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老神秘的故事

第六章 古老神秘的故事

第六章古老神秘的故事度過了緊張而又恐俱的一夜,深夜生的怪事仍歷歷在目,但這一切對逃亡者來說,是驚險也是經歷,很塊就會變成記憶,因為逃亡者是沒有回頭路可走的。

柴國棟在收拾完炊具后,一腳把鍋樁石踢開老遠,正要滅火時,奇怪的事又生了。似乎昨夜的怪事還遠未結束,隱身的鬼魅玩笑還沒開夠,被踢得老遠的鍋樁石,竟然又幾軲轆滾回了原地。國棟使出了足球中臨門一腳的絕招,把巴掌大的石塊踢的飛了起來,射進了兩樹之間碰樹榦上。還沒看清石塊的走向……石塊突然沿著飛出的拋物線,直朝國棟飛了回來。嚇得他忙就滾到一邊去,這才躲開了至命的一擊。不由得驚慌地大叫起來:「呆瓜!快把你那個狗屁代熱斯趕開。媽的,它盯上我啦!」

志朋跑過來,看著滾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柴國棟說:「和尚!怎麼啦?沒睡夠又爬到地上去了……」柴國棟指指石塊說:「你……你,你把它給我扔得遠遠的,我可不想再看到它了。」志朋揀起石塊看了看說:「不就是塊石頭也把你嚇成這樣,還自稱大膽王呢。」說完飛快地扔了出去,不料石塊碰到樹榦后,又以同樣的度飛了回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自已的額頭上,痛得他捂著腦袋蹲了下去嘴裡大罵:「死和尚、臭和尚、色和尚!你搞什麼鬼。痛死我啦……」

看到志朋挨打,國棟忙上前察看他的傷情,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可冤死我了,我要躲的不快,比你挨得還重,要怪就怪你那個什麼狗屁代熱斯。」

「這不是「全息」現象,也……也許是地磁造成的現象……」

「我的媽呀,請你不要再現象了,我都快現形了。」

這時,朵嘎拍拍我,又指了指柴國棟和楊志朋。我一看大吃一驚,一米八二的國棟竟然變成了一米左右的矮小子,而矮得多的志朋卻長得象電線杆一樣高。我想這種可怕的變異,一但成真,那國棟非氣死不可,正要叫他們趕塊離開時。奇怪的事又生了,當他們移動換了位置后,又恢復了正常。我以為我的視覺出現了問題,忙柔柔眼再看,結果還是這樣,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可帕的感覺。這種奇怪的現象完全不能以科學的觀點來解釋,要再這樣呆下去,不知還會出現什麼樣更奇怪的現象,更害怕變異成真。忙大喊起來:「快快快,你們快離開那裡,這地方有點不對頭,我們趕塊走!」

當我們離開了這塊神秘的地點后,我問兩人有什麼感覺沒有。他們說,是有點鬼怪!我便把剛才看到的現象說了一便,兩人聽了后嚇得趕快又比了比高度,還是原樣時才放心了。於是便把他們遇到的怪事講了一便,我忙給志朋被石塊打膳腫的額頭上了點葯,頗愛動腦筋的楊志朋又作出了獨道的見解。他說:「綜合這些奇怪的現象來看,這個神秘的地點,可能是充滿著違反物理定律的怪地方,唯一可以理解的是這個地帶的重力是異常的,物體不是象其他地方的物體一樣,受到地心的吸力所吸引,才會形成這種怪異現象。」我說:「要照「大數學家」這麼說,那楊志朋可就是世界上第一個推翻牛頓萬有引力的偉大科學家了。」柴國棟也不失時機的奚落道::「那就是偉大的呆瓜科學家,在逃亡中現的綜合定律。」

「臭和尚,我還沒說完呢。究竟是什麼東西使得這神秘點的重力場與外界截然不同?它又是怎麼生作用的?這都是尚待科學解釋的謎……」國棟聽的有點不耐煩的說:「大數學家,你怎麼不計算一下,你剛剛浪費了多少時間?」志朋擺出一付學者的派頭說:「此話怎講?難道你不相信科學,難道會是你廟裡的泥菩薩乾的。」

「不,我是指你剛剛講的尚待解釋都是廢話、屁話……」話未完便聽到朵嘎指著前面大聲說:「你們快看!那就是作天夜裡出現亮光的地方!」大家跑過去一看,都倒吸一口冷氣。原來就在他們深夜看到如同黎明早到的光之處,他們看到了許多倒在地上的大樹,都呈輻射狀態躺在那裡,看上去就象一把打開的扇子,既整齊不亂,又很有規律地擺放成一個圓形。而這倒下去的大樹幾乎是被同一種鋸子何不知名的工具,在同一時間鋸斷,又按照輻射形狀擺放好。在濃密的樹叢中,劈出了一個直徑約一公里的巨大的圓形空間,這讓他們都產生了一種不可想向的疑問。誰能有這麼大的力量在一瞬間改變並完成了這樣的壯舉。就好像一個燒得通紅的直徑為一公里的圓形烙鐵,在草皮上打下的烙印。號稱百事通的志朋也啞口無言,面帶驚慌地說:「隊長,快走吧。這詭異之處不宜久留。」

我們加快了步伐,很快朝林中深處走去……誰也不想說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好像在我們頭頂上仍有一個巨大的穹頂,會隨時落下把我們吞沒。但這種感覺很快就誚失了,當我們爬上山頂時,樹木漸漸稀少,山上的霧大起來,山道變得濕漉漉的。空氣中散出一種清新幽香的氣味,四處寂靜無聲,綠油油的樹葉玲瓏剔透。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渾身舒坦,有種醉氧的感覺。跟我一樣的朵嘎忽然對著遠處的群山「噢」「噢噢」地叫起來,接著打了一個響亮的「忽哨」唱了起來:「我們的樹葉,我們的土地;我們的樹尖,我們的祖先。

自從人類有了火種,我們的天地變得越來越寬,我們的後人也越來越多。

如果不是人口太多,如果不是大地太寬,我們不會捨得分開。

我們牽來了最好的牛,我們砍來了最壯漢子的頭,我們敲響了木鼓,叫醒了最大的神。

我們唱起了最古老的歌,講著最古老的故事,我們要用最隆重的儀式,迎接神派來把石頭變成銀子的人……」

聽著這古老而淳厚的旋律,在寂靜的大山和森林間回蕩,使我彷彿產生了一種嚴峻幽邃的歷史感。他以悲智的氣度和宗教似的**,正在與大自然進行勾通。而歌聲深深地打動了我們,也使我突然對朵嘎的民族產生了興趣。便問道:「朵嘎兄弟你唱得真好聽,可不可以講講你們民族的故事。」

「當然可以。聽阿爸說:「在人類的遠古洪荒時期,很老很老的年代和很遠很遠的時候。海水沖洗著星星,海浪擊打著藍天。遙遠的天邊飄來一隻木槽,木槽上面有個葫蘆,葫蘆閃著金光。還有一頭黃牛,黃牛像張風帆。木槽里只剩下一個佤族女人,她漂泊到司崗里〔佤記就是懸崖山洞〕的高峰上倖存下來。這個佤族女人受命於日月,生下了一男一女。

一天,一頭牛突然跑來報信,說她的兒女雙雙掉進了海里。那時候,司崗里群山周圍是蒼茫的大海。阿媽焦急萬分,就請牛去救援。牛會浮水,下到海里把兄妹倆送到了岸上。阿媽感激不盡,便立下規矩,把牛作為佤族永久崇拜的對象……」

「這下,你該知道司崗里、牛與我們佤族的歷史淵源了吧!」

一天,太陽落山的時候,司崗里前的那個大葫蘆突然炸開了,一條牛腸子路變成了一條灑滿金光的路,路的盡頭和天連在一起,一隻小米雀向著司崗里飛來。阿媽看見那個夢裡見過的白臉人正走在灑滿金光的路上。他的頭上戴著用白銀做成的帽子,身上插著好幾種鳥的翅膀的毛,像個會飛的人鳥。他幫助阿媽建起了寨子,並種下了葫蘆,於是便有了佤族的阿祖。從阿祖建寨的那天起就把葫蘆放在寨門門頭上,等待著人鳥的到來。

為了叫醒我們的神。我們的老祖,把竹筒里的酒倒在沾滿人血的刀面上,合著人血的酒隨著歌聲漂落的方向流去。我們敲響了木鼓,寨子的心臟響起木鼓聲,在寨子頭上轉了幾圈,便順著寨子門前的那條牛腸子路奔去。

木鼓的聲音突然被天緊緊地吸了起來,越變越高越來越快,越過了一個個山箐、翻過了一座座高山,叫回了所有的神。老祖臉上那些像石頭一樣老的縐紋,像水波一樣盪開,在臉上留下了幾道刀刻的印跡。寨子的土炮響了起來,一聲接一聲,每個人都聽見自己心被震動的迴響。弓劍手打開了寨門,男人脫下黑黑的包頭,從寨門口一直鋪到山腳人鳥的面前。

每次講到這裡的時候,阿爸就會使勁咂幾口煙鍋,把眼光放得很遠很遠,阿媽做事的手腳也會變輕了許多。

人鳥拿出一個白銀做的碗,雙手遞給了老祖,說,這個碗以後會裝滿人吃的白白的米飯。又拿出一坨像他臉一樣白的鹽,說:「神讓我來把石頭變成白銀,讓阿佤的日子像苷蔗一樣甜。說完,接過老祖遞過去的梭鏢,一舉臂就正正剽在拴在大青樹根下面黃牛的脖子上。黃牛沒有叫,仍然睜著漂亮的眼睛,看著血順著梭鏢眼噴了出來,落在人鳥的臉上,落在了老祖用竹筒抬著的酒裡面,才緩緩地倒下。人鳥接過老祖手裡的竹筒,頭一仰,酒從他的嘴角流下來,紅紅的,像那頭剛剛倒下的黃牛。老祖說,人鳥命硬,能夠壓住班箐山,班箐山的鬼神都會聽他的,班箐寨真要過上好日子了。

後來,這個名叫人鳥的人,把山上黑黑的石頭變成了白白的銀子,還用騾子馱來谷種,讓山上的雜草變成了黃黃的穀子。教會了阿佤漢子打制長長的鐵刀,讓女人的手上帶上了刻有花鳥的鐲子。老祖說,阿佤是一起從葫蘆里出來的,為了叫醒這個神每年都要用人的頭來祭木鼓神。

司崗里總是我們佤族老祖宗出世的地方。你們可以去看看那裡的山崖岩洞、流水飛瀑、樹木花草、飛禽走獸、藍天白雲,優美極了……阿媽仿照作那些生動形象,把它給織綉在我的毛衣上啦!」

朵嘎說著,脫下馬甲,讓我欣賞毛衣上種種圖形,**的變形的都有,與原始人的岩畫十分相似。他又動情地說:「穿著這樣的毛線衣,會使我記住,我是從神聖的司崗里走出來的阿佤人的後代,司崗里的靈氣總是與我同在……

我喜歡這些大山,這此森林,就像喜歡我的阿爹阿媽一樣。大山和森林是我們的神,給了我們火種給了我們牛,還給了我們力量和勇氣。」志朋突然問道:「你還見過你阿媽嗎?」

朵嘎搖搖頭的眼裡含著淚水。凝視著遠方,看著遠方司崗里的那座高峰就像是一位健美的母親,圍護它的是一朵朵白雲。那黛色的山巒伸展開來,像是母親的手臂,斑斕多姿的森林便是母親的衣裙……。為了打消朵嘎的悲情,我把毛衣還給了他說:「你們的服裝真好看!」朵嘎高興地說:我們的服飾不但是表示我們是佤族,還表示一個人的年齡、身份、地位、智慧以及財富,就像你們漢人當官的和當兵的穿的不一樣。

「那你們的包頭也很講究了?還有紅色的。」

「那當然,按照佤族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習俗,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裹紅包頭的。要王子、頭人、領、巫師、鼓手、歌頭、舞領、英雄等才能夠享受這樣的裝飾。」「這種顏色是用森林中的茜草汁染成的」說完抽刀向一棵樹砍去。瞬間,那樹琉出了如血一樣的紅色樹汁,「這是血樹,也叫柚木,用它做槍托能把石頭砸爛。這也是我們做木鼓用的。」我一聽木鼓想起佤族對木鼓敬若神明便問:「木鼓,你們佤族為什麼那麼敬重木鼓,它是不是也是神。」

「木鼓是佤族通天的神器。佤族人相信,自然界里鬼靈無處不在,佤寨的安寧,要靠木鼓溝通神人的力量,但木鼓必須經過人頭祭祀才能具有神力。佤山有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諺語:「木鼓響,人頭癢。」每年春播秋收時節,也要去獵獲人頭,以求豐收或報答穀神。獵得的人頭被裝進竹子編織的籮筐里,放在木鼓房祭木鼓,兩三年後又要獵新頭,舊人頭就要送到鬼林,林子中栽有一排供放人頭的木樁,那是對萬物有靈的信仰和對鬼林的禁忌。

鬼林就是移供人頭、祭神的地方,一切神鬼、精靈可以和人在此相遇。寨子里沒有人敢去的,以前兩個人進去過,一個砍了樹,出來就死掉了,還有一個了瘋。沒有木鼓了,鬼什麼都不怕,人可就要糟秧了。」

「那包頭上的一角是什麼意思?」柴國棟好奇地指指朵嘎包頭上的一角問道。

「主要是仿照牛角的形狀,表達我們對牛的敬仰。」朵嘎說著又把手伸到柴國棟眼前搖晃搖晃,手腕上的鐲子出清脆悅耳如音樂般的響聲,「這都是銀子做的。佤族男子漢佩帶手鐲,不但能夠增添豪壯還可表示自己英俊有財富,也可以作為愛情的信物送給姑娘,也可以當做禮品贈給親朋好友……」柴國棟來了興趣又問:「朵嘎兄弟,你有沒有女朋友?」志朋一下笑起來說:「色和尚,專打聽人家姑娘,要不要叫朵嘎給你找一個,免得你做夢想尼姑,醒來一場空。」柴國棟掄起拳頭,志朋忙跑開了。朵嘎也笑了說:「我沒有女朋友,只有個姑娘。」

「姑娘就是女朋友,就是留著做老婆的。」

「哦,我懂了。阿哥喜歡女朋友,我給你找一個,憑阿哥這付身版,女朋友都願跟你走,找一個留著做老婆用沒問題!」朵嘎一席話讓我們大笑起來。柴國棟不好意思地紅著臉說::「不不不,朵嘎你別聽志朋瞎嚼,這怎麼可能呢?」志朋仍就不依不饒的說:「和尚是不是動凡心了。朵嘎兄弟,你就給他找一個用用,在這裡成個家,我們也有個落腳的地方,這不兩全其美。」朵嘎又說:「這怎麼不可能,我們那裡姑娘們,就喜歡嫁給漢人,我們寨子就有一個最漂亮的姑娘,嫁給了你們知青。打冤家時知青被打死了。後來,她被土司選中祭了神,真可惜。」柴國棟一聽驚怒起來,似乎這個姑娘就是他的一樣,大聲吼道:「你說什麼?還真有用活人祭神的。我要在,非把這土司宰了不可!」

「我們阿佤人要用人頭祭地,那樣穀子才長得好……頭砍下來,手和腳也剁下來敲木鼓……頭用刀割下來,拴上鈴鐺掛在狗脖子上。狗會變得更勇敢……我們不砍拉祜族,他們比我們還窮,砍他們不好,要砍漢人和傣族的最好……要砍女人的頭,頭越長越好……實再找不到,就由土司頭人決定,他說砍誰就砍誰,說這是神的指意。」

「胡說,那是土司頭人的借口,保準是他看上了這姑娘,姑娘不願意他就藉此機會下了毒手,我們就是要革他們的命。」國棟仍不服氣地說。

「阿哥說的有點道理,土司頭人的心早讓鍋煙子染黑了。為了悼念這位姑娘,我們寨里唱了三天三夜的歌。第一天唱的是每個阿佤人都會唱的《司崗里》,阿爸放下了手裡的火藥槍;第二天唱的是阿佤人最愛聽的《司崗里》,全寨的漢子收起了弩;第三天唱的是神最喜歡聽的《司崗里》,寨門自己打開了。雞腳卦上說,寨門是人鳥在班箐的魂幫打開的,他要把他的種子送回佤山種在班箐,讓它在這裡生根、芽、開花、結果,讓他的魂不再孤單……。

朵嘎講完了他的古老而又好象生或正要生的故事,我們也都在回味著故事中各自理解或不理解的情節。游弋在這片神秘的土地和森林裡,我們將會留下什麼樣的故事呢……

古老淳厚的歌聲又響了起來。我們又走進了一座更加神秘的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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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海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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