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紀亞青讓身為掣雲堂名醫，也是堂里三少主的季少愷包紮完傷口，回到兩人住處后，季少恩仍舊一臉鐵青難看，渾身散發著冷冽氣息，好像剛才沒把那人殺了不甘心似的。

「少恩哥，我真的沒事了，嗯？」紀亞青主動拉過他的手，包住輕輕搖晃。

季少恩看著二人交握的手，皺了皺眉，但怒氣已被撫平許多，只剩擔憂。

「我不是要限制你出門，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擔心，下次出門別再不說一聲了。如果想去哪就告訴我，我都會帶你去，聽到沒有？」

「聽到了，對不起嘛！」紀亞青像做錯事情的孩子，吐了吐舌，臉上又重新揚起笑意，是一種帶著甜蜜的笑容。

剛剛少恩哥是不是氣過頭了？否則怎麼語氣中帶著一股濃濃的酸味和十足的佔有慾？紀亞青突然湊上前，再一次無預警地緊摟住季少恩，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少恩哥，你是不是很擔心我，你還是最愛我了對不對？」

「還亂來，頭不暈嗎』」突然被點破心中的秘密，令季少恩一頓，臉上閃過些許不自然。

「嘻嘻，告訴我嘛！」好開心，這麼近的距離，他可沒看錯季少恩臉上泛起的暈紅。

季少恩垂下眼，看向紀亞青那像是偷腥成功的貓兒般賊賊的笑容，不禁為自己剛才不自覺泄露出情緒感到懊惱，推開還賴在自己懷中的人，邁向房間。

「去洗澡準備睡覺，我剛剛說的話不要忘記了。」

笑看著他逃進房，紀亞青也回到自己房間拿換洗衣服，而且還是季少恩不許他在家裡穿的睡袍，嘻嘻。就讓少恩哥再逃避一會兒好了，等一下，他可要挖出他藏在心底的情感，不允許有任何事情卡在二人之間。

從衣櫃里拿出一條小褲褲，看了看后又把它放回去，微微暈紅雙頰。

當紀亞青從浴室出來后，果然見季少恩早已經躺在床上，背對著自己。

紀亞青偷偷一笑，鑽進被子中，由後頭抱住他的腰，雙手疊放在結實的腹前，下巴輕靠在頸窩間，足以擾亂人心的熱氣，故意地吹拂在他敏感的耳邊。

「少恩哥，睡了嗎？」

季少恩微蹙眉，縮了縮肩膀沒有回應。

這小鬼真的是愈來愈不怕自己了，他究竟明不明白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禁不住他如此的一再挑逗？深吸口氣，將覆在自己腰間的小手拉開，卻反而被圈抱得更緊。

「我喜歡你。」紀亞青在俊顏上輕啄一口，「不要躲我好嗎？我真的喜歡你。」

「小青……」季少恩終於側過身，神色複雜地對上他深情的凝視。

「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追著別的男人出國，怎麼回來后又突然說這種話。你可能會認為我還搞不清自己的心，也或許誤解我是因為你為我做的那些事而一時感動，誤以為那便是愛。可是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心了，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

紀亞青說完便仰起頭，覆上那總能讓自己意亂情迷的薄唇，生澀地獻上甜膩一吻，比在辦公室那一吻還要煽情許多。

「或許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愛上了你，可能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只是我都沒發現。這回第一次離開你這麼遠、這麼長的時間，你知道我在紐約有多後悔？每晚又有多想你嗎？我不是一時昏了頭，我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給你這麼多時間思考應該夠了，不要再逃避我的情感，試著相信我好嗎？」

「我不是逃避，你真的是認真的？」季少恩望進那雙清澈又透著無限深情的眼眸，更攪亂原本就不平靜的心。

「再認真不過。」紀亞青堅定，熾熱的凝望著他，隨後還以不容懷疑的語氣補上一句。「少恩哥，我愛你。」

「那……莫羽凡呢？」季少恩不安地問出心底最為介意的事情。

「南宮哥有沒有告訴你，我從到了紐約后不曾去找過他一次？」

見季少恩蹙眉搖頭，他淺淺一笑。「別怪南宮哥，是我要他別說的。」

就怕季少恩聽到了馬上會飛過去把他捉回來。

「在我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意后，我絕不能再像以往只會依賴你，躲在你的保護之下，我想和你並肩站在一起，也想有能力為你做些什麼，你明白嗎？或許你覺得我變了，但我的改變不是為其他人，而是因為你，少恩哥，我愛你。」

一句比一句還要深摯的告白，一個比一個還要甜膩的親吻，所有的悸動全直擊心底最深處。他可以相信他吧？罷了，這顆心早在多年前就落在他身上了。

季少恩手掌覆上紀亞青腦後壓下，加深這個吻，毫無顧忌地一次又一次深深纏吻著，直到彼此都快喘不過氣來才分開。「趕快睡吧，你今天流了那麼多血，頭不暈嗎？」季少恩揉撫著枕在自己胸前的頭，壓抑許多的情感一旦找到了出口，全都迫不及待著想衝出來，溢滿於心。

紀亞青揚起了喜悅又甜蜜的笑顏。「剛剛的吻我就當作是定情之吻，即使明天睡醒后你反悔了，我都不會讓你賴掉的。」

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權，紀亞青孩子氣地緊緊摟住身邊的人。

「嗯，快睡吧。」季少恩在他額上落下一吻。覺得不夠，紀亞青突然抬起頭，重重在他唇瓣上吻一記后才掛著滿足的笑容閉上眼。

「晚安？」

聽著身旁傳來的呼吸，望著已合上眼，季少恩這才放任心中情緒，流露出滿心愛戀的深情凝視他，「我愛你，青。」

大清早，紀亞青即被窗外微弱的鳥鳴聲擾醒，緩緩睜開迷濛的雙眸，輕輕翻身側躺，看著季少恩熟睡的臉龐。

一早醒來就見到自己深愛的人沉穩睡在一旁，他的心中滿溢著暖暖的幸福。

自從他被季少恩帶同家后，他就一直很疼自己，紀亞青也很感動他對自己無怨無悔的照顧，從一開始單純的喜歡，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逐漸加溫，遠遠超過了彼此所能掌控的範圍。

現在，這份感動似乎夾帶著一絲幸福的味道，他也相信季少恩對自己的情，絕對比表現出來的還要深切。

紀亞青燦爛地笑了開來，漂亮的雙眸深情地流連在季少恩剛毅的臉龐上，看著這令自己百嘗不厭的唇瓣，再往下看著他凸起的性感喉結，不自覺舔了舔唇，忍住上前吮吻的衝動。

最後視線落在他微敞的襟口，露出一片古銅色健壯厚實的胸瞠，紀亞青頓覺一陣燥熱難耐，直喘著氣。

深深吸了幾口氣似乎平息不了體內忽然燃起的烈火，他忍不住略微拉開睡袍扇風，希望可以藉由冰涼的空調來舒緩體內過高的溫度。

光是敞開衣襟好似還不夠，他連睡袍下擺都撩到大腿上來，還是覺得體內一陣燥熱，再看向身邊，紀亞青顧不得是不是會吵醒睡夢中的人，冷不防的爬到季少恩身上緊緊貼住。

肌膚相親的感覺似乎讓他覺得稍微舒服了一點，隨後他便開始在季少恩身上磨蹭了起來，甚至主動拉開自己腰間的系帶，將整個人全貼在季少恩身上解熱。

季少恩早就醒了，只是沒睜開眼，卻猛然被他這舉動嚇到，趕忙按住這點火的人，沒想到掌下撫摸到的竟是一片光滑誘人的肌膚！一大早就如此香艷刺激，他也不禁開始喘息起來，低啞著聲音問道：「小青，你在做什麼？」

「……嗯……我不知道，我好熱……」

渾身都好難受。跟季少恩同睡了這麼久從未如此過，是不是昨晚吻過頭了？他怎麼還不幫幫自己，真的好難過……紀亞青將自己發熱的地方緊緊貼著他，不停扭動纖腰摩擦，發覺只要碰觸到季少恩的身體，自己好像就不那麼難過。

雙眼閃著濃濃慾火，季少恩一手壓住小巧不安分的翹臀，低聲警告。

「小青，別再玩了！」

「我沒有玩，我是真的好難過。」

紀亞青眨著染上情慾色彩的水汪汪眼眸，著急又無辜的看著他。

他當然知道自己下腹的變化是怎麼回事，只是這突來的反應讓他不知所措。

季少恩咬牙強忍著，雖然紀亞青都已經快成年了，但似乎還純真的不懂情慾，這該怎麼辦才好？感覺到身上的火熱緊抵著自己，讓他不禁也勃發挺立起來。

「小青，你會不會自己來？」若真要替他解決，季少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上次一樣忍著不吃了他？他沒有打算在剛告白后就發生更進一步的關係，更不希望滿心珍惜疼愛的人兒日後後悔。

「少恩哥……幫我……」

見一雙早已迷亂的黑眸直望著自己，還拉過自己的手覆在他熾熱的慾火上，季少恩低吼一聲，迅速翻身把紀亞青壓在身下，送上一個激情的深吻，覆在他青澀熱源上的手開始輕柔盈握起來。

「啊……哈嗯……」

季少恩再度覆上紀亞青的艷紅軟唇，含住他逸出的聲聲撩人呻吟，再聽下去就快要把持不住了。

全身酥軟的紀亞青，緊緊攀上他結實的臂膀，抓住這唯一的支撐點。

在季少恩一次又一次的強烈摩擦和甜膩的親吻攻勢下，終於一道熱流激情的竄升，他在季少恩手中達到高潮，獲得解放。

「嗯……啊嗯……啊……」釋放慾望后，紀亞青馬上癱軟在床上，喘著氣，激烈地呼吸著，意亂情迷的看著季少恩，臉上迅速泛紅。

眼前迷人的容顏，讓季少恩忘情地在他唇上一啄，起身替他擦拭著還留在身上的蜜津，「跟你說過幾次，想睡在這裡就不準穿睡袍，再有下次就趕你回房。」

「哦。」紀亞青暈紅雙頰地望向季少恩腿間未退的昂揚，小聲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未等到回覆，小手已經朝他探了過去。

季少恩低咒一聲瞪向他，在他碰到自己之前逃離大床，快步進入浴室等待冷卻。

當他再步出浴室時，紀亞青已經蓋著薄被，唇邊漾著甜甜、滿足的笑意再次睡著了。

***

「少恩，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看我們？」

湘晴嗲聲嗲氣的抱住季少恩的手臂，將她渾圓半露的酥胸貼上。

季少恩不為所動地拉下她的手並把人推開，抬眼看向她身後的季少君。

「怎麼來了？」

「來看看小青的傷，順便告訴你，老頭要回來了。」

「什麼時候？」季少恩聞言也不禁一怔。

季少君像是在自家般，進屋后直接到客廳坐下，「這陣子。」他帶著歉意看著他疼愛的大弟：「抱歉。」

當年那一劍刺去，季雲知道季少君在最後一刻故意避開要害。

季雲於是告訴季少恩，要他在三年之內開創新生活，如果成果不能讓他滿意，還是得回堂里當他的二少主。

「少君，不要跟我道歉，當年要不是你，我現在和小青不會有這麼平靜的生活，真的很謝謝你。」

當年季雲對他期望很高，也很看好他和季少君聯手帶領掣雲堂擴展版圖。

季少恩知道，對於自己當時的決定，父親一定很失望。

「堂法都已經執行，日後他說什麼都沒用，就算他不認同，只要我還是堂主的一天，我也不會再讓你回來。」

「你做的夠多了，這次讓我用自己的力量來爭取自己的人生，我一定會讓父親認同我的決定。」為了紀亞青，他絕不會再回去過那種讓他提心弔膽的日子。

不甘一直被冷落的湘晴再度貼上季少恩，千嬌百媚的使出渾身解數，「少恩，你都不想人家嗎？我們好歹在情報組時也合作過好一陣子吧。」

季少恩臉色難看地挑起眉，看向一旁看好戲的人。「你帶她來做什麼？」

「不關我的事，她自己要跟來的。」季少君聳著肩，袖手旁觀地笑道。

「你們很過分耶，人家還在這裡就這樣當著我的面談論起來。」湘晴大發嬌嗔，整個人再度掛在季少恩身上。

「湘晴，放手。」季少恩冷著聲說，以前就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意，可惜他的心早已給了紀亞青，念在以往她曾是自己得力的屬下，他不想讓她太難堪。

湘晴再度嗲著聲，更加摟緊眼前充滿魅力的男人。

季少恩剛沐浴后還微濕隨性的頭髮，凸顯出他另一種慵懶野性的氣息，發梢未乾的水珠滴落在他衣襟敞開的結實胸膛，誘她遐想地不禁送上自己，緊密貼住。「少恩，人家好想你喔。」那塗滿蔻丹的纖細手指還直往他胸前探去。

該死！季少君帶一個發花痴的女人來做什麼？季少恩隱忍的怒氣已達邊緣，正要一把推開她時，忽然一個纖細身影衝過來，卡進二人之間。

「你在做什麼？」紀亞青用力抓下她的手，把她推到一旁，不准她再靠近。

早在門鈴聲響起時紀亞青就醒了，只是不想起來，直到聽到有人在侵犯他專有的權利時，立即赤腳奔跑出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只裹著被子。

「你憑什麼推我？」

湘晴怒瞪這小鬼頭。

「湘晴——」會這樣喊人，代表著這是季少恩最後一次的警告。若她敢在他面前對紀亞青做什麼事，就別怪他不客氣。

「哼！」湘晴撇撇嘴，繞到一旁沙發上坐好，雙眼仍直瞪著紀亞青。

一直在旁看好戲的季少君不禁放聲大笑，這個小鬼醋勁還真大，看來帶這女人來是對的。

季少恩眼眸一轉，睨向他，就知道季少君絕對不安好心。

「小青，先回房穿衣服。」

「不要。」誰知道自己一離開后她會不會又對「他的人」做出什麼事，「少恩哥。」紀亞青一手緊抓著薄被，一手勾上季少恩頸后撒嬌。

這種明顯的佔有慾讓季少恩心中泛起一陣暖流，他柔情淡笑著，一把抱起紀亞青來到客廳坐好，也替他拉緊被子，不讓春光外泄。

「少君哥、南宮哥，好久不見。」紀亞青有禮貌地跟他們問好。

南宮笑看著他們，看來二人進展得還不錯。

「小青還是這麼可愛，看來少恩把你照顧得很好才是。」季少君接著挑起眉邪魅的笑著，直盯著他們二人衣衫不整的模祥，是好奇也是故意地問道：「你們一大早就這麼激情？」

一個人包著件被單，一個剛洗完澡，要別人沒有過多的聯想也難。

「不是那樣。」季少恩冷靜沉穩的說，只有緊圈住懷中人的雙臂不經意透露出方才因早晨意外插曲而起的波動。

紀亞青對他的否認略感不滿．他們明明就有「肌膚之親」啊。他故意用著大家聽得到的音量，狀似嬌羞的靠在季少恩胸前：「少恩哥，剛剛好舒服，我們等一下再來一次好不好？」

紀亞青說完瞥向湘晴，他以前就不喜歡她，討厭她處心積慮地黏在季少恩身邊。

「你在亂說什麼。」季少恩笑著寵溺地捏了下他的鼻尖，由著他去，怎麼會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上次湘晴趁自己不在時來，季少恩其實知道，受過訓練的他們，自己的領域裡多了不該有的氣息不可能沒發現。

紀亞青雖然隻字未提，但可以想見她絕對是沒討到什麼便宜，今天才會再次前來。多年來的朝夕相處不是假的，這小娃兒究竟是什麼樣的個性，季少恩最清楚。

知道他不可能會傷害人，只是調皮愛玩了點。

不過身為掣雲堂的人，為了要能夠保護好自己，紀亞青也確實必須如此，不能過於軟弱，畢竟季少恩自己是知道沒有辦法時時刻刻保護著他，就像昨天的事，如果不是自己，也不會讓他涉入危險之中……雙臂忍不住又將懷中的人圈得更緊些，不敢想像如果失去了他，自己將會發狂到什麼地步。

「沒事了，我現在就在這裡。」紀亞青將臉湊上前去，在那抿起的唇上安撫一吻。

季少恩在還包著紗布的地方，輕輕一啄。「還會不舒服嗎？」

「不會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緊緊圈攏住的手臂讓他知道季少恩有多擔憂自己，心頭甜甜的。

「咳。」季少君忍不住喚回這像是處在自己世界中的甜蜜兩人。「你們兩個這陣子還是注意點，尤其是你，小青，別再做出讓少恩擔心的事情，你知道他昨天幾乎就要把殷氏的辦公室給掀了嗎？」

「我都說知道錯了嘛！」他低下頭枕在結實的胸膛前，咕噥低喃。

「乖一點，過陣子我再帶你出去好好逛一逛，嗯？」

撫揉著他背脊安撫，隔著薄被底下傳來的觸感，讓季少恩心頭再次竄上強烈騷動，不久前的親密畫面還清晰地印在腦海里。

再次被晾在一旁的湘晴，看著他們不害臊的公然打情罵俏，眼中泛起濃濃妒意，那小鬼怎麼可以勾引少恩？她再也忍受不了的站起來喊叫：「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都是男人，這小鬼憑什麼？」

紀亞青為她的指責攏起秀眉，雖然季少恩還沒有親口說出愛自己，他仍理直氣壯地為自己的愛情捍衛，她可以不接受他們，但絕沒有權利阻止他們。

「你這沒人要被撿回來的小鬼，不要自己不正常也拉別人下水，你這變態！」湘晴不相信她竟會輸給一個小鬼頭，不敢置信的口不擇言起來。

「馬上給我滾出去！」季少恩盛怒的朝她大吼。

他感受到懷中的紀亞青身體明顯一顫，知道是湘晴的話讓他想起家人的事，趕緊擁緊他安撫。「青，放鬆下來，沒事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湘晴你別太過分了。」季少君也目光寒冷的制止她，找她來是要刺激他們兩個，不是讓她來傷人的。

自己真的不正常嗎？他只是愛上季少恩而已，難道這樣也不行嗎？為什麼要罵他？他也不是沒人要的小孩，他有爸爸媽媽的，只是他們先離開了，他不是沒人要，不是這樣的……不是的……紀亞青腦中不斷閃過一幕幕發生在眼前的血腥畫面，身體不停顫抖著。

從那次中槍受重傷後身體就不是太好的紀亞青，加上昨夜的受傷失血讓他體力更加不好，無法負荷現在心中如此翻騰激動的情緒，最後承受不了的昏倒過去。

「小青——」

「小青怎麼樣了？」季少恩焦急的抓著季少愷問。

「他沒事，只是昏倒而已，沒什麼大礙，休息一下就會醒來，要注意別再讓他受到過大刺激。」

這是季少恩繼昨天後，再次重拾強烈想殺一個人的念頭，凜冽的黑眸泛起冷冷的殺機。他絕對不準有人再傷害他用心呵護的人！

「少恩，別衝動。」季少君來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她交給我就好。」

季少恩來到床邊緊握著紀亞青冰冷的手，想讓他感受到自己在他身邊。

「青，不要亂想，大家都很喜歡你，不管未來怎麼樣，我都要你，聽到沒有？我只要你！」

直到天色漸暗，紀亞青長長的羽睫才緩緩睜開，露出晶亮的雙眸。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季少恩擔心的問。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揚起帶著倦意的笑容，想讓他放心。

多年的傷痛再次被挖開來，還是讓紀亞青難受不己。他知道身邊的人都很照顧他，自己應該要再更堅強一點，不能輕易就被打倒。

看殷仲軒和莫羽凡，還有嚴子風和睦祈他們是那麼的幸福，他相信季少恩和自己一定也可以做到，一輩子都不會分開，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