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艾曉佳心裡卻有些反抗，「我又不是你，有錢就可以不用工作。」段俊賢皺眉，艾曉佳是誤解他是那種只會揮霍的富二代嗎？

「公司是我一步一腳印拿下的，這些你是知道的，你不會誤以為我拿下這間公司是因為好玩而已。」艾曉佳應該知道他不是像那些有錢的富二代一樣，他是靠自己的實力的。

艾曉佳當然知道，她剛剛是故意想要把他逼離這裡，但是段俊賢好像對她這樣看待他很不高興。

「知道了，是我錯了，如果總裁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離開嗎？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艾曉佳下逐客令，在這間公司敢請段俊賢走的人大概也只有她了。

「最近公司的案子變多了，你手上有幾個？」看桌面上堆得像山一樣的資料，看來是要加班很久了。

說到這個艾曉佳就生氣，「你明明知道公司企劃部人手不夠，你就不要接那麼多案子，要不然就請人，現在都忙死了。」「公司不接案子是會死的，難道你還想過沒有被收購之前的生活？案子多你的獎金也高。」段俊賢看了看她桌面上的資料，艾曉佳已經整理完成一份，從桌面的凌亂程度來看該不會還有一份或者兩份吧？

艾曉佳對於段俊賢的出現，某種程度上心裡還是滿高興的，因為她對他還有眷戀，但是她又知道這種眷戀是不行的，段俊賢應該跟她形同陌路才對，而不是像朋友一樣聊天。

艾曉佳很擔心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對段俊賢那麼長時間的感情不是假的，她隨時很有可能重新愛上他。

「看你那麼抱怨，我幫你吧。」段俊賢搬了張椅子坐到艾曉佳身邊，想要幫她整理。

「不要，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方案。」艾曉佳從他面前把資料抽走。

段俊賢卻不由分說的再次搶了過來，「你以為我這個總裁是當假的？我明白你的意思，而且加入我的想法你的案子比較容易通過，不用改。」艾曉佳一愣，好像這樣也對，但是段俊賢為什麼那麼熱心？

「為什麼要幫我？」段俊賢之前看她不是總是有火氣嗎？

段俊賢笑了一下，「因為你是我的女……前妻！」他差點就說出了以前他們在一起時經常說的話。

艾曉佳尷尬的低下頭看資料，女人？如果她現在還是他的女人就好了。

段俊賢整理第二份案子的時候，發現了一些要改的部分就靠過去跟艾曉佳說。

艾曉佳一開始不是很習慣，但是當段俊賢說的問題真的是自己錯的時候，她又投入到工作中了。

「明白了嗎？」段俊賢抬頭看向她。

艾曉佳也跟著抬頭，卻發現兩人的距離很近，「明……」兩人之間從一個位置的距離變成了現在好像自己在他懷裡一樣，鼻尖與鼻尖也只相差一公分，艾曉佳的心突然跳動得很快，兩人彼此對視著。

段俊賢也看著她，過了那麼多年，艾曉佳的容貌彷彿都沒有變過，一直都還是吸引著他，讓他有股衝動。

段俊賢微微側頭向前想要吻她，艾曉佳察覺到他的動作后，急忙的後退然後站起來，心開始亂七八糟的，段俊賢剛剛的動作不會是想要吻她吧，但是為什麼呢？

被艾曉佳拒絕的段俊賢覺得有些可惜，也有些無可奈何。

「對不起……」段俊賢道歉，畢竟他們在這樣的狀態下不該有那樣的想法。

艾曉佳沒說什麼，只是走到檔案櫃旁爬上椅子想要拿柜子上面的資料，段俊賢有些擔心想要過去幫她拿，但是艾曉佳卻已經把箱子扯出來了，而且因為重量問題讓艾曉佳有些支撐不了。

眼看箱子即將向前倒下，段俊賢驚嚇地連忙上前，將艾曉佳從椅子上抱下來，箱子應聲倒地。

「你沒事吧？」段俊賢看也不看地上的箱子，只是查看她的身上有沒有傷。

艾曉佳驚魂未定的看著地板上的那堆資料，她上次翻找這個箱子的時候明明沒有那麼多東西，為什麼現在會多了那麼多。

「有沒有扭到手？」段俊賢把她緊緊的護在懷裡，著急的問。

艾曉佳看向段俊賢，他緊張的神色讓她有些驚訝，他好像真的很緊張，這樣的緊張讓她覺得暖心，好像回到了以前，總是不注意路況的自己被他緊緊鎖在懷裡的感覺。

艾曉佳微微一笑，那段被段俊賢疼愛著的日子是最美好的。

段俊賢看到她的微笑差點沒被艾曉佳給嚇到，他都那麼緊張的在問她有沒有事，她什麼都沒說反而在笑？

「是不是敲到腦袋了？你倒是說話啊！」

艾曉佳收回自己的笑容，「我沒事。」

「你確定嗎？你動一下全身。」段俊賢不是很相信。

她啼笑皆非，「你都抱我下來了，我根本就沒有撞到。」「那就好，以後這樣粗重的事情就不要做，那堆東西都比你重了，你要拿為什麼不開口讓我幫你？」段俊賢指責她說。

她剛剛就是覺得尷尬怎麼會讓他幫忙，艾曉佳離開段俊賢的懷抱，蹲下去整理箱子里灑出來的東西，「沒事的。」「以後不准你一個人加班！」段俊賢覺得害怕，如果剛剛他不在這裡，她如果不小心被砸到了受傷的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有人發現。

艾曉佳愕然，不需要這樣吧？

「剛剛只是意外。」

「反正就是不行，如果你要加班就讓我陪你，否則要是再發生剛剛的情況，那你要怎麼辦？」段俊賢很堅決，「要不然我就在公司發個公告，讓全部人都不可以留在公司加班。」艾曉佳不懂段俊賢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全公司人著想？

「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不放心你。」他很坦白的說。

艾曉佳驚訝地看著段俊賢，不放心她？為什麼到了現在他還在關心她？當初可是她提出要離婚的，但是現在卻還對她那麼好，剛剛還想要吻她，段俊賢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

「好了，快點工作吧，不想下班啦。」發生剛剛的事情，段俊賢的臉色一直都沒有好過，因為太擔心她了使得忘了兩人現在的身份。

有了段俊賢的幫忙，整理的工作異常的快速，艾曉佳發現很多東西都是他自己弄的，她反而幫不上忙了，當他們完成三個案子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我送你回去。」段俊賢的車早就停在公司樓下了，那麼晚他更不允許艾曉佳一個人回家。

艾曉佳捂著自己已經餓扁的肚子，「我想去吃東西。」段俊賢有些愕然，「你不會沒有吃晚餐吧？」艾曉佳心虛地看向另外一邊。

「你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怎麼在工作上有成就？」段俊賢生氣她那麼不會照顧自己。

艾曉佳也忍不住生氣，她有沒有成就關他什麼事？她不是不會照顧自己，她只是用那省下來的時間努力工作而已。

艾曉佳覺得自己還是沒辦法跟段俊賢溝通，便自己走去公車站，段俊賢看了她的背影兩秒，就上前把艾曉佳抓到自己的車上，艾曉佳疑惑地看著他，明明就在生氣，為什麼還要把她抓進車子？

時間已經晚了，一般的餐廳都已經打烊了，現在也只能到夜市去吃東西。

兩人選了一家攤販坐下，艾曉佳看著從容的段俊賢，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在香港的街頭吃路邊的東西，魚蛋和雞蛋仔蛋糕是她最喜歡吃的，剛開始的時候段俊賢很不習慣，因為就算他在香港讀了四年的書也很少會在路邊吃東西。

但是因為艾曉佳的關係，段俊賢開始跟著她在路邊吃小吃，即使有些小吃不太衛生，但是段俊賢卻也沒有抱怨過一句。

很久以前艾曉佳就很想知道段俊賢為什麼會這樣做？明明他的身份是那樣的不同，但是卻為了她降低身份，就連現在也是一樣，知道艾曉佳喜歡吃小吃就帶她來這個地方，而且一點都不擔心環境會損壞他的身份。

段俊賢看了一下四周，突然發現了艾曉佳的目光，「你看著我做什麼？」「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會願意跟我來這樣的地方吃東西？」她問道。

段俊賢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還不是為了她，只要是艾曉佳喜歡做的事情他都會陪著。

「你不是肚子餓嗎？而且你一向都喜歡吃這些小吃，說餐廳的東西又貴又吃不飽。」她是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段俊賢為什麼還會記得？艾曉佳有些愕然。

「已經過去很久了，也許我的口味和方式已經改變了呢？」她已經不是當年的艾曉佳了，那個時候她是窮學生，每一分錢都要省，在路邊幾十塊錢就可以吃飽，為什麼要進餐廳去消費呢？

可是現在她已經是一個有正常收入的上班族，是為了自己的生活努力工作的人，已經不需要這樣做了，雖然愛吃小吃這一點沒有變，但還是讓艾曉佳覺得自己已經改變了。

段俊賢看著艾曉佳的眼睛，她沒有變，一直都是當年的她，艾曉佳是個省錢大王，不可能會因為環境和工作的不同而改變。

「你一點都沒有變我知道，從你剛剛點餐的時候我就懂了，而且你從來就不會讓自己去享受那些生活，我們結婚之後你都沒有亂花我的一分錢。」段俊賢肯定的說。

艾曉佳覺得段俊賢真的太了解她了，但是了解又有什麼用？

「好吧，我承認我沒有變，至少生活習慣是，但是很多事情我也還是改變了。」艾曉佳低頭吃著老闆娘端上來的食物。

段俊賢看到艾曉佳吃得那麼香，表現出真性情的樣子真的很可愛，但是卻又覺得不高興，她不會也曾經在李泰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吧？

「那天你和李泰去看電影之後，還去了什麼地方約會？」段俊賢很直接地問，口氣酸得他也承認自己是吃醋了，因為他察覺自己對艾曉佳的感情又有些不同了。

艾曉佳不懂段俊賢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卻總感覺他的話有些不一樣，她沒有回答段俊賢這個問題，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吃東西了。

段俊賢有些擔心，那天李泰在他面前承認喜歡艾曉佳，李泰該不會已經向她表白了，而艾曉佳也想要接受他？

「他跟你表白了嗎？」

艾曉佳雖然感覺到李泰對她的感情不太一樣，但是還沒有深入地想太多，段俊賢說出這句話之後她才想到，只是就算李泰要跟她表白又關他什麼事呢？

「你說什麼呢？」艾曉佳裝作不知道也不懂的樣子。

段俊賢不太開心，她的不坦然回答讓他產生了懷疑，但是自己又沒有資格追問，他們之間已經不是情侶和夫妻關係了。

「如果我們當初沒有離婚，我們兩人現在會做什麼呢？」兩人的隔壁桌突然坐下了一家三口，小孩子才五六歲大，一坐下就不停的翻動著桌上的筷子和紙巾，被他的媽媽喝斥之後才安靜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