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老大（5）

「現在你用七字靈訣操控七寶伏魔塔，你趁我一會自毀肉身的時候將我的心魄收入七寶伏魔塔，這樣只要塔不毀心魔就不能再危害人間。」曉魔師傅吩咐道。「但是，師傅你毀了肉身在被七寶伏魔塔收了心魄，那你連投胎轉世的機會也沒了。」我心裡上下翻滾，一邊是天下蒼生百姓，一邊是授業恩師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臭小子，婆婆媽媽的猶豫什麼。」曉魔師傅罵道。「你也不要為這件事耿耿於懷，動手吧！」曉魔師傅大氣凜然的說，我看到她眼淚從眼角慢慢的划落，您，也捨不得我們吧。

圍繞在曉魔師傅全身的血煞不住的翻滾，剎那湧向曉魔師傅的胸口，而曉魔師傅的胸口也像開了個洞似的將不斷湧來的血煞吸入，正好在曉魔師傅的胸口形成了一個旋渦。就在血煞即將被吸完的時候在旋渦的中心，隱隱透出微芒，接著光芒不斷增多增亮，最後一個被紅色血煞包裹的球狀光球浮了出來。我知道曉魔師傅已經放棄肉身將自己的本命心魄硬逼了出來，我也知道這心魄不但包含了曉魔師傅的本元還裹著上古心魔這個邪惡的魂獸，我不能再猶豫，祭出七寶伏魔塔，嘴裡緩緩的念出了七字靈訣，每念出一個字，我的眼前就浮現出一段與曉魔師傅相處的回憶，短短的七個字，我卻念的無比悲痛，我知道當第七個字念出口的瞬間，曉魔師傅，這個孩子氣無比濃重的女人，這個武功出神入化卻整日與我偷雞盜酒暢飲林間的曉魔居士，這個滿是神秘富滿傳奇的英雄就要永遠的離去了，永遠的離去，默默的離去。我突然覺得曉魔師傅好可憐，為百姓做了那麼多卻從沒被人說起過，從沒被街邊說書的先生傳誦，沒人知道她的偉大，她的無私。當第七字靈訣被我艱難的念出口時，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嘻嘻哈哈的曉魔師傅，她揮著手說：「早啊，徒兒們。」

一陣金光閃動，包含著曉魔師傅和心魔的心魄被收入七寶伏魔塔，而仍立在那裡我熟悉的曉魔是否的空殼身軀也慢慢的龜裂化為塵土…

「不要啊！」不知何時老大已經蘇醒。「你這個畜生，師傅對你那麼好，你竟然忍心下毒手，你，你…」老大指著我氣憤的大吼。「師傅…我殺了師傅…」我失魂落魄陷入失去曉魔師傅的悲痛中。

「小二，你我師兄弟今日一刀兩斷，我自知不是你的敵手，但我會勤加修鍊的，有朝一日我會為師傅報仇的，我會的。」老大留下一條斷袖走了，而我還呆立在原地，看著地上的斷袖呢喃：「一刀兩斷…一刀兩斷…」

我離開了封魔，老大留在了那裡，我通過研究曉魔師傅留下的書籍習得了一門奇術——四方卜術，偶爾也會有人找我卜，聽說我卜的從無偏差。

老大堅守他的誓言，每當他功夫有進時都會找我拚命，無論天涯海角，我也樂意奉陪，但老大真的太笨，和我比了五十多年，大小几千場竟然奇迹般的沒贏一場，的確是個人才。每次我都放他走，而他總是一句話，從未變過：「惡人，來日方長。」

我八十歲的時候，給老大卜了一卦現他時日不多，不久人世了，就帶著一顆五毒教主——朱百毒卜卦給的報酬龜息魔丹，找到了老大。

龜息魔丹，魔教密法煉製，和傳說中的龜息**有異曲同功的作用，服用龜息魔丹具有強行提升自身功力的奇效，提升的過程會出現假死癥狀，一般一天便可蘇醒，此丹一個人一輩子只能服用一次，多吃一顆就真的歸西了，服用此丹后一年內將出現功力真空，一年內將喪失內力，一年後恢復並提升。

找到老大時天下著雪，說實話我討厭下雪，也很討厭冬天這個季節，因為這使我感到更多的悲涼。與老大的打鬥有點像我當年作的怪夢，一個白色的世界，我倆分站兩邊，老大那帶銹的劍遙指天際，一雙死魚眼緊盯著我，狠狠的說：「惡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這是老大一貫的開場白。

沒有過多的語言，我倆戰在一起，期間我趁老大不注意，偷服下可龜息魔丹，片刻后我就倒在了地上，在我半死不死的時候，我猛然想起，如果老大上來補上兩劍那我豈不是與世長辭了，這時我聽到老大仰天怪吼：「惡人，沒來日方長了，師傅的大仇我終於報了…我…」老大喜極而泣，然後又是真陣得意忘形的瘋狂大笑，聲震三里，最後激動到暴血管，緊步我後塵，不同的是我是假死，他卻玩真的。

一年後，我從一個亂藏崗里爬了出來，當時嚇傻了兩個耕田的老農，最鬱悶的還是我，功力雖增了卻假死了一年，娘的，魔教也搞假貨！

我又去了趟封魔，走到門口的時候現門前那棵古松枯了，整座山毫無生氣，滿是悲涼。封魔里的事物都沒有變化，還是如我，老大和曉魔師傅三個人在的時候一樣，這時我突然有種回到從前的錯絕，我感覺我還是哪個愛作弄老大的臭小子小二，而老大依然傻的徹底，還有孩子氣的曉魔師傅，依然活力四射。但我看著門口的枯樹，猛然醒悟，過去的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