殮衣的蠱惑17

他冷笑道：「三元巷是拆遷區，只有沈默言一位戶住在那裡，也就是說沒有人看到我，出巷后是商業街，車水馬龍，人員複雜，即便我慌忙逃竄，之後一樣有機會回來銷毀證據，記住他的死亡時間是十一月一號，離屍體現時間，有整整一周時間況且你自己也說了是或許，沒有證據不是嗎。」論起口才，曲瑞陽絕不輸任何人。

他臉一陣白一陣青，煞是好看。

審訊室門外響起巴掌聲，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脖子上掛著證件的高個警察，笑吟吟的進來，「說的好，不愧是專業人士。」

兩位警察霍然起身，異口同聲：「狄隊。」

高個警察嘴角**，他最討厭別人管他叫狄隊，敵對，又沒仇敵對個啥！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曲瑞陽狐疑的望著他，感覺是曾相識，卻想不起什麼地方見過。記得月初新調來的隊長叫狄燁明，應該是在師父的送別宴上見過吧。

「小李啊，你不看看他是誰還敢急他，不是自討苦吃嘛。」

叫做小李的圓臉警察滿臉尷尬，狠狠瞪著曲瑞陽。

狄燁明命令道：「你們出去，我來問他。」待他們走後，他從屜子里拿出檔案袋扔到曲瑞陽面前，抬抬下巴，示意他打開。

原來，十一月十號是三元巷拆遷動工的最後期限，身為釘子戶的沈默言一直懶著不肯走。九號中午工作人員特意來三元巷下最後通牒，叫他名字沒人理，以為他自覺搬走，還高興了一會兒，結果走到門口聞道一股惡臭，等進屋現屍體，嚇了一大跳，連忙報警，狄燁明正好接管此案，后因事情牽扯到曲瑞陽，局裡從街道派出所調來兩名警察協助破案。

他拆開一看，急忙合上，推到他面前，「不合規矩吧。」

狄燁明嗤笑，重新推過去，道：「啥規矩，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天天依照規矩辦事，這案能破嗎。」他摸出口袋裡的煙，含在嘴裡，順手抽了根給曲瑞陽。

曲瑞陽厭惡的皺眉，「我不抽煙。」

「嘿嘿，我也不抽。」果真，他只是含著煙卻不點。

他疑問道：「你相信我沒殺人？」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你嫌疑最大。」

「那你還給我看？」說著纏好棉線。

他白了他一眼，「知道嫌疑的意思不？嫌疑是有可能，不確定。兇手的話我早抓了。」頓了頓道，「直覺告訴我，不是你，但你絕對和這案子有密切聯繫，具體是什麼我現在說不上來。」他嬉皮的翹著二郎腿，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直覺知道不？那玩意兒很難說。」

曲瑞陽有點懷疑他脖子上掛的是不是假證，他是警察？言行舉止怎感覺像小混混？忽然想到自己，堂堂法醫害怕屍體，不由唏噓。

他倒了杯茶，斜靠在桌邊，「喂，我說兄弟，你看不看，不看拉倒。」

聽他如此說，曲瑞陽心安理得的拆開檔案袋。檔案袋裡有一組現場勘察以及解剖化驗的照片和白紙黑色的屍檢報告。

沈默言，中國籍男子，現年二十七歲，網路寫手。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一號因牙齒堵塞氣管窒息而死，由於死亡時間過長，並經過簡單的防腐處理，具體時間不詳。外傷有眼部、口部兩處，眼球、舌頭均在死者胃裡找到，根據消化程度，舌頭為嚼食，眼球、牙齒乃是死者生前吞食，同時，胃裡還現一隻十厘米長的老鼠，亦為身前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