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別說了,我想吐了。」他嫌惡地別開眼,無法認同她的說法。

「真的嘛,如果不是這樣,你——」

話未盡,她已經被封口,不似之前那般輕柔如風,而是吻得又濃又重,像是狂風暴雨般要將她吞噬,教她喘不過氣。

當他的手自袍底滑入時,她嚇得趕忙抓住。

「你不是說了,沐浴過就肯交給我?」他粗嗄道。

辛少敏滿臉羞紅,氣喘吁吁地瞪著他。「這裡是浴池。」拜託,看在她是初學者的分上,好歹選一下地點吧!這裡離小廚房不遠,圍籬又沒關,她真的沒有勇氣和他在大自然中融為一體!

「不是浴池就可以?」他問得惡意,非要她給一個答覆不可。

辛少敏瞪著他。很好,她終於感覺到他是個帝王了!

以往他們相處時沒有地位分際,所以祝公公老是偷偷瞪她,她也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很沒規矩,太習慣了而忘記這是他允許的,現在他問話的口吻帶著上位者獨有的傲慢,那睥睨的目光展現他身為帝王的蠻橫。

他想要,她就應該洗香香等他?沒這道理!

「你知不知道我待會要去玉德宮?」他突道。

「那又怎樣?」那是他的工作。她把他傳承皇嗣的行動視為工作的一環,說服自己不要想不要在意,可他偏是要提……真的是白目!

他氣惱道:「我想獨佔你,但你卻不想獨佔我。」

「我可以叫你不要去嗎?!」她火大了。

「可以!」

「可……」她楞了下,他理所當然的口氣教她冷靜下來。「可是成歆說你有要務在身,不能打擾的。」

「成歆不是我,他不代表我!」

「你真的可以不去嗎?我可以說你只能有我嗎?」她真的可以耍這種任性嗎?

其實她自己也很矛盾,她完全不能忍受他擁有三妻四妾,更遑論是一整個後宮,可問題是他的處境,她不能不替他著想,所以她除了說服自己,又能如何?

有沒有明天都不知道了,她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計較,可偏偏這也不算是小事,她也很糾結……她能跟誰說這份心情?而他是皇上,她能怎樣?

【第十章】

「可以!我就是要你獨佔我,一如我想獨佔你,你懂不?」夏侯歡捧起辛少敏的小臉,吻上她的唇。

她錯愕地望著他,那黑眸像是燃著烈焰般將她焚燒。她真的沒想到他可以縱容自己到這種地步,或者是說他愛她,愛到可以任由她撒潑獨佔他。忖著,她心發軟,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如此被深愛著。

吻像是帶著火般燒得她渾身發燙,雙腳軟得幾乎無法站立,當他的手扯開她的衣襟時,才教她如大夢初醒地揪著衣襟。

「太亮了……」她羞赧欲死地道。午後時分,哪怕這溫水池上有楓樹蔽日,但仍是明亮的。「別在這裡。」

「我只是想看看你,抱著你親吻你。」他粗嗄呢喃著,緩緩拉開她的衣襟,骨節分明的長指沿著她雪凝般的頸項緩緩往下,包覆住她酥軟的胸。

他俯身吻住她粉色的蓓蕾,在唇舌間逗弄著,以齒輕嚅著,教她不自覺地輕吟出聲,羞得趕忙搗著嘴。

他噙著笑,拉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下一握,嚇得她瞠圓眼,那烙鐵般的熱度,燙著她的掌心,教她羞到腦袋空白。

不是君無戲言嗎,都說了只是抱抱親親,為什麼他……她心跳加速地望著他,他長發披肩,只覺得神態異常妖冶,教她怎麼也轉不開眼,握住的手不由得摩挲了下,便見他眉頭微皺的悶哼了聲,那隱忍的神情性感誘人。

夏侯歡微掀長睫,黑眸又野又亮噙滿情慾,在他的注視之下,她覺得渾身像是著了火。

驀地,他抬起她的雙腿環在腰間,教她只能環抱住他的頸項穩住自己。

「等等,說了不要在這裡……」

「我沒打算在這裡要了你,但你讓我情難自遏,所以……」熾燙的堅硬直抵著那柔嫩的花核,她的背貼著池畔,收攏她的雙腿。

她以為他會以帝王之姿就地要了她,但他沒有……可明明沒有,她卻覺得他像是進入了她的體內,隨著律動,那股熾熱燒上她,挑起她的情慾,不自覺地輕吟出聲,卻又被他立即封口。

像是發了狂般,她無法思考,回吻著他,緊緊環抱住他,任由溫水池的水不斷地擊打出淫靡的聲響,直到那羞人的悶哼聲在她耳邊爆開,余火還在彼此體內延燒著。

半晌,他才啞聲啟口,「平安。」

辛少敏驀地瞪大眼。

「……奴才在。」祝平安虛弱的聲音從圍籬外傳來。

辛少敏搗住嘴才能忍住衝到舌尖的尖叫聲。

「替少敏取套宮服。」

「奴才遵旨。」祝平安的嗓音更加氣虛了。

待那腳步聲走遠,辛少敏一把揪住他。「他什麼時候來的?你為什麼都沒有跟我說?」就說了不要在這裡嘛!

「這重要嗎?」他笑問著,氤氳情慾還凝在眸底。

「這不重要嗎?我們可能被看光了!」啊!她沒臉見人了,她沒臉見人了!

「不會瞧見,不過咱們往後行房時,敬事房的太監會在殿門外候著。」

她橫眼瞪去。「我絕不跟你行房!」就算沒有被看光也會被聽光光好不好!他早就習慣了,可對她來說這是很私密的事,為什麼她得要忍受這種事?

「明日是朕的生辰大喜。」他突道。「朕要你這份禮,你逃不掉。」

她不敢置信他竟然光明正大地要禮……當皇帝的人,果然臉皮都不是普通的厚,明知門外有人依舊能盡興,索禮也要得毫不手軟。

她總算是揭開他一層又一層的面具,愈來愈懂得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辛少敏無臉見人,從溫水池走回到小廚房,她吭都不吭一聲,小臉低垂,從頭到尾只盯著地上。

剛剛祝平安進了溫水池伺候夏侯歡穿衣束髮,和辛少敏對上了眼,當然她早已經整裝完畢,但她在祝平安的眼裡讀出了——同為太監,我以你為恥。

她當場羞紅了臉,走到一旁不敢抬頭。

她在乎的不是祝平安持續誤會自己是太監,而是祝平安把他們的聲音從頭聽到尾了!但惱人的是,始作俑者從頭到尾神色自若,一派輕鬆,完全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當夏侯歡整裝完畢,牽著她的手離開溫水池,她是抽手也不是,不抽手也不是。

要是抽開了,說不定他又胡思亂想,要是不抽開,祝公公的視線好刺人啊!她只能努力漠視身後的目光,一路來到小廚房,迎上的卻是太斗和成歆的目光。

成歆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回到灶前忙去,而太斗則是臉頰抖了兩下,彷彿對她和夏侯歡的過度親密相當不以為然,當然,那些不以為然的目光純粹是針對她。

小廚房裡沒位置,夏侯歡乾脆拉著她往前幾日剛布好的桌邊木椅坐下。

「欸。」她貼近他一些。

「嗯?」夏侯歡自動自發地貼上耳朵。

「我可以跟祝公公和太斗說我是女的嗎?」她一直很疑惑,為什麼祝公公和太斗到現在還沒發現,更疑惑他為什麼不把這事告訴祝公公和太斗。

「晚一些吧。」

「有用意的嗎?」好比說她不能暴露身分之類的。

「有。」他頓了下,一臉認真嚴肅地道:「你不覺得看著他們焦慮惶恐又滿腹忠言無處可訴的模樣很有趣?」

辛少敏無言瞪著他。她只能說,祝公公、太斗,辛苦了……

嘆口氣,往小廚房望去,適巧瞧見成歆正捧著兩盤水餃走來。「嘗嘗吧,麵糰是我揉的,餃子皮是太斗擀的,內餡是她調的。」

辛少敏脫口道:「成歆,我突然覺得你挺適合開餐館。」很有主廚架勢。

「是啊,我要是有機會離開宮中,就開家餐館玩玩。」成歆隨口道。

「到時候我頭一個捧你的場。」

成歆揚起濃眉,俯近正品嘗水餃的夏侯歡。「皇上,你認為我有機會離開宮中嗎?」話語中帶三分挑釁,七分戲謔。挑釁是因為她說要頭一個捧他的場,好像故意在他面前保住他。

「只要你那張嘴乖一點,當然有機會。」夏侯歡邪謔朝他一笑,嚼了嚼餃子,眉心跳了下,隨即恢復正常,繼續吃。

那一瞬間偏讓成歆捕捉住了。「那我就先謝過皇上了。」話落,他朝廚房內的太斗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再煮了,回過頭再問辛少敏,「那栗子到底是要怎麼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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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奪妻心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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