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關氏夫婦同樣傻著眼，然後與官氏夫婦對看了一眼，各自恢復神情。

「你們把衣服穿好，然後出來客廳。」官父清清喉嚨，佯裝出嚴父的表情。

官母則是陪笑的拉著關氏夫婦離開房間，「來來來，我們到客廳等等，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讓他們把衣服穿好再下來解釋吧。」

關父肅起嚴厲的眸光，而關母則是一臉鐵青，各自隱忍著怒氣，轉身走下樓，來到客廳坐著，等著解釋；官父趕緊把房門給關上，還不忘在背後比個大拇指給官季明看，他以兒子為榮！

「官大哥，怎麼辦、怎麼辦……」關小婷嚇得直發抖，她不敢想像待會下樓，去到客廳，父親會如何發飆。

「不會有事的，一切由我來承擔。」他吻著她顫抖的小嘴，給她一些安慰，這件事是他惹出來的，一切結果由他承擔。

「可是我怕。」她的小手緊抱著他，小臉埋在他胸口，她實在太害怕了。

「不怕，有我在。」他捧起她的臉，全然的覆上，這次她沒有拒絕，任由他對她索吻。

當兩個人穿好衣服，來到客廳時，已經是半個小之後的事了。

關小婷怯怯的走在官季明的身後，小手還拉著他的衣角，倒是官季明，他挺著胸膛，就如同軍人一樣，直視關父。

首先開口的是關父，他問著官季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從小到大，他所做的事沒有一項是後悔的，除了讓關小婷從他手裡溜走，還交了男朋友，這是他最後悔的。

「你是軍人，怎麼會這麼糊塗！」關父加重的語氣。

「對不起，關伯父，我會對小婷負責的。」

「負責？」關父聽到這兩個字就更加生氣，「你要怎麼負責？」關小婷被父親的吼怒嚇得更糾緊官季明的衣角，也躲得更後面。

見狀，官母趕出緊來打圓場，「這……季明會娶……娶……」關父厲眸一瞪，官母立即噤口。

「我不會答應讓小婷嫁給你。」關父一口回拒。

「為什麼？」官季明眉間一斂，有禮的嗓音也變沉了。

「你們交往多久了？」關父挑眉一問，他知道寶貝女兒有個交往三年的男朋友，但他始終不滿意，他一直擔心著，結果擔心的事終於來了，但對象卻換成了官季明。

官季明看了眼躲在身後的關小婷，沒有回答關父的話。

「說！」關父的嚴厲又讓關小婷嚇了一大跳，抖大的淚水都快掉下來了。

「我從小就喜歡小婷，真正開始交往是在小婷十三歲的時候。」為了不讓關小婷再次受到驚嚇，官季明扯謊，而這個謊也著實讓關父錯愕，「對不起，因為當時小婷還未成年，所以不得不暪著您。」

「這麼說你們交往有六年了？」關父思索著，他知道女兒有一陣子一下課就往官家跑，而且都是官季明放假的時候，這跟官季明所說的十分符合，那個時候他也常接到官季明打給女兒的電話，一講就是一個小時多，這些兆頭大大地減低他的猜慮，「你沒騙我？」

「是真的。」

「那林子欽這個人你清楚嗎？你知道他跟我女兒是什麼關係嗎？」關父又問。

「他是小婷的朋友，我也認識。」官季明緊握著糾住他的衣角的小手，臉不紅氣不喘的對關父說謊。

「你也認識？」關父起疑，他知道林子欽明明是女兒的男朋友，雖然他從未向女兒證實，但以他的觀察，他是不會猜錯的。

「小婷跟他真的只是朋友。」官季明毫不掩飾的對上關父的眼眸。

關父知道官季明一定在隱暪什麼，但他不追問下去，反而責備官季明，「就算是朋友，也要有個分寸，而你卻縱容她隨便跟其他的男孩子出去，憑就此點，代表你並不重視她，不在乎她的安危，現在你們發生關係了，你想對小婷負責，我想那是不需要的，我不會將我女兒交給一個不在乎她的男人。」

「關伯父，我在乎小婷，但我不能因為愛她，而限制她所有的行動，我們彼此信任對方。」他要讓關父知道這就是他愛小婷的方式。

關父沉思了一會，又丟給官季明一道難題，「就算你們彼此信任，我還是不能將小婷交給你，因為你是一名軍人，你很清楚從你就讀軍校到真正成為一名軍人，大部份的時間都耗在軍營里，難得回家一趟，更別說回家陪我女兒，這就是我不讓小婷嫁給你的理由之一。」

「關伯父，這點請你放心，我已經不在部隊里服務了，我現在可以每天準時五點下班，我不會讓小婷一個人待在家裡的。」

「喔？」關父顯得很訝異，「你什麼時候轉調單位了？」

「三年前才轉調的。」當他得知關小婷有男朋友，他就申請調單位了。

「怎麼沒讓我知道？」這個問題讓官季明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同時感覺他的背部濕了一片，他知道再不趕快讓關父心情愉悅的離開官家，恐怕膽小的關小婷要哭出聲了，於是他再度像關父道歉，「對不起，我只顧著陪伴小婷，忘了向你報告了。」

「報告？」這時的官母發出疑問之聲：「你是軍人當太久嗎？怎麼會把軍方那一套用詞用在你關伯父身上？」

「媽，關伯父也曾是個職業軍人，但是已經退休了。」官季明解釋著。

官母不敢置信，又突然開竅似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忿然的伸出食指，很不客氣的指關父，對著兒子大叫：「難不成你去當軍人是因為……因為他！」

「是的。」官季明誠實的回答，他會當軍人是因為關父，因為關父曾對他說過，要娶他的女兒是很簡單的，除了工作要穩定，個性還要沉穩，最重要的一點是要每晚都能陪小婷，他想來想去只有軍人，並付出所有的努力，爬到一定的軍階，再轉移至幕僚，所以關父要求的一切他都做到了，關父沒理由不把關小婷嫁給他。

「什麼！」官母氣得跳腳，直指著關父大罵，「你竟然把我兒子拐去當兵，害他連一點幽默感都沒有，連我說的笑話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都快變成冷血人了。」

「媽。」官季明覺得母親又來了，現在不是討論軍人的事，而是他與關小婷的終身大事比較重要。

這時關父站了起來，神情相當愉悅，但卻一臉酷樣的對官季明說著，「聘金我不會拿，但是以後你要是讓我發現你敢讓我女兒孤伶伶的，我絕對會讓你連軍階都保不了。」

「謝謝關伯父，我會好好對待小婷的。」官季明知道關父答應將關小婷交給他了，心裡有著說不出的興奮，但他壓抑住那股興奮，表現出沉穩的一面。

「我女兒就再借你一天，明天記得送回來。」關父說完，轉而牽起妻子的手，溫柔的說著：「我們的女兒沒事，我們回家吧。」

「嗯。」本來一臉鐵青的關母現在卻抿嘴偷笑著，因為她與丈夫一樣，樂見這樣的情況。

官氏夫婦還以為事情會有多糟糕，結果卻出乎意料的簡單容易，再回頭看看官季明與關小婷，卻發現這兩個人已經不在他們眼前，動作快的已經回到房間里了。

「好了，別哭了，一切都沒事了。」官季明坐在床上，而她就坐在他腿上，他正在哄她，從關父關母離開后，她就一直哭到現在，無論他怎麼安慰，她仍是哭哭啼啼的。

哭了好一會兒，關小婷才抽抽噎噎的開口：「都是你，要是你肯讓我離開床上，就沒有人會發現我們在床上做那檔事，我爸媽也不會那麼生氣。」

官季明的眸里閃過一絲得意，他就是要讓她下不了床，好讓大家瞧見限制級畫面，這樣她才無法從他身邊賴掉。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一定是你的計謀！」關小婷又是捶著他的胸口，又是拉來他的衣服擦拭就要流出來的鼻涕，「你一定是故意不讓我離開床上，不讓我回家，我爸媽才會找上門的。」

她說得沒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他的錯，也是他的計謀，把她拐到酒吧，再趁著她喝醉的時候將她帶回家，然後進行男女最親密的事情，他本來打算嘗過她的滋味就送她回家，再向關父請罪，但她實在太誘人了，次日當他醒來，第一個念頭不是送她回家，而是想再擁有她一次，醉酒前跟醉酒後的她一樣甜美，讓人慾罷不能。

「明天再回家也不遲，不是嗎？」他親了親她的臉頰，關父允許她可以多住在這一天。

一直埋在他胸膛的臉蛋突然仰起，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我好害怕，要是我爸打你，那怎麼辦？」

「你爸不會打我的。」當他向關伯父表明願意從軍，關伯父就對他另眼相看。

「可是……」當父親吼他時，她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我說過，我會承擔一切的，你不用太擔心。」他親吻了她的額頭。

「官大哥……我真的好擔心我爸會打你……」說著說著，她又哭了。

官季明輕笑，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相信我，你爸爸年紀也大了，出手不會太重的，何況他的寶貝女兒也需要一個丈夫，不是嗎？」

「才不是！」關小婷吸吸鼻子，又埋進結實的胸膛，小臉因他的話而發燙。

官季明滿足的看著她偎在他懷裡，他一直幻想能有這一天，她成為他的女人，而他呵護的把她護在懷裡，他所幻想的，都在一一在實現中。

他相信精明的關父一眼就能猜測他是以不光明的手段得到她，但卻沒有責罰他，這代表他始終受到關父的重視，否則以關父的勢力，縱使己從軍中退休，在他對關小婷做出這樣的事，關父仍是有能力可以讓他在軍中生存不下去。

這時關小婷已經停止哭泣，哭紅的水眸、微噘的小嘴，引人憐愛，她的模樣讓他憶起年幼的她也曾這樣坐在他腿上，讓他以大掌有節奏的輕拍她的背，哄她睡午覺，但她又怕當她睡著了，他就會回家，所以她的小手一直是緊抱他的腰際，確保當她醒來，他還在是她身邊。

「官大哥。」她悶悶的喊著他，在接受到一連刺激后，當她平靜下來，她猛然想起何麗，小臉又暗了下去。

「嗯？」

「其實你不需要對我負責的，這樣對你女朋友不公平。」她不想成為第三者。

官季明微皺眉，他那來的女朋友？

「你要是娶我的話，她會很傷心的。」她知道那種心痛的感覺，因為林子欽就背著她與其他女孩交往，好幾次都被她瞧見，但雙方都說是好朋友，她又能怎麼樣。

「誰會傷心？」他從未帶女人在她面前出現，回家更是不可能了，他實為好奇關小婷到底在指誰。

「何麗。」

官季明聽了，大笑了幾聲，他的小婷實在太善良了，他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她不在意，卻在意別的女人會傷心，「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只是工作上的夥伴。」

「夥伴？她也是軍人？」只要是女人都有這種心態，非問明白不可，就連關小婷也是。

「她曾經是女軍官，不過已經退役了，她現在是酒吧的老闆娘。」他解釋著。

知道事情的真相，關小婷竟然有些開心，因為何麗不是他女朋友，但她又擔心著一點，偏頭小聲的問著：「你真的沒有女朋友？」

官季明的笑容又擴大了些許，這丫頭開始重視他了，這是一種很好的表現，「我沒有女朋友。」實際上，他也從未交過女朋友，因為他一直在等她，現在終於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