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冰冷地鎖住她的眼,像在宣誓他的復仇般,另一手用力地撕裂她身上的格子襯衫!
她流著淚,淚水流進髮際內,卻沒有喊叫。
這樣的他是她感到陌生的——那麼憤怒、那麼絕望、那麼凄涼……
她這時候清楚了,當年分手時,學長看似平心靜氣,其實只是把情緒隱藏起來罷了……
憤然地,褚頌元狠戾地攫住她柔嫩的唇,以一種不溫柔甚至殘暴的方式吻著她。
黎俐恐懼著,卻無意掙扎或阻止,如果這是化解他委屈和怒氣的唯一方式,她願意承受。
真的,她願意承受。
他譏誚她的妥協。「這麼認命?還是已經習慣了?」
褚頌元用力地扯開她的蕾絲胸罩,重重地握住她渾圓的柔軟,在飽滿的雪乳上揉搓出一片火紅,完全沒有半點憐惜。
他放開她的雙手,同時撩高她的裙子,並用力扯破底褲。
他冷笑,看著她的眼神一點感情也沒有,好像她只是個泄憤的工具。「所以接下來我要做的事,你應該不陌生吧?」
他釋放了自己火熱的碩巨,讓早已堅硬的熱鐵彈跳而出,殘酷地盯著她流淚的眼,不顧花穴仍然乾澀得無一絲津液,將自己推進她緊窒的身體里,一舉狠狠搗入——
【第七章】
身上的衣服讓他全數褪盡,每一寸肌膚都被他吻過、吮過。
這是第幾回了?
原先的疼痛感早巳讓被喚醒的情慾所取代,她茫茫的思緒里,有的只有那陌生的快感。
他緊貼著她,私處讓滾燙的慾火抵摩著,她喘著氣,卻像是呻吟一般。
這是鼓動嗎?
他重重地吻了她,長繭的大掌罩覆著她的乳房,手指惡劣地揉搓著最敏感的頂端,那粗糙的感覺讓她為之顫慄不已……
他緊緊盯著她,滿眼的灼熱慾火,他大手扣托著她的臀壓向他,同時迅猛地將巨碩的火熱推入,貪婪且饑渴地將她吞噬——
茶廠的員工是三緘其口,沒有人去通知夫人方才發生的事。老闆雖年輕,但向來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夫人有時只會過度介入,對老闆而言並非是好事。
而拍攝進度也因主持人和代理受訪人相偕不見了,所以只能暫停今日的拍攝。團隊所有人全集合在四樓的小客廳,泡茶討論之後的流程。
「我看啊,寶忠哥哥是永遠出局嘍~~」阿曼喝著茶,嘆了口氣,創作人對於這種愛恨情仇最有FU了,如果他們真的只是一般關係,沒有愛沒有恨,那他從此退隱江湖,三餐吃菜脯!
「但是,褚夫人不是普通強勢哦。」
化妝師說出大家的煩憂,團隊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覺得如果真有這段,黎俐鐵定也不輕鬆。
哎唷,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連小朋友都看得出來,那兩人絕非只有學長、學妹的關係那麼簡單。
那到底是什麼關係?褚老闆突然強勢拔下兩人的麥克風,拉著黎俐要去哪兒?團隊在討論之餘,也都很好奇這件事。
當然他們會有點擔心突髮狀況會不會影響之後的進度,如果褚老闆老是把主持人帶走的話。
哈!但這都是小事,頂多多留一天就可以解決,進度再怎麼受影響,總有拍完的時候。
以上都是交代先前那場風暴兩方旁觀者的後續,那正主呢?
褚頌元就坐在辦公室外的花壇邊,望著遠山不發一語,高大的身軀有著一眼就看得出來的緊繃。
他像尊門神一樣嚴肅,連剛由茶園回來,經過花圃的採茶阿姨們也不敢驚擾他。
實在是因為那表情太嚇人了,誰也不敢靠近。
「哎呀,小老闆是怎麼了?」
但不靠近不代表不討論,阿姨們也不太會控制音量。
「就是說呀,不是聽老闆娘說小老闆要結婚了嗎?怎麼還那麼不開心呢?」
「不會吧,昨天小老闆和鄉長的女兒才去看場電影,今天就決定要結婚了?!」
「呵,你也知道我們老闆娘個性急,抱孫心切,只要她認定鄉長女兒是她的准媳婦,我看就八九不離十了。」
「啊,也是也是,老闆娘這麼強悍,這件事一定很快就會定下來的。」
兩個阿姨慢慢走遠,再也聽不到她們談話的內容。
褚頌元原本冰冷的表情開始有了裂痕。
她們的想法或許就是大家的想法,這樣的耳語也會傳到她耳里。
她也會和所有人一樣,認為他和淑靜會有進一步的發展,所以在廠里時,才會生氣地要他一心一意對淑靜就好,不用理會她。
他不明白她的想法,這是嫉妒,還是真心話?如果是嫉妒……他怔怔看著自己緊握的拳頭。
如果是嫉妒就好,代表她心裡還有他的影子。
昨天他會和淑靜去看電影,少部分是因為母親的拜託,絕大部分是因為……想在她面前證明些什麼。
證明自己還是有其他女生喜歡著?
證明自己並非那麼孤獨?
證明他有價值?
再怎麼心思成熟的男人,有時候也會有幼稚、無聊的時候,事後連自己都無法想像怎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小么找到了大哥。「大哥,原來你在這兒,淑靜姐姐還在家裡等你哦,老媽要你先回去。」
大哥仍不為所動,感覺上根本沒聽到她說的話。
褚頌元臉上的抑鬱陰暗、怪裡怪氣到連小么也看得全身發麻。「大哥,你沒事吧?」
他還是不說話,眼睛直直盯著前方,像魂被抽走了一樣,小么嚇壞了,天啊,大哥是不是中邪了?!
「大哥,我去找爸來——」
這時辦公室的門開啟了,黎俐由裡頭走了出來,小么停住腳步。
黎俐全身穿戴整齊並沒什麼異樣,倒是臉色顯得蒼白,長發垂在一邊,遮住了大半邊的臉。
小么明顯發現,大哥在聽見門開啟時,全身猛然一震,這怪異的舉動讓小么更加好奇了。
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的確很奇怪,不看彼此,沒開口說話,卻有著詭異的連繫,像一條線連接著,這種感覺真的很強烈!
小么衝上前擋路。「你怎麼會在我大哥的辦公室?」
黎俐垂著眼誰也不看,繞過擋路的小么,直直走回主屋,看也不看另一個在門口擋路的男人。
「吼,一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人?真沒禮貌!」
小么念歸念,還是注意到大哥的異常,他雙手握拳,不看山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視著黎俐離去的背影。
這兩人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事?同樣的疑問又浮現在小么的心裡。
直到再也看不見黎俐的身影時,褚頌元又將視線投向遠方的山。
他全身僵硬緊繃。
方才,黎俐的背影看起來既脆弱又無助,彷彿正用盡最後一絲力量硬撐著,這無疑在他慌亂的心裡又補上一刀。
剛才——她用了最直接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是處女。
她不可能有其他男人。
她也不可能水性楊花,但是他卻用最惡劣的言語去譏諷她。
在觸及那層阻擋時,他試著要撤離,卻怎麼也停不下來,還是瘋狂地要了她。
他自責自己用憤怒的心去侵犯了她,不顧她的眼淚,漠視她以贖罪的心情,承受他的侵害——
贖罪。
整個過程,她只說了這一句話——
「學長,對不起。」
她的屈服全寫在臉上,那是以真正贖罪的心去承受。
他竟然絲毫沒有半點察覺,反而因為她的歉疚,像火上加油般讓他完全失去理智,他不要她的道歉,他只要她清楚解釋為什麼不要他!
他該死的任由怒火和慾火驅使自己,面對自己的錯誤,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混帳……
這一切都是因為「憤怒」的關係嗎?不,不全然是憤怒,自己的心情,他怎麼會不了解?
主要原因就是他不願承認的委屈,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近,潛意識裡深藏的委屈化作不該有的復仇,搭著憤怒的列車,對她予取予求。
褚頌元扒過自己的頭髮。
心裡那種滿得、酸得快要溢出來的情緒,是不舍、是對黎黎依然存在的愛戀。
這種情感和十年前一樣,一直蝥伏在他心裡,他沒有忘記她,一刻也沒有,他只是把思念的心情放在心裡最深處罷了。
只要想到剛剛自己是如何殘忍對待她的,那種堵塞在他胸口的脹痛就幾乎讓他連撐起身體的力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