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桑坦德城保衛戰（十）
族軍隊綿延兩千多米，在中央部份的水面上，海族很快出現了一處空白。
丁克立即意識到，一定是海族大軍中的什麼重要人物要登場了。
果不其然，波浪微微翻動，出現了三個人——準確來說是人型生物。
和那些海族士兵不同，這三位更接近於人類。
為首的那位，身材微胖，盡顯富態，十足一個富家翁。渾身上下，金光閃耀，和那位恨不得將自己的財富全部放在身上的儒法師布拉德利先生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他額頭上長著一對金色的犄角，與頭頂的華冠交相輝映，在秋日的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輝。
是龍魚族！
丁克不由得微微皺眉。
根據阿卡琳娜的說法，正是這些海族古代的皇族帶領著激進派那些成員，拒絕與人類合作，堅持要以武力征服人類。
龍魚族其實是一些海洋人類的後代。
在遠古魔神戰爭時期。一位名叫拉塞爾地海洋人勇士無意之中救治了一頭受傷地金色巨龍。作為報答。巨龍離開之時奉獻了一滴龍族精血。使得這位海洋人產生了異變。
他憑藉龍族精血賦予地力量成為海洋人地保護神。最終建立了屬於他地王國。他統治了海洋人王國長達十六個世紀。憑藉他地勇武和仁慈。將廣闊地海洋納入了自己地版圖。建立了第一個統一地海洋帝國。
雖然沒有明確規定海洋人地地位高人一等。但是原本被當做獵物地海洋人出於自身利益地考慮。改變以前一夫一妻地傳統。紛紛將女兒嫁給拉塞爾。
後來。人們驚奇地發現。凡是拉塞爾地後代。全部都在魔法和武技上有高超地天賦。而且他們都有一個標誌。就是額頭上會長出金色犄角。
犄角地色彩越鮮亮。天賦往往就越高。
於是。拉塞爾就被神話了。這些變異地海洋人不敢自稱龍族。於是就稱自己為龍魚族人。並一直延續到了至今。
因為有同樣一個祖先，所以這些變異地海洋人類非常團結，第一帝國在拉塞爾統治的時期一直處於全盛時期，居住在偏遠海域的部族都紛紛來朝拜，尋求第一帝國的庇護。
即便是通過空間跳躍來到海底世界的阿卡琳娜等人的祖先，在遭遇這位海族之王地時候，也完全不是對手，最終向他乞降，成為了第一帝國的一個部族。
久而久之，長有犄角的海洋人就成為了一種尊貴的象徵，而且拉塞爾救助金色巨龍，並獲得力量的故事被廣為流傳，所有長有犄角的海洋人都稱自己是偉大的海洋之王拉塞爾的後代。
他們繼承了龍族祖先的天賦，能夠幻化出人的樣子。而且他們喜歡以這種形象出現，因為拉塞爾遇到那隻金色巨龍地時候，對方也是以一個俊美男性的面目出現的。
而且，在所有的神話傳說中，神靈都是以人類的樣子出現，因為人類是神靈根據他們自己的樣子製造出來的。
因此，以這種形式出現，並非對人類的尊崇，實質上是對神靈的崇拜。
那個富態的中年人旁邊，分別站著一男一女。
左面是一位相貌英俊地男性，身著銀色的華服，一對幽藍的眼睛時而綻放出那種冷冰冰地光輝，整個人就像一支出鞘的利劍，氣勢逼人。
另一位，則是一位美麗的紅髮少女。就美貌而言，竟與阿卡琳娜不相上下，而且那種來源於海洋深處地感覺也非常相似。她身材高挑，肌膚彷彿凝脂，在一身海藍色華服的映襯下，平添幾分誘人地韻味。
一雙靈動的眼睛顧盼生輝，海水般深邃地眸子中偶爾會閃現出那種讓人怦然心動的光彩。
在三位龍魚貴族地周圍，聳立著十多名夜叉族人，每一個腳下都踩著一隻魔鬼魚。這種被稱為海底蝙蝠的魚類胸鰭長大肥厚，如長了一對連體的翅膀，尾細長如鞭，大約和身體的長度相當，上面長滿了毒刺，是它們唯一的利器。
這些魔鬼魚被海族馴養成類似人類世界的馬匹，現在這些夜叉族士兵腳下的魔鬼魚就是經過訓練的「戰馬」。
夜叉族士兵同樣屬於人型生物，他們的智力不高，但是對於龍魚族非常忠誠，即便是龍魚族不再是海底世界的霸主，他們仍然效忠於這支古老的皇家血脈。
這些夜叉族士兵的個頭塊頭很大，平均身高在三四米左右，舉著黝黑的三叉戟。三叉戟之上閃耀著紫色的光弧，表明這些夜叉族士兵全是夜叉戰士中的精英，和那些電一樣，天生就能施展雷元素的攻擊。
幾乎是立即，丁克就知道了三人的大概身份——海族大軍的首腦。
「梅絲！」
「請講！」魔法通訊器裡面傳來了梅絲的聲音。
「通知斯圖亞特！俘虜這三個龍魚族人，我要活的！」
「是！」
丁克凝視著水面之上，嘴角泛起了一絲狡猾的笑容。
他知道，只要抓住這三人，他就能獲得主動權。即便不能讓對手全線撤退，至少也能暫時保全桑坦德城。
「這位斯圖亞特先生雖然厲害，但是未必就能輕易制服海族聯軍的統帥，龍魚族的血液里同樣流淌著遠古龍族的血脈，他們在魔法上的造詣不輸於任何人。」阿卡琳娜的聲音通過魔法通訊裝置傳來，她居然出現在了梅絲那裡。
這倒是不足為奇，阿卡琳娜擅長分身之術，可以出現在任何她想要出現的地方。梅絲所在的地方雖然隱秘，但是這位神通廣大的海族魔法師想要找到，並非難事。
和上次不同，阿卡琳娜沒有直接出現在丁克身邊，而是通過魔法通訊器和他交流，主要就是為了不至於讓海族激進派抓住把柄。畢竟
了協議，還是必須遵守的。
「他們都是誰？」
「海族激進派中最聲勢顯赫的家族代表。」
「三個家族？」
「不，是兩個家族。一對父子和一位公主。」
「他們都是誰？」丁克不免驚異，因為阿卡琳娜說過，海族已經建立了民主共和制的政權，按道理說是沒有什麼公主的。不過他沒有立即就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海族軍隊的統帥。」
「哦？三個統帥？」
「為首的那位中年人是龍魚族的大長老夏洛維斯卡拉。他身後那位帥氣但是眉宇間露出幾分陰沉的年輕人是他地小兒子。不過，這位年輕地先生是代表他母親的家族，因此繼承母親的姓氏，名叫理查德德拉埃爾……」
阿卡琳娜用最快的速度介紹了這位大長老在海族世界的身份。
原來，在兩千年前的帝國時期，安卡拉家族曾經是海族第一大公爵，是除開王族之外，最顯赫地家族，每一代大長老都是軍隊的靈魂人物，超越皇家元帥的存在。
後來因為和人類的戰爭中拉塞爾被一位神秘人物利用空間魔法拋到了未知的空間，皇族內部因為爭奪皇位而引發了內亂。
所有的男性繼承人竟然都莫名其妙地在這一次角逐中亡故，第一帝國的皇位沒有了繼承人，於是在海族各部的呼籲下，建立了共和制社會，以海族議會為最高權力機構。
然而，當議會成立，又發現了皇族成員，但是議會已經不可能解散了。於是在以安卡拉家族為首的保皇派的協調下，這一支皇族血脈在議會中設立一個常任席位，這個議席是可繼承地，且有很大的權力，由皇族中最優秀的人擔任。
海族世界的共和制確立之初，就規定了女性也可以參與政治，於是這位聰慧的海族公主維多利亞就是這支血脈在海族議會的發言人。
她不但美艷動人，且聰明睿智，不單是激進的保皇派，而且很多海族議會的成員也對她心存愛慕，因此往往站在了保皇派一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即便出於政治的原因不明確支持這一派，至少也會盡量保持中立。正是這些人或明或暗地支持，海族激進派才可能組織起這樣一支大軍對人類世界展開攻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海族這次針對人類的戰爭其實是這些海洋人後代為拉塞爾的失蹤，第一帝國覆滅而打的戰爭。
現在，丁克寧肯不要海族的幫助為夏爾山地爭取什麼利益，只想坐下來和對方進行一次談判，阻止這場名為復仇地戰爭。
阿卡琳娜告訴丁克，之前用冰封魔法築起攔河大壩的其實就是這位龍魚族大長老，他是海族中在冰魔法上造詣最高地人，對冰元素體的操控力無人可及。
至於他地兒子理查德，因為過繼到了他母親的家族，將成為德拉埃爾家族未來地掌權者。他掌管著一支海妖組成的軍隊，原本這支軍隊是不該用於對外戰爭的，但是這一次你們的抵抗太猛烈了，因此德拉埃爾帶領這支近衛軍從上游趕來。
這位先生在武技方面非常突出，是龍魚族中不可多得的戰士，能夠釋放出高級的龍鬥氣。
與維多利亞由夜叉族精英組成的皇家衛隊不同，理查德手下的海妖戰士運用的是聲波一類的武器。這可是海妖一族的殺手鐧，利用聲音刺激人類的大腦，使人處於癲狂狀態，自相殘殺，最後心力交瘁而亡。
當然，這一招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能用的，因為這種聲波的攻擊是無差別的，連帶海族都會受到影響。
阿卡琳娜警告丁克，如果發現海族戰士全部撤退，就要小心了。
按照她對理查德的了解，為了取得最後的勝利，這樣的事情，這位先生絕對是幹得出來的。
另外，擋住肖恩的圖騰獸的那隻金色怪獸，是龍魚族公主維多利亞的寵物，這是海族皇家鍊金術師共同締造的一隻怪獸，它的本體是海龍，但是用珍貴的魔法藥劑進行了強化，使它進化成了一種全新的高級形態。
公主出生，為了表達敬意，特別將這隻可變形的異獸作為禮物送給了新生兒，成為她的守護獸。
一次偶然的機會，維多利亞用自己的鮮血飼養了它，竟發現龍魚族地血液能夠喚醒海龍血脈中最原始地龍族血脈，這隻怪獸因此進化成了現在的終極形態。
好在這種情況不能複製，否則人類世界被海族激進派征服簡直不存在任何疑問。
對此，丁克是毫無懷疑的。若非龍族的血脈被喚醒，海龍就算再厲害，充其量也不過是和那些地行龍之類的亞龍是差不多的生物而已，要想擋住肖恩那隻進化成黃金聖獸地幽暗巨蜥幾乎不可能。
兩隻巨獸斗得旗鼓相當，激斗的區域掀起滔天巨浪，海族戰士紛紛避讓，不敢靠近。
起初兩隻巨獸還釋放魔法攻擊對方，後來發現這種攻擊毫無效果，同樣流淌著龍族血脈的它們對魔法的抗性超乎想象，於是開始撕咬扭打在一起。
巨大的身軀在威爾斯運河之中上下翻騰，攪動著河水，河底的泥沙被大量揚起，河水變得更加渾濁。
斯圖亞特一接到丁克的命令就立即鎖定了目標。
不過，一交手，他就知道這是三個硬點子。
斯圖亞特的目標本來是最前面那位中年人，但是他尚未接近對方，就被其身後那個年輕人擋住了。
斯圖亞特與之戰鬥了幾個回合，二人都是以快打快的戰鬥方式，但是斯圖亞特感到自己似乎占不了多少便宜。
對手顯然是從小就在發覺自己在鬥氣方面的天賦，對自身地龍鬥氣運用得非常嫻熟，每一招都帶著龍鬥氣的拳勁。
氣和普通的鬥氣有一點不同，所造成的傷害並非只是，而是針對力量系統的破壞。
這種破壞包括精神乃至於靈魂本體的破壞，因此即便是斯圖亞特，也不敢自己用身體硬抗。
對戰雙方的速度奇快，旁人幾乎都看不見他們如何出招。短短几秒，已經相互作出上百次攻擊。
他們漂浮在水面之上，強大的氣勁掀動河面，彷彿正在經歷一場風暴。
周圍的海族護衛雖然用力抵抗，但是一旦被氣勁打中，立即一命嗚呼。
這種激戰大約持續了半分鐘，斯圖亞特奇異地身體為他贏得了優勢。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反觀需要大量輸出鬥氣作為支持的龍魚族青年就露出了疲態。
那位美麗的龍魚族女子迅速催動咒語，直接在龍魚族青年周圍釋放了一個魔法防護罩，雖說這個防護罩不像維蘭瑟的絕對空間那麼可怕，但是強大地防禦能力讓斯圖亞特在短時間根本不能靠近。
就是這一瞬間，三人憑空消失，從微微的空間扭動來看，是瞬移術。
居然逃了！斯圖亞特無奈地回稟，任務失敗。
對此，丁克只做了淡淡地回應。不過，就內心而言，他已經很滿意了。如果換作是他，也沒有把握可以捉住對方，除非大地之束縛有效，倒是可以檢點便宜。
然而，要像斯圖亞特這樣在水面上行走自如，丁克是自嘆弗如的。因此，就算是他親自去做這件事情也未必成功。
……
「領主大人！」是奉命撤回來地辛巴達。丁克對他下了嚴令，讓他儘快帶領部隊撤回來，不要與海族糾纏，也不必救助那些聯盟魔法戰隊的戰士。
倒不是出於特別地原因故意見死不救，而是這種犧牲可以說是無謂的。有血族軍團的戰士們作掩護，肖恩領導聯盟魔法戰隊收到的壓力已經降到最低，即便是死神鐮刀軍團的戰士出手相助，也沒有多少效果。
而且，長時間的戰鬥已經消耗了戰士們太多的力量，一旦他們胸前的防護罩裝置出現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人受傷吧？」丁克拍了拍辛巴達的肩膀，這位野蠻人戰士全身都沾滿了粘稠的血液。
「除了幾個因為能量耗盡，被海族戰士趁機偷襲的領主親衛，其他的都沒有問題。不過您請放心，他們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救治，不必擔心有性命之虞。」
聽到親衛沒有性命之虞，丁克滿意地點點頭。他當然知道辛巴達的意思，精工學院的療傷藥劑雖說不能讓人死而復生，但是救治傷者完全不在話下。
「聯盟魔法戰隊的情況呢？」
「折損了大概三四十人吧！也許……」辛巴達嘆了口氣，看看再血族軍團掩護下且戰且退的聯盟魔法軍團戰士，又說道，「也許數量還會增加。」
「辛巴達團長，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丁克沉聲說道。
「不，誰也沒有料到，海族在桑坦德城部署了這樣多的人。或許，這次我們主動出擊，引出了這股潛藏在威爾斯運河之中的力量，是正確地。當他們對桑坦德城進行全線進攻地時候，就為時晚矣！希望格里佛里諾先生能夠順利完成您的重託。」
「無論如何，我都該為這些戰士的犧牲負責。」丁克的拳頭捏的格格直響。
聽到這話，辛巴達張了張嘴，終於沒有說話，轉身帶著他的人去休息了。
指揮台上陷入了短暫地沉默。
從魔法屏幕上看見兩岸防禦魔法陣里的軍隊快速奔向下游，而作為前線總指揮的丁克卻在走神，弗洛伊德再也坐不住了，他讓維蘭瑟聯繫上了丁克。
「子爵閣下，為什麼不在東城門附近埋伏一些人，對那些海族士兵進行打擊？」
「元老閣下，您不妨看看東城樓之上是誰駐守那裡。」丁克剛剛從自責中解脫出來，沒有心思和聯盟元老打啞謎，直接將他的計劃展現給對方看。
「一位魔法師！」丹格拉爾叫了出來，立即，他又改口道，「不對，是亡靈法師！」
此時，魔法屏幕上出現了格里佛里諾的身影。這位先生舉著巨靈法杖，穿著一身灰色的袍服，秋風拂過，鬚髮張揚，光是這幅形象，就很難讓人將他和亡靈法師聯繫起來。
「他這是……」弗洛伊德將目光轉向了維蘭瑟，後者笑笑，然後搖搖頭，表示並不了解具體的原因，她又朝魔法通訊器望了望，示意他應該問丁克這個前線總指揮才對。
弗洛伊德當即會意，立即通過魔法通訊器問道：
「子爵閣下，你的意思是讓一個亡靈法師召喚亡靈戰士來擋住這些海族戰士？天哪，這不可能，絕不可能！無論他多麼強大，想要憑藉黑魔法召喚出來的亡靈擋住數量如此眾多的海族大軍無疑是痴心妄想！」
「也許有奇迹發生！」丁克笑了笑。
「也許？奇迹！子爵，我們需要確鑿無疑地答覆！」德羅尼叫了起來，對著魔法通訊器喊道。這位掌管律法的先生非常嚴謹，當然不允許在這種事情上用到類似的辭彙。
「德羅尼元老閣下！」弗洛伊德制止了他的同僚，轉過頭來對丁克說道，「指揮官閣下，不是不信任您和您的朋友，而是因為桑坦德城的戰爭意義重大，因此我們就不得不慎之又慎了。作為聯盟的元老院成員，我們有權了解您的作戰意圖。」
「具體方案我不了解。但是我堅信，當落日的最後一縷餘暉消失在地平線之下的時候，我們地援軍就會出現。」
「援軍？你顯然還在認為，一個亡靈法師的亡靈戰士能夠阻擋入侵者的腳步。」
「閣下，是亡靈軍團，亡靈大軍！」
「軍團，大軍？
請告訴我們具體的數量。十個，還是一百個人組成丹格拉爾問道。
「成千上萬！」丁克肯定地說道。
「成千上萬？就憑一個亡靈法師？」德羅尼也問道。
「對，就憑一個亡靈法師！」丁克地語氣沒有半分改變。
「您親眼見過這樣的召喚術？」德羅尼繼續追問，那樣子彷彿是在審判一位犯人。這倒是和這位先生從事地工作相符合。
「可以這麼講！」
「可以這麼講，可以這麼講……」德羅尼元老站了起來，「聽吧，聽吧！子爵，從語法上來說，這是一種不確定。而現在，子爵，夏爾山地的領主大人，我們地前線總指揮官閣下，我以整個人類世界的名義要求您，明確地說，您有沒有親眼見過這樣地召喚術？」
「沒有！」丁克攤手說道。
「既然如此，您憑什麼認為，這位亡靈法師就能辦到？」
「只要他還在城樓之上，就能說明一切。」
「正如您還在指揮台上嗎？」
「可以這麼講！」
「先生，您用人不疑，這是好事。但是，太過於自負，太容易聽信別人的花言巧語，就未必是什麼好事情了。」
「那就請拭目以待吧！大人。」丁克說道，「時間將會證明一切，事實將會衝破謊言！」
「拿十萬桑坦德居民的生命當賭注嗎？」
「如果您真要認為拿什麼做賭注的話，也絕不是桑坦德城的居民！」
「那是……」
丁克咬咬嘴唇，儘管他理解這些聯盟官員的擔憂，但是像這樣咄咄逼人地問話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情緒。不過，丁克最終還是以超越常人的自控能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他非常肯定地說道：「我，還有所有戰場上還在浴血奮戰的人生命。」
「好吧！你是前線總指揮，既然我們的元帥大人賦予了你這種權利，這些士兵的生命就交到了你地手上。根據法律，你有權決定讓他們干任何事情。」德羅尼似乎了解了丁克的用心，也知道，眼前這位年輕的領主大人已經作出了最後的決定。
「多謝！」丁克說完，又轉過頭來對維蘭瑟說道，「維蘭瑟，不妨開啟備用的魔法屏幕，讓我們的德羅尼元老閣下了解一下我這種信心的保證。」
「真的要嗎？」維蘭瑟似乎有某種顧慮。
「維蘭瑟，必須要！」丁克微微提高了嗓門兒。
「好的，領主大人！」
丁克笑笑，切斷了通訊器，重又將目光鎖定在威爾斯運河之上……
金色大廳中。
「維蘭瑟小姐？請原諒，我並非懷疑子爵閣下的能力，而是實在事關重大，不得不……」
「這點我理解，而且我想，子爵也理解。確實，我們雖然知道格里佛里諾先生能夠同時召喚地亡靈數量極為可觀，但是這一次，是以前的十倍還多，所以……」
「原來的十倍？那是多少？」丹格拉爾對數字特別敏感。
「和海族的數量相當吧！您知道，憑藉一個骷髏戰士的力量是很難擊殺一個海族的，但是我們不能對我們的朋友要求得太多。」
「上萬的骷髏戰士？」一直端坐的弗洛伊德也微微動容。
「對！海族的實際數量大概在八千左右，格里佛里諾先生能夠召喚地骷髏戰士不會超過這個數目太多。
「就他一個人？」
「還包括一個預先布置好的亡靈魔法陣。」
「亡靈魔法陣？」
「是的，一個來自遠古遺迹的亡靈魔法陣，是格里佛里諾先生再一次探險中偶然學會的。為了騙過海族，將它做得特別隱秘。不過，因為啟動這個亡靈魔法陣要消耗地能量石巨大的，施法者往往會因此遭受反噬，此前這個亡靈魔法陣還從來沒有完全啟動過。」
一聽說還沒有用過，大家不免一陣交頭接耳。顯然，他們對這個傳送陣是否能像維蘭瑟等人所說地那樣召喚出亡靈大軍。
「諸位不必擔心。」維蘭瑟刻意提高了嗓門兒，「只要堅持到入夜時分，十萬桑坦德居民就能順利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大多數海族戰士不能長時間離開水，因此不必擔心他們會進行追擊。所以，即便失敗了，也不會讓桑坦德城地居民受到傷害。」
坐在不遠處的安泰因特點點頭：「是地，城中大部分居民已經安全轉移。再有半小時，估計就能走光。」
他是聯盟方面的戰事發布人員，掌握著不少有關戰爭的最新情況。比如說桑坦德城大轉移的近況就通過特派員克里斯蒂娜小姐與他的不斷聯繫中被完全記錄了下來，他也因此成為金色大廳中少數幾個最先了解真實情況的人之一。
維蘭瑟感激地看了這位先生一眼，繼續說道：「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我們的目標不是棄城而逃，而是要打擊這些侵略者的囂張氣焰，即便不能粉碎他們稱霸大陸的野心，至少也要給予沉重的打擊。
「因此，在戰鬥打響之初，子爵閣下就動用了一切可以調度的力量，隨時準備對海族大軍進行攻擊，以保全桑坦德城。如果將戰鬥比作一局棋賽的話，這位格里佛里諾先生就是其中一枚重要的棋子。」
「既便如此，仍然匪夷所思。」弗洛伊德始終盯著城樓上舉著巨靈法杖的格里佛里諾，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看清他潛在的力量。
「所以」維蘭瑟沉聲說道，「子爵說是奇迹！」
「好吧，我們就拭目以待，見證奇迹的發生。」弗洛伊德說完，就將目光移向魔法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