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西萊宇宙港 英雄歸來

16、西萊宇宙港 英雄歸來

當唐納結束衛生檢疫,走出鋪著紅地毯的2號專用通道時,就聽到司儀響亮的一聲「唐納船長蒞臨!」。接著,眼前隆重的一幕讓他大吃了一驚,看情形,宇宙開部為了歡迎他歸航,給了他最高規格的禮遇。

黑壓壓一大群人全部起立,都在向他招手歡呼,樂隊開始了演奏,耳邊傳來了飛行員們熟悉的「歸航曲」。聽到這溫馨的旋律,唐納的心裡升騰起絲絲回家的快意,他也向人群頻頻揮手,腳步也隨之輕快起來。

二十來個臉上總掛著一成不變微笑的模擬人禮儀小姐,每人手裡都捧著一小盆清水,在通道盡頭排成兩列。當唐納通過時,這些禮儀小姐都往唐納身上輕輕地灑著清水。這是金星時代流傳下來的迎接遠航歸來的飛行員的特有禮節,象徵著為他們洗凈身上的塵土。

然後,唐納接受了兩名藍嘴唇美少女的鮮花,並戴上她們奉上的花環。唐納蜻蜓點水般親吻美少女的臉頰表達謝意,兩位姑娘都貌美如花,皮膚質感十足,被吻后臉上還露出羞澀嫵媚之意,唐納覺得在很多方面都是梅麗莎這樣的老機器遠遠比不上的。

走到人群近處,唐納終於看清人群前排的每一張臉孔。為的是艾哈邁迪.巴希爾,好象是銀河**院的法官,以前在網路上見過他,他怎麼會來?其他人有彭斯將軍、福里曼專員、朴亨元和安布羅西奧兩位副專員,這些人都是他的老上級了,還有他的老朋友老同事羅賓、阿努蓬.春哈旺、卡拉格,還有他舅舅晉美頓珠,唐莉姑媽,康瑪和費拉拉表弟。

可是蘇珊呢,她怎麼沒來?以前自己每一次歸航她都必來迎接的呀。還有康尼……哦……孩子已經長大了,他也許就在人群中,只是自己認不出來了。

巴希爾、福里曼和彭斯幾個老人大步流星地朝唐納迎上去,福里曼先向唐納介紹巴希爾:「唐納船長,島田十二郎議長臨時身體有恙不能親自前來,特地請我向你轉達他的歉意,並委託艾哈邁迪.巴希爾副議長作為他的代表,前來迎接你這位宇航英雄。」

巴希爾是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從臉部特徵上可以輕易分辨出他的阿拉伯血統。他與唐納熱情洋溢地握手,並說道:「歡迎你歸來,我們的英雄船長,你是公社的驕傲!」

「公社領導對我這般關愛,讓我深受感動!巴希爾副議長,你以前當法官時,我就久仰大名,今日相見,我非常榮幸!」

巴希爾大笑道:「啊……這麼說我們是老朋友了,幸會幸會呀!」

接下來,唐納與福里曼等人一一敬禮握手擁抱,當走到彭斯將軍面前,他心裡頓時翻湧起一道道辛酸的波瀾,雙唇不停顫動,卻無力吐出任何一個字眼,那滾燙的淚水卻象脫韁的野馬那樣奪眶而出。

只忍耐了一小會,唐納終於剋制不住心情的狂濤,一頭撲到老將軍的懷裡,熱淚盈眶。彭斯也激動地顫慄著,擁著唐納,老淚縱橫,「好了……別哭了……我的孩子,你能平安歸來,我真是太高興了。這麼多年來,即使全世界都不抱希望了,我也始終相信你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如今,看見你生龍活虎地出現在我面前,我終於可以安心了。」

很多人見到此情此景,也都為之動容,跟著心酸落淚。良久,唐納才勉強止住哭泣,挺身稍息立正,給這位與他情同父子的老將軍敬了一個端端正正的軍禮。彭斯也激動地回禮,嘆道:「孩子,這3o多年來,我寢食難安,沒有一天不受良心的譴責。為了自己的私利,強令你去冒這麼大的一個風險,我真是內心有愧呀,內心有愧呀。」

見老將軍如此痛心疾,唐納於心不忍,連忙勸慰道:「將軍,你別再這樣自責了,不然我會難受死的。作為一個飛行員,服從上級忠於職守是其本分。更何況『奧德塞』計劃確實是對公社有益,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解除了人們對亞馬遜星系外星人的擔憂,我們的辛勤努力沒有白費。對於將軍您,我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不管經歷多少風雨,我對您的尊敬與愛始終如一。」

聽到這些寬容的話語,彭斯的老淚再一次象決堤之水狂涌而出。「孩子,你別這樣說,我虧欠你太多了,我無顏見你,無顏面對世人啊……」

福里曼趕緊過來解局:「老將軍,您不必過於內疚了,全銀河都會銘記我們這班飛行員立下的不朽功勛的。出現意外情況,這不是你的錯,如今也無法再追究到底是哪個人的過失,這也許都是神的旨意,是命中注定。唐納,你的家人和朋友在等著和你相見呢,這邊來。」

接下來,福里曼引導著唐納與他的那些老友和親戚們親切相見。一陣寒暄之後,他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焦急和憂慮,沖著他舅舅和姑媽直問:「晉美頓珠舅舅、唐莉姑媽,你們看到蘇珊和康尼了沒有,他們在不在這裡,出了什麼事了?」

兩位老人的臉上均閃過几絲慌亂,晉美頓珠還不由自主地朝福里曼看去。

「……唐納,你不必擔心,是這樣的,前一陣她們母子倆去行星蒙羅維亞旅遊去了,那是個邊界行星,你也知道的。我們已經給她們訊息了,她們回復說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孩子,你先去安心療養一段時間,你們一家很快就會團圓的。」

兩位長輩都這樣開導唐納,唐納雖然心底尚存疑慮,但也不便繼續追問下去。

接著,唐納見到了喬的父母和幾位親戚,向他們表示了哀悼,並簡單講述了喬的罹難經過(自然,唐納隱瞞了喬劫掠神鳥火鳳凰的情節),並把記錄喬生前工作生活和逝后葬禮的視頻儲存卡交給了他們。

兩位老人顯得很冷靜,對於他們來說,最悲傷的時刻已經過去。自己的孩子當初既然選擇了飛行員這個光榮而又危險的職業,對於這一天的到來,他們有起碼的心理準備。不過唐納卻沒有在人群中找到喬的女朋友莫萊雅,於是就問喬的父母,他們像是並不喜歡這個問題,支吾了幾句,說是不知道她怎麼會沒有來,也沒有聯繫上她。

按照福里曼的安排,唐納又簡短地回答了在場的幾個模擬人記者的提問,這些記者問的問題都和時空隧道的變異有關,唐納複述了安布羅西奧給他的解釋。採訪結束后,福里曼問唐納在去療養前還有什麼要辦的事情,唐納想了想,說他想儘快迴流雲城堡的老家,飛船上他已經整理好喬的遺物要交給他的父母,然後就是委託部里幫他把模擬人女僕梅麗莎改裝一下,福里曼一口應承。接下來唐納就與大家告別,準備前往琥珀島宇航療養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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