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就知道這心懷不軌的女人會這麼說!毛威龍又蠢蠢欲動的打算離開相公的懷抱找喜兒哩論去,不料他又將她壓回陵里,一手看似漫不經心的往她小蠻腰摸去,一路滑至嬌俏的嫩臀,這麼輕輕一捏,她小臉登時微變,人又安靜下來。
「人不是她殺的,這點我可以證明。」他說。
「如何證明?」連毛威龍都驚得張大嘴。
「我派人查過了。」他啜了一口茶,徐徐的說。
「查過了?你查過了?」毛威龍驚得眼睛都快凸出來,原來他……他早就知道了?!
他淡笑的瞧著她。「你一問三不知,完全在狀況外,連太上皇是誰都不曉得,讓我感到懷疑,所以請總管派人去查。」
「啊,那你一開始就發現我是冒牌的?」如果是,這人還真精明,而且真沉得住氣,明知她是假的還不動聲色?她接著瞪向李文,原來他也早知道她的底細,卻沒吭聲?可惡!
李文有些無奈,只得聳肩避開主母的怒視。
裘償謙搖首。「不,我也是最近才確定這件事的,因為總管這幾日才找出太上皇所指定的那個女人的屍首。」
「你找到屍首了?」
「沒錯,經過徹查,確定此女是心疾病發而亡。」
「啊……」她說不出話了,難怪當她說實話時,他連屍首在哪都沒問上一聲,原來他早知道了。「既然你早知道了,那在我告訴你一切時,幹麼還表現出一副像剛得知的樣子……好像還笑了?」她有種被耍的感覺,咬牙瞪著他。
他寵溺的摸摸她的頭。「我笑是因為我很高興,你願意自己對我吐露實情。」這讓他感到她已經開始信任他,雖然她「畏罪潛逃」這點還是讓他十分不爽。
「但這女人還是欺騙了你,表哥,你怎能輕易放過她?」喜兒恨道。
「這是我和威龍之間的事,與你無關!」他不悅的駁回她的話。
「表哥的意思是我多管閑事?但她明明是個騙子,根本不是真的世子妃——」
「與我拜堂的人是她,所以她是我的妻子,也是唯一的一個!」他沉著臉轉向母親。「娘,我今天會說出這一切,就是要得到您的認同,不管原先的世子妃是誰,孩兒都只認同她是我唯一的妻子。」他說得堅決。
王妃瞧著他一臉溫柔的將媳婦鎖在懷中,一隻手還不太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而她則是咬著唇,紅著臉,整個人傻呼呼的,只能嘆氣,「唉,娘看得出來,你是疼這丫頭上了心了,都依你吧,娘也沒什麼好說的。」雖無奈,但只要兒子幸福,她就接受,況且兒子已經變了,變得溫暖,她很清楚這是誰的影響,既是如此,能不成全嗎?
「謝謝娘。」他笑說。
「不成,表哥,你可是位世子,怎能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做把子,這傳出去必成笑柄。」竟連姑媽都接受了?
裘償謙聞言冷笑。「我娶妻何時需要外人的認同?何需你認同?」面對喜兒,他轉而嚴厲。
她驚退一步。「表哥……」
「謙兒!」王妃見她受驚,趕緊出面護住侄女,責怪兒子過於嚴厲。
但他依舊沉下臉。「喜兒,我再說一次,你們的位置永遠也不會改變,你若再要興風作浪,企圖讓威龍離開,就休怪我無情,先送你離開裘庄!」他凍死人的冰柱模樣又現。
知道威龍會走是因為喜兒多言的關係,他自是惱怒不已,但礙於她是娘的至親,從小喪失雙親,一手由娘扶養長大,他也視她為親妹子,若趕她出庄,她將無路可去,顧及這點情分,他才沒有立即將她轟出裘庄。
但她顯然沒有危機意識,一再與威龍作對,挑戰他的容忍度,不得已,他只得先撂下難聽的話,就盼她知難而退,別再痴心妄想,否則就別怪他將來無情。
「你要趕我走?」喜兒簡直不敢置信!表哥因為那個女人要趕她走?瞪著還倚在他懷裡的人那得意幸福的模樣,就像在對她示威似的,一股羞憤油然而生。「表哥,我恨你!」說完人便憤然離去。
「謙兒,你這是……唉!」王妃無奈跺腳,想去追人。
「娘,別追了,我不愛她,這樣才能讓她死心。」他攔住母親。
「唉,這丫頭死心眼一輩子,是該認清事實的時候,否則可要誤了她一生了。」王妃想想,還是隨侄女去吧,她雖憂心無奈,但兒子不愛人家,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好了,這男女私情吵吵鬧鬧也說清楚了,該談談正事了吧?」湛青看完戲,興味的問。
「嗯。」是該說清楚了,因為他懷中的人兒「藥效」又快過,眨著眼,好像有話要說,一副受不了的蠢蠢欲動。
「所以,她不是太上皇親自挑給你的人選?」湛青指著毛威龍,愛笑的臉龐難得沉下。
「不是。」低下頭,又想吮她誘人的紅唇,不過這回裘償謙忍住了衝動,他還有話要交代清楚,等事情了結后,這紅唇……該會被他吻得更加艷麗吧!
「那你解套了,她不用死啦,照你這麼說,該死的人已經死了,咱們的計畫還是沒變。」湛青很為他高興。
「不,她還是得死,因為他並不知道該死的人已死。」
「那就告訴他啊,讓這事趕快做個了結。」湛青兩手一拍。
「不,我打算這次一鼓作氣,一網打盡。」
「……我明白了。」湛青忽地頷首同意。
「什麼死不死的?什麼一網打盡?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再不把事情對我說清楚,我要發瘋了!」毛威龍的魂又歸來了,氣咻咻地,這兩個傢伙盡說著悶話,誰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給她一個交代,難不成把她騙回來后還是要拿她開刀?
裘償謙忍不住失笑。「這不就要說了?真沉不住氣。」
「我沉不住氣?我再不呼氣就要斷氣啦!」她不滿的在他懷裡仰著頭朝他咆哮。
他嘴角噙著微笑。「知道啦,我就要說了。」他將氣嘟嘟的她再抱緊一點,以防這泥鰍又溜出他懷裡,同時發現自己真的很享受有她在懷的感覺。「事實上,威龍,你蹚了一淌渾水了。」
「我蹚什麼渾水?」毛威龍仰著首,呈現茫然狀。
「我來說吧。」湛青道:「你,不,原來的新娘子是太上皇指定要赴死的人,原因是,那位被指定的新娘子身上藏著一個大秘密。」
「大秘密?」
「沒錯,一個關乎國家的大秘密。」
「欸?」
「話說從頭,你可知道,我與黎國兩國長年征戰,皇上為這事傷透腦筋?」
「國家戰事我自然知道,但都是邊境的零星戰事,並沒有真的影響咱們的內陸安危啊!」
湛青搖著頭。「原本是沒有,但是黎國若與咱們的重臣聯合叛國,那情況就不同了。」
「有人叛國?這該死的人是誰啊?」她驚訝憤然,雖然她只是一介平民,但也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愛國之心人人皆有,遇到這等出賣國家的小人叛徒,她可是義憤填膺的。
「這人就是我爹。」裘償謙平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