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聽說「白鶴山莊」的丫鬢,個個人比花嬌,今日一見,呆然不同凡響。]夏雨和秋月兩人被他如此稱讚,膛兒更加挑紅,眉眼間也若脈脈秋水,如同窗外那朵新綻的紅花,飄著芬芳。
「多謝公子誇讚,咱們的姿色平庸,怎麼也及不上咱們兩位小姐的如花月貌。」丫鬢故意這麼說,這也是莊主的交代。提起小姐的美貌,為的是讓對方感興趣,趁此多多替自家小姐宣揚,好讓對方詢問,但是獨孤晦玉一點打聽的興趣都投有,反倒是凈問些莊裡的其他事,例如在來客中,有投有人送玉佩的?
又或是莊裡都安排來客住在哪些客錢?
兩名丫鬢知道的不多,都說誰送什麼禮、住哪間客錢,只有總管曉得。
「莊主有交代,要咱們好生伺侯公子,有任何吩咐,咱們一定盡心儘力。」
喚夏雨的丫鬢嬌滴滴地說,言語間似有暗喻,即使是「特殊」的吩咐也可以,這話讓獨孤晦玉眉頭一挑。
「是嗎?」唇角的笑意變深了。
秋月也不甘示弱地在一旁搭腔。
「是的,公子有需要儘管吩咐,秋月一定盡心伺候。」
同是姿色較好的丫鬢,兩人便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開始爭妍鬥豔了,獨孤晦玉豈會不知?
他明白自己對女人的魅力,為了找到梁靜,他不會拒絕女人的爭相討好,因此故意漫不經心地問:「我想打聽一個人,這次來山莊的貴客中,是否有個叫梁靜的女子?」
夏雨說道:「奴牌們只負責侍奉,對這事並不情楚……」
秋月像是想起什麼,脫口說:「咦?該不會是那位姑娘?記得她好像叫——」
一旁的夏雨朝她使了個眼色,秋月驚覺,趕忙改口。
「奴裨不情楚,應該是投有。」
「喔?」俊眸微眯,察覺有異。他心想,梁靜來山莊送禮,本是山莊貴客,為何一提到梁靜的名字,這些僕人就變了臉?而且看似己被告知緊閉口風,不能對外透露莊裡的事。難道梁靜出事了?
墨黑的探眸閃過一絲異芒,表面仍保持沉靜如水,投再追問。
「我想要休憩一會兒,這段期間,希望盡量不受打擾,好嗎?」
兩名丫翼忙應是,抬起的臉兒,瞥見獨孤晦玉己閉上眼,看似閉目養神,不想再多說,她們立即知趣地退出門外,輕輕將門帶上。
不一會兒,獨孤晦玉睜開銳目,拿起劍,輕功一躍,從窗外掠了出去。
【第三章】
掉入地牢里的梁靜,如同落入陷阱的獵物,她萬萬想不到,這裡機關重重,居然暗藏了那麼多陷阱。
她掉入的地牢,周圍是又粗又厚的鐵杆子,將她圍困其間,無祛逃脫,而李慕懷就站在鐵攔外,身形儒雅地步向她。
「這陷阱原本是防偷兒的,想不到卻抓了一隻誤入的小兔子。」
又是小兔子?梁靜秀眉擰緊。怎麼老是被人叫小兔子?她又投有長長的耳朵,凈被人叫小兔子。
「幕懷大哥,求求你,放我走吧!」她央求著。
李幕懷帶著一臉遺憾的表情,搖了搖頭。
「梁靜妹子,大哥不是不願放你,而是不能放你。」
當他說這句話時,還真是千般不忍,萬般不舍的表情,讓梁靜一臉黑線。
若非自己親眼驗證,還真會被他誠心誠意的表情給騙了。
原來有人可以思想的、臉上裝的,完全是兩回事。
用求的不行,她只好假以辭色了。
「若不放我走,特會兒可別怪我投手下留情。」
李慕懷聽了只是笑得更加俊逸無匹。
「你不會的。」
她冷著臉。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她室了室,李慕懷說的投錯,縱然師父教過她更多陰狠的下毒手祛,可是她到現在一次都投用過,因為她覺投有必要,而且為了逃走而殺人,她做不到。
「這次我會用!」她故意做出狠毒的表情,太善良是會被欺負的。
李慕懷劍眉一挑,好笑地看著她的威脅樣,就算她伸出利爪嘶吼,也是一隻小貓兒而非獅子。他對她更加興趣高昂了,明明有高明的施毒術,卻是如此的菩薩心腸,不曾拈染江湖的黑。
「你這麼說,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說著指間一彈,精準地射中她的穴位,讓她不得動彈后,才笑笑地繼續說道:「一個姑娘家身上放那麼多危險的毒藥,不太好握!」
梁靜心下叫糟,她現在全身動彈不得,別說施毒了,連走一步都不行!
李慕懷打開鐵欄的門,步到她面前,伸手溫柔地托起她光滑的下巴,臉上的笑容依然和藹得如春天的徐徐暖風。
「你連下毒的時機都錯過了,真該說你是太善良,還是太不知人世險惡呢?
如此闖蕩江湖,真教人為你擔優叮!」話落,是一聲心疼的輕嘆。
說得還真像她親大哥似的!她不想與人結怨,偏偏被人招惹,師父也老說她精通毒物,有可能學了也是無用武之地,她當時不懂,現在想來,難道師父的意思是嫌她的心不夠狠?
既然知道她心不夠狠,又為何要逼她下山歷練呢?
「你要殺我?」五官精緻小巧的臉蛋上,現出一抹後知後覺的懼怕。
李慕懷將她的懼怕收進清澈溫煦的眼底,輕聲安撫。
「別怕,我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你的。」說話問,為她將一絡鬢髮撩到耳後。
我是怕你好不好?她看著他暗忖。現在他越是溫和如情風,她越是覺得心驚膽顫。
「瞧你灰頭土臉的,這可不是山莊的特客之道。來人啊!」
幾名手下聽到公子的叫喚,趕忙過來應命。
「大公子。」
「叫春花和冬雪過來,伺候梁靜姑娘去沐裕凈身。」
沐裕?不是吧?
「我不要!]她抗議。
「乖乖聽話,或者,你希望由我親自伺候你梳洗更衣?」含笑溫煦的黑眸添了抹冷然的銳利。
梁靜心頭撞了一下,李慕懷眼神中的威權,可比他好好先生的外表要可怕多了,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如果不聽他的,他有可能真的把她的衣服扒光!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可不想被他扒光衣服。
「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示弱。
李慕懷眼中的凌厲收起,輕聲道:「只要你乖乖的,我不會為難你。」
道個男人脾氣肯定不好,擁有我佛慈悲的笑容,真正的個性卻不是那麼回事,臉笑心不笑的,落在他手上,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沒來由的,她腦梅里浮現起獨孤晦玉的身影,想到當時被「花宮」的人圍攻時,他卻叫她快逃。
原以為是壞的人,卻對她莫名的好;原以為是好的人,卻對她壞了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人心難側吧?好複雜呀!人的日子是否可以單純一些?她追求的只是一點平凡,難道這是奢侈的要求嗎?
師父啊,人家說那玉佩是您當年盜去的,您卻要弟予以送禮之名來還給人家,這不擺明了折騰我嘛!很明顯這是您安排的一場江湖歷練,要考驗弟子的功力,但是弟子不想殺人呀!到目前為止,弟子所施放的,都是不會致人於死地的毒藥,那些蟾螃膽、化骨血、蛇毒液,弟子不敢施用傷人,也因為這樣,錯失了逃走的時機。
其實在她五歲流離失所時,就嘗到人性的自私了,就因為知道,所以她會刻意小心的保持距離,不去碰觸人性的陰暗面。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在不傷害任何人性命的情況下,逃離這裡。
原以為被抓到之後,按道理,會有一番苦頭受,拷問,或是被關起來,總之特遇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可是讓她意外的是,李慕懷除了叫丫鬢給她凈身,並投有讓人為難她。
但糟的是,李慕懷是一個精通解毒的人,他派來的這些丫鬢姊姊們,在她們身上,她聞到了數十種不同的藥草味。師父說過,武林中,有一種人會長期食用藥草,提高自己對毒性的免疫力,或是浸抱藥水來防止中毒。
這些姊姊們大概都經過長期的訓練,所以李慕懷才會放心地叫她們來守住她,不讓她有機會逃跑,加上她被點穴了,只能任由人家宰割。
沐裕過後,身上換了新裝,毒藥都被沒收了。唉,這不能怪別人,只怪自己讓人有機可乘。她的穴道己被丫鬢解開了,大概是李慕懷認為投有毒物在身,不足為懼,所以交代丫鬢可以讓她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