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內心的燥動
當柳長生夫婦騎著快馬趕到金壁王城西門外的時候,那裡早已是人山人海,人們瘋狂喊叫著紹陽王的名字圍繞著進京的車隊興奮的吶喊著,而那些擠不到前面的人便遠遠的跪拜在外面祈求王子給於自己最大的祝福,這裡似乎一切都因崇拜而瘋狂了。
柳長生搭目眺望過去,他看到在那輛鮮花松柏鋪就的靈車上面,十九王子江嘯天正輕攬著自己女兒柳靜的腰肢向著周圍的人群微笑著揮手致意,而他們那美麗的女兒粉腮暈紅,亭亭玉立的輕輕依偎在江嘯天的身旁,臉上也掛滿著興奮和快樂的笑容,儼然就如一對兒恩愛的夫妻。柳長生抬手拈鬚微笑了一下,現在看來,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十九王子也未必是一件壞事了,必定皇權至上,一但進入王室,那便有終身享用不盡的榮花富貴了。
身後開始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他扭過頭去,看到了錦旗招展的皇家衛隊正簇擁著中常侍蔡良過來,他知道他一定是帶來了皇上最新的旨意了,遠處蔡良在興奮的和江嘯天簡單的寒喧之後便宣讀了皇上的聖旨,卻是讓十九王子攜同王妃先入神殿叩謝神恩,然後再明日入朝覲見,柳長生想起了愛女與十九王子婚後這幾天所生的連串大事,不由得對皇帝的這一聖明決策感到由衷的欽佩,與此同時也打消了自己急於上前與他們相認的念頭。說實話,大難不死之後,這對新婚才幾天的少年夫婦也是應該單獨的相處一下了。
在中常侍蔡良的身後,還有皇帝御賜的一副由八人抬起的金紗銀線織成的豪華大轎,看著江嘯天和柳靜手拉著手親密的上了轎車,柳長生的心這才這滿懷欣喜的真正的放了下來,從江嘯天的動作中,他似乎看到,這個好色的王爺對自己的女兒倒象是真心誠意的喜歡的,至於好色,他暗暗的搖了搖頭,帝國的貴族又有哪一個是潔身自好的呢?這對於男人來說,根本不算個問題。
金壁輝煌的神殿其實就建立在皇城的對面,高高聳立的尖塔甚至比皇宮的屋檐都要高出數倍,從塔樓的雄偉氣勢上便可以看出神教在帝國的崇高地位,望望塔體遍身刺目耀眼的金光,江嘯天充滿驚奇的問道:「靜兒,你說,莫非這座神殿都是用金子建成的嗎?」
柳靜撲哧的一笑,「帝國雖然盛產金礦,但卻還沒有富到這個地步,神殿的外牆其實都是用融化的金汁澆上去的。」說道這裡,她認真的望了江嘯天一眼問道:「公子,這些您應該知道的啊,難道您還沒有恢復您的記憶?」
「是啊,我好象什麼都忘記了。」江嘯天尷尬的笑笑摸摸下巴,「你能不能再告訴我一下帝國的其它事情,還有這神殿和皇室的關係?」
「當然好了。」柳靜點頭點頭,但隨即她的秀眉卻微微蹙了起來,臉上漸漸湧起了一股憂國憂民的神色:「聽我父親說,我們的國家其實並不象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強大,神殿的建造早在數百年前便幾乎耗盡了我們的國庫,一直到現在民間的一些富豪都可能要比我們的國家還要富有,就拿咱們的領地紹陽郡來說吧,當地富宗氏家族的家產就比紹陽郡的國庫充盈的多的多。」說到這裡,她的心中忽然一痛,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在家鄉一直等著她的年輕勇武的宗雷身上,如果不是她和她父親來到了京城,恐怕她早已經是宗氏家族的媳婦了。
江嘯天看到柳靜的花容驀然慘變還以為她再次為國家擔心了,不由得輕輕的攥住了她的手掌,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道:「不可能吧,怎麼會出現私人比國家還富有的情況呢,難道金礦的開採和鑄造錢幣不是由國家來控制的嗎?」
柳靜悄悄的將自己的手掌從江嘯天的掌心裡輕輕抽出來,她的心咚咚跳著雙頰有些燙,忽然想到南方宗雷的她感覺到了一種背叛自己男人的慌亂,這慌亂讓她的心有些不安起來,她望望轎車外面輕吁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說道:「當然不是了,但據說我們國家最富有人便是那些礦主,鹽商和釀酒的商人了。」
「看來,我要上書皇上,將這三種產業全部收為國有才行,國富才能民強,要不遲早我們國家是要被外族所滅的。」
「哦?您,您說什麼?」柳靜猛的抬起頭驚奇的望他上眼失聲問道。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江嘯天很自然的笑了笑,「國庫空虛往往會導致亡國,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只要是戰爭最後打的總是金錢,拼的也是國力,國庫沒錢,軍隊怎麼訓練,你是將軍的女兒,難道還不明白這個?我們的國家要想國力強盛,必須要將帝國境內這三件最賺錢的生意收為國有,將這所有的利潤收進國庫才行。」
「這個設想真是太好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的士兵便再也不會因為不出軍餉而當逃兵了,我們的國家也再也不會去看別國的臉色了。」柳靜兩眼放光的望著他興奮的說道。
「你是說我們的國家正在看別國的臉色嗎?」江嘯天皺了下眉頭充滿懷疑的問道。
柳靜點了下頭,她有些神情複雜的深深望了江嘯天一眼這才說道:「我們蒼龍帝國的北部六國已經結成軍事聯盟,從上個月起就在不停的向我們北部邊境增調軍隊,鎮北大將軍章天已經多次上奏朝庭了,而我們的東部幻月王國雖然是女王專政,但他們的月教卻視七彩江為他們的聖河,為了爭奪七彩江的徹底擁有權,他們也已經跨過了中央河界,佔領了我們東部的四個鄰江縣,這次我父親匆匆的從南部邊關趕過來,就是為這兩件事情而受到皇帝接見的。」
「原來是這樣!」江嘯天緩緩的點下頭悠悠沉思起來,柳靜默默的望著他,從他那專註而沉思的英俊面容上,她忽然隱隱感覺到他身上正散著的一股極神秘而高雅的氣質,確切的說,這氣質竟讓她的心再次莫名的亂跳起來,一時之間,她不由得痴痴的望著他出神起來。
半天後,江嘯天忽然抬起頭來問道:「你還沒有和我說神教和皇室的關係呢,在我們的帝國,到底是誰的權利會更大一些呢?」
柳靜輕笑了一下猶豫著說道:「這好象很難說清的,其實他們的權利是分別屬於兩個不同的領域,皇族掌握著世俗的權利,而神教卻代表著精神的。皇帝的繼位一定要有神殿的授權並承認,皇家的宗室靈位也要常年供奉於神殿的祭壇之中。但神教一般也不會插手世俗的事務,他們將自己看作是高高再上的,可與神靈相勾通的特權階層,在帝國的貴族階層中,除去皇室之外,就是神殿的聖女和那些大長老們最尊貴了。」
「看來我們還不算是一個真正的政教合一的國家啊。」江嘯天笑了笑忽然問道:「神教的那些長老們可以娶妻生子嗎?」
柳靜眨了下眼睛會意的抿嘴一笑,真不虧是好色的小王爺復活,話題一轉就又轉到了男女之間的事情上了,這讓她不由再次想到了他那流傳於帝國的好色傳聞,而他如今已經復活重生,那以後自己會被他怎麼樣呢?想到這裡,她的心竟莫名的慌亂起來,潔白的面龐上止不住的騰起一抹嬌艷的紅暈。
江嘯天在這一瞬間看得有些呆,一股說不明白的燥熱驀然從他心底里騰的升起,柳靜白裡透紅的柔滑肌膚和略顯羞澀慌亂的嬌美面容讓他感覺到一種蠢蠢欲動的**,他暗暗將這些都歸結於柳靜的漂亮,卻不知道自己熾熱的目光早已讓面前這個活潑開朗的少女慌亂的六神無主了。柳靜扭過頭不敢再去看江嘯天的目光,滿面紅暈的抬起玉手指了下遠處金壁輝煌的神殿高塔輕聲說道:「神教的教眾是不可以結婚的,但是每年神教里各地的神殿都可以向民間徵召年滿十五歲的漂亮少女進入神殿里充當祭女,她們是要獻身於光明神的,一旦進去,便只有到了三十歲才能再出來。」
江嘯天輕哦了一聲,不用想他也知道,這些選拔出來的美麗少女們一旦進入神殿,又豈是僅僅是侍奉光明神那麼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