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丁小靜臉一紅,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的是,明天她真的會下不了床。
神遊似乎成了她日常生活中的一部份了,每當她開始神遊,一隻大手就會從她身後探至她面前,直接覆上她的額際,頓時她的重心不穩,直接往後仰,著寶抵觸到結寶的胸膛,還有……溫暖。
自從手銬事件后,只要他「性」致一來,愛撫她的尺度只能用臉紅心跳來形容,連她都不敢張開雙眼,不過令她遺憾僅是愛撫,連交合都沒有,而經過那一晚,次日她果真下不了床,私處的紅腫還是他帶葯回來,親自為她上藥,過程真是羞答答。
「以後出門記得多加件衣服。」沉穩的嗓音有著濃濃的關懷。
「嗯。」
王懷林非常滿意她的回答,卻扳過她的臉,以醫生的診察,直盯著她。
中醫最注重察言觀色,這是判斷病情很重要的一環,他專註的凝視紅潤的臉蛋、靈巧的水眸,還有小巧的兩片唇形,就像塗上口紅一樣的自然。
執醫多年,王懷林非常滿意這樣的結果,接著他用修長的手指撩開她的瀏海,同時將低垂的臉蛋抬起,向她眨了眨眼睛,有一種頑皮的意味,感染他的捉弄,丁小靜也跟著露出笑容。
「那裡還痛嗎?」他在她耳畔小聲說著。
丁小靜嗔怨的槌了他一下,明知故問,害她在床上躺了一天。
倚在門旁的夏憐摸摸鼻子,既搖頭又輕嘆,羨慕死丁小靜了,一向與任何生物保持距離的王懷林,只要對上她,凶神惡煞的酷臉立即轉為菩薩般的慈善,果真是一物剋一物。
「你還在站在那兒多久?」王懷林終於肯理會倚在門旁當木頭人的夏憐了。
「我知道你這次肯定不會陪我打球的,懷森呢?我找他去打球。」夏憐將球運轉於指間。
「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再次被拒絕的夏憐,臉上出現三條線,多年來的友情、同學愛、同事情誼全被打落地獄,應驗了有異性沒人性。
「昨天不陪我打球就算,今天又不陪我。」夏憐活像個沒人要的小孩,儘是抱怨。
「想喝什麼?」王懷林從沙發上站起來,無視於夏憐的抱怨,徑自走向廚房,待客之道他還是有的。
「啤酒。」夏憐回應。
王懷林回頭瞪了夏憐一眼,最後他拿給夏憐的是早上現榨的紅蘿蔔汁,而丁小靜則是熱呼呼的牛奶。
夏憐喝著手上難喝的紅蘿蔔汁,突然羨慕起丁小靜手上那熱呼呼的牛奶了,抱怨地道:「差別待遇。」
「小靜身體不好,她想吃什麼,我會盡量滿足。」
「那我想找你打球,你為什麼不滿足我?」夏憐一顆需要被垂憐的心,曝晒在陽光下,他真不懂這對兄弟到底是怎麼了,陰陽怪氣的,一個老是往外跑,一個像自閉症,寧可待在家裡,也不出門,害他這個住在巷尾的孩子老是找不到人陪他打球。
又是一記冷眸,「神經病。」
這時屋裡又走進一名男人,與王懷林有著相同的相貌,卻流露出不一樣的氣息,歸類於洒脫不羈那一類的男人。
「在罵誰神經病?」王懷森想俯身給丁小靜一個愛的擁抱,卻礙於另一道嚴厲的眸光,只好作罷,所謂兄弟之妻,不可戲,既而將手裡的蛋糕恭敬地獻上,「你的點心。」丁小靜放下溫牛奶,接過蛋糕,欣喜享用。
王懷森愕視自己舟車勞頓了一天,又排了一個小時才買到的蛋糕,丁小靜連謝字都沒有,捧著就吃,習慣性伸出食指就想往她的腦袋戳的舉動,立即被老大以關愛的眸光收回手,他在心裡默默嘆氣,誰教他是老二,不是老大。
瞧見她嘴角殘留奶油,王懷林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別吃太多,待會要開飯了。」
「嗯。」雖然這麼說,她還是一口將蛋糕吞下。
「需要我露一手廚藝嗎?」王懷森突然插口。
「不要!」丁小靜神情惶恐,她可不想服用胃藥。
王懷森沒趣的摸摸鼻子,他就是不擅廚藝,討不了她的歡心,雖然他執刀的精準,無人能比,但他是對菜刀沒輒,因為他的刀法只對人體有用,誰叫他的職業是法醫。
雙胞胎兄弟作事風格,回然不同,卻也跌破眾人的眼鏡,一名成為醫術精湛的醫生,一名則是赫赫有名的法醫。
待王懷林走進廚房,王懷森一臉壞心的窩到她身邊坐下,打探軍情地問:「你是不是小時候腦子被摔壞了?怎麼會喜歡那個冰人?」他口中的冰人當然是指王懷林,他記得丁小靜牙牙學語的第一句話,不是爸爸媽媽,而是叫懷林的林,模樣相當可愛的她也不肯給任何人抱,只給老大抱,真是令人又妒又嫉。
聞言的夏憐也坐進另一側,打算樓熱鬧,「你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需要幫忙嗎?我手頭上有許多好東西可以借你用。」
丁小靜雙頰微紅,這種問題,她怎麼好意思回答嘛!
「全墨打了沒?」王懷森就不信老大多會忍,訂婚長達數十年,要說沒碰她一根寒毛,不是老大身上有問題,就是感情出錯。
她害羞的搖搖頭,她不敢說。
「那三壘呢?」她又搖頭。
「二壘?」王懷森有些不耐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她又搖頭。
王懷森揉揉額際,原來老大真的連碰都沒碰她一下,真出乎他意外。
「懷林說等我大學畢業后再說,這樣對我比較好。」丁小靜一字不漏轉述王懷林對她說過的話,但事實上他們該做的事早就做了。
「你真笨!男人是要被刺激的,你懂不懂?」王懷森忍不住戳著她的小腦袋瓜,小聲斥責:「你不加緊腳步,小心你的男人會被搶走。」
「才不會。」她本來還想打電話向娃娃請教挑逗男人的絕招,可是得到的回復是娃娃去韓國了,這種閨房之事她又怎麼好意思向男人詢問。
「你不常去醫院,你不會知道他有多搶手,所有的女護士跟女醫生多哈他,恨不得能爬上他的床。」雖然他跟自家兄弟屬不同部門,但有關於自家老大的一切,他可是比誰都清楚。
「對對對!」夏憐也來湊一腳,連應三聲對字,「尤其是吃午飯的時候,有多少女護士、女醫生想跟懷林一起用餐,你在電視上看過實蜂傾巢而出的情景吧?嘖嘖嘖……真恐怖!」
丁小靜信以為真,能當上醫生的,能力必定很強,反觀自己,大學都要考二次,這其中還不包括動用王懷林與王懷森輪流教導她,結果還是以吊車尾的方式,才勉強考中私立大學,憑這一點,她就矮了人家一截,到現在她都很懷疑為什麼王懷林會看上她。
「那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要嘛就維特現狀,不然就勇敢向前,場地與氣氛我會替你安排。」對外有鬼才之稱的王懷森愈來愈欽佩自己了,「二選一。」
「我……」丁小靜不知道該怎麼辦,雙手絞著衣服,面積逐漸擴大,有了上次的經驗,她可不想再下不了床,可是她又想再嘗試一次做愛的滋味。
「要不要我幫你出個主意?」王懷森催促她,「還記得我上次提過的事嗎?」
「嗯?」她聽不懂。
「笨!就是情趣用品,不過他最幾天很忙,下次再拿給你。」王懷森從口袋裡掏出一種東西,迅速塞進她的口袋裡,「反正你都是睡在這,今晚你就帶著這個爬上老大的床,不準再亂丟。」
她不知道王懷森塞給她什麼東西,想看個清楚,卻遭阻止。
「待會再看。」王懷森慎重地叮嚀她,「晚上記得再拿出來用,知道嗎?」
「好。」雖然她很好奇口袋裡的東西,但她仍乖乖聽話,壓下她的好奇心。
見丁小靜獃頭獃腦的,王懷森忍不住笨字又脫口而出:「拐他上床的時候用的到,難道這還要我教你嗎?」
丁小靜的雙頰越是發燙,原來他塞給她的是保險套。
這時,廚房傳來王懷林的呼喚聲,王懷森對夏憐打個暗示,將他拉離開現場,同時對她說道:「燭光晚餐就留給你們慢慢享用,我們就不打擾了。」
「怎麼只有你?」王懷林脫下圍巾,放置一旁,「他們兩個呢?」
「出去了。」
王懷林雙眼一眯,待會得好好教訓這兩個人,「好吧,我們先吃飯。」
「嗯。」
晚餐過後,王懷林果然就開始好好的教訓王懷森。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開口的是王家老大王懷林,他正以一種君王的語氣質問王懷森。
該死!該不會他跟丁小靜說的話被老大知道了,而夏憐竟然給他落跑,害他得單獨接受審問。
王懷森吞了吞口水,惶誠惶恐的說道:「對不起,老大,是我的錯,我不該像個八婆一樣說你的壞話。」接著王懷森又轉向丁小靜,「在此,我重申我所說的話,在醫院裡,並沒有女護士、女醫生喜歡老大,所以請你放心。」
靠著椅背的王懷林聞言,眸光轉而輕瞟丁小靜,腦子裡似乎在盤算什麼。
感受到刺眼的光芒,丁小靜垂首,不安的絞著衣角。
「你提這些做什麼?」會扯上女護士跟女醫生,王懷林肯定老二又在打某種鬼主意。
「因為……因為……」口才極好的王懷森竟在節骨眼結巴,連他自己都無法置信。
「嗯?」王懷林只是輕輕的發出一聲詢問聲,立即造成現場極大的壓迫感。
受不了極大的壓迫感,王懷森一口氣,大聲說出:「因為小靜想當護士!」
王懷林輕笑,看來他這個做老大的還真有威嚴,「牛頭不對馬嘴。」
「呃?」王懷森顯得錯愕,老大竟然沒有生氣?
「我是問你為什麼沒留在家裡吃晚飯,和夏憐跑去哪裡了?」他辛苦做好晚飯,這兩個人連告知也沒有就出門,完全體會不到當事者的辛苦,「以後不留在家裡吃飯,記得交待一聲,我就不用煮你們的份。」
「喔,好,我知道。」王懷森鬆了一口氣,怪自己太緊張。
「剛剛你說小靜想當護士,是真的嗎?」雖然此句是詢問老二的,但王懷林眼神卻是飄向丁小靜。
「你不要問我,你問她啦。」語畢,王懷森馬上溜得不見人影。
這下子,更顯得緊張的丁小靜,幾乎不敢面對王懷林了,直到頭頂落下溫柔的語意,才稍紆解她緊繃的神經。
「你想當護士嗎?」
她點頭,之後又搖頭,顯得手足無措。
「當護士很辛苦的,要面對無理取鬧的家屬、要處理血肉模糊的傷口,最重要的是當病患亂髮脾氣,你都要忍住。」他是一名醫生,他最能體會護士的辛苦,「依你溫和的個性,你或許適合照顧病人,但是不適合當護士,你不需要這麼辛苦。」
「我不怕辛苦。」別人可以做到,她相信自己也可以。
「你可以嘗試,但我不會贊同你去當護士。」他不會讓她這麼辛苦。
「為什麼?」
淺暖的笑容在王懷林的嘴角緩緩揚起,溫厚的大掌覆上她的發頂,來回輕揉,「我不阻止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是護士是件很辛苦的差事,你要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