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海情仇〔原創長篇恐怖冒險小說〕作者張楊第一章 踏上逃亡之路

綠海情仇〔原創長篇恐怖冒險小說〕作者張楊第一章 踏上逃亡之路

序言這是一個在世界上並不久遠的故事,但他卻記錄了一代人的悲歡離合,恩恩怨怨的悲慘經歷。六十年代,中國大地上生了一場曠古未有的十年浩劫,它不僅在中國歷史上是空前的,也是絕無僅有的深重災難,它的瘋狂,它的恐怖,它的荒謬,它的激進及它的愚盲使國家利益,民族文化,乃至唯不足道的一介草民都遭受到了瘋狂、恐怖、愚昧、滑稽的打擊迫害,這慘痛的一幕至今仍深深刻印在白人的記憶里。

我的爺爺便是這段歷史長河中的見證人,他的傳奇般的經歷告訴人們,人類中有些獨特的人,他們有著不幸的遭遇,但也具有一種能克服萬難,去爭取勝利的堅強決心和不死的力量,靠著這種信心和力量,他們用正直、真情、智慧、勇敢、豁達、愛情及疾惡如仇,熱愛生活,珍惜自由,戰勝了殘酷的折磨,痛苦、悲傷,恐俱與死亡,成功逃亡,最終回到了故鄉。

他們的經歷是一部驚人的小說和有著豐富內含的故事,為了把這部小說獻給大家,我又一次來到了他的身邊,請他給我講述這段驚悚而又滿懷懸念的經歷……

我的爺爺是一個六十來歲身軀高大的人,他一直生活在接近緬甸邊境的農墾分場里,平時沉默寡言,似乎總在思考著什麼。他有點背駝,但不算太老,他那毫無表情的面孔布滿了像刀刻似得皺紋,每一道皺紋都記錄著他冒險的經歷,我要做的就是通過我手中的筆,把他臉上的皺紋譯成文字獻給我的讀者。

他身穿著一件緬式舊茄克衫,這意味著他總在懷念他的過去,也許還有跟他一起共遭磨難的朋友吧。他明亮的雙眼炯炯有神,老是從高高的鼻子上瞄著前方從不斜視,而且我相信他任何時候那都會是視而不見,即使看見了你,他也會筆直朝前面走去,猶如他的前面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空間。他的胸部乃至四肢仍然保持著強腱的肌肉,有力而勻稱,看得出他年青時一定是個讓姑娘們心醉的小伙。

看到我地到來,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碟芒果說:「吃吧!這是你爸送來的,就為這一個芒果,使我十年後才重新站起來做了人,這不是一個平常地芒果,它使多少人一起向我難。

原因是一位當時得領導人送給了知青一碟芒果,像征著革命左派對下鄉知識青年們的「革命」關懷,像征著當時文化大革命中,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大派的團結聯合。而擔當護送「聖物」的我,深知這次使命的光榮與神聖,我兩眼不敢斜視,雙手舉過頭頂,僅慎而莊重地把它請進了場部聖殿。

然而預想不到的事生了,這視同生命的「聖物」竟然少了一隻,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罪該萬死呀。幾天過去了,罪名還是落到了我的頭上,是我把革命、團結、大聯合都給吃了下去,犯下了破壞革命團結,破壞革命大聯合的反革命的滔天大罪。我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我知道絕不是我……我被逮捕了,經過無數次的大小批鬥后,我被送上了革命法庭……。

第一章踏上逃亡之路一九六七年的一天。清晨八點,我被從看守所押了出來,我在這個牢房裡已經蹲了一個多月了,剛剛洗過臉,便接到了通知,將對我進行審判。我便穿上了我唯一的一套白的舊軍裝,這是當時最時尚的服裝,己經二十五歲了的我,但看上去卻像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了。見了我這個樣子,公安警察的氣焰似乎收斂了很多,人人對我都以禮相待,我知道他們都為我感到不平,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對我的審判是不需要什麼證人的,也不知何物是律師,更無需講什麼司法程序,因為那根本就不存在。正所謂:「說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說你不是你就不是,是也不是」。我被戴上了手銬,進了法庭,大廳里坐著很多人,大都是跟我在一起的知青。這時,我才現我們一共有三個人,六個警察,心裡一下高興起來,我有伴了。我們分別坐在兩條長椅上,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我們面對著一扇門,我想法官一定會從那扇門裡鑽出來,面對我們進行審判及判刑……我得好好想想怎麼回答法官,我至少要給自已辯護一下,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判幾年那太冤了。

不一會兒從那扇門裡走進幾個人來,坐在了講台後面,其中一人宣布公審大會現在開始。一下大廳里人聲鼎沸,喊起了革命口號,要打倒我們幾人,還要踩上支腳讓我們永世不得翻身。接下來便是革委會主任講話,講什麼我去已無法聽清了,口號聲太多太亂,最後只聽到主持會議的人大喊道:「把反革命分子趙新雄等人押上來!」我們三人被押到了台前為我們準備好了的長椅上低頭站著,此時,一個胖胖的人紅光滿面代表法律的政工處長走向講台,他用神色嚴厲的目光瞧了瞧我,沒有任何錶情,又朝場內壓壓手,待人群稍靜下來后,他又地威嚴大聲宣布了我們所犯下的罪行,向所有的人表明,他作為職業法官對我判處有期徒刑十年。是的,在對我的審判中,他是沒有任何責任的,他只不過是替人握刀罷了。使一個無辜的人被判了刑,年青的前途就此永遠地消失了……

我站了起來,屏住呼吸,心臟跳動得有點快,我並沒有被嚇倒,態度也很正常,只是用勁咬緊了牙關,因為我無需再回到看守所那暗無天日地黑牢去了……。我聽到法官一聲威嚴地號令:「把犯人帶走!」

在十來個警察地押送下,我和另外的兩個犯人被押上了囚車,送到了近郊一座監獄里。當我們來到了一座嚴同古堡似的建築物大門前,警察把我們交給了看守,隊長簽了字,辦了交接手續,突然他握了握我戴著手銬的雙手,一句話沒說地走了。

監獄長似乎有點同情的我問道:「幾年?」

「我十年,他們倆一個八年,一個七年。」他是個四十多歲的獄卒,不知道經過了多少風鳳雨雨,見過多少世面,一看警察的表情便知道其中定有隱情,對我的案子也很了解,向我同情地說:「媽的!瘋了,全是一群瘋子,就為一個……也要判十年!」他輕輕為我們解下了手銬,親自把我們帶到一個空著的牢房裡,因為他知道新來的犯人總會受到老獄霸的虐待,把我們關進專為政治犯們準備的牢房裡,至少可以免受老囚犯們的欺辱。他關門時對我們說:「小子,別喪氣,日子還長呢,別給我惹事,一會我讓人給你們送點毛巾肥皂來!」

過了一會,門上出嘰哩咔拉一陣響聲,我忙跑過去一看,一個獄警正在門頭上釘牌子,我問:「這是什麼牢房?」

「政治犯,嚴加看管!」我一聽,腿一軟,坐到了地上。心裡涼,我完了,劃到了政治犯的圈子裡,那就永無出頭之日了。我的兩個室友忙把我扶到裡面的高低床上,自我介紹說:「我們倆是二分場,我叫楊志朋,他叫柴國棟。我們知道你,你是總場的一隊隊長李輝吧!你怎麼也會被抓來了?」

「這還用說嗎,不就是看上了他隊長的位子,想讓他的人來干吧。」李國棟瓮聲瓮氣的說了一句。

我當時心頭一亮。對呀,我招誰惹誰了,這隊長是群眾們選的職位不高,權力卻很大,更重要的是,隊長是更高職位人選的階梯,要想榮登大位,都必從隊長這一級中得到提拔。想乾的人有的是,不定誰給老子下了個套,讓我當了個冤大頭,我非得查他個水落石出。於是我問:「你們呢,怎麼也到這裡來了?」柴國棟憤怒地說:「我根本沒罪,說我有罪,罪從何來,罪從何起……」楊志朋忙說:「千萬不要隨便說你沒罪。否則,別人會說你開革命玩笑,為了一個小妞去打架被判八年。況且,又說是遭別人陷害,豈不太可笑了?所以,最好還是閉上你的嘴吧。」

「好啊!你個好吃懶做的「地老鼠」,竟敢編排起我來了,我看你是欠揍吧。」柴國棟掄起缽頭大的拳頭就要打,嚇得楊志朋忙躲到我的身後。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對你們二位的過去,我早有所聞,你楊志朋不就是愛貪點小便宜嗎,經常偷點拿點的總有這事嗎?」

「隊長,每天五兩飯你夠吃嗎?餓得不行,偷點拿點以解燃眉之急呀。」柴國棟鄙視的說:「那也不能拿大家的,都一個樣嘛。」柴國棟看不起的插了一句。我忙止住說:「你就是人稱**的蠻大漢了。」楊志朋不服氣的又頂了柴國棟一句:「什麼和尚,一天到晚眼睛老盯著人家馬小艷,還和尚呢,不守清規。」柴國棟又舉起拳頭讓我止住了。我笑著說:「不管怎麼說,我們三人進了這個門,前途是完了。要想重整齊鼓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八年那!這可是打一場抗日戰爭那,你們二位想過沒有。」……

三人沉默了很大一會,楊志朋看了看我,膽怯而又小聲地說:「要不,我們當緬共去!三分場的人,還有插隊的知青,都出去了好幾個。有的還當上了游擊隊的營長,有的當上了政工幹部,還代表緬方去過北京呢。」……三人又陷入一陣長時間的沉默。我看了看兩人說:「你們說,我們知青為什麼到這裡來?」

「不就是響應偉大號召,札根邊疆鬧革命。」

「你說的不全對,當初下來時我們曾莊重誓投身國際**革命,獻身世界革命,為解放全人類貢獻一切。可我們高尚的革命理想,崇高的革命精神卻要被埋葬在這裡了……這決不能,我們必須出去,必須為無產階級的革命理想而奮鬥終身。」楊志朋一下興奮得面色紅說:「隊長,你同意了,去當緬共,到境外去打游擊?」

「不是去打游擊,是去解放那裡受苦受難的階級兄弟姐妹,要象格瓦拉一樣獻身國際**革命!柴國棟你願意幹嗎?革命是不能免強的,得靠自己的階級覺悟。」

「隊長,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只是初中畢業,不懂得什麼革命理論,也不想知道你那個格瓦拉是個什麼東西,但我知道我進了監獄,以後是再也回不去了。躁他娘的,打仗老子不怕,武鬥時就干過,一口氣打了上萬子彈,讓我當個營長保准沒問題。說吧,怎麼干?」

突然,牢門被人敲了敲,楊志朋忙跑過去,從門窗里拿來了毛巾肥皂還有一罐水。我接過水給每人的口缸里倒了一半說:「好!就這麼定了。為世界革命乾杯,也為我們成功越獄乾杯……」喝完水后,我接著說:「從現在起,不準鬧事,聽從看守的指揮,在和其他已經判刑的人要和目想處。要吃好睡好,注意鍛煉身體。體格腱壯,肌肉達肯定是有用的。你帶了錢嗎?」

「沒有。」

「你呢?」

「有三佰元,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我有個建議,得動動員親戚好友,送點錢來集中起來留在以後使用。」

「噓,看守在往這邊看,快躺下閉目思過。」……

外面的天漸漸黑了下來,牢房的屋頂上有一束強烈的光,照亮了各個房間。光線非常刺眼。我便用毛巾蒙著眼睛躺在鐵床的墊子上,思考著越獄逃亡的計劃,想著一個又一個的細節。如果成功了,就先找去仇人算賬,我強烈地醞釀著將來的復仇計劃,就好像這個計劃已經付諸實施了一樣,要算賬就得先找到場主任,法官、還有管政法的人,這群蠢貨竟然憑主任一面之詞就給我判了個十年之罪。難道就這麼讓他們安安生生地活著,現在也許正為他們狡猾地完成了任務正洋洋自得吧,但我怎麼處理他們呢,這群可憐的混蛋。

然後是警察。哦不不不,他們並不是蓄謀的,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像那些人手中的刀,讓你砍誰就砍誰,人云亦云,沒有什麼奇怪的,當官的當然不會把他們藏在兜里,不加利用。他們不應負有責任,有的就不錯,很有同情心,像監獄長就不錯。

主任,審判官,絕不能放過他。我要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用槍指著他們說,你們為了自己地利益讓主任兒子當上隊長,設套讓我背上黑鍋。壞蛋,我要讓你們知道我是誰,我是一個胸懷革命理想的有志青年,我要為無產階級的革命事業去奮鬥終身,解放全人類才是我的目的。對,我不能為了自已遭遇到一點委屈,冤案,而失去了革命大方向還是應該振奮精神,以革命利益為重任,越獄一旦成功就直奔境外尋找緬共游擊隊,去為真理而鬥爭。

雖說我對境外緬共有所了解,但那都是聽說而己,要真到了境外如何應付,會遇到什麼都很難說,不得不努力回憶聽到的,遇到的,仔仔細細想了個遍。

幾天過去了,我們一直處在起床、吃飯、學習、放風、睡覺的循環往複中,跟本沒有逃離的機會。楊志朋似乎有些恢心散氣了,但我卻用一副勝利者的恣態去鼓勵他。我讓他考慮我們出去後會遇到什麼樣的困難,用什麼方法去應對,並讓他在放風時,專找被抓來的緬甸毒販學習緬語,了解當地的風俗習慣,回來后又悄悄傳授給我們。出此之外就是練習跑步,格鬥。當然這一切都在秘密之中進行,一人放哨兩人練。也真虧我們是政治犯,始終被關在了一起,這樣便使我們有了很多的策劃商討的機會,但預料不到的事還是生了。

一天,全體犯人被集合在獄中的操場上,在監獄長的陪同下,一位領導人開始對我們講話。他講什麼我半句沒聽進去,映像深的好像是說「勞動創造了世界,也創造了人……要改造自己獲得新生,也要靠勞動去創造……」末了,監獄長宣布了將有一部份人,要轉移到邊遠的勞改農場去進行勞動改造,而在這些人的名單中就有七年的楊志朋,而且第二天一早就出。

聽到這一消息,楊志朋像遭霜打似的全蔫了,回到囚室他睡到床上要上吊自殺……我和柴國棟也焦急萬分,他要真這麼一走,我們的計劃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就在我們毫無辦法之際,突然聽到他抱著胸口大叫大嚷起來,來回在床上滾來滾去叫胃痛,看守看到后,忙叫來醫生一問,才知道他無意中吃下了一枚像章。他馬上被送到了醫務室,灌腸洗胃,整整拉了一夜,第二天根本無法上路,這才逃脫了我們的分別,事後他笑得差點暈過去。

而這正是讓我留下了終身的遺憾,如果他當時就走成,也許他現在還活著……

由於很多人被遷往勞改農場,監獄里的勞動力不夠了,政治犯也都要參加外出勞動,這就給了我們逃走的機會。

機會終於來了。就在我們去城外木料加工廠,搬運剩餘廢木料作燃料時,我現了在堆放木料的山腳下,有一個被荒草掩蓋著的地洞,極具隱蔽。而這堆廢料需兩天才能搬完,這真是老天賜給的良機,且能放過。回來后,我們著了充分的準備,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再了身上,把晚上的飯菜全省下來用布包好綁在身上。第二天,當工作接近收工時,我讓楊柴二人借解手之機,朝與洞相反的方向迂迴溜進洞里,而我則剩人不注意時也溜了……

當我們在洞里不斷聽到外面的呼喊及腳步聲,全來至與洞相反的方向時,我緊張的心情落了地……

當夜空中濃雲密布,借著圓月的微光,可以看到南面的群山被一團團的烏雲籠罩著,象一群專事毀滅的妖怪,趁著風勢在混亂一團的天空驟馳。但天空和大地、遠處和近處的景象、看得見和看不見的一切,卻在這昏天黑地的一團混亂中完全交融在一起。是的,我們朝著南邊去境外的方向不停步的摸去,消失在這茫茫的黑夜中,等待我們地會是什麼,命運又將如何?這一切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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