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噗……咳咳咳……」酈明緋心不在焉的吃著面,聽到這句「似曾相識」的話時,一口面就這麼噴了出去,景蘭軒該慶幸他坐得遠,要不頭號受災戶會是他。
部份的面卡在喉嚨上下不得的嗆得她眼冒金星,咳得快斷氣,眼淚直冒,「不……咳咳……不好意思!」
她站了起來,直奔外頭的化妝室,但走到一半又奔了回來,因為她已遠遠的看到一個男人,在他還沒看到她之前轉身就跑,然後她又聽到那句可怕的、會讓她惡夢連連的--
「小緋緋……你去哪兒啊?」
酈明緋拚命的跑跑跑,不要再「緋」了!如果她有翅膀,她也想飛啊……忽地,她腳一拐!
「啊~~~我的……腳啊。」
穿著恨天高的腳扭到了,酈明緋以奇怪的姿勢拖行逃命。
天!今天真是有夠背!不想再見面的人齊聚一堂,那個死變態和景蘭軒,她當然選擇……面對景蘭軒。
「砰」的一聲,包廂的門再度被打開,酈明緋一臉兇狠的看著景蘭軒。「男人!只要你肯幫我這一次,我……我就算欠你一份情,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是我幫得上的,我一定為你兩肋插刀。」這招叫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
啊~~豁出去了,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啦!
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的表情像是被鬼追進來似的。不過這看似頗有膽識的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想必是真的需要幫忙,只不過,他可不認為她將來有什麼機會可以幫得上他什麼。
他濃眉一揚,不置可否。
「別這麼快否定一個人的價值,以後你會發現我異常好用的。」
「怎麼幫?」
「吻我。」
「……」
厚!那什麼表情,他當她是女色狼還是女變態啊?儘管她承認他是美男子,那張唇也的確性感,有讓人一親芳澤的吸引力,但沒有哪個色狼在後有追兵的逃亡時還會想侵犯人的,還有啊,他一個大男人的,還怕她這小女子侵犯他嗎?當初他吃掉她時怎麼不見他猶豫或掙札?
嘖!她果然急瘋了,都這關頭了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還有,她也不隨便讓人家吻她的好嗎?
「假裝吻我!」沒時間了,她看他動也沒想要動的模樣,決定自己來!
強行將人高馬大的他拉離座位,脫掉恨天高將兩隻腳丫子踩在他擦得發亮的皮鞋上。景蘭軒夠高大足以遮去她的上半身,可她得防止別人由他身後看到她那兩隻穿著桃紅色褲子的腳。
「只是做做樣子,拜託你不要僵得像樹榦一樣,好嗎?」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時間了啦!酈明緋一咬牙,將他的手一手搭在自己腰上,另一手放在她胸口,雙手往他頸項一勾,用力的將他拉向自己,「別問那麼多,你是男人吧?對女人調情會吧?」
下一刻又是「砰」的一聲,一個冒失鬼推門而入。「小排……呃……不好意思……」冒失鬼撞見火辣辣的調情畫面,不好意思面紅耳赤的很快的又閃了出去。
聽見門帶上的聲音,酈明緋鬆了口氣的肩膀一垮,「呼。好險!」她不敢看向景蘭軒。
她知道是演戲,可兩人肢體的互動卻也是不爭的事實,景蘭軒沒吻上她的唇,然而她依稀記得他唇瓣擦過她時,在呼吸瞬息里所傳遞的濃烈情感:他的手並沒有投注什麼情感和慾望的在她身上遊走,可她卻想起那一夜他厚實的大掌在她身上體貼的、耐心的點燃火苗……
她以為她已經將那回的一夜情早忘得精光了,卻沒想到只是因為一些「假動作」,她又想起了一切,是因為初次的關係吧?
人們對於第一次總是印象深刻,第一次養狗、第一次吃牛排、第一次愛上人,以及初嘗禁果……
她沒注意到景蘭軒的動作也一直維持著,正用一種思索的眼神看著她。
冷不防的,下一刻門又被推開,兩人反射動作似的,他又低下頭做樣子,假意熱吻她,一雙修長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而酈明緋當然也要用力的給他演下去,她的手也在他背上曖昧的、挑逗的緩走,「激動」之際還把他的襯衫下襬拉出褲子,手再順著下襬緩緩而上……
兩人的煽情指數破表,由景蘭軒後頭看去,那簡直是活色生香的介於保護級和限制級邊界了。
酈明緋紅著臉的演這齣戲,偏偏腦海中還有曾經經歷過的十八限劇情不斷的跳出來提供參考,讓她這場戲演得臉紅心跳,還得拚命的壓抑住嬌喘……
我的天!那個死變態怎麼還不走啊?他非得要一直看下去嗎?不怕長針眼嗎?
可惡!給他下重葯!
一咬牙,酈明緋解開景蘭軒襯衫上的一排扣子,然後脫掉……他想阻止她,可她哪是那麼好阻止的,她甚至殺紅了眼的解開他西裝褲上的扣子,接著想將拉鏈拉下。
反正「脫」的是別人,她很能犧牲的,真的!
就在景蘭軒誓死的保衛自己最後一道防線,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後頭傳來了輕咳聲--
「咳……」
「現在年輕人真是的,第一次相親就玩得火辣辣滴。」
酈明緋和景蘭軒同時看向同一方向。
「爸?!」景蘭軒不可置信的看向後方,是他老爸!
「爸!媽!」酈明緋簡直快暈了,她爸爸紅著臉,老媽也紅著臉笑得大咧咧。
景蘭軒上半身是赤裸的,西裝褲褲頭被打開白色內褲隱約可見。
這下,兩人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吧?
【第三章】
今天是星期假日,酈明緋的助理難得沒有排任何工作,讓她好好的享受一下久違的假期。
而剛好沈殊色也難得的放假在家,兩人當然就串起門子的喝咖啡聊八卦了。
「喂,好久沒聽你說被迫去相親的事了。」
「我啊?前幾天才去相親。」酈明緋托著下巴,難得的嘆了口氣。「我到現在還是想不透,為什麼所有的巧合都在那一天發生了,如果我的生命少了那一天,那我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一些?」
「呵呵呵……聽起來像是發生了不少精彩的事。」
「首先,我遇到了史汴太。」她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
「噗!哈哈哈……你又遇上他啦!」史汴太死變態,光是聽名字就知道不會太正常。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遇上他。」酈明緋真的很想尖叫!
「誰叫你之前打扮成土妹去和他相親,不幸的是後來又陰錯陽差的讓他發現你是個大美人,他才會追得這麼瘋狂。」
「男人要是發現了相親時明明是只恐龍的女人其實是個美人,一般正常情況應該也會明白那是對方不得不去相親的拒絕手段吧?有誰像他這樣的!」真的是卯起勁的猛追喔!也不知道他怎麼打聽到她到電視台攝影棚錄一個時尚彩妝的節目,要花店送了一萬朵玫瑰到電視台,害得她差一點因為那一萬朵玫瑰而上新聞。
他自以為是情聖嗎?可惡!
「那傢伙遇到你,然後呢?」
「我那天相親的打扮和史汴太相親時穿著差不多,遠遠的他就認出是我,我當然閃了,然後……」酈明緋把那天的事重述了一次。
沈殊色邊聽邊發出驚訝呼聲和笑聲,末了還笑到眼淚都飄出來了。「哈哈哈……你的相親過程也未免太曲折離奇和受盡侮辱了吧?告訴我,是哪個沒長眼睛的CEO敢這麼對待咱們的酈大美人?」
「鴻耀集鴻的景蘭軒。」
「呃咦?他啊!」
「怎麼,你認識啊?」她問的是「認識」而不是「知道」喔!畢竟不知道景蘭軒的話,當年就不會有那個打賭了。
關於一年多前那一夜的事她沒告訴過任何人,想想色色是某家男性雜誌社首席攝影,其實要認識景蘭軒的機會也不是沒有。
最近發生了這些事,酈明緋開始相信緣分這種事了,緣分夠深的話,在菜市場搶廁所都可以遇見失散多年的姊妹,當然,緣分也是分為善緣和孽緣的。
只是對於是善緣或孽緣,也很難分辨吧?就像她,不也曾經把別人的男人誤認成自己的真命天子?
「很久以前見過一次面吧,大約一年前雜誌社釆訪了幾大集團的接班人,景蘭軒也在其中,原本我只是負責攝影,可聽釆訪的編輯說,他一聽到攝影師的名字,馬上問說,可以介紹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