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沐浴過後,詠橙穿著寬大的白色浴袍,坐在床沿整理行李,明明經過連日來的奔波折騰,身體早已累癱了,但精神卻出奇的好,怎麼也不想睡。

易行濬換上一套休閑服,從起居室走進來,輕輕地掩上房門,凝望著坐在床沿發獃的詠橙。

「我已經請佛羅里達州的探員安排好了,明天他們會派人開車送你們到機場。」易行濬說道。

「嗯。」她點點頭,將明天要穿的衣服掛在椅子上。

「帶小傑回紐約去,知道嗎?」易行濬貼坐在她的身邊,低聲哄道。

「好。」她輕聲道,依戀難捨地將臉貼靠在他的胸膛上,像只愛撒嬌的小貓咪般,環抱住他的腰,感受他熾熱熟悉的體溫。

「我沒辦法親自送你們到機場,所以不準逃跑,不準給其他的探員惹麻煩,知道嗎?」他抬起她的下顎,嚴肅地叮嚀著。

「我知道啦!」她噘起紅唇,以一種撒嬌的口吻說:「聽你這麼說,好像我平常多會惹麻煩似的。」

「你帶著小傑跑來佛羅里達州,就是在給我找麻煩!」他忍不住輕訓了她兩句。

「誰叫你要瞞我這麼多事!」她不滿地提出抗議,圓亮的眼睛瞪視他。「我們是夫妻,理應要互相信任、互相扶持,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我不想每次都讓你提心弔膽地等我回家。」他一臉愧疚,但若是時光重頭來過,他依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用謊言來掩飾這一切。

「難不成你每次『出差』回來,我看到你身上的擦傷或瘀血時就不會擔心嗎?」她忍不住輕訓。

「對不起。」他理虧地說。

「所以你身上那些疤痕,根本就是你在執行任務時受傷留下來的。」她的口氣嚴肅了起來。

這男人居然還騙她是攀岩、練拳擊時受傷的。想想她還真天真,竟傻傻地相信他所編的每個謊言。

有人說,女人這輩子都要在愛情面前傻一次,她真的愛得傻乎乎的。

只是幸運的是,她傻對了男人。

這個男人一直用他的方式在守護他們的家,努力調整生活節奏,配合她對家庭的堅持與要求。

儘管他不算是完美的丈夫,卻是最適合她的男人。

「以後我不會再瞞你任何事了。」他自責地說。

「所以你上次手臂上的傷,也不是什麼擦傷,而是槍傷吧?」她撩開他左邊的袖口,古銅色的肌膚上還留著圓形的疤痕。

「嗯。」他理虧得不敢搭腔。

她伸手輕撫著他手臂上的疤痕,光想到他一個人受傷后孤單地躺卧在醫院,沒有人照顧的情景,就教她心口緊縮,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她鼻頭一酸,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呢?」他抬起她的小臉,關心地說。

「槍傷很痛吧?」她眨巴著含淚的雙眼。

「不痛……」他搖搖頭,安慰道:「而且傷口早已經癒合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夫妻的意義?」她望著他,哽咽地說:「夫妻就是不論好壞,不論貧窮,不論健康或疾病,我們都該互相扶持、彼此照顧、珍惜對方,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為止……」

「我們應該一起共度所有的難關,就算我沒有辦法替你承受身體上的疾病或痛苦,但也應該讓我照顧你。」她含著淚水,既心疼又慍惱地說。

「老婆大人,下回不敢了。」他只差沒舉白旗投降。

「答應我,你會安全地回到我的身邊。」她倔強地央求著。

「我一定會回到你和小傑的身邊。」他執起她的手,在她缺了婚戒的手指上印下一個吻。

「你還記得我們的結婚誓詞嗎?」她問得認真。

「我很確定你是我的伴侶、我的愛人,我存在的意義……」他不假思索地背誦了出來。

這份「結婚誓詞」是他親自擬的,也是他對她最堅定溫柔的承諾。

「我的心,永遠屬於你……」他墨黑的眼眸盈滿柔情。

「你的心,永遠屬於我。」她低聲輕喃著。

「我的心臟,為你而跳……」他低啞地說。

是她為他孤寂的人生注入熱情與希望,教他感受到生命最圓滿的歡喜,讓他知道原來被愛、被需要,是多麼甜蜜溫暖的事。

她的存在,為他的人生賦予了新的意義。

她讓他成為一個丈夫和一位父親,教他體悟到原來孕育出新的生命,是多麼感動的一件事。

小傑不只是兩人愛的結晶,更代表了一個希望,豐盈了他的生命。

「你的心臟,為我而跳……」她低首隔著休閑衫,輕吻著他左側的心房,感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她昂起臉,貼著他的唇,渴求一個晚安的吻。

他用指腹輕輕地撫過她的眉尖、細緻的臉頰、紅潤的嘴唇,沿著她線條優美的頸部,最後停留在她性感的鎖骨上。

她貼著他的唇,輕輕地摩挲著,將自己溫暖的氣息送入他的嘴裡。

他伸舌舔吻著她,一次又一次,溫柔的,眷戀的,不舍的,熱烈的,吞噬她芬芳的甜蜜。

兩人的氣息交纏著,她的雙手攀住他的脖子,手指陷入他的發間,渴求更多甜蜜的承諾。

良久,他依戀不舍地結束這個吻。

她抬起迷濛的水眸,臉頰上浮現一抹羞赧的紅暈,柔聲地說:「我要你……」

這是兩人結婚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如此大膽地表露自己的渴望,她想要的並非單純情慾上的滿足,還包括心靈上的契合。

她情難自禁地將自己的吻落在他敏感的耳朵上,頑皮地舔吻著他的耳垂,以一種笨拙的方式,生澀地挑逗著他身上的每一處敏感地帶。

太多的分離,太多的誤解,太多的思念,太多的渴望,唯有用最直接熾熱的擁抱才能表達她的感情。

她要他!

她想念他的身體,想念他激昂的熱情,想念他溫暖的擁抱,想念他狂野的佔有……

「詠橙……」他的眸色一暗,啞聲地說。

她主動撩起他身上的棉衫,拉過肩頭,脫了下來。

「不要拒絕我……」她柔聲懇求著,低首輕吻著他性感的喉結。

她生澀的挑逗,令他的下腹一陣繃緊生疼。

隨著她笨拙的愛撫,他深邃黝黑的瞳脾里清楚地騰燒著兩簇激情的烈焰,情難自禁地捧起她的臉,吻住她的唇,貪婪地吞噬她甜蜜的氣息,火熱的舌滑入她的唇齒間,與她甜蜜糾纏著。

他的大手探入她的浴袍內,覆上她柔軟豐盈的胸房,粗糙的指腹揉撫著那小巧殷紅的蓓蕾。

他灼熱的吻沿著她敏感的頸項、性感的鎖骨而下,最後來到她柔軟的豐盈前,除去她的浴袍,露出明媚粉澤的胴體。

「濬……」她感受著他熱情的愛撫,喉間逸出軟弱破碎的嬌吟,輕喊著他的名,渴望為他奉獻出自己的所有。

他吮含住她殷紅的蓓蕾,感覺到它們在他的舌下敏感的挺立,深深地撩撥起他體內的渴望。

隨著他火熱的愛撫,她全身癱軟,整個身體像是要燃燒起來般,雪白的肌膚暈上一層誘人的粉紅色。

當他火熱的唇舌舔吻她細緻、敏感的腰際時,她感覺到一股熱息自小腹竄出,熱意蔓延到每一寸肌膚。

灼熱的吻離開她的腰際,他沿著她小巧的肚臍,不斷地往下吻,最後來到她平坦的小腹間。

一股如蜜又如火的感覺卷燒過,她緊閉著雙眸,無助地蜷起腳趾,承受著他激情的撩撥……

「愛我……求求你……」她聲音破碎,甜蜜地懇求著。

他脫掉身上多餘的衣物,露出偉岸挺拔的身軀,炙熱的慾望貼抵在她柔軟的蜜處。

他與她的身軀貼合著,親密得沒有一絲距離,雙手盈握住她纖細的腰,剽悍地律動著。

「詠橙……」他一次又一次地喚著她,宛若要將她的名字嵌入體內。

她攀住他的肩頭,指尖深深陷入他汗濕的背肌,本能地拱起身子迎向他,任憑他甜蜜地衝刺著。

她的背脊深陷入柔軟的床墊里,感受到他剽悍又溫柔地充盈著她體內那份空虛,帶著她攀上愉悅的峰頂。

他與她,心與心,情與欲,完美的交觸著……

充當一晚臨時保母的韓克森,一早就被小傢伙給吵醒,只見小鬼頭盯視著液晶熒幕,看得十分認真,還不斷移動滑鼠,隨時切換不同入口的監視畫面。

「小鬼,你在幹麼?」韓克森自沙發上坐了起來,隨手撈了件乾淨的棉衫套上去,走到冰箱前,拿了罐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大口。

「韓叔叔,你很沒禮貌欸,什麼小鬼小鬼的,我叫易凱傑,我不介意你叫我小傑,但很不喜歡你喊我小鬼。」小傑自熒幕前回過頭,糾正他。

「OK!」韓克森舉起雙手,做出投降貌。

他記得好像有位古人曾經說過,什麼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這句話果然在方詠橙和易凱傑身上得到了印證。沒事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嘛,害他被易行濬和局長訓了一頓。

「小傑,我記得你媽媽的方向感不太好,開車技術也不怎麼樣,連倒車找停車位都要找很久,到底是怎麼跟蹤我到這裡的?」韓克森問道。

都怪他太過大意了,當時一心只想把局長轉託的MA41狙擊槍弄上飛機,壓根兒沒注意到被這兩個麻煩精給跟上了。

「因為本人太聰明了!」小傑得意地挑了挑眉。

「還本人太聰明呵!」韓克森冷噱,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我本來就很聰明!」小傑不服輸地說。

「沒大沒小。」韓克森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

「韓叔叔,你和我老爸真的是緝毒署國家情報局的探員嗎?」半大不小的他也從昨天雙親的對話中聽出了易行濬真正的職業。

探員這個職業聽起來好像很威、很酷。

「幹麼,懷疑啊?」韓克森仰頭又灌了一大口水。

「我爸爸很厲害嗎?」小傑睜著圓亮的眼睛,興奮地追問。

「你爸爸非常厲害,非常神勇,槍法非常准,格鬥技巧也很好。」韓克森說著。

小傑雙手環胸,一臉得意的表情。

「可惜啊……只差我一點點。」韓克森一臉臭屁的表情。

「嗟!」小傑很不給面子的冷噓。

「你這小屁孩懂啥!」韓克森又賞給他一記爆栗。

「你才是小屁孩!」小傑摸了摸頭,沒好氣地說。

韓克森懶得和他鬥嘴,趁著易行濬還在和老婆享受最後溫存時光的空檔,從柜子里取出一隻黑色皮箱。

如果他估計得沒錯,麥特.古斯曼和蘿莎應該這兩、三天就會有行動了,他還是趕緊做好萬全準備,以免錯失良機。

「那是什麼?」小傑好奇地湊過身。

「配備。」韓克森也不避諱地打開皮箱,裡頭放著一把黑色的槍枝。

「什麼配備?」小傑打破砂鍋問到底。

「身為探員出任務時,會需要的裝備之一。」當然,依據不同的任務與行動地點,裝備也會不同。

小傑好奇地挨近他的身邊,瞧見裡頭的槍枝時,驚訝地說:「M4A1狙擊槍!酷啊!」

「你知道這把槍嗎?!」韓克森微愕。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緝夫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緝夫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