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蘇伊棠急得團團轉,最後從抽屜里翻出房間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林月芽正抱膝坐在床邊的地板上,頭埋在膝間哭泣。
「月芽。」蘇伊棠走過去在林月芽面前蹲下,伸手將她的臉頰從膝間抬起,看到她哭得滿臉都是淚水,心疼地將她擁入懷裡,「別哭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有我。」從那個女人和林月芽相似的外貌來看,他們其實已經開始相信那個女人說的話了。
「她說的不是真的,不會是真的!我是爸爸最疼愛的女兒,他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林月芽哭得好可憐,她還沒完全從失去爸爸的悲傷中恢復,卻又莫名其妙冒出一個媽媽,而且還告訴她,養育她多年的爸爸不是她的爸爸。
「月芽,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其實不會有什麼改變,林大哥永遠是最疼愛你的父親,而你……永遠是我的月芽。」他不想在這種悲傷的時刻說這些男歡女愛的事,但是經過這件事,蘇伊棠沒辦法再逃避自己的心,他愛她,不管她是不是林大哥的女兒,不管她是不是小他十二歲。
「我該怎麼辦?我好難過,我好難過!」林月芽頭抵著蘇伊棠的胸膛,眼淚簌簌地落下,她不知道該怎麼舒解積壓在胸口的痛和悶,她該怎麼辦,她痛得快發瘋了,她沒有精力去領會蘇伊棠話中近乎承諾的意思。
「我不想活了……我想和爸爸一起死……」林月芽處於崩潰的邊緣,她覺得心好痛,胸口好悶,在這一秒,她真的很想死了算了,不用再面對這些煩惱和痛苦。
林月芽的話蘇伊棠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不是她所承受的痛和壓力達到了極限,開朗的她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他顫抖著雙手捧起了林月芽的臉龐,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唇,輕輕舔過她沾著淚水的唇,蘇伊棠嘗到了鹹鹹澀澀的味道,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月芽難過哭泣!
蘇伊棠輕輕地吻過她的臉頰,將那些橫流的淚水通通吮吸乾淨,開始時,林月芽還在不斷哭泣,直到感覺到蘇伊棠溫柔的唇舌,她驚訝地停止流淚,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眼前,閉著眼睛吻過她眼角的蘇伊棠。
他為什麼會吻她?為什麼他的表情、動作會那麼溫柔?林月芽有一連串的疑問,不過蘇伊棠沒有給她發問的機會,他的唇滑過她的眼角、臉頰,含住了她的耳垂,輕輕地吮吸。
那些難過、那些痛彷彿都飛走了,林月芽只能感受著蘇伊棠的溫柔,她眨了眨眼,緩緩地闔上了還沾著淚珠的眼瞼。
蘇伊棠用他的身體和雙臂將林月芽禁錮在床沿,他跪在她的腿間,雙手捧著她的後腦,唇鬆開了已經變成硃紅色的耳垂,移向了林月芽散發著甜美人氣息的雙唇。
在深深吻住她的那一刻,蘇伊棠再也沒辦法否認對林月芽的渴望,他深刻地記得每一次夢境中的情節,記得上次喝醉時吻她的感覺,他是那麼懷念又深愛這種唇齒相依的甜蜜。
開始時,蘇伊棠只是想用吻轉移林月芽的注意力,可是漸漸的,他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他的吻越來越深入,越來越激情,他的舌頭頂開她的唇探了進去,緩緩溫柔又堅定地舔過她唇內的每一寸柔嫩,捧住她後腦的大掌漸漸下移,撫過她圓潤的肩頭,大掌撫著她的背,將她用力地壓在自己胸膛上。
唇齒的交纏發出淫靡的吞咽聲,讓蘇伊棠有一種想將林月芽吞下去的慾望,他好想好想要她,好想好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靈魂里。
大掌不安分地從睡衣下擺鑽進去,眷戀地撫過她肌膚細緻的腰背,林月芽因為他的撫摸,皮膚上豎起了敏感的小疙瘩,這讓蘇伊棠滿意地低低笑出來,他鬆開月芽的唇,額頭碰著額頭,鼻尖碰著鼻尖,「月芽,你願意做我真正的妻子嗎?」因為體內肆虐的激情,蘇伊棠的氣息很喘,用盡了理智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掌不在她身上探索。
林月芽看進蘇伊棠充滿情慾的雙眸中,她的身體很熱,思維很亂,她分辨不出他是真的想要她,還只是想安慰她,不過沒關係,她想要他,想要很久很久了,她願意和他在一起,成為他真正的妻子,林月芽仰首,吻上蘇伊棠的唇,舌尖膽怯地滑過他的牙齒。
蘇伊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摟著她的腰,將她壓上床,一顆顆解開她的睡衣扣子,明明是自己要求她穿這種睡衣、睡褲將全身的肌膚都遮起來,但到了這一刻,才發現他替自己製造了多少麻煩,一顆顆解開那彷彿無窮盡的小扣子,他的指尖顫抖,汗水從額上滑下。
林月芽好緊張,她羞澀的想要閉上眼睛,卻又捨不得閉上眼睛,杏眸半張地看著皺著眉解著她睡衣扣子的蘇伊棠,他的眼睛里迸射出的火熱慾望讓她渾身火熱。
終於,蘇伊棠解開了一長排的扣子,扯掉了那件礙事的睡衣,一把拉下她的睡褲,她的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粉色的棉質小內褲包裹著那挺翹的臀部,林月芽因為他的猛烈動作翻了個身,將挺翹性感的臀部曲線完全展露在他眼前。
林月芽窘迫地想要翻過身來,儘管她對自己的胸部很沒自信,但怎麼也好過像這樣。
但是蘇伊棠的大掌卻壓住了林月芽的后腰,雙目噴火地看著眼前的美景,他承認,比起豐潤的乳房和修長的雙腿,他更喜歡林月芽挺翹結實的小臀部。
林月芽和一般生活在大都市裡的女孩子不同,小時候在非洲草原的生活經歷讓她熱愛運動,造就了她勻稱的肌肉線條,但不會像運動過度那樣硬邦邦的,而是充滿彈性的包裹著纖細的骨架。
她的背部緊實的肌肉線條延伸,在後腰處形成一個淺淺的腰窩,接著是豐潤充滿彈性的臀部,兩片挺翹緊實豐滿的臀瓣夾著一條深邃性感的股溝,股溝深處連著那塊散發著性感香味的少女地,這一切形成了蘇伊棠想像不到的美景。
……
林月芽在高潮中暈過去好幾次,他緊抱著林月芽,陷入了沉睡之中。
直到第二天傍晚,持續不斷的門鈴聲將蘇伊棠從床上吵醒,他發誓,如果不是怕門鈴聲吵到熟睡的林月芽,他絕不會離開床上的溫香軟玉。
「蘇伊航,如果你沒有人命關天的大事要說,你就死定了!」蘇伊棠打開房門,看到的弟弟站在門前,脾氣很糟地暴吼。
蘇伊航也被蘇伊棠難得的暴躁嚇了一跳,要知道他家大哥的溫和自控可是出了名的,不過,早上他來按過一次門鈴,屋裡沒什麼動靜,他就有預感了,再看大哥一臉饜足,只穿了一條睡褲,胸膛上遍布吻痕的樣子,相信大哥昨晚一定很幸福。
將心比心,幸福完恢復體力被打攪的確很惱火,不過,他也是有極重要的事才迫不得已來按他家門鈴的。
「大哥,你有沒有看到今天的八卦周刊,社交圈黑寡婦張美琳宣布她有一個女兒,將和她死去老公的養子聯姻,八卦周刊登的竟然是月芽的照片,你說奇怪不奇怪?」蘇伊航晃了晃手上的八卦周刊,卦面正是林月芽在和蘇伊棠的婚禮上被拍到的側面。
蘇伊棠皺著眉頭接過八卦雜誌進了門,蘇伊航也跟著進來,賊兮兮自光看向門敞著一條縫的卧室。
突然,一掌打在蘇伊航的頭頂,蘇伊棠快步走過去關好房門,狠狠瞪了蘇伊航一眼后,在沙發上坐下來。
「真小氣,什麼都看不到。」蘇伊航小聲的嘀咕,縫那麼窄,又因拉上窗帘光線昏暗,什麼都看不到還那麼緊張,蘇伊航繞到廚房拿了一罐啤酒打開來喝,傻是在自家一樣自在。
「以後叫『大嫂』,別沒大沒小的。」蘇伊棠看著周刊上的內容,漫不經心又嚴肅地強調。
蘇伊航差點將滿口的啤酒噴出來,他家大哥真是夠了,之前還怎麼都不肯承認對林月芽的感情,怎麼突然間這麼肉麻兮兮,還「大嫂」,難到實質的進展這麼重要?
「別讓月芽知道。」蘇伊棠看完了整篇報導,瞥了一眼表情複雜糾結的弟弟一眼,交代道。
「知道啦。」蘇伊航沒好氣地回答。
「月芽……」在大哥的瞪視下,蘇伊航只能乖乖的改口:「大嫂有大哥罩著,相信肯定沒事。」蘇伊航很有眼色地說完正事就閃人。
大哥和大嫂……呃,想到這個稱呼蘇伊航就受不了,大哥和大嫂漸入佳境一定更需要獨處,至於他這個碩大的電燈泡兼媒人當然要趕快閃,以免礙他們的眼。
「把這個帶走。」蘇伊棠將八卦周刊扔給已經跑到大門口的弟弟,讓他一起帶走免得被林月芽不小心看到。
張美琳比他想像中還要……無恥。
雖然這個女人是林月芽的親生媽媽,但是他沒辦法不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她,從未對林月芽盡過一天的養育責任,竟然在需要人利用時,正巧在報導林大哥葬禮的新聞上看到了林月芽,查探之下發現林月芽就是當年那個被她拋棄的小女嬰,而她竟然敢厚顏無恥地找上門,要求林月芽離婚,按照她的安排嫁給她第三任丈夫的養子,只是為了穩固她對第三任丈夫企業的經營權。
八卦周刊里的爆料文,顯然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說什麼林月芽年少不經事嫁給了他,但早已經感情破裂,沒有實質的婚姻關係,很快就會離婚,嫁給潘氏集團已逝老闆的養子,現在的主事者。八卦周刊還說,據潘氏老闆的遺孀張美琳宣稱,她的親生女兒嫁給亡夫的養子,是親上加親的好事,她很開心女兒能跳出火坑重獲幸福。
「狗屁!」一向斯文溫和的蘇伊棠難得的罵了髒話,他真想不到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又理所當然的女人,她怎麼就認為林月芽會乖乖聽她的話呢?
想到這裡,蘇伊棠有幾分心慌,他明明知道林月芽很愛他,愛了很多年,那一封封的郵件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她會不會突然改變想法呢?
蘇伊棠明明已經得到了林月芽,她還是自己法定的妻子,但卻又因為愛而產生了更多的不確定和不安全感。
蘇伊棠起身推開房門,走進卧室,林月芽趴在床上還在沉睡,毯子蓋在她的臀部,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脊背,看得他眼神一黯,伸出手掌想撫上去,卻又急急地收回了,她被他累壞了,需要休息。
拉起毯子將所有的春光都遮住,蘇伊棠悄悄地關上房門,去了廚房,他的肚子餓得咕咕叫,算起來他們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進食了,從冰箱里拿出食材,蘇伊棠決定煮一桌子菜后,再叫她起來吃。
林月芽醒來時夜幕已低垂,暗淡的天光從窗帘的縫隙隱約灑下,林月芽感覺她彷彿融化在一座孤島上,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遙遠和模糊,但是她並不會覺得孤獨和寒冷,雖然蘇伊棠不在床上,但充溢在鼻息間的是她熟悉的氣息。
她記得昨晚他們是怎樣赤裸交纏,記得他們怎麼一次次達到高潮,記得他對她彷彿沒有盡頭的索求……這一切讓她感覺好羞澀又好甜蜜,她裹著毯子在床上翻滾著,發出無法壓抑的甜蜜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