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麟,上次我問你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你是誰?」於傑推開席玉麟辦公室的門,這才發現她並不在裡頭,可卻多了個男人坐在她的位子上,雙腿還相當不客氣的擱在神聖的工作桌上。
「她還沒來上班。」而他——冷應颺——正等苦她。
這可惡的女人,原本打算玩到早上才回去讓她喝幾缸醋的,沒想到她比他還絕,一個晚上沒回去就算了,現在都到中午了,居然還沒到公司!
「你是那個新來的助理?」由於不是同部門的人,所以於傑也只是聽說席玉麟多了一個助理而已。
可是這男人,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屈就於小小助理之位的人,而且,如果就他現在的姿態來看,還比較像個流氓。
冷應颺一副干你屁事的拽樣睨他。
現在他心情正差,誰想找死他絕不手軟!
「既然你是小麟的助理,那你知道她把妃亞的case放哪嗎?」
「妃亞?」怎麼聽起來挺耳熟的。
「小麟上來的話就請她到三號攝影棚找我,我叫於傑。」交代完后便走了。
他管他叫啥,重要的是那個可惡的女人,她最好別出現在他面前,要是膽敢出現——
「早呀!」門一開,席玉麟那張漂亮的臉孔率先映入冷應颺的眼。
「早?現在都幾點了還早?」這可惡的女人,還這麼悠哉,難不成外面那些廣播電台都沒透露她辦公室內正刮著強烈颱風?
「對我來說算很早了。」她打個呵欠,一副沒睡飽的模樣。
要不是手邊有幾個case得趕,她今天才不會進公司咧!
「昨晚你上哪去了?為什麼一夜沒回家?」他像個捧著醋桶等老婆一夜的老公似的瞪著她。
「我跟同事們喝酒去了。」她從一堆垃圾山般的地方翻出幾個資料夾,看也不看他一眼。
「喝酒喝了一夜?我怎麼不知道你酒量這麼好?」他的火氣越揚越高,尤其見她又是一副工作比他重要的模樣,醞釀了一早上的火氣瀕臨爆發邊緣。
「怎麼可能喝一夜,我是到阿Ken那裡睡了一下。」這不是第一次,席玉麟完全不覺得奇怪。
她不解釋還好,她這一解釋,轟!火山爆發。
「辦公室在你隔壁的那個阿Ken?長得很三八,又老是對你毛手毛腳的那個阿Ken?」他非宰了他不可!
「不要這麼大聲,我頭還在痛。起來,你的大屁股壓到我的稿子了。」她推開他,將壓在坐墊下的紙張抽出,手上的東西部還沒瞧清楚就被人給奪了去,連人也被他擁入懷裡。
「你幹麼?」他吃錯藥了是不是?
「你跟那個阿Ken是什麼關係?」瞪她。
「什麼關係?不就是你看到的這種關係。」啐,他沒事發什麼瘋?沒看到她很忙嗎?「放開我啦,我還有工作要忙,現在沒空跟你耗。」
「跟我耗?。」他更火大了,「難不成你跟我在一起都不是你心甘情願的?」她忘了她是為什麼而跟他在一起的嗎?就不怕他回頭去找席玉麒?
「我、我當然是心甘情願的跟你在一起。」這人怎麼這麼煩呀!小麒的事是很重要,但工作對她來說也是怠慢不得的呀!
「那你還敢爬牆!」而且還爬得人盡皆知。
「我哪有爬牆,我不過是去阿Ken家小睡一晚,又沒發生什麼事。」幹麼那麼大驚小怪的。
「沒發生什麼事?那這是什麼?」他動手翻出她領口下的「吻痕」。
「阿Ken家的電蚊香液沒了。」而這是蚊子叮的。
「這麼爛的借口,你以為我會相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不信那個阿Ken會有那麼好的自制力。
「好好好,那我等會兒再想個好一點的借口給你,現在先讓我工作。」聽阿P說剛剛於傑有來找她,應該是要討論妃亞的Case吧!
「我真想把你給吊起來狠狠教訓一頓。」
工作、工作、工作!難道她眼裡就只有工作,沒看到他站在她面前嗎?難道他跟一堆女人出去她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連要他解釋都沒!
「好啦,回去再說,乖乖在這裡等我。」拍拍他的臉,她就這麼走出去了。
「你不擔心我去找別的女人排遣寂寞?」他在她身後吼,敞開的門不意外的讓外面的好事者聽個清楚分明。
果然,說什麼表兄妹是唬人的,這兩個人沒曖昧才怪!
「你有辦法的話去找呀!」挑釁!
她一點也不以為意,他若真能找「女人」的話,她也能功成身退了,但心裡似乎有什麼聲音在抗議著,不過算了,現在她的心思都在工作上,等工作告一段落再來顧及其它。
「很好,你就不要後悔!」他就不信她真的都不在乎他!
***獨家製作******
「你……你是誰?」
忙了一天,席玉麟一回到公寓內,便瞧見一個只在下半身圍條毛巾的陌生男人,驚訝之餘,她還發現那條毛巾是她家的!
「你是颺颺的室友嗎?我叫阿凱,是颺颺的『好朋友』。」男人一見她,熱絡的就要拉她的手,卻叫她給避開了。
「颺颺?」她突然覺得眼前好像出現烏雲閃電,他口中那個「颺颺」,該不會跟她所想的是同一個人吧?
「難道不是?我聽颺颺說他有個女性室友的說。」他微嘟著嘴,一副「可愛」的模樣。
嘔,她突然好想吐。
「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疑問未出口,她又被突然出現的冷應颺給嚇了一跳。
「你!」她瞪著同樣只在下半身圍條浴巾的他。「你剛洗完澡?」
他拿著條毛巾擦拭濕發。「看就知道了。」他笑得相當「清爽」。
席玉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一隻手指著他,又指向阿凱……不必問,她腦袋已不受控制的想象她進門前所發生的事。
「你、你不是說……」他不是要去找女人嗎?怎麼會、怎麼會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粉味很重的男人!
「說什麼?」他很滿意她此刻的反應。她以為他會去找女人?她以為可以功成身退?她以為可以順利擺脫他了?
事情真有她所想的那麼容易嗎?
「颺颺,你沒把人家的事告訴你室友嗎?」阿凱受不了被冷落,硬是擠進他們倆之間,一雙手更像是宣告所有權般勾著冷應颺。
「室友?」她到現在才聽清楚自個兒的身份。何時她這屋主降級了她怎麼不知道,而這傢伙還以為她只是個普通、毫無關係的室友?!
「我忘了提。」他聳聳肩,彷彿在嘲笑她的小題大做似的。
忘了!
這是她的房子、她的地盤,他這隻寄居蟹居然敢忘了尊重她!
「哦,颺颺,不要這麼深情的看著我……」阿凱聲音彷彿在發抖似的,「在你這熱情的視線下,人家好像觸電了……」尤其摟著他手臂的肌膚,都覺得麻麻的!
席玉麟像看怪物的瞪著他倆,正想發飆,卻眨了眨眼,視線固定在阿凱的直發是她的錯覺嗎?怎麼這個死同性戀的頭髮好像變卷了一點點……哇哇,更卷了,更卷了!現在根本就是鬈髮,怎麼回事?哦噢,她想起來了,難道這就是她之前聽說過的「意外」?
「哦……我現在全身發熱……」阿凱紅著臉瞅看冷應颺。這種「被電」的感覺真是前所未有,好像真的一樣。
「舒服嗎?」他好笑的看著阿凱的頭髮越變越卷。這傢伙該不會不知道他真的被電到吧?
「麻麻的,好舒服。」阿凱嬌羞的看著他。
「麻麻的?」席玉麟自然而然的看向他們倆接觸的地方,再看看阿凱的鬈髮,
不知道等一下他的頭髮會不會電壓過大而燒起來?
「那麼,想試試更激烈的嗎?」冷應颺笑得好曖昧。
「更激烈?!」阿凱跟席玉麟同時叫了出來,只不過前者是一副期待的興奮樣,
後者是想殺人的表情。
「你,」她指著阿凱。「去把衣服穿好,而你,跟我進來。」不等冷應颺拒絕,她拉著他的手住房間里拖。
開什麼玩笑!她怎麼能讓他去搞男人……不!不管是誰都不行,她絕對不會讓他碰任何人的!他可是她的所有物耶!這傢伙未免太沒有自知之明了,居然敢背著她胡來!
「颺颺的室友,你想對我的颺颺做什麼?」阿凱怔了怔,吃醋的上前就要阻止她,但還沒碰到她便被一隻兇悍的爪子給抓出三條血痕。
「哎呀,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我的甜心?我很心疼呢!」冷應颺嘴上說著誇張的甜言蜜語,臉上更是掛著效果十足的苦瓜臉,好像現在受到傷害的人是他自己似的。
「颺颺……」阿凱哭喪著臉,用兩泡淚目送剛釣上的新歡被母夜叉給拖進房裡去。他怕痛,也怕死,所以沒辦法救心愛的颺颺了。
一進房間,席玉麟立刻將他給推上床去。
「你有身為小白臉的自覺嗎?」她居高臨下的瞪他。
「自覺?」他一臉無辜。
「沒錯,你以為什麼叫包養?」
「不讓別人分享,只讓你一個養。」印象中應該是這樣的吧!
「既然知道,你居然敢背叛我!」她低吼。只要一想到他的行為,她就很想掐死他,順便再將外面那個傢伙給踹到地獄去。
「我背叛你?是你先忽視我的存在,還公然在我面前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連工作都看得比找還重要,你說,是誰先對不起誰?」他指控。
「我有我的事業呀!而且我努力工作還不都是為了讓你過好日子,你以為養個人那麼容易嗎?為了你,我連一些麻煩的Case都接了,你還敢說我對不起你!現在還帶個男人回來是怎樣,跟我示威嗎?」她的語氣就像在外辛苦工作,回到家來卻發現老婆紅杏出牆的丈夫。
「不是示威,是抗議。」冷應颺從床上爬起來,將氣呼呼的她給摟進懷裡。
「我只是很無聊,你又不陪我,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肯,我只好自己找樂子了。」
未了還嘆了口氣,顯得他有多無奈似的。
「找樂子!」她用力推開他,「你找樂子幹麼要找男人,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是不是!」先別提他當真去找個女人回來她會不會抓狂,光是現在他還是找男人的舉動,她就好想先去吐個兩公升的血。
他這不就擺明了告訴她,她之前的犧牲還不夠,除了她這個女人以外,他要是對其它人有興趣,那也是對男人有興趣!他也是男人呀,怎麼就不像正常的男人一樣,愛女人就好?這樣她很麻煩耶!
「我只要你。」他意有所指的說。他要的女人,目前也只有她而已,所以他豈會再看上別的女人?
可惜她聽不出來,她的認知還是「他只愛男人」,若非她長得跟他心愛的小麒一樣,或許他連看她一眼也不會。
「好,你說的,現在我回來了,把客廳那礙眼的傢伙給我處理掉!」最好丟到太平洋去,讓他永遠部不再出現在他們面前。
「哼!」冷應颺頭一別。「你有空時就逗逗我,沒空時連看我一眼都嫌煩,現在你要我處理掉我的朋友我就得處理嗎?你當我是什麼了?」他拿喬。
「當你是小白臉,而且是我養的。」這點他該不會忘了吧?出錢的是老大,他該無異議的全聽她的。
「你養的又如何?原來你說愛我都是要我的,等小麒一回國,我立刻回到他身邊去。」只要祭出席玉麒,儘管她態度再如何強硬,還是會屈服子他,她的弱點太明顯了,要他不想利用都不行。
但除此之外呢,她難道就不能像他一樣在乎他?不,哪怕是只有一半也好,他希望她對他的感情能有他愛她的一半就好,他要求不多吶!
「你還想著要回小麒的身邊?」難道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犧牲都是假的不成?那白花花的鈔票他是瞎了眼沒看到嗎?
「不然呢?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包養我?」他突地一把拉下她,眼神里有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她靜默了,一開始的目的很清楚,而現在也應該是如此才對,她做了這麼多的犧牲,就是為了席家的香火,可一想到兄長不免有些生氣,她為了他勞心勞力又傷財傷神的,可他什麼都不必做,冷應颺就對他死心塌地的。她到底要怎麼做,他才會把目光從小麒身上移開?
「要怎麼做你才肯放棄我哥?」在他的注視下,她越來越厭惡替身的角色,他難道就不能當她是「本尊」看待嗎?
他無奈的嘆息。
她還是一樣,就只是想把他自席玉麒身邊踢開而已,今天找來刺激她的男人,真是白搭了。
「等到我愛上別人時,我自然就不會再執著於他。」等她愛上他,他就會告訴她一切,或許她會生氣,甚至抓狂,但他們的將來,定是精彩可期。
「要怎麼做,你才會愛上別人?」她的時間不多了,小麒不可能一直留在國外,他出國也有段時問了,或許再過不久,他就會突然冒出來將冷應颺給搶回去也說不定。
「若我愛上別人,你怎麼辦?」冷應颺直視她的瞳眸有著深深的依戀。
為什麼這樣看她?
「我……你愛上別人我當然會很……苦惱……」心裡好悶,這不是演戲,而是她的真心話,除非他愛上的那個別人是她。
冷應颺乍聽她的回答,很是高興,但隨即想到另一種可能性。「這是你的真心話嗎?因為有時我很懷疑你其實很想擺脫掉我。」對她,他真的是沒把握。
「若想擺脫你,就不會包養你了。」要他離小麒遠一點,應該還有別的辦法,當初為什麼她會如此輕易提出包養他的主意?若仔細想想,一定有別的方法,只要不與他牽扯過多,就不必像現在這樣……心煩。
「那就別想著我何時會愛上別人。他輕撫著她水嫩面頰。
「為什麼?」
「因為,我不可能愛上別人。」他已經愛上她這遲鈍的傻瓜了。
她怔了怔,眼裡的光彩完全斂去。
「是嗎?你還是只愛小麒。」她真是個大白痴。
長得一樣吶!真是可悲,她討厭這種狀況。
「感情的事很難說,最近我好像沒那麼想念小麒了,就算看著跟他長得一樣的你,也不太會想到他。」他笑得相當無賴,尤其看她驚瞪他的表情,他更是快樂。
「你剛剛在耍我不成?」她的手很自動的伸過去,狠狠捏了他一把。
「我怎麼捨得耍你呢?」他睜眼說瞎話。
敷衍!這男人擺明在敷衍她。
「我覺得有些奇怪。」他突然道。
「我也覺得奇怪,你居然還活著。」沒動手斃了他,她真感到不可思議。
「我不是說這個。」這小妮子還真會生氣,也不想想他說那些話可是在安尉她,免得她誤以為她的努力成了泡影。
「不然什麼奇怪?」他到底想說啥?
「你看我現在的打扮,性不性感?」他對她眨了眨眼,很不要臉的展示身材。
席玉麟瞠大眼,這才想起他只圍條浴巾的事實,而且客廳里還有一個礙眼的傢伙。
「你看,我被你丟來推去的,你還對我動手動腳,可這條浴巾……」他指著身上還系得好好的浴巾,「居然還沒掉,真是太沒道理了。」可惜吶!
她突然好想踹人。
「你剛剛跟那個什麼凱的洗鴛鴦浴是不是?」她頭上罩著一大片的烏雲,若他點頭說是,立刻會有閃電擊出,將他就地正法。
原來她還在吃醋,真是好現象,或許她在乎他的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而她,應該是沒發現才對。
「放心,阿凱洗完我才進去的。」他絕不會告訴她,他是特意叫阿凱先別穿上衣服的。「放心,我只跟你洗鴛鴦浴,我的裸體也只讓你看。」他在她耳邊挑逗。
「小麒呢?」她可沒忘了老哥。
「這種時候就別說些殺風景的話,尤其是某些人,盡量別提起的好。」他希望她只想到他們倆,別老是拿席玉麒出來當牆擋。
席玉麒也被利用得差不多了,該是讓他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不提起可不表示他不存在。」一直以來,小麒都梗在他們之間。
「那麼,就當他不存在好了。」他俏皮的朝她眨眨眼。聰明如她,應該不會不懂他的暗示。
席玉麟眼裡有著笑意,心情大好。
他這麼說,是不是就表示她逐漸取代小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不是……就算小麒回來了,你也會待在我身邊?」
「看你的表現嘍!」說著,不忘偷幾個香。
表現?!「例如什麼?」不知道的事用問的比較快。
他聳聳肩,「看心情吧!」
看,心、情!這算什麼回答呀!
叩叩叩一——
她火大的瞪著房門。那個什麼凱的怎麼還沒滾?
「喂,我跟外面那隻誰比較重要?」煩吶!
「當然是你。」再偷幾個香。
「那就去把外面那隻處理掉。」那男人讓她雞皮疙瘩狂冒,她實在不想再看到他。
「不想再看到『情敵』的話,就別再冷落我。」他不忘要求自身權益。
那算哪門子冷落呀?
「我還是覺得你不要到我公司上班比較好。」一想到那些女同事的饞樣,她心裡就是一陣不快。
「為什麼?你不想隨時都能看到我嗎?」情敵尚未剷除殆盡,英雄尚須努力。
「職場如戰場,在我上陣殺敵時,我不希望還要分神照顧你,那太累了。」要是他又拿她忙碌當借口,再做出什麼氣死她的事來怎麼辦?
若視而不見也算是一種照顧的話,她確實是很「用心」的在照顧他!
「別擔心我了,現在,我要去打發外面那隻,要跟我一起去處理嗎?」
「把衣服穿好再去。」她怕那個人突然撲過來非禮他。
「說的也是。」被男人上下其手真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若非為了她,他早將那男人從窗口丟下去。「等等若發生什麼事,你一定得來救我。」含淚眨眨眼。
「哦。」救他?她吃飽撐著哦,既然那個男人已經不具威脅性,她幹麼還去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丟他自生自滅豈不快哉!
***獨家製作******
「噯噯,你聽說了沒?」阿ken三八兮兮的拉著席玉麟至牆角。
「聽說什麼?」她環顧了下辦公室內異常的氣氛。
「據可靠消息來源,我們公司要被併購了。」
併購?
「我們公司這麼賠錢嗎?快過年了耶!這樣年終獎金怎麼算?通常併購的後續動作就是裁員!」她在這裡混得好好的,可不想出去外面從頭來過呀!
「聽不知哪來的消息說,咱們老闆去澳門遇上仙人跳,結果被騙了不少錢,而不巧的又驚爆出老闆娘玩牛郎欠下大筆卡債,不得已,老闆只好把公司賣了償債。」他十分八卦的解說。
他們公司在廣告界也算小有名氣,應該能賣個好價錢才對。
「真的假的?」這八卦不會太戲劇性了嗎?
「十之八九。」阿Ken瞄了瞄周遭,看起來像是要講啥大秘密似的。「看樣子好像不在。」其實他是在看冷應颺那閻王臉在不在,最近只要跟小麟靠近一點,就會被他給瞪得通體冰涼,他可不想受感冒折磨!
「誰不在?」席玉麟學他偷偷瞄著四周。
「我告訴你呀,今天我看到大老闆對著一群人鞠躬哈腰的,我想,那應該就是買主了。」
「知道是哪家公司派來的嗎?」不知會不會是那種專門買了人家公司后拆開來賣的惡劣買主。
「不知道,不過他們頭頭看起來不超過三十,而且挺帥的。」不難想象公司里的女人會有多高興了。
「我聽到他們稱那男人總經理。」於傑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瞧那陣仗,對方來頭應當不小。」
「那要不要找公關部之花去確認是哪家公司的人?」席玉麟提議。
「她跟業務部之草到南部出差去了,要後天才會回來。」
「小麟你哥呢?」於傑突然問。
「出國了。」
「對哦!」阿Ken顯然也想到了。「公司要換老闆需要大股東們簽同意書,你哥也是其中之一,到時我們的福利就靠他來維護了。」
「他不在國內八成會授權我幫他代簽吧!」以往都是這樣的,小麒很怕來她公司,每次來都會被於傑這大導演抓著逼他上鏡,最後乾脆都不來了,有什麼事她這妹妹一律代打到底。
「小麟,上次我跟你說的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阿Ken那支香水廣告很適合由你來拍。」於傑再次提起。公司里每個導演都在動他們兄妹的主意,若他們要拍廣告,那應該由他來拍第一支。
「是呀,我是為你量身訂做的,這次你一定要拍。」阿Ken眼裡閃著淚光哀求。
「不是說找了個超級名模來拍嗎?連檔期都敲好了,你們想被告呀?」她對那種事興趣缺缺。
「那是逼不得已,你難道不知道我還特地大幅更改廣告文案跟方向?」阿Ken哀怨的嘆了口氣,「本來想用這支廣告來參加LIAA(倫敦廣告獎)的。」
「拍都還沒拍咧,你未免也想太多了。」她當下潑他一盆冷水。
「你肯拍的話就不是想太多了。」看過阿Ken的企劃案子,於傑是贊成他拿那支廣告去比賽,說不定還真能撈個獎回來呢!
「想都別想。」突兀的冷聲插入,席玉麟跟著落入溫暖的懷抱中。
瞧冷應颺那佔有的姿態,阿Ken跟於傑看了都有些不是滋味,他們都還沒開始展開追求人就被他給搶了去,最近又老是破壞他們「聯絡感情」的機會,說他們是表兄妹,笨蛋也不會相信。
「你不是去買東西了?」席玉麟忙將他的爪子自身上拔開。
「買回來了。」他揚揚手上的塑膠袋,再看向另外兩人,「很抱歉,沒你們的份。」說完,摟著她就走。
「阿Ken你會不會覺得這小子越來越囂張了?」嘖,好歹他也是公司拍攝部門第一把交椅,那姓冷的居然比他還大牌。
阿Ken聳聳肩,「誰叫小麟喜歡他,人家當然囂張。」感情的事一向勉強不來,他早就看開了。
「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
「找阿修一起去?」
「不會吧,阿修也喜歡小麟?」
「你現在才知道哦?」
這麼多人喜歡小麟,她喜歡的男人應該不平凡才是。他想起冷應颺那張冷臉。
「你也覺得那傢伙不是普通人?」男人的直覺不知道準不準?
「我總覺得他有些眼熟。」
「你眼熟的不都是些大明星?」
「只要上過知名雜誌的我都眼熟。」
「小麟該不會被欺負了吧?」於傑有些擔心地說。
「你看她像是那種會被欺負的弱女子嗎?」她不欺負人就謝天謝地了,他們老是站在原地觀望而不主動追求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看就算被小麟給愛上,她也不會讓對方太好過。」真不知該嫉妒對方的好運,還是該感謝他的犧牲?
「哈哈,這話要讓小麟聽到了,她八成會砍你兩刀……你看,老總在幹麼?」
突然氣喘吁吁跑過的老闆大人令他們笑聲一頓。
「看起來像在找人。」
***獨家製作******
老闆大人找誰?
當然是找欲付大筆鈔票買下這家廣告公司讓他還債的買主。
可是買主在前往洗手間的路上,失蹤了!
他這廂找得氣喘如牛、血壓上升,而那廂買主呢?買主此刻正震驚非常的瞪著不遠處的兩人。
一個是化成灰他都認得的大哥的背影,而他旁邊那個長得不男不女,只看得到三分之一臉孔的傢伙,看起來就像照片上那個席玉麒,瞧他們曖昧的舉動,這下他更是肯定那看不太清楚的傢伙是害冷應颺,也就是他冷應帆的哥哥染上斷袖之癖的禍水!
瞧他們曖昧的靠在一起,大哥還拿他小學前才看得到——害他長大后懷念不已的溫柔神情——看著那傢伙,還吻他!搞什麼鬼!大庭廣眾之下……雖然現在走廊上就只有他們跟他而已。
啪!
冷應帆嚇了一跳,待他回神,左手已不自覺的捂著臉。怪了,被打的又不是他
……等等,這什麼情況呀!那不男不女的小子居然敢打他那高高在上的大哥,而且大哥那什麼表情?他出現幻覺了嗎?誰來告訴他,那個一臉委屈又無賴的男人,絕對不是那個老是奴役他、摧殘他的哥哥!
在他心目中地位崇高得宛如天皇老子、殘暴如秦始皇的大哥怎會淪落至此?難不成「攻君」是那個不男不女的小子,而他高大英俊的哥哥是「受君」?!
天!誰來扶他一下,他快昏了。
這麼下去還得了,雖然那個小子長得很漂亮,可不管再怎麼說都還是個男人呀!為了大哥的將來以及長輩們的命令,他迅速拿出手機。
「喂,是我,你們一個人將車子開到安全門前,三個人到七樓來,小心點不要被發現了……不必問太多,照做就是了。」
待手下們過來,四個人趁冷應颺單獨一人時,冷應帆自他背後手刀一劈,一股電流電得他彈開一大步,而那發電體一怔,回頭瞪了他一眼,就在冷應帆做出誇張的防衛姿勢,準備接受無情攻擊時,高大身驅猝不及防直直倒下。
完蛋了,他的臉被看到了!
「總經理?」
他趕忙回神,「快點快點,不要被任何人看到了;你們坐電梯是要人家看到報警是不是!豬腦袋呀你們,走樓梯啦!」
叩!冷應颺的腦袋冷不防地撞上牆壁。
「那是你們撞的哦,跟我沒關係,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想反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