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要考驗我的忍耐力。」如風的聲音很是低壓,壓抑著濃濃的慾火。
「放開我!」宛甄憤怒地顫抖著,試圖推開他。
如風扯過宛甄的褲帶,「唰啦」地一聲,宛甄的褲子被生生地撕碎。如風一手握著宛甄的腰肢,三兩下剝去了宛甄下身的衣服。
「放手!」宛甄自知玩火上身,無奈如風的力道實在比她高出太多,情急之際,她靈光一閃,伸手向旁邊摸去,果然摸到了一壇酒。
如風霸道地吻上了宛甄的脖頸,牙齒在宛甄細滑柔嫩的皮膚上滑過,就好像真的要吃了她似的。
宛甄嚇壞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高高地舉起一壇酒,一把向如風的頭上砸了過去。
「砰」地一聲,酒罈碎了,冰冷的烈酒淋了宛甄一身,順著她的軀體流下,甚至滲進了她下半身的敏感處,引起一陣火辣辣的疼。
殊不知這樣的她,有多麼的誘人犯罪。
這一壇酒砸下去,如風腦中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的崩斷。
他一把將宛甄丟上了床,雙手抓住她的腳踝,用力地將她的兩腿分開,情難自禁地吻上女子最私密的地方。
從未有過的刺激感受,讓宛甄的身子向上劇烈地彈起,美酒的甘洌、處女的芳香融合在一起,讓如風如此地貪戀,靈巧的舌尖舔舐搜尋著酒香,不依不饒地踩躪著漸漸堅硬起來的花核,未經人事的少女哪裡受得起這樣的刺激,很快便達到了高潮,身子不受控制地按著性愛的節奏緊緊地弓起又重重地落下,抓著如風頭髮的手指失去了力道。
……
「啊……」宛甄下意識地呻-吟著,方才下身的挑逗和對胸乳的刺激,讓她下腹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她竟然會想更多……
這一切的挑逗都如隔靴搔癢一般,她知道她想要什麼。
如果如風看到了,一定會嘲笑她的吧。但是如果他能發現她正處在難耐的邊緣,或許就會給她了。
為什麼她會有如此羞恥的想法?
宛甄無助的哭了起來,卻又不由自主地用下身的花瓣蹭著如風放在她雙腿中間的膝蓋。
感覺到了宛甄在抽泣,如風輕輕地親了親她的臉蛋,舔掉了那和著酒水的淚水。「我從來只知道你聰明,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會挑逗男人。夜明珠是我給你的訂錢,我不會將你給讓給任何人,做我的女人吧。」
……
「你住口!我堂堂知縣的千金,又豈會與你等雞鳴狗盜之輩同流合污!」
「那好。」如風冷哼一聲,從宛甄身上離開,留下宛甄在黑暗中獨自詫異,「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你……」
「你既然連移穴都會,那條綁住你手腕的腰帶也根本對你起不了什麼作用吧?」如風的聲音中帶著些嘲諷。
宛甄用手指勾了一下衣帶,這樣的綁法對於她來講,很容易就能解開。為什麼剛才她都沒有試著去解開呢?難道她就這麼沉醉在他的親密中,完全失去理智?
如風下了床,將方才散亂的頭髮束好。「我很喜歡你,今天的酒喝得盡興,什麼時候想好了要做我的女人,便來找我吧。如果是你的話,想找到我並不是件難事。」
語畢,如風已走到了門邊,門被他從內側推開了,月朗星稀,一陣風吹遙酒窖,他高高束起的烏黑長發飄揚開來,月光映著他略顯削瘦的側臉,星眸劍眉,清秀而不失剛毅,身材修長勻稱,臂膀寬闊,黑色的錦帶束腰,線條緊實,一雙長腿,也難怪他能行走如疾風……眼中光波流轉,宛甄竟一時失神,看入了迷。
本以為這種色胚定是生相猥瑣不堪入目,沒想到這個如風竟然有如此好看的皮囊。
如風,你是故意讓我看清你的容貌嗎?你不覺得這將會是你最大的失策嗎?
酒窖中,飄散出一陣淡淡的桂花香。
如風與宛甄一番痴纏的妓院名日「風月樓」,妓院老闆花名「狐孤婆」,字「狐影」,曾是懷平名妓。
二十多年前,狐影因美貌蠱人之能,讓無數風流才俊神魂顛倒,無不以一睹其紅顏為幸。因狐影酷愛收藏世間奇珍異寶,故懷平富紳官吏紛紛以翡翠、紅珊瑚、瑪瑙等寶物相贈,除此之外,狐影還曾改嫁三次,雖情路坎坷,未曾如意,卻讓狐影著實累積了不小的財富。
十多年前的一天,狐影不辭而別,在芳華漸逝之時攜金銀珠寶千餘斛離開了懷平,遂無音訊。起初很多人都懷疑她已被前夫所殺,明珠千斛也是被殺她的人搶去,直至去年,狐影化名「狐孤婆」重新出現在懷平,並買下了當年她曾賣笑過的風月樓,以及懷平最大的當銹同興號。只是十多年過去了,今時今日,懷平已無人能認出她的樣貌,甚至根本沒有人能記起這個過了季的風塵女子,唯有她的富有,依然足以讓懷平為之一驚。
與狐孤婆同時出現在懷平城的,還有江湖義賊如風。
如風來到同興號時,狐孤婆正在院中撫琴,見如風一身酒氣衣衫不整的樣子,對於昨夜之事,心裡已經有數。一曲終了后,她指尖在弦上輕輕一畫、一止,餘音未盡之時,狐孤婆便道:「不凶正欲找你。」
如風點頭,穿過堂口,一路進了院子,只見被稱作「不凶」的人正在喝悶酒,一頭花發,三分醉意,歪歪斜斜,混混淹沌。或許連他的親生女兒都不曾知道,這看似胡塗的老頭,實則精明得很。
「不凶」乃是此人的綽號,此人名吉、姓廖,正是宛甄的父親。
拾眼見到如風,廖吉「騰」地從亭中飛起,轉眼站到如風面前,一把扼住如風的咽喉,單手便將他從地上舉起。「說!你小子對我家宛甄做了什麼?」
如風的腿亂瞪著,臉憋得通紅,依然不改嘻皮笑臉,「岳父大人莫生氣嘛。」
「嗯?」廖吉的眼中頓露殺意,手上的力道加深。
「我錯了我錯了!」如風見狀也慌了,這老頭莫非真是要殺他?連忙解釋道:「令干金依然是處子之身,我可什麼都沒做!」
「此話當真?」
「我若說謊,天打五雷轟!」
廖吉將如風扔到了地上,如風「咳咳」地乾嘔了一陣,才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忙陪笑地給廖吉斟酒。「宛甄可有婚約在先?」
「沒有。」廖吉白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也輪不到你小子打她的主意!」
「廖伯伯這十二年來對我如風恩重如山,自然也知道我的為人,若能將宛甄許配給我,我定不會負了宛甄。」
「什麼是『負』?」廖吉從盤中拿出另一個酒杯,置於對面,為如風斟滿。「我廖吉行將就木之軀,願捨命與你共除惡黨、懲國賊,成也好,敗也罷,不枉此生。但宛甄還年幼,又是個女子,對於女子,最大的『負』不是離開她,而是害她陷入險境,去承擔她本不該承擔的、男人的責任。我為官胡塗,怕朝廷找我的麻煩,為父可不得不清醒。你若真心對她,便忘了她,不要再騷擾她。只有我知道你和狐孤婆是什麼人,這就夠了。」
廖吉走後,如風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知道廖吉那醉老頭的話句句在理,只是昨夜肌膚之親的觸感彷彿還未散去,如此溫潤香醇,軟玉旖旎。
宛甄斷案時的冰冷睿智,生氣時的決絕果敢,救濟窮人時的純潔善良,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迴盪,以及昨夜黑暗中,那扭動著的纖細身子,顫抖著的豐滿雙乳,嚶嚶誘人的呻-吟聲……
如風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時竟變成了這樣的一個欲-望動物,僅僅是想著宛甄,就能高潮個五、六次。廖吉和宛甄永遠都不會知道,昨夜在黑暗中,他是如何喪失了理性地將宛甄壓在身下,又是如何煎熬著一點點的拾回理性,沒有更進一步。
他不想把宛甄讓給任何人,但是正如廖吉所言,他沒有任何資格承諾給宛甄一個幸福……
宛甄忽然一個寒顫,一陣令人生厭的感覺襲來。今日的浴盆中加了格外多的香料,宛甄只想洗凈身上的酒氣,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連昨夜的記憶也洗掉。
想不到在那種情況下,她還能全身而還,保持貞操。難道那盜俠陽氣不足,只會在床上瞎折騰,真刀真槍卻不行?
宛甄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微笑,不禁好奇倘若做到最後,會是什麼滋味?
舀起清水沖凈身子,宛甄換上了乾淨的女裝。一襲白裙,鵝黃色的小襖,襯著她剛剛出浴粉嘟嘟的臉。離開浴房,她到書房裡拿了一本書,便坐在閣樓的窗前,一邊翻著,一邊任由春風吹乾自己的頭髮。
殊不知大禍即將臨頭。忽然下人來報,「小姐,有一位明月姑娘要找您,已經到了堂口。」
「明月?」宛甄不由愣了一下,「我不認得叫明月的人啊。」
「姊姊!」宛甄話音未落,一個嬌俏可人的姑娘便不請自來地從丫鬟身後跳到了宛甄面前,一雙箬水雙瞳間,一顆紅色的硃砂痣,讓宛甄不由得有些恍惚。
這個人……在哪裡見過呢?
「姊姊剛到懷平就不記得我這個鄉下親戚了?」明月坐到宛甄旁邊,一把挽過宛甄的胳膊,好不親昵,「我是明月啊,你臨走前,我們還見過面的,當時我還送了你一支海棠簪子,你說過要好好收著的。」
宛甄望向妝奩,確有一支鑲著海棠形狀的琉璃花發簪,恍惚間,曾經的記憶似乎也回到了腦中。「原來是你啊。變得這麼漂亮,我都認不出來了,還以為是哪個仙女兒從天上來的呢。」
「姊姊真愛說笑。」
「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
「自然是思念姊姊羅。」明月撒嬌似地握住宛甄的手,「今日剛進城門,便聽說了姊姊昨晚的英勇事迹。姊姊可真厲害,一來懷平便與如風交手……姊姊快快給我講講吧,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宛甄將事情大致跟明月講了一遍,一直講到自己被如風擄走——自然是省去了酒窖那一段,只說如風見沒人追他了,便將她放了。
「哦——」明月曖昧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宛甄一扭預,不覺一片紅霞早已染了雙頰。
「姊姊常說要找一個和自己智慧相當的夫君,看來這個如風似是擄獲了姊姊的美人心呢。」
「小孩子竟胡說!」宛甄一記粉拳打了上去。
「姊姊莫打。姊姊不覺得這個如風好是溫柔嗎?」
「溫柔?他盜了夜明珠,讓整座懷平城徹夜不寧,哪裡溫柔?」
「你想啊,」明月俏皮地站起身,在屋子裡背著手走動著,十足教書先生的樣子。「按照如風的設計,這故事的結尾,必是他盜走了真寶貝,夏老爺自以為自己破了案,錯把假的當真的,這樣他也就不會怪你和你爹爹了。如風既得了手,又不會連累你們,可謂俠骨柔情,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