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屍體4

曲瑞陽心驟然一緊，對於大學生在外租房的原因他再清楚不過，繼而，凄涼的笑笑，「他待她好嗎？」

「嗯。」她默默的點頭。

「也是學生嗎？」他知道自己不該問，但忍不住，他想知道這五年來她過的怎麼樣，不在她身邊的日子她過的好不好。

「是梁天逸，你們畢業后，他們就在一起了。」英子說這話時，語氣不由加重，她想看曲瑞陽生氣受傷的模樣，這樣她就有機會安慰他，進而取代夏雪在他心中的位置。

一絲苦笑溢出嘴角。梁天逸與他同年，是天華醫院的公子，很早開始追夏雪，被夏雪拒絕多次仍然堅持，想不到還是被他追到手，可是最終誰也沒得到她，她走了，回到她哥哥身邊。

「英子，你是不是有課？」

「沒事兒。」她垂眼，輕笑：為什麼不生氣，她背叛了你啊！

瞥見她手中病理學的課本，知道要是逃了這堂課絕對不會『沒事兒』，其後果相當可怕。猶記得，當年自己逃課還和教授結下五年的『梁子』，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走吧，我同你一起去。」

穿過去年新建的裘法祖廣場來到十五號教學樓。曲瑞陽和英子站在台階上，甩掉雨傘上的水珠。上三樓，走到左手第三間教室後門，從門縫裡張望一眼，悄悄地閃進教室最後一排坐下。見教授沒現，英子舒了口氣。曲瑞陽並不這麼認為，病理學教授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一進門就會掃遍每個學生，記住所有人，中途誰來，誰走，他一清二楚。

講台上站著一位五十多歲，衣著整潔，慈眉善目的老師，手舞足蹈，講得眉飛色舞。他叫田驊，病理學教授。看見他，曲瑞陽不禁想起『初來乍到』的時候，自己就是被他和藹的樣貌所騙，上學的第二天翹課去陪夏雪，結果被他抓到寫一萬字檢討，五年中，凡是上他的課曲瑞陽就沒過舒坦過，被他『折磨』得連想死的心都有，無論是否學過的問題他都要曲瑞陽起來回答，曲瑞陽被逼無奈只好提前自學，不知不覺成績一路飆升，很快成為全班第一。

「……一般來說，老年人的屍體冷卻快，青壯年比較慢，剛生下來的新生兒，在死後5—1o小時即可降到與周圍環境相同的溫度。」他隨意指了名學生，「你起來，告訴大家屍體冷卻的快慢與死因的關係。」許久不見回答，慍色道，「這都不知道上什麼學！」

學生慚愧的低頭不語，樣子甚是可憐。

坐在曲瑞陽和英子前面的兩女生小聲議論。報怨教授喜歡為難學生而且一點不講情面，曲瑞陽彷彿聽見自己從前的心聲，不覺笑了笑，說真的，自己理論知識能夠這麼優秀還多虧了田教授的『刁難』。

「最後那個穿黃色衣服的女同學，你們在嘀咕什麼，起來回答問題。」

女生沒想到會被逮住，身子一僵，臉色羞紅，「那個……我……」

「不會還敢上課開小差！」瞥見曲瑞陽，微微吃驚，精明的眼睛一亮，「穿灰色大衣的，你說。」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到曲瑞陽身上，對他指指點點，猜測他的來歷，看到他和英子坐下一起，露出曖昧的笑容，紛紛議論起來。曲瑞陽一怔，沒想他會讓自己回答，騎虎難下，埋怨的看了田教授一眼，娓娓道來，「慢性消耗性疾病、大出血、溺死、大面積燒傷死者的屍體冷卻度快，猝死、機械性窒息死，一氧化碳中毒死的屍體冷卻度慢些。此外，腦炎、流行性腦膜炎、流行性感冒並非肺炎等患者死後由於細菌、病毒的作用，體內的分解增強，產熱活動增加，所以屍體的溫度暫時可以處於上升狀態。另者，日射病患者死後，由於臨終時顱內溫度升高，神經系統功能生障礙，屍體溫度不會立即下降。再者，破傷風、癲癇或士的寧中毒者，由於死亡前長時間痙攣，體內產熱增加，屍體溫度升高。」話音甫落，學生們出一陣驚嘆和掌聲。

曲瑞陽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坐下，暗自後悔，早知道不來上這堂課了。

田教授滿意的點頭。屆時，拉響下課長鈴，學生們抱起筆記本三三兩兩從曲瑞陽和英子身邊走過，猜測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待學生散得差不多，他對英子打了聲招呼，要她等一下自己。

起身，渡到田教授跟前，「田教授好。」

「你怎麼來了，不用上班嗎？」

曲瑞陽避而不談，笑言：「教授的課還是講得如此生動，真是百聽不厭呀。」

田教授笑責道：「呵呵，還是和以前一樣，嘴跟抹了蜜似的。」

他呵呵的笑，「哪裡，是事實。」

田教授收起笑容，頓了頓說，「因為夏雪來的吧。」他記得以前曲瑞陽身邊總是帶著一個女孩，倆人每天笑嘻嘻的，小日子過的不知多幸福，後來女孩成了自己的學生，他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夏雪，再後來，他身邊的女孩不見了，那以後，再沒有見過他身邊出現過別的女孩。「我還有一堂課，你等會來研究室找我。」說罷，夾著教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