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春蘭

宅男一邊走一邊想著事情。

今天的倆百萬肯定讓秦歌感到一定的震撼，但是，自己還需要第二次、第三次地震他，震到他不敢小看自己，震到他忽略自己是一個小孩子的身份，震到他正視自己，甚至仰視自己，這樣才能成為真正的合作者。

不管怎麼說，現在來看自己的計劃進展還是很順利的。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宅男的心情變的好起來，連再次下起來的雪也覺的格外的美麗。

「靠一邊去！別擋著我做生意！」突然一陣粗惡的聲音傳入宅男的耳朵，「誰啊這是？影響我的好心情！」宅男皺這眉頭向聲音處看去。

路邊一家商店的台階上，一個2o出頭的姑娘在避雪，穿著一身碎花的土布棉襖，懷裡抱著一床鋪蓋，滿臉的驚慌無助，眼神中儘是茫然。在店主的惡語相向中離開頭頂挑檐的庇護，暴露到雪中來，她緊了緊懷裡抱著的鋪蓋卷，四下看看，不知道自己還能去那。就像一隻森林中迷路的幼鹿，處處都蘊藏著危機。

宅男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宅男自嘲的笑笑，自己在刺痛什麼？在同情么？就算同情，又能怎麼樣？自己又沒有能力——就算有能力，又有什麼義務去幫這麼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自己可不是什麼好人！宅男這樣告訴自己，然後搖搖頭，繼續往下走了。

可為什麼自己越走，這心裡就越沉呢？

宅男心煩意亂，去旁邊的店裡買了盒煙，拆開，狠狠地抽了一口，還沒習慣香煙的這個身體狠狠地咳嗽起來。

走到店裡，郭鳳軍也在，和孫潔在那裡嘻嘻哈哈地打鬧著，見他回來，孫潔衝上前來抱怨：「天天讓我幫你看店，給我什麼報酬？不行，你的給我工資……」宅男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姑娘，為什麼，有的人就能這樣無憂無慮，有的人，就活的那樣艱難？

「喂，你怎麼了？」見宅男神情不對，孫潔停下了抱怨，推他一把問道。

宅男看著她。笑了。「有件事情。雖然我知道做了它會很傻……但是。我還是決定去當一回傻瓜。」說完。宅男轉身衝出店去！

人一輩子。總是要做幾件傻事地。不是么？況且。這還未必是傻事。

宅男從未感覺過自己可以跑地這樣快。背後孫潔地叫喊只一倆聲就聽不到了。轉彎。再跑。再跑。再快。再快。生怕那個姑娘已經離開。那樣地話。或許宅男會一輩子受到自己良心地譴責。

還好。那個姑娘還在。只是她地身上已經飄滿了雪花。

宅男停下腳步。喘口氣。穩住呼吸。走上前去。擺出自己最純真地笑臉：「姐姐。要幫忙么？」

謝春蘭。22歲。母親卧病在床。父親是個老實巴交地農民。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家裡條件不好。所以春蘭小學地時候就輟學在家幫家裡幹活了。後來就給別人家當保姆。這次也是出來給人當保姆地。說好管吃住一個月能有35o塊錢。可是幹了三個月了。女主人非說春蘭偷了她地飾。一分錢沒給把她趕了出來。連回家地錢都沒有。而且。家裡還等她地工資過年呢。她也不敢回家。

這是那個姑娘在宅男的店裡喝著熱水，暖過來身子，慢慢說出的情況。

一番話說的倆個小姑娘眼淚汪汪的，孫潔轉過來拉著宅男：「春蘭姐真可憐！魏俊傑，你快想辦法幫幫她！」郭鳳軍也說道：「就是，小流氓，想個辦法出來！」

謝春蘭也滿是希望地看向宅男：「我會洗衣服，做飯……」

「停！停！」宅男趕緊制止了謝春蘭的話，撓撓頭，他本來想的是讓她去老疤的跳水魚當個服務員，可是看她這『純』樣，那裡魚龍混雜的也不大適合她。反正自己這店也該招個人了，不如讓她在自己店裡吧，於是說道：「春蘭姐，這樣吧，你看你就在我這店裡怎麼樣？」

「對對對！春蘭姐，你就在這吧！反正魏俊傑他經常跑的不在，正好缺人！以後我們也能找你玩！」孫潔高興地說道。

謝春蘭看向宅男：「這……行嗎？」

宅男小手一揮：「就這麼定了！」宅男的店已經開了一個月了，還像以前那樣只在課餘時間營業已經明顯不合適，而且期末也沒多少時間了，算的上是一舉三得。

店裡的貨都有標籤，再把進貨單子給了她，讓她熟悉熟悉，賣貨搞價的時候有個底，然後宅男就回去上課去了，等到下午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杜白面紅耳赤地從店裡出來，抬頭看門上的招牌。

宅男知道他是進門見是謝春蘭而不是他認識的人，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忍住笑，沉聲叫道：「那個誰，你幹嘛？」

杜白更是嚇了一跳，轉過來看是他，幾步衝上來拉著他到一邊：「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店裡的這個女人啊！你從那拐來的？」

「什麼叫拐來的？說的真難聽！」宅男將謝春蘭的情況給杜白說了一下，然後領他進店，介紹到：「春蘭姐，這是杜白，自己人，認識一下。」

杜白的表現很奇怪，居然伸手說道：「你好，我是杜白。」而且還有幾分臉紅。

謝春蘭有些慌，手在褲子上擦擦，這才伸手握向杜白的手，輕輕一觸便像觸了電似的飛快地縮了回來。

宅男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杜白，對謝春蘭說道：「春蘭姐不用跟他這麼客氣，這不是什麼大人物。」

杜白狠狠地瞪了宅男一眼，謝春蘭見了捂著嘴偷笑起來，杜白的臉更紅了。

「他會經常過來的，以後慢慢就熟悉了。」宅男隨口說了一句，然後走到裡面的小房間，見謝春蘭的鋪蓋放在地下，過去摸了一把，很薄。

宅男探出頭來：「春蘭姐，你來。」謝春蘭走了進來，宅男指著床說道：「春蘭姐，你要是不嫌棄，就住這，我這鋪蓋一切都有，也別換了，我給你換一套床單被罩就是了。」謝春蘭連忙推辭說不用，說自己有。

宅男攤開看了看，已經很破舊了，皺皺眉頭，出來到錢箱里去拿錢。

謝春蘭看他到錢箱那去，連忙說道：「對了，今天下午賣出去倆件……」

「你知道就行了，這個不用跟我說。」宅男站起身來，手裡拿了倆百塊錢，遞給杜白：「杜白，我在這看店，你領春蘭姐去買一套床單被罩，再買幾件衣服裝扮裝扮。」

謝春蘭姐連忙說到：「不用了不用了……」

「沒事，這是我們店的員工福利。是不是，杜白？」說著給杜白使個眼色。

杜白這才猛然醒悟，「對對對，那個……謝春蘭，我們走吧？」

謝春蘭站在原地有些猶豫。

宅男知道她還有些拘束，覺的剛剛工作就拿這麼多好處有點不敢接受。走到她身後推著她走向門口：「好了！去吧，給你好處是為了讓你更好好的工作！」接著對杜白使個眼色，杜白心領神會地拉開門站了出去。

將他們倆人送出門，宅男回來攤開謝春蘭的鋪蓋，褥子沾了雪，有點潮濕，就準備抽出來披到暖氣烤烤，結果啪嗒一聲，掉在地下一堆東西，宅男撿起來一看，都是些內衣物，讓宅男不禁有些臉紅，但是又忍不住翻看了一下，樣式很老土的東西，也很舊了。心裡嘀咕著：「胸罩都沒，也不怕下垂么……」

門嘎吱一聲開了，有顧客來了，宅男匆匆將東西整好了，和被子一起放在床上。出去接待去了。

過了沒一會，孫潔和郭鳳軍一起來了，進門就嘰嘰喳喳地問謝春蘭去了那裡，宅男回答她們說杜白領著她去買衣服去了，孫潔立馬就不高興了：「啊！上街也不叫上我！太不夠意思了！」郭鳳軍也是連連點頭。

宅男以手加額，逛街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啊！無奈道：「你們也不在啊！我倒是想讓你們也去！」

孫潔的嘴嘟的老高，都能掛一酒瓶了。宅男只好承諾下次，這才讓她高興起來。

改了作息時間後下午這段時間變長，有近三個小時的時間，杜白和謝春蘭出去了足有倆個小時才回來，杜白進來的時候紅光滿面，如同打了雞血般的興奮。

宅男問道：「春蘭姐呢？」

「這不是……」杜白一邊說著轉過身去，一看沒人，又重新出門把謝春蘭拉進來。

謝春蘭拎著個包低著頭扭扭捏捏地進來，宅男登時眼前就是一亮：雪白的高領毛衣，襯著她白裡透紅的臉蛋；紫色的呢質風衣，腰處的束身突出了纖細的腰肢；下身是黑色的休閑褲，平底的高跟皮鞋，適當地增加了她的高度，還重新做了頭，跟之前的模樣判若倆人，尤其是毛衣和褲子，都比較**，顯的曲線玲瓏，讓宅男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這是……春蘭姐？」宅男說話都有些口吃了。

杜白得意的一甩頭：「怎麼樣？漂亮吧？」

孫潔和郭鳳軍歡呼一聲，擁上去嘰嘰喳喳地直誇漂亮，杜白湊到宅男身邊，再次問道：「怎麼樣？漂亮吧？」

宅男撇撇嘴：「先說好，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啊！」很明顯，這套裝備出了倆百塊錢。

杜白漲紅了臉：「靠！我就不能做回好人？我是那種計較的么？」

想想之前因為貸款而不給自己好臉看的杜白，宅男肯定地回答道：「恩！你是！」

杜白再次和宅男進行了肢體語言上的交流。

孫潔和郭鳳軍擁簇著謝春蘭到裡面小房間去了，聽的謝春蘭微微驚呼一聲，宅男知道是放在床上的內衣讓她害羞了，果然，郭鳳軍探出頭來：「哼，果然是個小流氓！」

杜白不解，問是怎麼回事，宅男說了，杜白翹起大拇指：「厲害！夠猥褻！偷看女人內衣！」

不一會，裡面孫潔跟郭鳳軍倆聲尖叫，還有謝春蘭央求她們低聲些的聲音，接著，孫潔探出頭來，這次卻是對這杜白：「你是個大流氓！你們倆一對流氓！」

宅男看向杜白，杜白很隨意的回答道：「我給她買了一套性感內衣。」宅男也是大拇指一翹：「你更厲害！更猥褻！初次見面就送女人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