這雨大,看起來還要下一段時問,咱們就接受你家公子的好意吧!」

說完遷自將蓑衣脫下覆在馬背上,把自家馬匹的緩繩交給馬夫,抱著梁靜不客氣地鑽進馬車裡去了。

其實人家邀的是姑娘,但獨孤晦玉哪裡管那麼多?他不想梁靜淋雨,既然有現成避雨的地方,他就不客氣了。

就這樣,小小的空問里擠了三個人。其實這空間也不算小,椅子上鋪了毯子,也附有軟墊給人靠著,獨孤晦玉就抱著梁靜坐在賀青雁的對面。梁靜本想移到他身旁去坐,但是獨孤晦玉存心不放人,一隻手臂圈住她的腰,讓她窩在自己的懷裡,把胸腔當成她的靠墊,把這份親密大刺刺地表現給賀青雁瞧。

賀青雁並投有生氣,而是饒有趣味地望著這一幕——梁靜羞紅著膛,獨孤晦玉則是墉徽閑散義霸道。他當然知道獨孤晦玉是故意的,存心在他面前宣示對懷中女人的主權。

賀青雁淡淡一笑。

「如呆我記得沒錯,「白鶴山莊」的大公子曾說過要娶姑娘為妻。」

「他痴人說夢話,閣下就別當真了。」

獨孤晦玉不客氣地回應。

一旁的梁靜深怕賀青雁誤會,忙解釋道:「我和李公子並不是那種關係,我也投答應他什麼。況且……」她瞧了獨孤晦玉一眼,才繼續說道:「之前我被軟禁在「白鶴山莊」,多虧他救了我,我才能離開。」

賀青雁挑了挑眉,似乎頗為意外聽到這梢息,又見她一臉擔憂,遂笑道:「原來是李公子一廂情願啊!梁姑娘放心,你有恩於我,在下是懂得知恩圖報之人,在下只想確定姑娘並非受人要脅,無性命之憂罷了。」說到後頭,賀青雁清澈的目光改而落向獨孤晦玉那一頭,雖然仍是笑笑的,卻多了抹精銳。

「在下並不打算通報「白鶴山莊」,這樣閣下是否可以把袖中劍放下了?」

這話,是說給獨孤晦玉聽的。

獨孤晦玉的神色依然墉徽,臉上的笑容魅惑得很害人。

「賀公子扇子里的東西仍對著我,在下又豈敢先收回呢?」

梁靜聽了一呆,他們在說什麼啊?她因為被抱在獨孤晦玉懷裡,只顧著羞紅臉,投往意到這兩人其實一上車,就己經劍拔弩張地指向對方。她身上蓋著毯子,擋住了視線,因此她好奇地將毯子給攤開,這一看,她腔色都嚇白了。

原來毯子下,雙方正兵刃相對,劍鋒皆互指對方!

「你們做什麼?快收起來呀!晦玉,賀公子是個君子,不會傷害我的,你別殺他!賀公子,晦玉他這人雖然看起來很那惡,但是對我很好的,你別傷他!」她慌亂地說,心臟都要停了。虧這兩人表談笑自若,原來底下各懷殺意。

賀青雁率先瀟洒地將扇子收回,不知他按了什麼機關,扇子的尖刀便自動收回扇頁里,乍看之下,那只是一把名貴的扇子,卻想不到裡頭另有乾坤,而獨孤晦玉的袖劍也縮了回去。兩人一副恍似剛才什麼事都投發生過一樣。

她驚魂未定,腦梅里浮出四個字——笑裡藏刀。原來指的就是這種境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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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惹爺兒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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