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爺，請等一等！」巧眉嬌小的身子由屋內急奔而出，急喘吁吁的送來少爺的西裝外套。

「謝謝。」曲睿勰披上西裝外套。

「不客氣。」

曲睿勰凝視她半晌，才伸出粗獷的長臂，愛憐般地用兩指掐掐巧眉小巧滑嫩的鼻頭，「你這紅通通的可愛模樣，真討人喜歡。」

「少爺，別這樣……」心底狂亂的熱潮，叫巧眉慌了手腳。

巧眉羞怯的閃躲著，努力想要控制住在心湖下流竄的激流。

她再也提不起勇氣去迎視他炙熱的目光，怕只要多看他一眼，她好不容易才抑止下來的莫名情愫會爆發開來。

她低著小臉，聽著老王倉促的腳步聲，聽著車子開門又關門的聲音，接著聽見倒車的警示聲。

巧眉再也忍不住抬起紅嫩的臉兒，呆愣愣的目送車子駛出曲家的大門。

「巧眉？」奶媽迭聲喚著。

巧眉忽然回魂似的，倉皇的眼兒迅速落在奶媽身上，「什麼事？奶媽。」

「少爺他走了。」奶媽捂著嘴竊笑著。

「喔，我知道呀！」巧眉挽著奶媽的臂膀，緩緩往屋內走去，小臉像撲上粉一樣，顯得紅嫩非常。

「知道還愣巴巴的望著？剛剛少爺站在這裡，你不敢看，等少爺走了，你才一直盯著車子看，怎麼？被少爺掐一下就害羞啦？」奶媽曖昧的用手肘頂了頂巧眉。

「我……」巧眉咬著下唇，有些心慌的看著奶媽。

「好了，不逗你，快去吃早餐，餓著肚子可不好。」以後有的是時間，奶媽期待著往後的發展。

「喔！」巧眉用力甩了甩頭，想要忽略掉蕩漾心中的複雜情緒。

波動在心湖下的情愫，令巧眉感到不安，她不願讓自己沉淪在迷亂的思緒里，但她卻不得不承認曲睿勰確實已深深影響到她。

他電得她一顆心如萬馬奔騰一般，咚咚咚的鼓動著，教她如何定得了心？

巧眉伸手撫著自己的雙唇，悄悄懷念著他熾熱而煽惑的吻，悄悄懷念著他結實而健碩的胸懷。

為什麼他才剛走，她就開始想念著他了？

為何她對他有著無比強烈的慾望？

唉……這不代表什麼，她只是……只是什麼？

巧眉緊蹙起秀眉，覺得很難找到合理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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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眉開始懷疑是不是頑童邱比特在暗中惡作劇，射出他手中那把愛情箭，還一箭射中靶心，否則她怎會一刻都靜不下心來？

她選修的課程全是自己最喜愛的，可是，巧眉的心思根本不在課堂上，而是懸在曲睿勰身上。

為了壓抑心中那份不尋常的情愫，巧眉強迫自己不去想他。

然而，這種要人命的壓抑，使她整個拉緊的神經幾乎快崩裂開來。

苦撐到下課，巧眉神情憔悴的走出課堂。

如往常般，她一出課堂就被一群男孩子包圍。

過去的巧眉，總是東閃西躲著，這回她不再注意他們。

她低垂著臉兒，掉魂般的一面走向校門口，一面踢著地上的小石頭。

老王奉少爺之命，提早到校門口等巧眉，一看到巧眉，就立刻上前幫她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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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眉到家已是午餐時間，吃過中餐后，巧眉開始找事做，忙碌不但可以打發時間，還可分散掉懸挂在少爺身上的心。

她走到廚房，提早準備少爺今晚的消夜。

她腌了一盤肉，腌肉是一門學問，所以她犧牲了半個鐘頭的時間給廚房。

她沒有午休的習慣，所以午後一點時，她無聊的打理起少爺卧房和浴室里的環境，併火速解決。

一點半，她把少爺的睡袍、臟衣服，以及床單，全部交給另一個女傭去清洗，她自己則到少爺的書房去整理書架。

她發現少爺看書的種類多且繁雜，幾乎什麼樣的書藉都有，她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把它們全部排列整理，而這時已是傍晚四點。

「哎呀！巧眉啊！」奶媽忽然跑進書房，興匆匆地捲起袖管，拉了她就走，「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半天啊！快下來喝冰鎮酸梅湯。」巧眉被奶媽拖到客廳去。

「酸梅湯是最佳的消暑飲品呀！」

「可不是？喏，這碗給你喝。」奶媽親自替她舀了一碗冰涼的酸梅汁，也為自個兒盛了一碗，「冰涼酸甜的滋味，包準你喝完暑意全消。」

的確，巧眉才喝上幾口就覺得人好精神爽，又喝了幾口，庭院忽然傳來吵雜聲——

「我知道曾巧眉在這裡當工，你不讓我進去找她，我只好破門而入！」

「你這個人真的是——」

「阿奇！你太蠻橫不講道理了。人家都說要進去通報了，你怎麼還一直吵？你這樣大吵大鬧，豈不是讓人為難了？」

「表哥？阿奇？」巧眉心驚的跳起來。

「你認識？」奶媽一臉的狐疑。

「那是我表哥和表弟的聲音，對不起，我出去看看。」巧眉連忙擱下端在手裡的酸梅湯，起身朝玄關步去。

奶媽蹙眉，覺得事有蹊蹺，又憶起少爺臨出門所交代的話，不禁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按下十個數字，不久后，遠端便傳來少爺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奶媽便一五一十的向少爺報告事情的始末……

「你開啟手機的錄影和網路傳輸功能，跟去看看怎麼一回事。」曲睿勰的手邊正在忙著，可是，這通電話卻讓他分心了，不禁向奶媽發出如軍令般的號令。

這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曲睿勰未曾在上班時刻處理私人問題，可，他竟然為巧眉破例，由此可見，他關愛巧眉的程度已然超越他的想象。

而且，他聽見手機那端傳來非常吵雜的聲音。再加上彼此手機型式皆屬科技新品，功能特殊，非但收音效果佳，還具備錄影、錄音加網路傳輸的功能，因而，曲睿勰可以在此端，一清二楚的聽見和看見來自遠端的景象和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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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庭院，巧眉果然看見表哥和表弟，正和園丁在大門口爭論不休。

「巧眉！」劉氏兄弟一見到她，馬上露出驚喜的笑臉。

「你們怎麼找來了？」忽然意識到他們的無禮，巧眉連忙轉身向園丁賠罪，「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表哥和表弟。」

「這個人真像流氓！」園丁神情十分不悅的指著劉奇抱怨。

「對不起，如有得罪之處，請多包涵。」巧眉愧色滿容的向園丁鞠躬道歉。

巧眉覺得頭痛極了，她上工不到一天的光景，他們就前來搗亂，尤其是阿奇，真叫人頭疼。

「算了，開門讓他們進來吧！」奶媽不知何時已來到他們身後，舉起正在錄影中的手機，指揮園丁把門開了。

「是。」園丁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偏門打開。

想不到偏門一開，劉氏兄弟便爭先恐後的搶著進屋，火爆的阿奇差點又要動手打人了。

「拜託你們別這樣好不好？」巧眉生氣的斥喝著阿奇，見他們臉上和手臂均有瘀傷，巧眉蹙起秀眉，「你們又打架了？」

「唉！」劉傳一臉愧色，匆匆把頭別開，用力嘆著氣，「巧眉，我很抱歉，我並不知道媽會——」

「你少在巧眉面前扮無辜！若不是你這個小白臉，巧眉需要到別人家當工嗎？」劉奇氣呼呼對著哥哥大吼大叫。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關表哥的事。」巧眉一再強調，不希望表哥感到內疚或不安，「你們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劉奇拉起巧眉的皓腕，用力搖晃著她，「巧眉，我們是來帶你回家的。」

「那怎行？！」巧眉想不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因而有些吃驚，「阿奇，我並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巧眉，跟我回家吧！為了我們的將來——」

「阿奇！」劉傳臉色難看的喝阻。

「你要問就問，不敢問就閉嘴！」劉奇毫不客氣的打斷哥哥的話。

「有什麼事是表哥不敢問的？」巧眉好奇的打量著表哥，見表哥臉紅了，她細眉蹙得更緊，「表哥，怎麼了？」

「巧眉……」劉傳臉紅的看著她，結結巴巴的道：「其實我們找你的原因有二，一是帶你回家，二是希望從你身上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答案？」巧眉愈聽愈糊塗了。

「我們很想知道，你心裡愛的人是誰，以後是會嫁給我，還是嫁給阿奇？」

「沒錯，巧眉。」劉奇鄭重其事的道：「為了這件事，我們兄弟倆還差點打破頭，因為，我認為你心裡愛的人始終是我，除了愛我，你不可能會選擇這個小白臉。」

巧眉心驚的掙脫了劉奇的箝制，「阿奇，你又不是我，怎能胡亂臆測我的想法？而你又怎能欺騙你自己呢？你明知道我從不曾對你表白過呀！你若抱持這一廂情願的想法，到最後大家都可能被你所傷的。」

「巧眉——」劉奇的俊容僵掉了。

「那麼你心裡愛的人是我啰？」劉傳喜出望外，並一臉的期待，「巧眉，試著和我交往看看，我保證會給你幸福和快樂——」

「住口！我誰都不愛，誰都不要呀！」她已經搬出劉家了，卻還要繼續受劉氏兄弟的氣，巧眉不禁感到煩躁，氣得跺了下腳，轉身朝屋裡奔去。

「巧眉！」劉氏兄弟忙不迭地追進屋裡。

「請你們走吧！以後都不要再來煩我了！」見他們追來，巧眉索性一腳踩上階梯，打算躲回房裡。

「巧眉——」

「兩位——」奶媽笑容可掬的擋在劉家兄弟門前。

適才發生的事，不用奶媽轉述，少爺已在另一端看得一清二楚，再三確定少爺的命令，並等少爺先收了線后，奶媽才敢掛斷手機。

「我家少爺想請你們吃晚餐，還望兩位賞個臉。」奶媽笑著表示。

奶媽不懂少爺留下他們的用意何在，但，少爺會這麼做，總有他的理由，奶媽只好照辦，上前詢問他們的意思。

「多謝你家少爺的盛情，我今晚沒什麼事，剛好可以留下來用餐。」劉傳溫雅的笑道。

劉傳很願意留下，心想一有機會就找巧眉私下談談，他覺得他們把巧眉為難了，才惹她說出誰都不愛的氣話。

他們是青梅竹馬，巧眉自小就喜歡和他玩在一塊兒，說不定是怕傷到阿奇的心，才會對他愛在心裡口難開。

「我也是。」劉奇的看法和哥哥一模一樣，甚至抱著同一個想法，因而才會為了巧眉心裡愛的是誰，而和哥哥再度起爭執，甚至又大打出手。

「那麼請兩位這邊請，我家少爺很快就到家了。」奶媽和藹可親的招呼他們到客廳靜候，轉身命人衝來兩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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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型尊貴豪華的勞斯萊斯，安穩的停靠在曲家的車庫裡，老王身手矯健的躍下勞斯萊斯，身一轉，打開後座的車門。

長腿踏出後車廂，名家皮鞋跟著重重地落地，曲睿勰英姿卓絕的身影，隨之現身於曲家的車庫裡。

曲睿勰步伐沉穩的邁出老王的視線，越過庭院，穿過玄關，很快在客廳沙發上，看到氣質斯文、外型出眾的劉傳，以及氣質狂野、模樣冷酷的劉奇。

他們兄弟看起來感情不是很好，一人坐一邊，不看彼此的眼，偶爾目光交錯在一起，也會迅速把頭別開。

一聽見沉穩的腳步聲，劉氏兄弟同時迴轉過頭來。

「想必閣下是曲少爺？我是巧眉的表哥，名叫劉傳。」

一見到名聞遐邇的企業界名人曲睿勰，劉傳馬上露出笑容，禮貌的站起身來自我介紹。

「你好。」曲睿勰伸出大掌，和他禮貌上的交握。

見另一個男人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甚至狂妄放肆的坐在他家的沙發上吞雲吐霧，曲睿勰慢慢地眯起黑眸，凜冽的目光緩緩地落在劉奇身上。

一股足以震懾人心的王者氣勢，自曲睿勰身上流露出，令人不敢放肆，尤其是閃爍在曲睿勰眸底的精芒，更具種難以言喻的力量，輕易把向來蠻橫無禮的劉奇給撂倒了！

劉奇身子一抖，煙蒂頓時斷了一截，他忙熄滅指間的香煙，起身道：「曲少爺你好，我叫劉奇。」

「在下曲睿勰。」他們來此的目地，曲睿勰已經一清二楚，他絕不容許有人帶走他曲睿勰想要的女人，更不容有人喜歡他心愛的女人。

心愛的女人？是，先前奶媽的那通電話，使曲睿勰赫然發現心中存有妒意和佔有慾時，他就知道自己自第一眼見到巧眉，就已經愛上她了。

為進一步深入了解巧眉，曲睿勰派人去調查巧眉的過去。

他心疼巧眉的過去，他痛惡劉氏一家人帶給巧眉的悲慘童年，於是同時進行幾項事宜。

第一，為了讓巧眉永遠脫離黃氏的掌控，曲睿勰在稍早前，已和黃氏達成交易協定。

當時，黃氏不知羞慚的道：「巧眉是我一手拉拔大的，我疼她、愛她，視如己出，又不知費了多少精力在巧眉身上。現在，我好不容易才栽培她去讀大學，你竟然不說分由就要我和她脫離關係？！好啊，若要我和她脫離關係，你就花錢把她買走吧！讓我瞧瞧你的誠意到哪，開個價錢吧！咱們好商量。」

這令人憎惡的黃氏，竟把巧眉當作一件「物品」？！

不過沒關係，只要花錢就能夠把問題解決的話，就不算是問題。

只是，在曲睿勰的心目中，巧眉是無價的，若要他估價，那巧眉簡直是價值連城，所以，他回黃氏道：

「你要多少，就儘管開口，少在我面前大言不慚。」

黃氏以為遇到大傻瓜，不禁獅子大開口，伸出五根胖胖的指頭，張嘴就道：「五千萬！」

「成交！」曲睿勰不嫌貴，一口就答應。

五千萬買下巧眉的自由，曲睿勰覺得很便宜，然後，他通知律師，並把一張面額高達五千萬的現金支票，扔在黃氏的面前，在律師的見證下，曲睿勰與黃氏簽下合約，以示黃氏與巧眉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永不相關。

第二，既然劉氏兄弟剛好在這時出現，他就藉此機會讓他們兄弟死心。

第三，為了除去巧眉心中的陰霾，曲睿勰透過關係，在短短几個小時之內，取得來自各方的寶貴資料，但，重要的不僅是這些資料，若要除去巧眉心中的陰霾，是需要時間和耐性的，而曲睿勰願意為巧眉培養自己的耐性。

「我們有個不情之請。」劉傳清清喉嚨道，「我們有意中止巧眉的女傭身分，並在今晚就把她帶回去，希望曲先生能夠成全。」

「請你們給我一個成全的理由。」曲睿勰眯起冷鷙的修長細眸，話意是請教，口吻卻有著不可逆犯的嚴厲。

曲睿勰充滿了像是可以把水凝固成冰般的凌厲氣勢，叫人打心底驚懼於這樣的男人。

劉傳顫巍巍的退了一步，用求助般的眼神望了弟弟一眼，「這個……」

「嗯哼？」曲睿勰慢條斯理的把雙臂環於胸前，按捺著已然沸騰的怒焰，凜冽的目光瞟向劉傳，再瞟了一眼劉奇，最後把視線重新落在劉傳身上。

「曲少爺，事情是這樣的，巧眉會來當工，完全是被我母親所迫，而事前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我不想巧眉為了我的留學金，而待在你家做長工，巧眉是個苦命的女孩，我們兄弟都很喜歡她，不希望她勞累……」

「這是你們兄弟的意思，還是巧眉的意思？」曲睿勰喜怒不形於色，但事實上，他已經怒不可遏了，直覺這兩兄弟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這是我的意思，不關我哥哥的事，更不關巧眉的事。」劉奇見哥哥猛冒冷汗，忍不住站出來替哥哥擋話，但講話的聲音卻是低沉且顫抖的。

曲睿勰看起來很年輕，應該和哥哥同年齡，照理說，不該有這般強盛之氣，然而，曲睿勰卻渾身都散發著王者氣勢，且是如此渾然天成，叫他打從腳底直寒到心坎里去。

「阿奇……」劉傳深受感動，他以為弟弟憎恨他這個做哥哥的，萬萬也想不到弟弟竟然開口替自己擋話。

「既然不是巧眉的意思，就別指望我會放人。」曲睿勰薄唇微掀，綻出一抹冷笑。

「可是……」

曲睿勰絕對是一個會讓人聞風喪膽的男人！劉奇驚恐的看著曲睿勰。

昔日的狂妄全不見了，劉奇早被曲睿勰高漲的氣勢給嚇到，雙腳像生了根似地呆立原地，瑟瑟發抖著。

「別擔心，我會給你們機會，如果巧眉親口答應隨你們回去，那我就無條件放人。」曲睿勰冷靜果決的道，冷眸在他們兄弟間來回瀏覽了一遍。

「真的？」劉氏兄弟一喜，異口同聲問道。

「你們可以留下來住幾天，我會熱情的招待你們。」丟下一串不疾不徐的話，曲睿勰眼神冷漠地瞟了他們一眼后，便旋身頭也不回的往階梯步去。

「曲少爺！」劉奇忍不住衝動的喊住他的步伐。

曲睿勰停下腳步，身一旋，冷鷙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劉奇的身上，「嗯？」

「希望你不要出爾反爾！」

「呵！」曲睿勰向來一言九鼎，如今卻被人質疑，簡直可笑。

「曲少爺？」劉奇神色俱變。

曲睿勰置之不理，轉身吩咐奶媽，「奶媽，多派幾個人手去清理四樓那間空房，讓兩位劉先生暫時住下，記得交代下人好好款待，不許怠慢。」

「是的，少爺。」奶媽蹙眉。

奶媽實在愈來愈弄不懂少爺了，因為，四樓有兩間卧房，一間是少爺的，一間是空房，少爺卻把他們安頓在四樓，著實叫人納悶不已，但奶媽不敢多話，只管照著做。

「七點準時開飯，叫巧眉上樓服侍我沐浴。」曲睿勰話落，頭也不回的離去。

什麼？巧眉還要服侍曲少爺沐浴？

劉氏兄弟面如白蠟，愣愣望著曲睿勰的英挺背影，直到曲睿勰消失在螺旋梯，兄弟倆才如夢初醒的望著對方，彷彿在問：「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