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趁著他們兄妹還沒回來，我們快離開吧！」

對於宋昱的堅持，夏姿還是有些猶豫。「可是你的傷……」

「我的這點小傷不要緊，大不了就到西藥房隨便買個藥水紗布自己換藥就好了。」

「可是……萬一被抓回去，我們要怎麼面對我老爸還有你大哥？」夏姿心底充滿擔憂。

「當然就據實以告，有什麼好怕的？」

「不可以！」夏姿急得大喊。「如果你真的坦白說出，你有想到後果會有多嚴重嗎？」

宋昱極其自信地說：「我相信你父親應該不會為難我們，畢竟他希望的是我們兩家能夠企業聯煙，就算你未來的新郎由哥哥換成弟弟，我想，你父親也一定會欣然答應。」

「你這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夏姿斷然否決。

宋昱冷冷一笑，嘲諷著，「你究竟是真的擔心，還是只是找借口捨不得離開那傢伙？」

他倏然僵冷的表情與冷硬的指控再次傷透她的心，剎那間雙眶又凝聚瀅瀅水霧，情緒激動又嘶啞地揚聲叫屈。

「你怎麼老是這樣冤枉我？你為什麼總是要這麼說？難道我單純的只是想要讓你留在這裡療傷也錯了嗎？為什麼你非要一次次地說這種話來羞辱我？如果你真要這麼對我你才高興，那你就盡情地說吧？」

宋昱凝住她，一雙冷眸如利劍般寒冽，半晌，他突然嗤笑一聲。「好！既然你認為我幼稚無知，恕我無法再繼續陪你玩遊戲。」說完，便帶著一身冷冽陰騖，毫不遲疑地朝門口走去。

「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走掉！」夏姿淚流滿腮，驚慌無措地衝到宋昱面前，擋在門口泣聲大喊：「你走了我怎麼辦？」

「哼！想當初你不也一個人從家裡『走』出來，現在又何需擔心你怎麼辦？」宋昱直瞅著夏姿的眸底閃出一道冷絕鋒利的銳光，毫不留情地直射入她眼中。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就這樣不管我了！」憂焚火紅的淚眼一對上他冰冷的寒眸，霎時令她急速失溫。

冷掃她一眼，俊顏布滿寒霜陰沉，他自嘲一問：「我有資格管你嗎？」

「你為什麼要說出這麼絕情的話呢？」紅腫的雙眸變得無神空洞。

「或者我應該說，我有義務管你嗎？」平板的語調冷然淡漠，似乎想與她畫清界線。

「你不可以這麼說！」夏姿激動喊道，整個人就快崩潰。

「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怎麼可以對我說出這樣殘酷無情的話來？」

宋昱冷哼訕笑。「沒錯，當初是我私自出來找你，但別忘了一點，我們的關係會變了調，也是你主動來招惹我的，不是嗎？」

夏姿一聽，小臉煞白，嘴唇也因為情緒潰堤而不停直顫。

「讓開！」宋昱怒喝。

夏姿滿心倉皇，抽噎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你的真心話嗎？」熱淚溢滿眼眶，朦朧得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看她哭得像個遭人遺棄的孩童般楚楚可憐、無助委屈的模樣，立刻攫住他的心且狠狠一揪，他哼笑一聲，雙眸森冷地盯著她。「當然！」

淚眼婆娑的瞳鈴大眼再也隱藏不住赤裸裸的受傷目光，深吸了口氣，她啞著聲說：「好！有你這句話，從現在起，我絕不再糾纏你，從此各走各的路。」

夏姿轉身開門，宋昱的大手快速往門板一按，語帶忿騖地問：「你要去哪裡？」

「你管我要去哪裡？總之，我現在就成全你，離你遠遠的，永遠不再見到你！」喊完，她用力打開門，哭著衝出去。

望著她傷心的背影，宋昱整個人與心都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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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姿淚眼婆娑、傷心欲絕地跑向公園，幸好宋昱反應快，在夏姿奔離的五分鐘后，及時釐清自己對她的感情，及時在後頭追趕上她。

「你走！你走哦不要再見到你！」夏姿一見是宋昱，哭啞著聲音喊叫，絕望地猛搖頭。「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了……」

她哭得像個淚人兒，委屈地說，「居然連你也不要我了……」

「誰說我不要你？我要你！我也愛你啊！」宋昱情緒激動地狂聲吶喊。

「你不用安慰我了……沒用的……沒用的……」

「我不是安慰你．我是認真的。」他喉頭緊澀，嘶啞地說：「我會說那些讓你生氣的話，是因為我嫉妒你跟元浩有說有笑，所以我才吃醋而這麼說的！」

「真的？你沒騙我？」夏姿抽抽噎噎，紅紅的眼兒還掛著兩行淚。

「真的！我發誓！」咚地一聲，宋昱雙膝瞬間跪地。「我宋昱在此對天發誓，我是真心愛著夏姿，此生此世，來生來世，我永遠只愛她一個人。」

聽完，夏姿激動地撲向宋昱，他立刻擁緊她，雙手愛憐地揉撫著她的背、她的發，似乎想將他一生的柔情深深欠入她體內。

「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真的愛你……」微顫的眼睫濕潤，聲音瘠啞。

夏姿窩在宋昱懷中，舉著右手輕捶他的胸，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哽咽地不斷嗔罵，「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得人家傷心難過這麼久……都是你啦！」

「是我不好，是我該死，是我混蛋，你儘管打我吧！直到你氣消為止，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宋昱握住夏姿的手，奮力往自己的身上捶打。

「不要！你瘋啦？」夏姿抓住他的手，哭泣嘶喊，「住手！你住手呀！」

宋昱眸中微紅泛霧，啞著聲說：「還不夠！這樣的懲罰還不夠！是我讓你傷心哭泣成這樣，我要你繼續打！」

「不要！我不要你這樣打你自己，我會心疼啊！」夏姿乾脆抓住宋昱的手，啜泣哭喊。

「你這個小傻瓜……」他滿心動容，伸手一攬，將她牢牢鎖進懷裡。

夏姿緊緊抱住宋昱，嗚咽啜泣。「你不可以不要我，再也不可以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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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裡，宋昱不斷柔聲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夏姿。

「你真的不會再丟下我了？」極度不安的夏姿再次確認。

「真的。」坐在床沿邊的宋昱輕柔地撫著夏姿的臉頰，深情說道：「現在我才知道我有多愛你，有多麼捨不得你，所以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不管了。」

「你沒騙我？」她的心底還是有著惶恐。

「我不但要你，而且我還要你當我的老婆，一輩子永遠把你綁在我身邊，讓你無法再從我的眼前離開。」

夏姿頓時紅了眼眶，激動又感動地紅唇直顫不停，顫顫地伸出手指頭。

「好，那我們勾勾小指頭，證明你沒騙我。」

宋昱不禁莞爾，「都幾歲的人了，還玩這種遊戲？」

「不管！我就是要你跟我打勾勾。」一張小嘴嘟得好高。

「好，打勾勾就打勾勾。」漂亮的唇型揚起一抹淺笑，他伸出小指頭，寵溺地說：「現在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全聽你的。」

一粗一細、一白一黑的小指頭相互糾纏。

「還要蓋印章，」

兩個拇指相印在一起，彼此的小指頭緊勾著不放。

夏姿用力往宋昱拇指蓋了上去，勾著他的小指頭甩呀甩，一會兒后才滿意地笑著放開。

「好了，印章也蓋了，指頭也勾過了，現在你是不是該乖乖聽話，閉上眼睛睡一下，待會兒我們好上路。」

「上路？去哪兒？」

「當然是帶你回家呀！」

「我不要回家！」躺在床上的夏姿立刻彈起身來。

宋昱撥開她臉上的髮絲，在她小嘴上啄了一下，笑說：「不回家？那我怎麼向你父親提親，把你娶回家呀？」

「不行啊！」

他挑高眉，「為什麼不行？難道你不想嫁給我？」

「哎喲！不是啦！」夏姿煩躁地說：「這時侯我要是跟著你回家，而你又突然說你要娶我，我爸一定會懷疑的！」

宋昱笑笑，輕鬆地說：「你就不用操這個心了，一切我會處理的，相信我。」

「我怎麼不操心？要是讓我老爸知道我跟你已經……已經……那他一定會殺了我！」

宋昱一臉正色地說：「男子漢敢做敢當，我不會讓我心愛的女人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情，我一定會保護你，而且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娶你。」

「可是……」夏姿神色優懼，煩得不知該怎麼說。

「別再可是了，難道你不想當我的『小老婆』嗎？」往她小巧的鼻尖一捏，宋昱故意逗她。

「什麼小老婆？」這句話今夏姿馬上忘了方才的憂慮，氣呼呼地說：

「原來你說你要娶我，就是娶我當你的小老婆啊？」

「沒錯。」宋昱輕撫夏姿的臉頰，笑得有點詭異。

「你的年紀這麼小，小到未滿二十歲，不是當我的『小』老婆是什麼？」

「厚！原來你又在逗我。」夏姿揮開宋昱的手，噘起嘴，轉過身嬌嗔著，「討厭！每次都愛嚇人家，不理你了啦！」

「我若不逗你開心笑一笑，那不是會害你擔心一整天嗎？」宋昱主動從背後圈住夏姿，還將下顎抵在她肩上，笑問。「生氣啦？」

夏姿抖了一下肩，還是不理他。

宋昱側著臉，看她一副氣呼呼的模樣，心頭就湧上無止盡的幸福甜蜜。

「糟糕！我的『小老婆』生氣了。」他故意鬧她。

「你還說！」夏姿回過頭瞪著宋昱。

他立刻以吻封唇，就著她的口模糊低語，「我這就向你賠罪……」

夏姿掙扎著想要推開他，怎知重心一個不穩，雙雙倒向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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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的客廳中，夏世宗橫眉怒目、額爆青筋，夏姿則低頭垮肩，斷續啜泣抽噎，害怕瑟縮地站著。

宋昱站在夏姿身旁，一臉無畏無懼與堅定，只有夏奶奶又哭又笑，猛抽桌上的面紙直擦眼淚和鼻涕。

聽完他們兩人的「報告」，夏世宗氣得差點就當著大家面前狠狠修理這個老是令他頭疼的任性女兒。

若不是夏奶奶拚命阻擋威嚇，不得碰她寶貝孫女，否則就帶著夏姿一起離開這個家，他早就一個巴掌甩過去了。

兩眼瞪著夏姿半晌，強忍的怒氣終究無法完全壓抑，夏世宗的脾氣還是爆發了。

「你這個孩子，難道真要我拿鐵鏈把你綁在家裡你才高興嗎？」怒吼聲幾乎掀掉屋頂。

突地一吼，嚇得夏姿渾身一顫，頭也更低了，她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拚命咬著不停顫抖的唇，默默低泣掉淚。

宋昱立刻握牢她垂在兩側的手，希望藉此給她一點安慰。

「夏伯伯，是我不對，請您不要罵夏姿，要怪就怪我好了。」宋昱馬上挺身。

「這件事情該怎麼了結，我完全尊重夏伯伯，也願意接受您的懲罰，就請您別再生氣了。」

夏世宗立刻揚起手，有意畫清界線，「你的事情歸一邊，我先把我女兒處理好，我再找機會跟你談。」接著轉向夏姿，又是一吼：「夏姿，你……」

「你沒事吼這麼大聲做什麼？」想要嚇死誰呀？」夏奶奶立刻起身，心疼地緊緊摟著孫女兒，沒好氣地瞪著夏世宗。「你看看我的寶貝被你嚇成這樣，連我都差點被你嚇出心臟病！」

「媽，我在管教女兒，你可不可以別插手？」

「咦？還頂嘴？」這下換夏奶奶橫眉豎目，「你在管教你的女兒，難道我就不能管教我的兒子嗎？」

「媽……」夏世宗頭疼地皺起眉頭。這裡還有外人在，居然當著眾人面前這麼說他，根本就不替他留面子，還讓他難堪地下不了台。

「只要我這個老太婆還在，你永遠都要聽我的！」夏奶奶神氣地抬高下顎，也開始耍起任性脾氣。

夏世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有這麼一個寵溺孫女的老奶奶，難怪夏姿會刁鑽蠻纏。

「你到底要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麼管教你，你才不會一天到晚給我捅簍子，惹我生氣？要知道，老爸的年紀也大了，實在經不起你這樣折騰啊！」他乾脆采哀兵政策。

「好了好了，罵也罵了，說也說了，你可以閉嘴了吧！」夏奶奶又出面阻止。

「這兩個孩子才剛回來，你就不能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嗎？」

夏世宗抿起嘴，知道自己若再說下去的話，脾氣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老母親真的會帶著夏姿離家出走。

「來來來，我們到那邊坐，別理他。」夏奶奶牽著夏姿又拉著宋昱走向沙發。

夏世宗看到女兒臉上瘦了一圈，又哭成這副模樣，不禁也心軟起來，默默跟著坐下。

這時，難過的夏姿終於開口，「爸，對不起……？」

夏奶奶立刻拍著夏姿的肩，又抽了張面紙幫她擦眼淚，心疼哄道：「乖，別哭別哭，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回來就好。」

「你以為道歉就算了？」夏世宗還想擺出嚴父姿態。

夏姿哭紅了眼，哽凝說道：「我知道我錯了……」

「好了好了，我的寶貝都說她已經知道錯了，你還想怎麼樣？」夏奶奶瞪著夏世宗。

「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你還不趕快談談這兩個孩子的婚事。」

聞言，宋昱馬上正色對著夏世宗說：「夏伯伯，我是非常誠懇地請求您的原諒，而且我也是非常真心想要娶夏姿為妻，請您成全。」

「你是真心想要娶我們家這個野丫頭？」

「是的。」

夏世宗看著宋昱許久，又看向始終低著頭的夏姿，半晌才說：「其實夏家和宋家的聯姻，昨天已經取消了。」

「取消了？」宋昱感到驚訝。

夏姿同時也訝異地抬起頭看向夏世宗。

「沒錯，取消了。因為你大哥宋昂直接向我說明，他早就有一個很要好的女朋友，所以無法接受兩家聯姻的要求。」

宋昱與夏姿高興地互看著對方。

「既然這樣，那事情就好解決了嘛！」夏奶奶高興地插嘴。

「哥哥有女朋友不能娶我們家的寶貝，那就讓你這個弟弟娶她，還不是都一樣？」

接著，夏奶奶又微笑地對著夏姿說：「寶貝啊，反正他們一家都姓宋，你嫁給誰應該都沒差吧？」

「媽，你怎麼這麼說，什麼叫……」

「你又要頂嘴？」夏奶奶氣呼呼地站起來，走到夏世宗面前指著他罵：

「你是活得不耐煩，還是太久沒討打了？竟然三番兩次地一直跟我頂嘴？」

「我沒有啊！」夏世宗覺得好冤枉。

「你這個不肖子，看我怎麼修理你，跟我進房間來！」夏奶奶一把揪起兒子，「就罰你跪在我房間，直到吃晚飯的時間才准出來！」

臨走前，她還笑咪咪地回頭朝著宋昱眨了下眼。

聰明的宋昱早已看出夏奶奶是故意將夏伯伯帶走，好將時間與空間留給他們倆。

「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夏姿有點不敢相信，含淚帶笑地說：「這真的讓人出乎意料啊！」

宋昱擁著她，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低語，「我說過，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把你給娶回家。」

「我不是在作夢吧？」夏姿情緒又激動起來。

倏地，宋昱吻住她的唇，雙舌交纏許久才放開，夏姿的兩片嫩唇已是紅潤腫脹。

「你覺得這像夢嗎？」他往她紅唇輕咬一口。

夏姿撫著自己的嘴唇呢喃，「不像，一點都不像，因為我覺得我的嘴唇腫腫痛痛的，所以一點都不像……」

「啊？腫腫痛痛的？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你變得不腫又不痛。」

看著宋昱露出不懷好意的詭異笑容朝她撲來，夏姿敏捷跳開，笑著驚呼：「啊！你這個酷男幾時變色男啦？」

宋昱裝模作樣地想了一下，「嗯，我想，應該是從吞了你的口水開始吧！」隨即又一臉曖昧地沖向她。

「不要過來！」夏姿驚呼一聲，轉身往樓上跑。

「別以為躲到樓上就沒事了。」宋昱也跟著街上樓。

夏姿才打開房門，宋昱便尾隨地竄了進去。

頓時，屋內傳出一陣嘻鬧笑聲，沒多久，便展開一場激烈歡愛……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