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晨醒來，石靖言並不意外看到小米縮在身旁，事實上，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推開她，還湧起了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在他心裡，好幾回衝動想吻她，但都在最後一刻忍住了。
這會看著睡熟后的小米縮在自己身旁，那可愛的模樣，讓他又想要吻她，也真的低下頭這麼做了。
睡夢中的小米絲毫不知道自己正被吃豆腐，依然睡得香甜。
同樣覺得香甜的還有石靖言，因為吻著小米的滋味，第一次他順從自己的心，不再壓抑。最後因為擔心吵醒她，才勉強停止。
或許是因為他剛才吻她的動作，讓小米更縮進他的懷裡。
他嘴角上揚的伸出雙臂，擁她人懷。
結實地將她抱在自己懷裡．又要小心翼翼怕吵醒她，石靖言懷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窩囊。
在她醒著的時候沒敢採取行動，只能等到她睡著才偷偷摸摸得來。
他忍不住懊惱地怪起自己，當初信誓旦旦說什麼不想碰她。搞得這會拉不下臉，只能偷偷的做。
懷裡的小米這時像小貓一樣磨蹭了下他的胸膛，讓他整個思緒又專註到她身上。
這樣抱著她，他忍不住想知道，要是她醒來發現縮在自己懷裡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突然他有股衝動想叫醒她，但在叫醒她之前，得做些準備動作。他先是拉起小米的手環到自己腰上，再讓自己的腿壓向她的下半身。
等到一切布置就緒后，他才小心地搔她的癢。睡夢中的小米因為感到癢意，幾經撥弄后，意識終於轉醒，石靖言則趁她睜開眼之前連忙裝睡。
當小米睡眼惺忪地醒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堵牆，咦？怎麼會有面牆擋在這裡？
接著，她突然吃驚地瞠大雙眼，因為她發現這堵牆不是真的牆，而是石靖言的胸膛！
當下她差點就要叫出聲，趕緊用手捂住嘴巴，怕吵醒石靖言。
她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另一手正抱著他。她簡直不敢相信出自己所看到的，這是怎麼回事？
冷靜，先冷靜下來。她看個仔細，發現自己整個人居然縮在石靖言懷裡，兩個人根本就是抱在一塊。
而且她還發現，石靖言的腿就壓在自己的下半身。
他以為他夾住的是什麼？小米的臉頰止不住泛起紅潮。
不過她並沒有想過要叫醒他、直接質問他，反而慶幸自己比他醒來得早，否則要是讓他瞧見兩人這會的姿勢，她真的會不想活了。
顧不得羞赧，她要自己冷靜下來，在石靖言醒來之前，讓兩人趕緊分開。
小米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跟著小心地拉起石靖言的手臂，要擱回到他自己身上。
感覺到她的手正悄悄地移動自己的手臂，假裝在睡覺的石靖言，嘴角不由得上揚，不難想像她剛才睜開眼睛看到兩人抱在一塊時會有多麼吃驚。
如果不是因為要假裝睡著，石靖育也許會忍不住睜開眼睛，欣賞這逗趣的畫面。
將石靖言的手臂擱回到他自己身上后，小米終於鬆了口氣。
只是問題還沒完，真正艱難的是他壓在自己身上的大腿，如果不將它移開，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脫離他的懷抱。
但是這樣一來驚動他的機率就更高了，加上工程更大，她在深吸了一口氣后，才重新伸出手。
在她的手碰觸到自己大腿的那一剎那，石靖言心甲閃過一抹異樣，但硬逼著自己忍住。
小米吃力地要抬起石靖言的大腿，眼睛還要留意他是否被吵醒，勞心又勞力，這差事簡直不是人乾的。
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了，一早醒來就要這麼累人。
咦，她突然想起，之前的每一天他都比自己早起，難道兩人也是這樣的姿勢？
小米一凜，抬腿的動作也跟著頓住，臉頰不爭氣地再次漲紅。想到他醒來時看到兩人抱在一塊的模樣，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不過比起過去已經發生的事，對小米來說，更重要的是先解決眼前的困境。
她繼續努力，費了一會工夫，終於將石靖言的大腿搬離開自己身上。
就在她終於要喘一口氣，人都還沒來得及從石靖言懷裡離開時，他突然一個抬腿，又重新壓回到她身上。
小米一愣，「有沒有搞錯？」聽到她的嘟囔，石靖言嘴角染上了笑意，不過盯著他大腿不放的小米並沒有察覺到。
不管她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從頭再來一遍。
她的手認命地重新搭上他的大腿，準備要將他的尊腿再從身上抬開。就在她努力要搬開他，將他的腿抬高到一半時——
「你在幹什麼？」頭頂上傳來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抬頭就對上石靖言口睜開的眼，讓她一時忘了該做何反應才對。
石靖言裝出剛睡醒的表情，一臉迷惘地看著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小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抬著他的大腿。
「我……」
看到石靖言的視線正在她的雙手與他的大腿間游移，並且慢慢露出懷疑的表情，她心急地想否認，「不是你想的那樣……」
石靖言看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對她的想法，這讓小米忍不住想哭，連忙收回雙手，他的大腿因而又壓回到她身上。
頓時，兩人之間變得更加曖昧，彷彿是石靖言主動將腿壓到小米身上。
這個姿勢讓石靖言不由得看著她，小米也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先讓我起來。」決定先解決眼下這個最迫切的問題，至於蔓延在兩人間的尷尬氣氛，則等稍後再解決吧。[熱$書+吧&獨@家*制#作]
可石靖言卻不這麼想，甚至壓根就不想放開她。
因此當小米動手要推開他的大腿時，他終於採取行動，一個翻身，整個人壓向她。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大吃一驚，「你幹什麼？！」
他將小米整個人禁錮在身下，再也不管什麼面子問題，決定大方承認自己愛上了這個老愛惹自己生氣的小女人。
看到石靖言的臉近在眼前，小米本能的反應，「你壓到我了。」說著，就想推開他的胸膛。
石靖言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語氣彷彿再理所當然不過。
那他還這樣？
「那你還不走開。」兩頰因為他的靠近，而不受控制地漲紅。
看著她羞紅的小臉，石靖言有股衝動想要一親芳澤。
小米被他認真的眼神搞得緊張起來，語氣也由原本的命令轉為乞求。
「別鬧了，我不玩了。」
「誰告訴你我是在玩？」沒有人比石靖言更清楚他自己有多麼認真，事實上，他早就想這麼做了。聽到他這麼說，「小米更加心慌，急著想要推開他。
「別動！」石靖言突然一喊，讓小米愣了下，也成功喝止了她推拒的動作。
跟著，她竟看到石靖言低下頭來，「你幹什麼？」
在她沒能來得及把話說完以前，石靖言已一口堵住了她的唇，吞沒了她所有的話。
一瞬間，小米的雙眼因為驚詫而睜大，不敢相信石靖言正在對自己做的事。
戀戀不捨離開她的紅唇。「天知道我早想這麼做了。」
聽到他的呢喃，小米又是一陣詫異，跟著感覺到他的舌頭正順勢探人自己的口中。
被他結實地吻住的小米，腦子裡早已不知道該如何運作。
感覺到她並沒有任何推拒，石靖言更大膽的加深這個吻，紓解他壓抑多時的渴望。
直到許久之後，小米固執的小腦袋裡，終於開始相信長輩們說的話，他心裡真的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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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準時下班回家吃飯，早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早早就出門上班，將石靖言的改變以及他與小米間的互動全部看在眼裡，石老爺子跟石母就是再怎麼遲鈍，也看出小倆口的感情。
心裡樂觀其成之餘，也不想讓他們感受到壓力，因此石老爺子跟石母選擇不再過問兩人的事。
只是今晚，飯桌上的石靖言突然主動提及，「下個月我打算休假，公司方面我會在那之前安排好。」
在場的其餘三人都感到意外，向來看重工作的石靖言竟會主動表示要休假。
石母在高興之餘也不免懷疑，「阿言，是有什麼事嗎？」
石靖言簡單扼要解釋，「除了婚禮，蜜月也需要時間。」
「什麼？！」不單是石老爺子跟石母，小米的反應更是不遑多讓，「你要結婚？！」
原感到欣喜的石老爺子跟石母，因為小米的這句問話，臉上的表情頓時轉為錯愣。
「怎麼小米不知道？」石母疑惑，她不是準新娘嗎？
她也是才剛聽說，顧不得長輩都還在場，她大聲質問：「你要結婚，還對我動手動腳？」他這些天來種種親密的舉動，難道不代表任何意義？
石靖言一手攬上小米的肩膀，「不喜歡我結婚？」輕佻的口吻絲毫不受到她怒氣的影響。
「不要動手動腳的！」她一把撥開他的手。既然他要娶別人了。就不要再對她勾勾纏。
石靖言非但不覺得生氣，反而還很滿意她的表現。
「從現在開始。你敢再碰我的話，就試看看。」氣急的小米撂下狠話，並未意識到這話聽在旁人耳里有多暖昧。
一席話也間接向石老爺子跟石母證實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再留意到石靖言_派自若的表現，長輩們似乎明白了他在搞什麼鬼。
看著小米因為不明就裡而氣惱，石老爺子跟石母臉上不禁笑出聲。小米這才想起飯廳里還有長輩在，勉強壓抑下怒氣，心裡同時也對石老爺子跟石母的反應感到意外。他們不是支持她的嗎？
不急於揭曉結果，石老爺子也加入了孫子的話題，「我跟你媽會記得把時間空出來。」
小米訝異，「爺爺？！」難以相信他會這麼說。
一旁的石母也笑盈盈地看著小米的反應。
石考爺子甚至進一步道：「小米也記得把時間空出來。」
她想也沒想的否決，「我不要！」只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小米的表現看在石家三口眼裡，她對石靖言的感情已是一目了然。見孫子一臉得意的表情，石老爺子故意念起他，「阿言，你是怎麼辦事的？到現在新娘子都還搞不定。」
什麼？小米一怔，腦子一時沒能轉過來。
石靖言這時從口袋裡取出一枚鑽戒，遞到小米麵前，「我都已經安排好時間，你不會現在才拒絕，讓我在爺爺跟媽面前沒面子吧？」
意識到眼前這枚炫亮奪目的鑽戒居然是要給自己的，小米還有些無法相信。
「這是……給我的？」
「不然你以為呢？」石靖言噙著笑意反問。
小米終於意識到自己鬧了什麼笑話，再想到石老爺子跟石母都看到了，頓時覺得好窘。
「石、靖、言！」她大叫他的名字，跟著起身離開了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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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裡，小米一想到石靖言的刻意隱瞞，害自己在長輩面前出了那麼大的饃，就忍不住氣他。
「你這混蛋！害我在爺爺跟媽面前出糗，這下臉丟大了。」
看著她因為氣憤而漲紅的小臉，石靖言臉上的笑意更深。
「我怎麼知道你這麼捺不住性子，也不等我把話說完。」心裡其實很得意剛才在飯廳里小米那一席幾近憤怒的告白。
小米哪裡會看不出來他的言不由衷，「你還說！」
「好。我不說，聽你說。」
石靖言順從的回應並沒能平息她的怒氣；「還有什麼好說的？臉都已經丟光了。」想到她就覺得想哭。
石靖言拿出求婚的鑽戒，「那戒指」
「哼！」小米氣惱地別開臉。
石靖言笑看著她，「真的生氣了？」
小米不開口。他也沒求她，只是語帶遺憾地表示，「不想嫁給我？」
當然不是。
畢竟當初是因為自己逼他，兩人才結婚的，現在好不容易他開口求婚，而且她真的愛他，當然會嫁給他。
「那這個鑽戒……」聽出他語氣里像是要收回鑽戒的意味，小米倏地回過臉。
看著他手裡的鑽戒，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最後她像是要替自己找一個下台階地自我安慰道：「算了，看在你十幾歲就要肩負起家計的份上，這回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石靖言雖然對這樣的結果早有預期，但在聽到她這麼說時，卻是一臉不解，「什麼十幾歲？」
小米想起上回從石老爺子那裡聽來關於石靖言的事，心一軟，語氣也不再那麼強硬，取而代之的是對他的心疼。
「爺爺說，你一個男孩子要照顧他又要照顧媽……」石靖言才聽出小米指的是父親過世以後的事，只是他可不認為當時的自己只是個男孩子。
「我有那樣的能力。」這話聽在她耳里，當他是在逞強，對他更感心疼。
「你又要念書又要進公司里幫忙，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更何況當寸的他才多大年紀。
明白小米是在心疼自己，石靖言雖然開心，還是要說：「其實從大學開始爸就讓我進公司實習，公司里的業務差不多都已經熟悉。」
心疼他到一半的小米突然愣住；「什麼？大學？」而且還是過世的石父帶著他一塊實習的？！
誤會小米語氣的石靖言，進一步解釋，「除了寒暑假，學校里沒課的時候我也會過去。」
小米被搞糊塗了，「不是說爸過世的時候你還在念書嗎？」
「我那時在準備考研究所。」小米的語氣為什麼變了？
考研究所？！小米發現石靖言說的，跟她自己所想的根本就是兩碼子事。
「那爺爺為什麼說你那時候只是個男孩子？」
石靖言顯然也沒料到爺爺會這麼說，「我都已經先當完兵退伍回來，爺爺居然還這麼想。」
「當完兵？！」「那時到底是幾歲？」石靖言意外她的追根究底，不過還是老實說：「正好二十五歲。」
換言之，也才不過是五年前？
小米這才發現自己完完全全被石老爺子給騙了，他根本是存心要博取她對石靖言的同情。
看著小米因為詫異而怔然的神情，石靖言先是不解，遲疑了幾秒，就也跟著想明白了。
顯然，爺爺之所以跟她說那一席話，還刻意誤導，為的是要博取她對自己的同情，讓兩人的關係能因此緩和。
明白了她臉上怔愣的神情，他也不禁染上笑意。
「你笑什麼？」發現自已被耍，小米覺得沒面子，懷疑自己今天到底還要再鬧多少笑話。
「爺爺那麼說，也是想要你對我好些。」摸清了她的個性，他半是安撫半是哄她。
小米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好什麼好，我像個傻瓜。」虧自己還傻傻的心疼他，哪知道他的個性根本就不是因為成長背景的關係，而是天生脾氣差。
看著她心有未甘，石靖言一手撫上她的臉頰說：「那也是我愛的傻瓜。」
小米一怔，沒料到他會突然對自己吐露愛意。
他順勢提出，「所以說這個傻瓜非嫁給我不行。」手上跟著幫她套上戒指。
當她意識到時，求婚鑽戒已經戴在自己手上，心下湧起一抹感動。
雖說她喜歡上一個壞牌氣的男人，但卻是個打從心裡認真在喜歡她的男人。
看著小米的反應，知道她已經同意，石靖言低頭索取屬於自己的權利。
在這愛的小窩裡，小米也仰頭回應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