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說得雖然沒錯,與人對談是要直視對方,但他的行徑只會想讓她推開他,昨晚他讓她留下不好的印象,而今早他又用結實的身體壓住她,難道他不曉得自己有多重嗎?還把她的大腿高舉架在他肩上,而他的手……天啊!他怎能這麼狂傲。
「我想要你。」無視她的意願,他已經開始行動了。
葉以雅愕然抬頭,小嘴驚呼,顫抖地感受他緩慢的將修長的指尖鑽入她的體內,昨天晚上他還要不夠嗎?
「還是很疼嗎?」他只進去一半,便停下來看著她刷白的小臉。
「你……你退出……」經過昨夜的交纏,她是害怕極了,要是再來一次那種被撕裂的巨痛,她一定會放聲大哭的。
「放鬆,這次不會讓你疼了。」就著只一半的指間,溫柔的來回撒出與,或許昨晚他太激烈了,忘了未嘗人事的她是該多花點時間去呵護的,他看著她從僵硬到慢慢放鬆,知道她真正適應了,才更進一步的讓指間沒入裡頭。
「啊……」才放鬆的身體又僵硬了起來,她雙手絞緊被單,水汪汪的水眸,我見猶憐的乞望他,「你……可不可以輕一點……昨晚真的好痛……」
「我會輕一點的。」為了彌補昨晚的激烈,他的舉動真的溫柔了許多。
「不要再進去了……不要……」絞緊床單的纖纖十指迅速抵在厚實的胸口,為什麼男女之間一定要做這種事情,她都快痛死了。
「忍一忍,待會就不痛了。」他的自制力全被她的緊密給磨掉了,要他卡在一半,進退不得,倒不如殺了他比較快。
「不要……」她猛搖頭,她是最怕疼痛的,她才不要忍,最好他趕快把手指給退出去……
歡愛過後,她感到疲憊萬分,而他仍精神奕奕,讓她見識到他超人的體力。
「時間還早,你可以再睡一下,反正今天是假日,你也不用去學校。」發泄過後,他想與她溫存,能擁抱柔軟的嬌軀,多令人愉悅,東司彥身子放軟,準確無誤的將臉埋進她的頸間,強而有臂的雙手緊緊將她擁抱在懷,柔軟的觸感還真是不錯!
「但是……」因那熾熱的呼吸吐在她頸間,幾乎要讓她倒抽一口氣,就怕他的性致又來。
「但是什麼?」沙啞的語調藏著慵懶,道出男人真切的渴求。
經過昨夜后,他發現自己對她竟無法抗拒,纖細的她在褪除衣物后,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飽滿又挺立的雙盈,就像水蜜桃那樣多汁誘人,再加上從她口中溢出求饒似的吟泣,天底下又有幾個男人受的了。
「那個……」頸間的搔癢是他所製造出來的,她正忍受著。
「嗯?你說。」細微的柔音緩緩飄出,讓人聽了就覺得舒服,不可錯過。
「今天是歸寧的日子,我們回家一趟,好不好?」她用的是我們。
東司彥眉心微皺,她可真遵循禮數,他毫不猶豫的拒絕她,「隔幾天再回去也不遲。」現在對他來說,睡覺最重要!
「可是……」
「叫你睡就睡!」東司彥不耐的回應,「要回家,下午再回家!」
擁著她入眠的滋味還不錯,東司彥更進一步把臉埋進她的頸間,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嗅著從她身上傳來清淡的味道,真對了他的味。
微皺的臉蛋撞上猶如鋼鐵般的胸膛,她知道東司彥不再是以前的東司彥的,而是一個非常大男人主義的丈夫,但……她擔心父親的病情。
正當他即將入眠之時,胸前隱約傳來細微哽咽,似啜泣似無助,他低頭瞪著她,看著幽怨的單鳳眼,楚楚可憐的水氣,無聲指控他的不體貼,他真能確認結婚是件麻煩的事。他最受不欣賞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但他還是遷就她。
「媽媽因為爸爸受傷而陷入昏迷不醒,曾有想不開的念頭,我擔心媽媽會拋下我,跟隨爸爸的腳步而去,我真的很擔心媽媽會想不開……」在她的記憶里,爸媽鶼鰈情深,萬一爸爸離開人世,她相信媽媽一定很傷心,若是有一天,媽媽拋下她,跟隨爸爸而去她也不意外。
半帶哽咽的柔音,一句一句衝擊他,東司彥搔搔頭,直覺遇到一個天大的麻煩了,卻也對她的處境起了憐惜之心,安慰著她,「你父親會好起來的。」
「我希望爸爸能好起來,可是醫生表示不樂觀……」隱藏在眼眶的淚水,有著潰堤的前兆。
「這樣吧!反正我們都已經結婚了,我會把你母親接過來,跟我們同住,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安慰著她。
葉以雅搖搖頭。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東司彥再次皺起眉頭,不懂一件簡單的事為何要弄得如此複雜,就算他跟客戶互斗心機也不曾覺得這麼難以處理。
「媽媽離不開爸爸,爸爸住在急診室那段日子,媽媽說什麼也要留在爸爸身邊,堅持不肯離開爸爸半步,那段日子我很害怕,以為爸爸即將要離開世上了。」
東司彥抹了一把臉,臉色許些難看,不知道父親給他找了什麼樣的怪家庭,岳母竟因丈夫病重想尋短。
「東大哥,你陪我回家好不好?」她小聲的乞求著。
煩意爬上身,東司彥一口回拒:「沒辦法,我今天有一筆生意要談。」
「會談很久嗎?」她的臉上有著失望。
「不一定。」談生意本來就沒個準則,要他如何在時間點上拿捏,「待會我會交待司機,讓他載你回家。」
「……嗯。」
被她這麼一提,睡覺的興緻都沒了,索性起身,走進浴室里沖澡,卻又想到什麼,轉過身詢問她:「要一起洗嗎?」葉以雅臉一紅,連忙搖頭。
東司彥看她揪著被褥,於是大步向前,一把扯開她手中的被褥,赫見床單一片紅漬,還有她身上大大小小的記號,全是他所留下的,由此可知他對她的索求有多激烈。
「請你轉身,我、我……」她嬌羞的想用手遮住稚嫩的雙盈,但遮的了上面,卻遮不了下面,只能把雙腿夾緊,而他異常熾熱的眸光讓她更為緊張。
要不是他剛才已經發泄過一次,看她扭捏的嬌態,天真的以為用她的雙手就能完全遮掩讓男人一把無法掌握的雙盈,她愈是想遮掩,她那雙盈就愈呼之欲出,當他的視線再往下移,落在她的,神秘的地帶令人遐想。
「能下床嗎?」他湊近,勾起她的下顎說道。
「可……可以。」她低頭不敢直視他的眸光。
東司彥嘴角輕揚,他可不是那麼好騙的,在沒給她任何訊息之下,俯身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任憑她直嚷著自己來,他仍堅持親自動手。
待東司彥出門后,她又休息了了一會兒,直到下午才假藉到附近買東西,然後偷偷搭公車回家。
她知道這個時間,媽媽都會用輪椅把爸爸推到樹下曬太陽,她只要在籬牆外偷偷的瞧著就行了。
今早東司彥拒絕她的請求,說真的,她的心裡其實是很難過的,但她很單純的想成他忙碌於工作,所以她釋懷了。
她不敢進家門,就怕媽媽問起為何只有她一個人回家,她出嫁的時候,媽媽露出難得笑容,所以她不敢再讓媽媽傷心,至於什麼時候和東司彥回家,她會再詢問東司彥,等他哪天有空,再一起回家。
看看時間,她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也應該要回家了,就在她轉身時,她嚇了一跳,東司彥竟然站在她身後,而她竟然都沒發覺。
「你站在這裡做什麼?」東司彥雙手插放於褲頭,語調冷淡,他看看她,又看著古色古香的矮式平房,眸里有著讓人讀不出的複雜的心緒。
「我、我……」她不敢回答,更是對他的出現錯愕。
「這是你家,你不進去嗎?」葉以雅愣了愣,還處在錯愕中。
「不是在擔心你母親嗎?還站在這做什麼?」
「你……」
「我什麼?還不走。」東司彥不耐的拉著她的手走進葉家大門,從她一踏出門,司機就打電話通知他,使他不得不中斷生意,前往葉家。
葉、東兩家雖是世交,住的地方卻是天南地北,幸好沒遇上塞車,否則就有罪受了。
葉以雅完全是被拖著走,她幾乎是小跑步的跟上他,「你不是談生意去了?怎麼會來這裡?」
東司彥倏然停下腳步,瞪著她,從他打從娘胎,第一次栽在女人手上的,一是自己的母親,二是栽在新婚妻子身上,這跟他當初預期的完全不符,原本他打算將她娶進門之後,就放任她不管,誰也別礙著誰,誰知道一沾染她身上的味道,像是中毒似的,竟然上癮了。
他見過無數的女人流淚,內心也不曾跳動過,唯獨她,就怕見到她淚眼矇矓的凝視他,就如同有什麼東西衝擊他的心似的,叫他不得不妥協。
「東大哥?」他幹嘛停在大門口?他在想什麼?「是生意上談不攏嗎?」
他淡瞥了她一眼,又拉著她往葉家裡頭走。
「你可以走慢一點嗎?我跟不上你的腳步。」
細微的乞求聲讓東司彥停下腳步,人高馬大的他正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瞪著只到他胸前的女人,卻又因為她擺出一張無辜的臉蛋,他覺得自己對這樁婚事的厭惡感,似乎不再那麼濃厚了。
「你不是擔心你母親,那還不走快一點。」他的口氣仍是不好的。
「我想媽媽沒事了。」她肯定的說。
東司彥聞言,額際青筋隱隱若現,開口便是指責:「你沒進屋裡看怎麼知道?萬一她死在裡面,你要清理屍體嗎?」
葉以雅秀眉微皺,以前溫文儒雅的他也有高傲的時候,但可不會說出這麼難聽的話。
「還不走快一點。」
「等一下。」被拖著走的葉以雅用盡全力拉住他的手肘,心想這個男人真是一點耐心也沒有,就不能靜下心,聽她把話說完嗎?
「等什麼?」他待會還要趕回去談生意,要是搞砸了,一筆可觀的鈔票就飛了。
「你先聽我說嘛!」這個沒耐性的男人!
東司彥停下腳步,等著她開口。
「媽媽沒事了。」纖腰食指往右側一指,那裡長了一顆茁壯茂盛的大樹,上面吊了一個鞦韆,「你瞧,媽媽跟爸爸就在那裡。」
東司彥放眼一瞧,果然,大樹底下站著一位婦人,她正細心的照顧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但精明的東司彥卻對這一切感到不對勁。
他曾聽及父親而言,葉家的男主人陷入昏迷不醒,遊走在生死邊緣,如今卻能清醒的坐在輪椅上,這太不合乎常理了,正當他有著濃厚的疑慮,握在大掌的小手溜走了,他看著她走向葉氏夫婦。
看著和樂融融的景象,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從胸前的口袋取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后,才向前拜見岳父岳母,彬彬有禮的模樣跟前一秒冷淡不耐的態度差個十萬八千里。
「爸媽,我們回來了。」葉以雅像個孩子似的,摟著母親的手腕,賴著母親。
「爸媽。」東司彥也跟著喊。
「喔?是阿司啊!」葉母今天的心情顯得相當好,「要回來怎麼不先說一聲?我好準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