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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知應該在4月就去江戶的。但他的正妻突然的懷孕,全家上下忙亂不堪,給世子寫了信告假半年。和知正妻堇姬的第一個孩子即將在10月出生。她是京城高官的千金,個性不過也溫婉平和,向來不為和知的妾室動氣。她看重的是和知的將來:總有一天,藩主夫人這個位子會是她的。

為此,她和身邊的人都非常看重第一個孩子。

如果是男孩,那就更好了。

忙碌的幾乎忘記了那一個人。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走了?

也許吧?

和知並沒有特意叫人去看著他們。

也許他們已經遠離了我的城。

也是入睡前突然的會想一想他,想到了蝶,想到了他。他們也會過的很幸福吧?

不應該去再打擾他們才對吧?

沉澱的心情,波瀾不驚。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時候會那樣的執著於他,弄的自己難受他也痛苦,沒嘗到什麼快感只是痛楚。葉屋身體上的痛和自己心上的噁心。那真是不愉快的體驗……

於是,重陽節到了。

在北方來說,重陽是很重要的節日。

高知的傳統是在重陽舉行盛大的芋燈節。

高高的杆子上穿著十數個白色的扁圓芋燈,有的是純白色的,有的是畫上圖案的,在遊行的隊伍中,一個漢子扛的燈架就有五丈高,可以晃動著二、三十盞燈,熱鬧的隊伍,熙熙攘攘的人群——高知的芋燈節是北海道秋天的四大節之一,每年都有人從各地來觀看。

作為城主的和知家每年都要在隊伍遊行到居城下時賞酒慰勞。

今年和知也作為代表出來了。

呼喊的聲音大極了,百姓很是喜歡他們年輕能幹的二世子。

和知很久沒有放鬆了。回到上面后依舊倚在牆頭看遊行的隊伍。

突然間的冷洌感覺刺過來。

那樣熟悉的感覺……

葉屋!!

和知雙手抓緊了冰涼的磚沿,逼自己去尋找他的眼睛————

在哪裡?!

你在哪裡看著我?!

呼吸的聲音大的自己無法自持,好想就這麼跳下去……去找他的眼睛……

一感覺到他那清澈的眼睛看著我……為什麼我卻看不到你?!

葉屋!

幾乎想大吼出聲的時候看到了蝶的黑髮。

葉屋沒有再看他。只是和蝶說著話,那刻般的側臉上,連眼角也不看我一眼……

美麗的側面,挑起來的眉毛下修長的眼,冷洌的清澈的。

讓和知突然的無法呼吸的清澈。

——想要看著他的眼睛。

想要看著他的眼睛。

下起了秋雨的幾天里是如此的冷。葉屋將手放到唇邊哈著熱氣,這幼稚的動作讓蝶笑了起來,銅製的手爐有點燙,她用一方厚絨布包好遞到他手中:「冷就不要坐在窗邊了么!過來。」拉著他的手到屋子的深處火爐邊上:「我要出去買東西,你的冬衣也該再添一些了。」

是啊,自己是什麼也沒帶的逃出來的,去年的冬天真是被北國冷壞了。

「你去吧。」微笑著看著蝶穿好衣服出門。

——金錢的問題么……

蝶以前的日子積攢了不少金錢,自己也去把為寺田秘密存的錢拿了出來。算是花個一輩子也花不完的數量。那麼下輩子呢?

我們是不是應該生個孩子?

還是不要了。

——蝶好象不能生育。

雖然沒有明說,只知道蝶是從小被宮裡的人養育的。而影十手的首領不會讓這個小孩子還有孩子的。

在宮廷里有許多方法讓一個人沒有生育能力。包括男女。奇怪的葯或者奇怪的手法都可以讓人在無形中失去一部分正常的功能。黑暗的一面。

讓人噁心。

一定是睡了一會兒。太暖和了。

一雙好冰好冰的手在摸著臉頰。太冰了。自己那下午就會發燒的身體很排斥這種外來的刺激。

避開了一點。

那團冰冷卻不依不擾的包了過來……

被緊緊的擁抱入一個人的胸懷裡。

什麼啊?!

猛的驚醒過來,那個冰冷的人就在自己的頸子後面呼吸著。起伏的胸膛里聽的清清楚楚的心跳……正是那個年輕的人。

「放手!」驚的立刻要跳起來。

「葉屋!」他的手冷的象冰硬的象鐵,固執的呼喊著:「葉屋!葉屋!」

「放開我——!」葉屋彈起來了,甩開了他的環抱。「你幹什麼?!不是答應了不再來的嗎?!」

「和我走好嗎?」和知好象在做夢一般自言自語著,眼神好象迷亂了,追索著他,手是要求的伸開著,他正在追索著這生第一次的強烈的要求,要這個人!要這個人!

「和我走,葉屋!不要和她在一起了!和我走,我想要你,我想你時時刻刻在我的眼前,我想每天每天的抱著你,我想要的是你……」

「胡說八道!」葉屋瞠目結舌的吐出幾個字來。

「我不是胡說!」和知突然的強硬起來,撲過來,在他還麻木時牢牢制住了他的雙手,用唇在他的額上,唇上親吻:「和我走!和我走!我想要你!」

「放手放手!」葉屋掙扎著,抵抗著,無奈總是下午發燒的身體酸痛不堪,和知那志在必得的力量大的驚人——想去抓刀,摸索的手被他強壓在頭上方,力量大的好象要將他嵌入地板。撕裂的衣服和肌膚上越來越多的傷痕,和知那暴行般的愛撫如同撕扯,將葉屋的身體反轉過去,扭著他的手腕幾乎可以聽到他骨肉間的呵嚓做響,很痛吧?葉屋!可是我想要……立刻就想要你的身體!

葉屋扯住了桌上的燭台,一把就砸過去——被和知抓住了。

本來忙於和他不聽話的雙腿打交道的和知還是提防著他的。

「你力氣還真大……」低語在耳邊,和知摸索著那個幽閉的密所,感到他恥辱氣憤的顫抖著,但不可否認,葉屋的肉體開始害怕了。

記憶中痛澈心肺的感覺,一波波襲來。葉屋立即開始乾嘔。

不停的反抗快要讓和知失去耐心了——

強硬的撬開那扇門,裡面的火熱頓時吸引著男性的慾望,葉屋繃緊的肉體和絕望的叫聲也不能阻止,強硬的戳穿了他……

肆虐的氣息和著葉屋痛苦的呻吟,好美麗的聲音……

從背後聽著他努力掙扎的心跳聲,摸索著他的淚水,想要破壞他破壞他!

那裡面的柔軟火熱讓人更有破壞的慾望!

猛的一頂,葉屋的身體就痛楚的扭起來,他的呼吸和心跳就響的要破碎……空氣里瀰漫著血的味道,淚水的咸腥……啃食著他的脖頸,想要撕開那躍動的大血管一般的咬著,覺得自己是要瘋了!就這樣的強暴他,是如此的快感!

葉屋的四肢都無力的癱軟了,再也無力反抗。他的肆虐就一直一直那麼進行著,快要讓他絕望地暴力的進行著……吐不出什麼來,清水和唾液和著淚水。

血出的比那次還多…………

因為真的真的是強暴。

放開了葉屋的和知喘著氣坐到了一邊去。

他身上也是葉屋的血。

葉屋本來動也不動的軀體突然彈起來抓住了屋子盡頭的刀時,和知以為他要殺了自己,只來得及握住自己的刀柄時,葉屋的刀已出鞘。

——不過他對準的是自己的腹。

——對不起,蝶。

——來生和你再做夫妻好么?

「不、不——不——!」

和知的慘叫聲聽到耳里竟好象有重音。

刀沒入肉體的聲音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只是為什麼自己的肉體竟感覺不到痛楚?!

血是那麼熱。

好熱。

不停的流著。

滿目都是鮮血。

我的血和他的血。

蝶回到房子時,只剩下那許多許多的血和葉屋染血的刀。

窗戶開著,冷風和著雨。

空蕩蕩的空間里血腥味已經不那麼濃。

揪住了自己的發,蝶已經不覺得痛,全是麻木,全是空虛,全是如此如此的不真實——

「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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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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