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夢嗎？

一雙美眸睜了開來，她望了望熟悉卻又帶點陌生的四周，立刻自床上彈跳起來。

「唔……」她皺了皺了眉尖，發現這一切猶如夢境般，令她呆愣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是在作夢嗎？夢到孟夏剛的父母、孟奶奶，以及宴會上一群不認識的陌生人

只是，為何夢境卻是如此的真實呢？她吁了一口氣，腦袋一片的混亂，搞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幻。

「為什麼會夢到孟奶奶，對我釋出善意了呢？」她嘀咕幾句，最後下了床鋪，只是當她下了床之後，才發現自己身處孟夏剛的住處。

她腳步頓了一下，感覺有些訝異，咚咚咚地跑出卧室，一出去，果然聞到香濃的咖啡香，而那抹令她眷戀的身影，則站在吧台前煮著咖啡。

很熟悉的身影，令她忍不住勾起笑容。

「早。」孟夏剛給了她一抹笑容，望著她睡眼惺忪的模樣。「睡得還好嗎？」

她點點頭，抿著唇來到吧台前，側著頭望著他煮咖啡的樣子，熟練而且俐落，她看得有些失神。

「來，加了牛奶跟三塊方糖的咖啡。」他將混著牛奶香的咖啡放到她的面前。「還有，早餐。」

望著眼前的吐司夾蛋，她忍不住笑開了。

每回，她在他的公寓過夜，總是他做早餐給她吃，而且還會泡一杯香濃的拿鐵咖啡給她。

「昨晚……」她試探地問著，還懷疑自己是不是作了一場夢。「我們是不是有去參加孟奶奶的宴會呀？」她小聲確認著。

「妳忘了？」他依然保持微笑，盯著她獃獃的表情。「昨晚我們從宴會離開，結果一到車上妳就累得睡著，我才會將妳帶回來。」

她紅著臉。「是、是這樣的呀！」

那麼昨晚就不是一場夢，而孟奶奶對她說的那席話，也不是夢話啰？

「妳睡迷糊了？」他輕笑一聲，「還是很在意昨晚的事？」

「嗯？」她側頭想了一下，最後搖搖頭。「沒有呀！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她甜甜一笑。

「妳在洗手間被襲擊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嘆了一口氣。「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的保護妳，還讓妳單獨去洗手間。」

昨晚他見到她狼狽的模樣，頭一次拋棄好好先生的外表，當場在宴會上大罵那些欺負她的千金小姐，甚至還威脅她們，若她們不找機會向她道歉，便要她們付出代價，當場讓一群千金嚇得花容失色、梨花帶淚。

他的恫嚇收效，早上秘書撥電告知，那幾名千金送來道歉的卡片，還合購今年最流行的春裝當作賠償，而她們也被父母逼著，說改天一定要請唐喜璃吃頓飯，表示歉意。

然而，他的怒氣一樣沒有消去，仍在心裡盤算該如何教訓她們，要她們為欺負他心愛的女子付出代價。

「啊……」對哦！昨晚她被黎雨芯割破禮服。「這又不是你的錯，何況黎小姐她們會對我這樣，也只是一時吃醋罷了。」

「妳不生氣嗎？」原本他以為她會哇哇的跟他哭訴，或是告她們一狀，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反而出奇的冷靜。

他望著她的小臉，發現她睡一覺之後，依然還是有點搞不清狀況，難道是昨天被嚇壞了？

「生氣？」她側著頭，想了一會兒之後，便搖搖頭。「她們會這樣對我，是因為心有不甘，若我再對她們生氣，她們豈不是更可憐了？」

「更可憐？」他好奇地望著她。「為什麼她們會更可憐？」

「愛不到你就已經夠悲慘了，如果我再對她們生氣，她們豈不是更悲哀？」她微微一笑。

他的大掌撫著她的小臉。「有沒有人說過妳很傻？」

她抿唇一笑，最後呵呵笑出聲來。「有呀！嫚嫚、櫻桃和小盼都常常罵我太笨，可是我不覺得自己笨呀！」

「妳不是笨，妳只是善良過頭了。」他嘆了一口氣。「以一般人來說，若是遇到昨晚那種情況，早就報警處理了。」

「同樣都是女孩子，若是鬧上警局就不好看了。」她不以為意地說著。「反正，只是衣服破了而已……再說，我昨天或許還因禍得福呢！」一想到孟奶奶對她軟下身段，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哪來的福？」他挑眉，好奇地問著。

她曖昧地笑了幾聲。「嘿嘿……昨天在洗手間時，其實孟奶奶也在裡面，她告訴我，我很善良，她不會反對我和你交往耶！」她握住他的大掌。「你看，我是不是因禍得福？」

他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望著她。「就算奶奶反對我們交往，我還是不會離開妳的。」

「不一樣嘛！」她笑瞇雙眸，笑容如同春風般和煦。「戀人們的愛情若是受到眾人的祝福，才是最美麗的愛情。」

「傻瓜。」他失笑地搖搖頭，反握住她的小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我愛妳，我將會與全世界的人為敵，也不願不愛妳。」

他的話好甜哦！她羞紅了雙頰，有一種被灌了迷湯的感覺。

「我知道呀！可是，你的身分不凡，而且如她們說的，我與你的身分有所差別，我不能在你的事業上助你一臂之力，可至少我想減少你的負擔……」她真誠地說出心裡的話。「不管我們未來有沒有在一起，我不想戀愛時就成為你的負擔。」

她其實不傻！

他深情地望著她，發現她眼裡有著美麗的光采，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動人的旋律，正輕輕撥動他的心。

她不出色，可是她卻有一顆美麗的心，他愈來愈愛她，甚至有些迷戀……

「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妳？」他的聲音好柔。

她搖頭。「今天還沒說。」

「我愛妳。」他在她的額上烙下一吻，印上自己的承諾。

當兩人濃情蜜意時，一通電話打斷了他們的恩愛。

他以眼神說著抱歉，恢復原本的嚴肅，接起電話。

唐喜璃望著他講電話時的側臉。沒想到他連接電話也這麼迷人……她看得有些痴然，沒發現自己的口水快滴落下來了。

半晌，他掛上電話，臉色沉重地回到她的面前。

「怎麼了？」她不解地問著，瞧他一張俊顏有些難看。

「公司通知我，紐約的分公司出了問題。」他的眉宇糾結在一塊，眼裡有著複雜的光芒。「我必須出國十天，去處理分公司的事。」

「真的呀？」她驚呼一聲，替他擔心。「要不要緊呀？什麼時候出發？」

「今天下午。」他深吐一口氣，沒想到兩人竟必須分離那麼久。「璃璃，要不要跟我一同到紐約？」

他莫名的想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一刻也不想離開。

她想了許久，最後搖搖頭。「我還有工作，不能丟下不管……」她還是拒絕，畢竟婚友社的工作這麼忙，若是少她一個人，嫚嫚她們肯定忙不過來的。

他嘆了一口氣。「真的不和我去？我們會有十天不能見面。」

「有電話、電腦，還有……」她朝他甜蜜一笑。「你的心，都能讓我感覺你一直在我身邊，何況小別勝新婚，不是嗎？」

她雖然單純得緊，可卻很識大體，令他的心裡流過一絲暖流，更確定了他對她的心意。

「等我回來。」

他吻上她的唇瓣，心中暗自作了決定－－

從紐約回來后，他想向她求婚！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孟夏剛才飛去紐約兩天，唐喜璃就後悔自個兒沒跟去。

原來，思念會讓一個人覺得好苦、好難熬，甚至有些茶不思、飯不想的，滿腦子就只有他的存在。

「喂！」洪櫻桃叫喚著坐在她對面的唐喜璃，見她連著兩天都是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令她這個局外人感覺沉重。「妳嘆氣嘆夠了沒有呀？」

好煩哦！為什麼談戀愛的人，都是這副花痴的模樣呢？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若是戀愛會讓一個女人的智商降低，她寧可不要談戀愛。

「怎麼可能嘆夠！」錢小盼從一堆資料中抬起小臉。「阿娜答遠赴另一個國家，我看，她的心也跟著飛過去了。」

「那當初為什麼不跟他一起出國呢？」蘇依嫚好奇的問著。

唐喜璃嘟起小嘴。「才十天而已，我總不能像個黏皮糖，每天都黏在他的身邊吧！」她又吁了一口氣。「我不是跟妳們說過宴會的事情嗎？她們說我和他的家世差太多，註定這輩子都是他的絆腳石，若是我再這麼白目地纏著他，總有一天他會厭倦我的無趣，所以，偶爾也得讓雙方有個喘氣的空間……」

「哇！拍拍手！」洪櫻桃感到不可思議地驚呼。「天真的唐小姐也有長大的一天，沒想到戀愛學分修得很足夠，說出來的話也會頭頭是道。」

「櫻桃！」唐喜璃又氣又好笑的瞪著她。「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沒把握是不是能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那又如何。」錢小盼呵呵笑了幾聲。「至少妳在這場的愛情里，學了不少東西，不是嗎？」

「對啊！看妳整個人都變成熟了，比起以前，真的是長大許多。」蘇依嫚也輕笑一聲。「戀愛最美的地方，不是結局，而是過程。」

唐喜璃深呼吸一口，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我和他如果沒有一個完美的結局，我的心會很痛、很痛。」

「別企求男人給妳安全感。」洪櫻桃訕訕地說，主張現實主義的她，一點都不懂浪漫。「尤其是像他這種男人，天生就是個發光體，到哪兒就是有女人倒追，若是妳在意這些，那麼妳永遠也不會有安全感……」

「我知道呀！」

說不在意是騙人的，她還是怕他會被更出色的女人搶走，所以心裡才會忐忑不安，

「哈哈哈，正好！」錢小盼大笑出聲。「他去紐約，那裡是時尚之都，再加上洋妹的胸部都超大的……」

「錢小盼，妳唯恐天下不亂哦？」蘇依嫚見唐喜璃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低聲制止她們的玩笑。

「說說而已。」錢小盼聳聳肩。「不過，也才十天而已，就算真的怎樣，妳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她冷笑一聲，諷刺地道。

「喂喂喂，妳們別再欺負小璃了。」蘇依嫚搖頭嘆道。「她都快哭了。」

「原來欺負人會有快感。」洪櫻桃吐吐舌頭。「終於明白為什麼女人總愛為難女人……」

「又欺負我！」唐喜璃癟著小嘴，沒好氣地望著她們。只是，她們的話對她來說，其實也有些沉重。

或許她們說的對，安全感是自己給的，男人嘛！偶爾也要對他們睜隻眼、閉隻眼，何況孟夏剛又是私生活檢點的人，她不應該再懷疑他什麼呀！

「別理她們兩個，她們沒經驗，就愛亂唬人。」蘇依嫚拿起電視遙控器。「看電視比聽她們妖言惑眾來的好。」

當電視被打開來時，洪櫻桃與錢小盼覺得自討無趣，於是低頭繼續工作著，只有唐喜璃的眼光被電視畫面吸引了去。

「據本台消息指出，孟氏總裁孟夏剛已於前晚抵達紐約，分公司營運不佳的謠傳已在今早被釐清，確認是內務糾紛，並非公司營運出了狀況。」

當新聞播放著孟夏剛的消息時，唐喜璃很專註、很專心地收看，不想錯過一絲一毫。

還好，不是他的公司營運出了狀況。唐喜璃在心裡吁了一口氣，微微地放下心來。

只是接下來的消息，卻教她愣在電視機前－－

「雖然有消息指出孟氏總裁在台灣早已有一名女友，但我們在紐約某個知名飯店，卻意外捕捉到了孟先生與女模相約吃飯的畫面，這兩天來，他們不但出雙入對、毫不避嫌，甚至晚上都相約用餐，可見打得火熱……」

看著新聞播放的畫面，她果然見到孟夏剛高大俊美的身影，而他的身邊則站著

一名長發、身材高挑的女子，那女子的長相非常風情萬種，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迷人的魅力。

「唔……」洪櫻桃與錢小盼當然也聽到這段新聞，一致將眼光落在蘇依嫚的身上。

「我覺得，其實殺人兇手應該是嫚嫚。」錢小盼無奈地攤攤手。「妳給了小璃最致命的一刀。」

蘇依嫚下意識就把電視給關掉，面對著當事人唐喜璃說：「小璃，妳、妳別太激動，妳知道，新聞播的都是一些沒營養的八卦消息，妳別太在意……」

「我、我很冷靜。」唐喜璃咬唇，臉色有些蒼白。「我很好呀，我沒有怎樣，電視上那名女模很漂亮，然後……身材又很好，跟他的關係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呀？！唐喜璃張口結舌，完全接不出話來，腦袋裡一片空白。

新聞說他們兩天都一起相約吃飯，而且那名女模還很熱情的勾住他的手臂，看得出來他們應該很熟稔，一點也不避嫌。

那為什麼這二天他打電話回來，都沒有提到這名女模的存在呢？她搞不懂，也猜不透……

為什麼要隱瞞她呢？她覺得全身都僵住，心似乎也被凍結住一般。

「唐喜璃！」錢小盼皺眉望著她。「妳該不會覺得新聞就代表一切吧？也許那女模只是他的朋友而已，外國人總是比較開放，勾肩搭背的不算什麼呀！」

「我、我知道。」問題不在於這個，而是孟夏剛並未跟她坦誠！

「知道還愁眉苦臉！」洪櫻桃沒放過好友的臉色，沒想到她們剛剛開的玩笑，在下一刻就應驗了，

唉呀！真是烏鴉嘴！

「如果妳覺得心裡不安，就打通電話給他吧！」蘇依嫚提出一個最實際的方法。「也許妳聽到他的聲音，會比較安心一點。」

她猶豫許久，不知道是否該拿起電話打給孟夏剛。

「打咩！免得妳自己又在那裡胡思亂想、疑神疑鬼的。」洪櫻桃與錢小盼鼓勵著她。

打？不打？

唐喜璃遲疑，可是眼神卻移向電話了……

紐約某飯店餐廳

「沒想到我們能在紐約見面。」名模席雅茹有著一張五官深刻的臉，不難看出她是一名混血兒。「更沒想到，你竟然臨時決定要僱用我成為你們產品的代言人。」

坐在席雅茹對面的人正是孟夏剛，他的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眼裡並沒有像對待唐喜璃那般的溫柔，反而多了一抹生疏。

「妳已是國際名模，肯接受我的邀約，是孟氏集團的榮幸。」他淡淡的說著，語氣果然還是帶著嚴肅。

「你真嚴肅。」席雅茹輕笑一聲，一雙勾人的媚眼望著他。「你有沒有考慮多留在紐約幾天？」她的話中似乎有著勾引的暗示。

「事情處理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快，再過兩天我就會飛回台灣。」他不是笨蛋，但是卻不想接受她的邀約，畢竟他的一顆心全在唐喜璃身上，再也分不出心思給其他女人了。

「為什麼不想再多待幾天？」席雅茹不愧是名模出身，舉手投足之間有著迷人的魔力。「我可以帶你四處走走，你也可以暫住我那裡沒關係。」她修長纖細的柔荑覆上他的大掌。

他望著她覆上來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抽回自己的手，然而一個不小心，卻揮到送來濃湯的服務生，灑了自己一身濃稠的湯汁。

「對不起……」服務生以英文拚命道歉。

孟夏剛站了起來，也以英文回答：「沒關係，是我的錯。」

「洗手問在右後側……」

「我去清理一下身上的湯漬。」他很有紳士風度的朝她點頭，便跟著服務生離開位置。

席雅茹見他離去，一張嬌笑的小臉垮了下來，她以右掌插插風，冷嗤道：「可惡，都已經兩天了，怎麼還拐不到他跟我上床？」這男人是極品，有錢、有家世，在大學已是風雲人物，如今她好不容易能與他相遇，當然得把握機會。

只是，這男人不知道是裝傻還真是木頭，竟然不明白她的暗示，真是氣死她了！

就在此時，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引起席雅茹的好奇。

她明知道偷接別人電話是不對的，但是在這高級餐廳里，她也不好放任手機響著，於是擅自接起孟夏剛的電話。

「喂？」她以嬌甜的聲音開口，然而話筒那端卻是一陣沉默，於是她不死心的改以英文開口：「哈啰？」

「請問，這是孟夏剛先生的手機嗎？」來電者是一名女性，聲音還有些顫抖。

「沒錯呀！」席雅茹以中文回答，挑眉回問：「請問妳哪裡找？夏剛他現在沒空……」

對方倒抽一口氣，又怯怯的問：「請問他上哪兒去了？」

「他去洗手間。」席雅茹有些不耐煩，「妳是從台灣打過來的？妳跟夏剛是什麼關係？」

「我、我是他的女友。」

「別開玩笑了！」席雅茹以為對方在開她玩笑，於是隨口又答：「那我是他的情婦，妳是他女朋友，知道這件事嗎？」

對方倒抽一口氣，最後以很頹喪的口氣回答：「我現在知道了。」

「知道就好。」席雅茹像惡作劇的小孩，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得意。「夏剛來紐約這十天，其實是來陪我的，所以……妳知道怎麼做了吧？」

以為對方好欺負，席雅茹又故意扭曲事實，正等著對方傳來哭天喊地的回應同時，對方的電話像是被別人搶走－－

「媽的，第三者還敢嗆元配？！妳以為人在紐約就了不起呀？」聲音換成比較低沉的女聲，聽得出來非常氣憤。「叫孟夏剛這死人骨頭來接電話，叫他出來給個交代！」

「妳又是誰？」席雅茹皺著眉，沒想到這女人這麼恰。

「我是專打狐狸精的正義使者！」對方口才伶俐，很快就先打贏一仗。

「妳罵誰狐狸精啊？」席雅茹也漸漸發飆，完全沒注意到孟夏剛已處理好身上的湯漬，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誰搭腔就罵誰呀！」電話那頭的女聲可不是好欺負的，口才伶俐不說、反應也是一流。

「妳……」

孟夏剛遠遠的就見到席雅茹皺著眉講電話，以為她與自己的朋友起了衝突，然而當他愈走愈近時，發現她手上的手機似曾相識。

是他的手機！孟夏剛心一驚，一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於是二話不說便將席雅茹手中的電話搶了過來，一聽，對方罵得正精采－－

「靠，妳以為妳在紐約就了不起？搶別人男朋友搶得這麼不光明正大……」

「小盼，別說了，掛掉吧！」

其中一個聲音，是他熟悉的－－璃璃！

該死，她一定誤會了。

「小璃？妳在嗎？」他急忙開口。

「唷？孟先生有空了呀？」這次又換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卻嬌嫩無比。「把證據處理掉沒？小心別讓人拿著證據追回台灣吶！」

「讓我跟小璃說話。」他低沉的說著，語氣非常冰冷。

「跟他說……我不在。」電話那頭的小笨蛋聲音過大，全落進他的耳里。

「聽到沒？我們家的小璃說她不在。」電話又被錢小盼搶了回去。「原本我們還站在你這邊，才慫恿小璃打電話確認你的行蹤，沒想到……」

「別說了！」唐喜璃忍痛說了最後一句，便將電話給切斷了。

等他回神之後，手機傳來的是一陣又一陣的嘟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