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鬱悶之世道只容奴才混得好

英雄鬱悶之世道只容奴才混得好

英雄鬱悶之世道只容奴才混得好

為的那個傢伙急紅了眼,掏出手槍對準虎大俠就要扣動扳機;其他傢伙也掏出槍,槍口指向圍觀的人群。眼看就要血洗街頭。

那個摔打癩頭三的日本男人,出手如閃電,一把薅住為傢伙持槍的手腕,厲喝:「住手!我是伊田助男!」

伊田助男是日本的著名醫生,他多次給黑龍會的會長山口一雄看過病,山口非常敬重伊田。伊田一報名,那幾個日本浪人立馬收起兇相,畢恭畢敬地給伊田鞠躬。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一個胖警官慌慌張張地跑來,看見大個子警察招惹了日本人,慌得臉色變成了屎黃,急出了滿頭大汗,滿臉的肥肉抽搐,指著大個子叫嚷:「虎大力,你這個混小子耍混,也不看對象,抄起老爺當孫子耍!給我惹事!」

虎大力指著伊田:「局長,他平白無故地行兇打人,我是警察,當然要抓他。這幾個日本人阻撓我執法,行兇襲警。」

胖局長瞪眼呵斥:「虎大力不許胡說!這位日本先生面善,一看就是好人,怎會行兇呢?誰能證明?」

伊田道:「局長先生,虎君沒有胡說,我是打人了,我跟你們去警察局接受處罰。」

「局長,他自己都供認打人了,帶他回警局!」

胖局長心中叫苦:「這個日本人是腦袋進水受潮糊塗成了漿子,還是被驢踢了腦袋,踢斷了腦筋;竟然聽不懂我是在有意袒護他。我那個小廟,可請不起你這個東洋菩薩。」

胖局長在道上沒轍,就去溝里找蹄印子,他把一臉的鬆懈肥肉抖成橫肉:「受害人為啥不出來指證這位日本先生?受害人是誰?」

虎大力分開人群,大踏步奔進火車站;片刻后,虎大力把癩頭三薅到了胖局長跟前:「局長,他就是受害人!」

「我不是受害人!我不作證!是這位警察大哥硬要把我拉來作證!這位日本爺沒有碰我一個手指頭。」不等胖局長問話,癩頭三就比比畫畫地表白。

胖局長呵斥虎大力:「你強逼無關的人來作偽證,執法犯法!」

伊田替虎大力辯白:「局長,虎君找來的確是證人,我確實狠狠地揍了這個傢伙!」

癩頭三慌得眼睛、鼻孔、嘴巴全都放大了,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您絕對沒有揍過我!」

胖局長一揮手:「民不告,官不究。虎大力,你不許再找這位日本先生的麻煩!不然,你就甭想吃警察這碗飯!」

癩頭三討好日本人,對為的日本浪人點頭哈腰:「日本大爺,看我還算懂事吧?」

為的日本浪人一臉輕蔑,要耍弄癩頭三,掏出一顆日本糖豆:「你的大大的懂事,賞你一顆日本糖豆。」

癩頭三受寵若驚,雙手接過那一顆小小的糖豆,畢恭畢敬地問:「我能吃嗎?」

為的日本浪人一揮手:「吃吧!」

癩頭三雙手捧著那一顆小小的糖豆,送進嘴中,吧嗒嘴,一臉的快活,就好像吃了山珍海味。他得了一顆日本小糖豆的賞賜,一臉感激地與日本人套近乎,湊近為的日本浪人:「日本的糖豆就是比中國的人蔘果都香甜。」

唾沫星子濺了為的日本浪人一臉,口臭熏得他頭昏,他惱怒:「八嗄!」甩手狠狠地煽了癩頭三一個大耳光。

癩頭三被煽得齜牙咧嘴,那顆糖豆掉到了地上。他驚慌大叫:「壞啦!」立馬趴下,撅著**滿地找糖豆。

胖局長踢了癩頭三一腳:「掉了一顆糖豆就算啦,甭丟人現眼啦!」

癩頭三哀呼:「糖豆上粘了我鑲金的假牙!」

一陣鬨笑。那個為的日本浪人用日本話嘲笑:「###人絕大多數都是奴才,有個把好漢,又豈能奈我?」

一個戴眼鏡,白面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氣憤,指著癩頭三:「你竟然喜歡當狗奴才,太厚顏無恥了!」

癩頭三面對中年人的指責,見他不是洋人而是自己的同胞,搭拉的臉皮立馬爆出一臉青筋,惡狠狠地狂噴髒話:「瞧你***那個###窮酸相,把臉蛋當**,把鼻子當###,還是個雙眼兒###!架了副眼鏡冒充###蛋。你***挺起###,顯白自己###硬,能從###眼裡冒出志氣!」

胖局長惡狠狠地瞪著那個中年人:「我警告你!不要胡說八道!煽動鬧事!」

童長榮仗義執言:「這位先生說得對!你們就是喜歡當奴才!你們為什麼喜歡當奴才?」

癩頭三和胖局長見童長榮身穿和服,以為他是日本人。癩頭三那滿臉爆出的青筋立馬消失,臉皮搭拉下來,整出一副笑嘻嘻的奴才相。

胖局長那滿臉橫肉立馬鬆弛成一堆肥肉,堆出滿臉媚笑:「日本先生,你不了解中國國情,我向您介紹一下國情。我國自有大清朝以來,國情就是國民都要變成奴才,才能夠混;大臣見了皇上要自稱奴才;下官見了上司,要自稱奴才;老百姓見了官老爺,要自稱奴才。到後來,皇上見了洋老爺,也要自稱奴才;全國上下全是奴才。現在雖然是民國了,甭管將來是啥國;雖然不自稱奴才了,但是長官或領導都喜歡聽話的人,奴才的本性就保留下來了。甭管是大清國,還是民國和將來的啥國,國情都不會變;那就是有個性、有脾氣的人才難混;沒個性、沒脾氣的奴才混得好。」

胖局長手指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就象他這樣的,有個性、有脾氣,大概是個人才;要是在大清國整個性、耍脾氣,弄出個清風明月的詞兒。」他一臉惡狠狠,做了一個砍殺的手勢:「那就咔嚓了!全家都咔嚓了!」

胖局長又整出一臉的輕蔑:「人才就是在民國,或者將來的啥國整個性、耍脾氣也不行!現在的長官、將來的領導還是都喜歡聽話的奴才,說你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行也不行!給那人才整個罪名就把他整得沒法混!」他指著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教訓:「你要是自以為是個人才,要是人才都有個性、脾氣,就不要在中國混,去外國混!我國的國情就是,世道只容奴才混得好!」

癩頭三一臉的謙虛:「局長您太有見識了!請您指教我怎樣才能當好奴才,怎樣才能混得好。」

胖局長一臉誨人不倦的模樣:「要當好奴才,要有眼力勁兒。在長官、或領導前面,當牽馬引路的奴才,不僅費力不討好,還會挨鞭子。要當緊跟在長官、或領導的馬後面的奴才,把握好時機,掌握好輕重緩急,隨時拍馬屁。離遠了不緊跟不行,那樣拍不到馬屁。」

癩頭三趕緊取出小本子和筆,趴在地上做筆記。

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氣憤得淚流滿面,仰天長嘆:「我韓華雖不是英雄,但是我牢記『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本想把知識獻給祖國,多次拒絕外國人的高薪聘請。誰知,世道只容奴才混得好。不僅英雄無用武之地,就是匹夫也報國無門。唉!太寒心了,哀莫大於心死。我還是出國吧。」

「親愛的韓,你終於覺悟了!」從韓華身後突然冒出一個金碧眼的外國人,興奮地大叫:「我們美國喜歡有個性、有脾氣的人才!韓博士,歡迎你來美國整個性、耍脾氣!我們這就去天津,乘船去美國。」他拉起韓華就走。

韓華哭泣,那個美國人安慰:「韓博士不要傷心,不是你不愛祖國,而是你的祖國不愛你這樣的人才,愛奴才。你到了美國,盡情地整個性、耍脾氣,施展才能,大展宏圖。」韓華被他拉著,踉踉蹌蹌地走去,傳來哭聲。

英雄渾身是膽,不怕有千軍萬馬的強大敵陣,抖出個性、暴起脾氣,闖陣殺敵,殺他個七進七出。

英雄面對世道無形之陣,束手無策。要麼被熊熊妒火焚燒,要麼被漫漫奴氣卷得狂鬱悶。

虎大力卷出滿臉的怒氣,怒氣中透出狂鬱悶:「我國咋就有這麼多軟骨頭,見到洋人骨頭就缺鈣。這到底是為什麼?」他真想大罵,罵不出來;他其實真的好想哭,只是把淚水往肚子里流。唉!英雄真的好想哭。

文強也感到鬱悶,低聲對童長榮說:「被人瞧不起98%怨自己。我國之所以被人瞧不起和欺負,就是因為有一大堆無恥小人,而且是小人得志;國民的心都麻木了,縱有英雄也無奈!唉!我真的好想哭。」

童長榮低聲:「所以我們**要改變這箇舊社會。」

文強無奈地苦笑,心想:「也許那只是美好的理想。」

虎大力忿然:「當官的見了洋人矮三分,我在他手下干憋氣!不當官的見了洋人軟三分,我干保護他們的差事生氣。我不幹這個伺候孬種的差使啦!」他扔掉警察帽子,甩掉警察衣服,怒氣沖沖地大踏步奔去。

文強心中欽佩:「虎大力肯定是一條鐵骨錚錚的好漢!他上了抗日戰場,肯定是打鬼子的英雄!這樣的英雄好漢豈能不交?」他真想大喊:「好漢留步!」理智立馬讓他意識到這一喊,就會暴露身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看著虎大力遠去的背影,實在是愛慕虎大力這條好漢,不願錯過結交虎大力的機會。

他們一行五個人要了三輛人力車,文強對童長榮說:「你與伊田先生和惠子女士去阿信茶藝館等我,我和琬妹去辦點事。」

伊田問:「你們有必須要辦的急事嗎?」

童長榮了解文強,知道他要去追虎大力:「英雄愛英雄,好漢惜好漢。念觀愛惜虎大力是條能夠頂天立地的好漢,他要演一出蕭何追韓信。」

伊田露出一臉的擔憂:「北平滿大街都是特務,到處搜捕**,你倆的照片都上了通緝令,在街上跑,會出危險。」他又露出一臉的真誠:「我也十分配服虎君是個英雄,我與虎君之間有誤會,我要去向他解釋清楚。我與文君去追虎君,我是日本人,又是給天皇看過病的著名醫生,要是遇到特務糾纏,我只要亮出證件,就能夠擺平。」

童長榮給文強和周敦琬介紹:「伊田先生不僅是著名的醫生,還是日本**員。」他又給伊田介紹了文強和周敦琬。

文強和伊田坐上一輛人力車,朝著虎大力奔去的方向追去。

虎大力氣沖沖地離開火車站,在沿護城河的商業街上遛達,突然,一輛轎車衝上了人行道,司機狂按喇叭,出刺耳的叫聲,行人慌忙躲避。

轎車猛地撞向虎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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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色王牌特工漫談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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