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禮物
看到突然闖入的這三個老頭,南海的心裡就是一動。所謂江湖上不可小看的有三種人:老人、女人、小孩子。在這樣一個科技已經越了現實世界的虛擬環境裡面,這幾個老頭的設定無疑是非常另類的。明明有清掃機器人卻要僱人來清潔庭院,明明有自來水卻要用井水,明明有第三代化纖產品卻要穿粗布,明明有止汗噴霧卻要用扇子來扇。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可以解釋的。如果使用清潔機器人,庭院可以整潔異常,但是想要保留一種情趣在裡面,就要非常複雜的設定,同時要求清潔機器人也必須有對應的設定,這需要更高級的功能,意思也就是更多的錢;雖然自來水已經達到了純凈水的程度,但是在管道裡面流淌的時候也是有被污染的可能,尤其是這樣相對比較老舊的城區裡面,就算是使用了新式的抑菌管線,也不能完全打包票,所以自來水相比井水並沒有衛生上的優勢,而在口味上井水要稍微好些,因為井水裡面有更加豐富的元素;新式的化纖面料雖然在數據上基本可以模仿棉布的特點,但是在染色上尚有一些技術難點存在,只能被製作成濃厚的顏色,沒有粗布那種自然的韻味。而使用止汗噴霧基本就純是個人愛好問題了,很多人並不太喜歡這種產品的。
南海一邊禮貌的站起身來,一邊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麼而設計的呢?
南海從沒覺得自己已經觸摸到了真相的尾巴。這也是一個一直困擾他的問題。
脈絡,不能把握脈絡,就那無法找到方向,這也是南海為什麼要大量的下載這個世界的歷史的緣故,這就等於是設定,不把這個研究透了,就只能走一步看一部。但是在看了手上的資料之後,南海無奈的認識到這個完全不合常理的世界不是那麼簡單可以看透的。
這裡沒有廣大壯闊的世界,沒有明晰的神權體系,沒有常規的職業體系,沒有明確的敵人腦,甚至不能直接進入敵人的勢力範圍。
只能成為冒險者,才能有更進一步的資料和更高的社會地位,如果不能迅在表面社會中取得權勢,只能從冒險者的世界入手。
要進一步找到線索。
南海所面對的問題是:怎麼才能找到任務目標,目標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形式存在著,是一個人?還是某件物品?
整個世界的設計,是為了指向這個目標,還是為了隱藏這個目標?自己尋找目標的道路上,是阻礙和幫助逐漸出現,還是被不斷的引導向錯誤的方向?
最讓他心裡感覺不安的,是他沒有找到明顯的出口,也就是說,如果無法完成任務,他不可能自由的離開這個世界。也許得到的所需要的東西,離開的方式就能自動出現吧,南海只能這樣想。
如果是在一個遊戲裡面,任務路線停頓的時候,就是要收集大量的資料,與每一個有關無關的人對話,嘗試新的方式。
這也是南海為什麼要在日常的生活之外,接受這個打掃庭院的雇傭任務的原因,在他看到門上貼著的那張告示的時候,他明顯的感到一個支線任務出現在了眼前。在遊戲里,無論是怪物退治,還是抓雞找貓,都不會是白乾的。這是擴大他交往範圍的新道路,甚至可能是獲得強力道具的方法。
傅老爺子擺擺手,示意南海不用這麼拘謹。
大嗓門的老頭正在喝茶,長的瘦老頭正在觀賞庭院,而胖老頭笑吟吟的看著南海,沖著傅老爺子說:「很少看到你這裡出現陌生人啊。」
南海放下手上剛端起來的茶碗,以非常謙恭的態度彎腰致意:「我是南海,是一個剛來這咯世界的人,我是看到傅先生門上的招聘啟事,,來幫助傅先生打掃庭院的,之後傅先生請我品茶。」
瘦老頭回過身,笑著說:「這庭院就是你整理的?不錯不錯,用心思了,看牆那邊留了一叢黃花,在爬滿綠色爬山虎的牆前面非常的顯眼,而小池的遠處一側,留下的一叢長草,簡潔而不單調。」說著頻頻點頭。
傅先生則一邊泡茶一邊介紹這幾個老頭。
「這幾位都是我幾十年的老朋友了,現在都已經退休賦閑在家,大家都沒什麼事情,偶爾就湊在一起打牌消磨時間。這位高瘦有出塵之態的,叫做卓一航;這位笑容和善的,叫做陳玄機;這位中氣十足的,叫做金世遺。我也還沒有正式的自我介紹過,我叫傅青主。」
……
南海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才沒有一下蹦起來。
這……都是主角啊!
從外部鏈接進入這個世界的人,應該不會刻意選擇一個老年人為角色,沒有錢財傍身的時候,一個老年人的奮鬥過程要艱難得多,就算是一個兩個人出人意料思路古怪,四個人有這樣的約定就基本不可能了。從邦聯安全總局介入事件的時間看,從外部進入的人員,在這裡的時間也就是兩年左右,絕對不會過三年,也不太可能擁有如此一份家業和經歷。參與任務的人種族和經歷各種各樣,也不太可能有人和自己一樣看了很多古代漢語的小說,沒看過那些奇怪的小說的人,應該也不會選用這樣四個名字。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這些都是系統中的虛擬人格。
而這些名字既然湊在了一起,肯定不會是平白無故的,這代表著一種固定模式下的思路。強者!
挖到寶物了!
傅青主抬眼看了看南海的表情:「你是剛到這裡的人?習慣了嗎?你打算選擇冒險者作為你的職業嗎?」
對於這個南海倒是並不意外,通過查詢系統,有一定許可權的人可以看到自己的信用報告和註冊成為冒險者的情況,於是南海點點頭:「是的,我剛剛註冊成為冒險者,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本事,在這裡又沒有什麼社會資源,只能先從冒險者這個門檻較低的職業開始,為自己掙下一點資本。」
傅青主點點頭:「你包里放著的是武器和護甲吧?你是打算去訓練的?」
南海點頭:「我下周就要出去參加第一次冒險任務了,臨陣磨槍,現在在射擊俱樂部做特訓,我搬到了附近的旅館。不過訓練和住宿的費用的確比較貴,我才來應徵打工的。」難道是從提包的重量和裡面東西的大致形狀就估計出是武器和護甲嗎?高手啊!
幾個人現在都已經圍著茶釜席地而坐,大嗓門的金世遺把茶碗往腳前面一放:「冒險者啊!老傅老卓老陳,想當年咱們也是在冒險中遇到的,除了現在還在忙著不肯退休的老張和老鐵,原來的老兄弟現在也不剩幾個了。想當年,咱們也是一群初出茅廬的小青年啊,看見他我就想起我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一大碗烈酒都是滿不在乎的喝下去,現在呢?咱們圍坐在這裡喝茶,這情形要是當年說起,肯定沒有一個人相信的。」
傅青主點點頭:「你幫我整理這庭院,老卓看著也誇好,想讓他開口說好可是不容易的,既然你是為了生計而當冒險者,我們這些老頭子也不妨提攜一下後輩。在射擊俱樂部特訓是必須的,但是你也需要在一個比較寬闊的場合,去練習跑動出槍、隱蔽射擊等等,我這個小院子還算寬敞。你訓練射擊之外的白天時間,可以來我這裡練習,省去你租用大練習場的費用。你也幫我清理清理庭院,給小池換換水什麼的,放心,該給你的酬金不會少。」
南海連忙站起身鄭重的謝過。
卓一航在一邊笑道:「練習歸練習,你可不能毀壞了這裡的草木,別看老傅平時懶散不願意花力氣收拾,你要是把這裡毀了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南海的生活節奏開始比較固定下來:偶爾凌晨去鬼市看看,早上到傅青主的小院打掃,之後開始裝備整齊的負重練習,下午休息給幾位打牌的老爺子端茶倒水,或者陪著他們喝茶聊天,晚上在零的指導下進行射擊訓練。
幾位老爺子看著他的訓練,偶爾也會開口指點幾句,雖然說的不多,但都是在要點上,對南海的提高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就是陪著他們聊天也不是毫無收穫的,幾位退休的老人家經常聊起他們的光輝歲月,其中有很多關於冒險生活的經驗和教訓,這都是目前南海無法獲得的資料。南海的射擊水平也在穩步的提高,雖然零還是板著臉一副教官的樣子,但是教導越來越細緻而不厭其煩。
雖然基礎配點不會因為練習而提高,但是戰鬥經驗的差別是肯定存在的,判斷能力和條件反射都會隨著訓練而加強。南海現在已經成為一個勉強合格的冒險者了,這從幾位老先生和零的眼光中可以證明。
有規律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約定出的前一天,這天下午南海最後把庭院收拾了一下,對正在打牌的四位老頭道別:「明天我就出去完成任務了,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過來,等我完成任務回來,再來看各位,這幾天承蒙幾位的照顧,謝謝啦。」
傅青主微微一笑,把手上的牌王桌子上一拍:「七萬!清一色自摸。」在其餘三個老頭的一片哀叫聲中,抬手扔給南海一個小包裹,「這是我們幾個人給你的小禮物,早去早回吧!」說完瞪著三個老頭,「給錢啊!磨蹭什麼?!」
南海謝過之後走出院門,剛把門帶上就亟不可待的打開了小包,隱藏任務的收穫啊!達了啊!
小布包裡面放著四樣東西:多功能瑞士軍刀一把,強力驅蚊藥水一瓶,微型調料瓶一組,上好的茶葉一小罐……
(本故事完全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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