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子牙立意窺大道,華胥執拗起波瀾
子牙劍齒虎化身到了大風部落,倒是很受伏羲、女媧以及華胥三人歡迎。伏羲、女媧二人在華胥腹中時,已開了靈識,知曉這劍齒虎很是通靈,常來供奉華胥,也算為自己二人出世立了功。而華胥是曉得劍齒虎乃子牙所化,暗道他有心,本尊不便前來,就派來了化身。過去一十二年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不負自己歡喜先生一番,又為他生下一對兒女。只是天意弄人,伏羲、女媧之事有聖人捲入其中,自己與他終是有緣無份,不過能日日見到他還是好的。
只是女媧有些調皮,常要騎著劍齒虎四處閑逛。華胥本是不允,只是見子牙毫不在意,任她胡鬧,也就不勉強了。倒是族人見了,多嘆女媧大人甚是威武,小小年紀就能降伏如此異獸,又能使臂使指、指揮自如,果是聖賢降世,前來帶領大風部落走向繁榮的。
女媧又有愛心,那些巫人獵來之野獸,有些尚是年幼,便要了下來,自己撫養。巫人們見小獸本無多少肉食,女媧又生而神靈,且是族長之孫,自是允了。不料小獸越養越多,女媧一人照料不過來,又拉來伏羲一起。伏羲倒是穩重聰敏之人,又素來懷有教化部族的大志,見了這些小獸,忽靈機一動,召來部族中年幼無事之人一起撫養。到冬季獵物稀少時,這些小獸大多已長成,可以食用,聊解族中食物之乏。眾人見了,又以為伏羲、女媧神異,而馴養小獸之習慣也被大風部族推崇。那馬、牛、羊、豬、狗、雞六畜,也逐漸於部落馴養過程中遴選出來,多有馴養。卻是這六畜最易飼養,繁殖也快,最能解部族食物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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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此種種,不一而敘,伏羲、女媧或是無意,或是有意,慢慢教化大風部族,改善部落生活,且頗有成效。眾人俱都放下心頭疑惑,真心敬服伏羲、女媧,一點也因他倆年幼而小瞧。華胥也母憑子貴,族中聲望日高,又因華雅氏日漸年老,不堪族長之位,華胥遂名正言順成為大風部落新任族長。
這些事件,子牙由化身雙眼一一瞧見,也頗有些驚異。天道飄渺莫測,不想竟也如此偏頗賴皮,世上哪有如此多巧合之事,卻被天道安於伏羲、女媧兩人身上,看來得天道眷顧者確能無敵於四方。
至伏羲、女媧一十八歲前,老君一年之中也來個一兩次,為兩人講那太清仙法,大道真解。子牙就在左近,理當前往拜見;而老君講道之時,子牙自然退避。只是女媧很是親近子牙化身劍齒虎,定要留下它。弄得子牙暗暗叫苦,只是不知為何,老君竟也應了女媧要求,讓劍齒虎旁聽。
雖是聖人親講大道仙法,子牙心裡卻始終有些忐忑,怕自家老師責怪。只是老君那大清仙法別有奇妙之處,子牙夢蝶之世讀過那《道德經》,兩相對照,竟很有所得,漸漸沉入其中,不能自拔,忘了憂慮。
物我兩忘之下,子牙進境自是飛快,比起伏羲、女媧這等大能轉世之輩,也毫不遜色,且別有體會之處。昔日子牙曾兩世合一之時,所觸摸之一絲大道,竟又再次得以一窺。雖是一觸而過,子牙信心也暴漲十分,自覺那混元大羅金仙之位並非鏡花水月,是可以達到的。子牙為驗證自己所得,又起了證那混元之心,便雄心勃勃煉化番天印,企圖一觀印內原始老師所言之盤古大帝開天之景。
子牙若能得那開天之景,即使證不得混元,想來也不遠矣。可惜,子牙或是機緣未到,或是修為不夠,雖也探得印內別有奇妙之處,只是卻不得其門而入。好處就在眼前,子牙自然心甚痒痒,又多次窺探,這下卻連那奇異空間也覺察不到。子牙頗為沮喪,突想起番天印還只是老師暫賜予自己防身的,將來該是大師兄廣成子之物,想來自己真是無緣,遂息了這念頭。
只是子牙卻沒失落那證混元之心,以往子牙努力修行,一心只為渡那化形之劫,修得先天道體,不想劫雖過,卻還是脫不得殼,化不得形。一時之間,子牙卻沒了勇猛精進之心,修道之時也是得過且過,自以為修到太乙金仙巔峰已是自身極點。這次卻被老君講道挑起了萬丈雄心,希冀證那混元,雖是道遠且長、坎坷無數,卻也是有了追求目標。何況修仙之人又有哪個不望證得大道,到此時,子牙才算是入得仙門,成為那修真了道之士。
老君身為聖人,自然明了子牙變化,卻也樂見其成。天地間無永恆主角,便是道門大教也有衰落之時。而道門三教,同氣連枝,多一聖人,道門氣運自會強上幾分,到時衰落也不會全軍覆滅。老君素有遠慮,早就仔細查探道門二代弟子,只是結果卻頗有些讓人失望。三教之中雖也多仙法高明之士,只是若真論有那證混元之可能,不過兩三人矣,今日能多一子牙,自然是好的。
如此這般,子牙便開始潛心修鍊,以圖徹底煉化上次所得之功德;而伏羲、女媧卻是輕輕鬆鬆修鍊,順便指導下大風部落眾人,竟都有所得,部族也是一片其樂融融。
只是有人之處便有江湖,便有爭執愛恨。伏羲、女媧已一十有八,若依照大風部落舊例,華胥早該立其中一人為少族長,且所立者非女媧莫屬。若依華胥心意,自是立女媧,且心內還有些就此退位,與子牙遠赴他處逍遙快活之奢望。無奈族中巫人多是男性,又大都敬奉伏羲,且有巫老精明,看出伏羲於教化統領部族明顯強於女媧,自是擁立伏羲。而子牙心中也屬意伏羲,只是都是自己兒女,不好偏頗,及至華胥來石屋相問時,子牙雖有些吞吞吐吐,卻被華胥看了出來,頭也不回走了。
想來華胥以往心中頗積累些怨氣,子牙如此不爽快卻也惱了華胥,自己一片好心卻換來如此。因此回去后非要立女媧為少族長。部落中也自有守舊之人,一心擁護女媧,與巫人爭鋒相對。兩派之人因此吵吵鬧鬧,很是不安寧,只差動手了。還幾次鬧到子牙這個授業老師處,攪得子牙也無心修鍊。
這下子牙也惱了,他原本就想改變部族之內落後的制度,不願女媧為族長。若女媧為族長,必還是遵循部族舊制,子女也還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女媧現是凡人,也有可能重蹈華胥之覆。他算是負了華胥,卻不願別人負了女媧。又有父母與子女相知之誓言在前,就親自上門勸誡華胥。卻不想華胥突執拗異常,子牙剛說幾句就被趕了出來。
子牙好生惱怒,卻別無他法。若論影響,大風部族之內,他還在那些巫老之下。子牙只得外出閑逛,散散心,卻不自禁溜達到雷澤之地,昔日華胥履自己腳印之所。只是物是人非,故人不再,子牙也只能望印心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