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乖,不哭,我這不是來了嗎?」龍劭偉抱緊她,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她嗚咽著無法停止。

「都解決了?」岳芊鈴揚眉問道,她方才打開門就是看到他們正在打架。喝!龍家的人那麼會打,用不著她幫忙了,所以她才在裡面捉弄凌雨憐。

「嗯!都捉到了,余副理也已經交給吳叔處置了。」回答她問話的是柳智擎,他身旁那冷艷的未婚妻龍少影則正將槍收起來。

槍上裝了滅音器,難怪都沒有聽到槍聲,岳芊鈴暗忖著。可是能讓對方如此措手不及,連還擊開槍的機會都沒有,這群人著實不簡單喲,她心中大感佩服。

「傑呢?」岳芊鈴猛然想到,剛才她明明瞥見他,絕不會錯,但是他現在人呢?她看向門外,只有躍龍集團的保安人員在清理善後,沒有看見傑的身影。

「他走了?」龍少影難得的開了口,她細緻的臉上面無表情,視線游移至樓梯上。

「走了?可惡。」岳芊鈴扁扁嘴,不假思索的衝出房門,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下樓去。

「她是誰?」柳智擎伸手擁住龍少影的肩,好奇的問道。咦!他這冷傲古怪的未婚妻居然主動回答別人的問話,太不尋常了。

「二哥的女人。」龍少影向後靠在他肩上,語氣淡然;唇上卻勾起笑意。

「傑……的女人?」柳智擎重複著,盯著樓梯口。嗯!傑的品改變了,對象不再是身材豐滿的噴火女郎,這回居然交了個小不點,真怪。

「喂喂!你小力一點……很痛耶……」岳芊鈴痛得齜牙咧嘴,身子不停往沙發里縮。

「知道痛,不次先考慮一下再跳。」龍劭傑牢握住她纖小的玉足,不客氣的用力搓揉推拿著。見她疼得眼眶都泛紅了,他放柔手勁,小心的將刺升的藥水再揉入她的傷處。

這不要命的小妮子,眼見他上車要走了,居然大膽的四樓跳下來,把他的心臟嚇停了好幾秒,好在下面是泥土地,她只是扭了腳踝,沒有受到嚴重的傷。

「誰教你……喔……輕一點啦,誰教你不等人家,自己偷偷摸摸溜走。」岳芊鈴嘟著嘴指責他。

「為什麼要等你?」他哪有偷偷摸摸?龍劭傑橫她一眼,放下她的腳,正想站起來,岳芊鈴拉住他,一頭埋進他懷裡。

「還有這兒,好痛,幫人家揉揉。」她拉他的手碰到後腦的腫起處。龍劭傑鎖緊了眉。「怎麼撞到的?」一面問著,他一面小心的探索著腫起的大小。

「被打的。」岳芊鈴用手環住他的背,整個賴進他懷抱中。唔!好暖和,他的味道好好聞,她愈窩愈緊,整個身子縮成一團,感覺到好……好痛哦!

她猛然向後退回沙發,胡亂的拍著他又想揉入她發間的手,喊著,「不要了,不要揉了……很痛耶!」

「不是交代你被捉不要反抗嗎?不聽話,被打了吧!活該。」龍劭傑罵著她,堅決的坐上沙發將她嬌小的身軀鎖在懷中,小心翼翼的揉開她腫塊的淤血。

「嗚……」岳芊鈴將臉藏在他的肩窩,發出抗議的咕噥聲,沒再試圖掙扎,但細小的手指因疼痛而揪緊他的衣服。

「好了,好了,不揉了。」龍劭傑笨拙的拍撫著她的背。傷腦筋,她可別哭了,他不會哄女人的,他想著。

強制的抬起她的下巴,龍劭傑愕然發現她並沒有哭,她只是狠狠的咬住下唇,用力到泛出血絲了。

直視著他,岳芊鈴顫巍巍的擠出一朵笑。

「你和芊痕全然不同,很痛為什麼不哭呢?」望著那張忍痛忍得慘白的臉蛋,他心中急速升起不舍的情緒,那感覺對他好陌生。

「我……不哭的。」喘了口大氣,她仍在笑,眼眸卻迷濛了,看向前方,她說:「我做什麼都比姐姐快,只有掉淚比較慢,以前姐姐一哭,我就不能哭了。」

「為什麼?」龍劭傑不解的問,怎麼哭還有分先後的嗎?

「因為,媽媽要抱姐姐、安慰姐姐,我如果再哭,媽媽就忙不過來了。」岳芊鈴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眼眸一瞬也不瞬,她繼續說:「後來媽媽去世了,姐姐哭的時候,我還是不能哭嗎!」

「為什麼?」他再問,憐惜緩緩的他心中泛開來。

「如果我哭了,誰來安慰姐姐呢?」她渺小的嘆口氣,「姐姐很愛哭哦!好在現在有姐夫來照顧她。」

「嗯哼,那你現在哭不哭?」悄悄的將她的身子抱進懷中,龍劭傑低聲問道。

「還不行的,我不會哭的。」岳芊鈴有些累了,靠在他身上,她疲倦的低喟著。經過白天一天折騰,再加上疼痛的侵襲,原本她綳得緊緊的情緒,在偎入他懷中后,一下子鬆開了。

「為什麼不行?」他在她耳畔輕語,嗓音幽柔得像催眠曲一般。

岳芊鈴微顰起眉兒,懶洋洋的回著話,「我還沒找到可以倚靠的人啊!我一定要勇敢一些,我不能哭的,不會被擊倒的,我……」語音愈來愈弱,她向睡意投降,沉進熟睡中。

這著似堅強的小人兒,才快二十歲吧!卻超乎想像的壓抑她自己。龍劭傑摟緊她,輕輕吻去她緊閉的眼角所滑下的一顆晶瑩淚珠。

將岳芊鈴放在床上,龍劭傑靜靜凝望那張已經鬆開緊聚的眉尖,看來彷彿天真無邪的臉蛋。他完全無法抑制在心中急速泛濫的異樣情緒,那是揉合著心疼、憐惜及……眷戀的感覺。

這一向勇敢無畏、活力十足的小女人,內心深處卻是自我剋制的強大壓力。這一點,只怕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或是不肯正視著。

如此堅強又脆弱的綜合體,她需要的是一雙安定平穩,能為她遮風擋雨、深切呵護的強大羽翼——龍劭傑相信他絕對不是。

他太熱愛自由刺激,芊鈴所要的那種全心全意的承諾,是人不能、不願,也給不起的。他絕不可能栽進愛情的漩渦中,那對他的個性來說,是太沉太重的負擔。

他總是習慣隨性去挑戰危險的生活,不可能放一個累贅在心頭牽絆,而且那是一種危險,以他在外樹立的敵人之多,若對女人放下真心,只怕不論對他或她,都會惹來無窮盡的麻煩。

他並不是看不出芊鈴對他十分傾心——他一向以讓女人無法抗拒而自豪,但他慣於速食愛情,女人之於他,只是發泄的對象,他也能給予她們對等的愉悅。你芊鈴這般純潔的女娃兒,他實在不應該去沾染,雖然,他前所未有的將她擱在心上了。

不可否認的,她那清朗直率的氣質、未加矯飾的真心純、嬌俏絕美的面容,確實讓他為之動心,她嘗起來一定很可口,但他要杜絕這股誘惑,而且得斷了她的心,讓她了解他並不適合她。

若讓她再那樣一頭熱的陷下去,最後她一定會受傷的。收回原本撫在岳芊鈴柔軟髮絲中的手,龍劭傑的唇抿成一直線,轉身不回頭的走出房間。

沉坐在昏暗的燈光下,他已經喝了多瓶的酒,眼眸中卻全無醉意,他沉穩的氣息和四周寂靜融合,直到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打開擱在一旁茶几上的手提電腦。

裡頭他的電子郵件堆積如山。這一陣子他沒接下半件工作,也許是該找些事做,就不會那麼無聊的想東想西。

龍劭傑仔細過濾各個委託,心想,他該找個危險刺激有點難度的,才能再挑起他熱愛工作的心,順便壓一壓心裡那蠢蠢欲動的溫柔感。他現在需要的是更加血腥暴力的行動,龍劭傑唇邊浮現一抹冷酷的笑,專註的盯著電腦螢幕。

「你在幹麼?」

龍劭傑全沒察覺有人靠近,直到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撫上他的背。他猛然合上電腦,反手捉住那隻手腕,硬生生的拽到身前,左手的槍已經抵在她頭上。一切都發生在同一秒中,嚇了岳芊鈴好大一跳。

「該死。」是她!他怎麼可能沒發現她的貼近?龍劭傑狠狠的咒罵著,鬆開緊握的手,同時左手的槍如變魔術般的消失。

他瞪著半跌坐在地上,嚇得臉色發白的岳芊鈴。看進那一雙驚魂未定的大眼睛中,他再低咒一聲,視線移支她已經泛黑青紫的纖細手腕上,他的咒罵聲再也停不下來了。

「該死的,我差點就殺了你,以後不許再鬼鬼祟祟的站在我身後碰我,可惡……」差一點就誤傷她這件事讓龍劭傑就快氣瘋了。有人貼近讓他反射動作的防衛,發現是她時,他心臟都快停了。

他知道她同樣被嚇著了,但害怕傷了她的恐懼使他暴怒,無法去安慰她。

好……好可怕。岳芊鈴自牙縫中抽氣,他的力量好大,她的手臂彷彿被扯斷了;還有,剛才那冰冷的槍管抵住她的太陽穴時,那駭人的涼意……天啊!她方才和死亡只有一線之隔,若不是他及時撒手,只怕她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她開始發抖,目光定住的盯著面前那憤怒的男人,她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唇。

「不許咬,該死。」看見她用貝齒蹂躪著泛白的唇瓣,龍劭傑沒來由得更火大了。她被他傷害還不夠,還要自己傷害自己嗎?他兇巴巴的命令著,「放開你的唇,不許再咬了,現在也上放開,聽見沒?」

關他什麼事?岳芊鈴嘗到唇上的血腥味,意識有些恢復清楚了。她咬自己又沒咬到他,為什麼那麼大聲罵她?

她的手好痛,剛才原本已經不太痛的腳也開始痛了,還有她的後腦也好痛……她開始生起氣來,自虐般的更咬得死緊。

「你……」龍劭傑看她愈咬愈緊,氣得說不出話來。傾身圈住她的腰,他將她拉提上來,箝住她的下巴,他覆蓋她的唇,撬開咬得死緊的牙,深深的吻進她帶著血味兒的口中。

收緊了手臂,他用單手輕易的拖抱起她的身子,放在自己結實的腿上,他將她密實的摟在懷中,把滿腔暴戾的怒火全傾注在深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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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職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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