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喂!起床了,王世傑。」泡了兩杯牛奶,仍未見他起床,梁又南喝完牛奶后,便走回房間去。
習慣性裸睡覺的王世傑,對於她扯喉的喊叫聲,不是充耳不聞,而是根本沒聽見。
「你上班要遲到了,還不快起床。」見他一動也不動的維持相同姿勢躺於床上,她不悅的蹙起眉頭爬上床,用力的搖晃著他。「喂!你到底起不起床?」
不管她搖得多麼用力,他依然照睡不誤,甚至她惡作劇的朝他耳朵尖銳的大叫一聲,他才有所反應的動了下。
「你睡死了啊?叫都叫不醒你,八點半了!」真是怪人一個!昨天下午喝完一瓶烈酒,結果沒醉倒,反而還一直工作至七點,才在懷疑他是不是正常的時,沒想到昨晚那麼早上床睡覺,原來就是他體內的酒精發酵了。
「叮咚!叮咚——」
一聽到門鈴聲,見他痛苦的微皺著眉頭,心腸壞壞的她,再用力搖晃了他幾下,她才甘心的下床跑出房間去開門。
自門孔望出去,她看見一名標準上班族打扮的女人站在那,困惑的猜想該不會是那些粉蝶的新把戲吧?不過想想,自從那一次她發飆后,雖不知他如何擺平那群粉蝶,但至今就再也沒半個敢上門來,而這女人,看起來像個正規正矩又一板一眼秘書人員,因那沉穩的氣質,是那些不正經粉蝶所偽裝不來的。
「小姐,請問你找誰?」打量著對方的梁又南,心底有點排斥,並不是頗歡迎的瞪著她問這。
「呃……我……」對方一看見她出來應門,先是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按錯門鈴了,后看清楚門牌號碼后。,才愕然的盯著像正值叛逆期的她,「請問一下,這裡是否住一位王世傑先生?」
「是啊!沒錯。」看樣子真被她料中了,又來一個粉蝶了,只不過這位打扮得也未免太過於嚴肅了點吧!
「那他……」笑容可掬的他,眼神不時的瞟了瞟屋內的動靜,但在找不到他的縱影時,她頓時泄氣地望著梁又南。
「他醉死了!今天『不辦事』!」梁又南態度惡劣的拒絕讓她進屋去,並且將話挑明說的拒絕她,顯然沒問清楚就將她當成是應召女郎。
「他今天不工作?」單純的她,聽不懂梁又南的弦外之音,誤以為王世傑咋兒個應酬喝醉酒,今天宿醉未醒沒辦法至公司工作。
「好啦!好啦!他不僅今天不工作,只要你們來找他,他就不工作,所以快滾吧你!」門半掩,沒有完全將大門打開來的梁又南,懶得與她廢話這麼多,就在欲關上門時,她卻伸手阻擋住。
「喂,小妹妹——」被梁又南搞得頗胡塗的她,以眼神懇求梁又南再等會兒,聽她的解釋。
「我年紀不小了,別收我小妹妹了。說吧!又有何事?」梁又南不耐煩的睨了道女人一肯催促道。她可沒閑工夫陪這女人在這裡耗,已八點四十分了,她得去叫醒王世傑,挖他起來上班才行,要不然下午如何跑去喬茵開設的「無聊」了PUB鬼混。
「我是他的秘書。」急忙的想澄清梁又南對她的誤解,她連忙表明自己的身分,「我姓劉。」
「秘書?」狐惑的望著他,梁又南雙手環胸,不相信的從頭將她打量至尾。是……很像秘書沒錯啦!但……該不會是那群無所不用其極的粉蝶的新把戲吧?
「嗯,是的。我到國外出差兩個禮拜,昨天下午才剛回來,今天正要回公司報到,所以就順路買……」手提著一份豐富早餐的劉月蘭,頓時因看到一幕令人瞠目咋舌的景象,而被嚇到的吐不話來。
「小鬼!什麼人?」宿醉已醒的王世傑,雖然太陽穴隱隱疼痛,但他仍爬起來沖了個溫水澡,此時,他腰際圍著浴巾,雙手拿著條毛巾擦試著濕潤的頭髮,自房間中走了出來問道。
「不曉得,她自稱是你的秘書。」仍不讓站在門外的劉月蘭進屋來的梁又南,充滿敵意的瞪了驚愕的她一眼后,才將勾住大門的小鐵鏈拿起來,後退兩步的讓呆愣的她走進來。
邊擦試著濕頭髮,邊往廚房走去的王世傑,聞言,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表情尷尬,眸底閃過一抹感傷的劉月蘭。
「劉秘書,有事嗎」繼續往廚房走去的王世傑,端了杯牛奶,邊喝邊走出來的看著震驚無比的她問道。
「我……」猜測著他與梁又南有何關係的劉月蘭,垂下眼臉,隱飾自己的傷心,將特地帶過來的早餐遞給他,「是這樣子的,我順路經過這裡,順便帶份早餐過來給總經理你。」
「劉秘書,你真有心。」見王世傑無意接過她手中的餐點,同樣身為女人,梁又南看得也她對他有情,不禁在心中嘆了口氣,替她解困的接過那份早餐。
「那……我先到公司了。」感激的朝替她解危的梁又南一笑,劉月蘭帶著破碎的心,強顏歡笑的忍住哭意快步離去。
將大門關上,拎著那份早餐走回他面前的梁又南,責備似的睨了他一眼。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她早就看穿了他的計謀,故意要以此暖昧不清的關係,來讓劉月半知難而退,免得由他開口拒絕,只會無情的令劉月蘭更覺得丟臉難堪。
「沒錯。」將剩餘的牛奶一飲而盡后,他把空杯交給她,並將笑得邪惡的俊容湊近至她鼻前,「這樣子做,不是稱了你的心。」
「哪……哪有?」心口不一的梁又南,臉頰頓時因靦腆而酡紅了起來,「我很生氣的,因為你剛傷透了一個女人的心。」
狂傲的冷笑了聲,王世傑無視於她的怒瞪,無所謂的挑了挑兩道桀道不馴的雙眉,「我並不在乎她們有多傷心,畢竟那是她們一相情願的想法。知道了殘酷的事實,對她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起碼能讓她們覺悟,別再將時間白白的浪費在我身上。」
聞言,梁又南十分的氣憤,世間上就是有像他這樣可惡的男人,才會造成那麼多女人心碎至傷心欲絕。
「你真的很惡劣。」對於他輕佻的態度,她撇撇嘴頗不齒,更無法認同他的說法。
「會嗎?至少我就不會讓你哭泣。」邪惡的笑容再度泛起,王世傑神情專註的凝視著她,語意含糊且暖昧的暗喻著。
「你——」沒多細想他話中暗喻的意思,只知道他在譏誚她,半夜得在他擁抱之下才會停止哭泣,氣得她恨得牙痒痒的差點掌揮向他得意的俊容。
「別否認,在我的摟抱之下,你睡得比以往不安穩、還放心,不是嗎?」深邃且幽黑的雙眸,隱約流動著一抹狂熾但柔情的情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他才拎著毛巾走回房間去。
被他一這番話給震傻住的梁又南,呆愣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他的確說得沒錯,自從與他同床而眠至今,她已不再睡不安穩的夜夜作噩夢,甚至,她也慢慢的不在睡夢中流淚哭泣。
這一切,會是因為他的緣故嗎?難不成……她真的是愛慘了他了?抑或是睡夢中傍徨無助的她,因害怕而不自主依偎著他尋求慰藉、保護,但事實上,這根本就是依賴就這樣愣在那發獃至他穿戴好衣物從房間走出來時,她才清醒了過來,不過,她仍理不出一個頭緒來o「我要到公司去,你同我一塊去。」左手提著公事包、右手拿著製圖筒的王世傑,走至她面前,尊重她的告知一聲。
「為什麼?」聞言,梁又南愕然的仰起首望著他o「我得看住你。」將手中的公事包及製圖筒塞進她懷中后,他開始動手打著掛在頸項中的領帶。
這是什麼爛理由!難不成他已經知道下午她都跑到喬茵的「無聊」日DiscPUB飆舞、喝酒?
「但是……」言語支吾、睛神閃爍的梁又南,努力的想找藉口拒絕,但就是想不充足又有說服力的理由,「我不能和你一起公司,因為……我有我的工作。」
「這不是問題,你可以將你的工作帶到我辦公室去做。」打好領帶后,看著她苦惱的皺起小臉,不由得,他唇角勾勒出一抹柔情的笑意來。
她若真以為他不曉得她下午在做什麼,那她就大錯特錯了。她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監控下,所以,他知道她現在的腦袋瓜子正努力的在運轉,想找出一個可以說服他的理由來。不過,不管她的理由多充足、多合理,他一樣都會不答應的。
「別再找藉口拒絕,現在,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將你的設計稿及繪圖工具帶好,我在門口等你。」左手提起公事包、右手拿著製圖筒的王世傑,語氣不容反駁的便筆直朝門口走去。
煩悶的扯了扯頭髮,想不了充足的藉口而挫敗的垂首望著地上的梁又南,抓住的做了個氣炸的鬼臉及動作后,她才頹喪的往廚房的飯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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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一箱設計稿及畫具的梁又南,同王世傑走進一棟二十五層樓高的「長谷」辦公大廈,莫名的,她立即遭到一大票愛慕他的女人嫉妒的瞪視,而至於男性方面,則因揣測她與總經理的關係,眼神突然變得十分曖昧且低級,差點令她抓狂的捉起箱子中的鎮尺往他們的臉上砸去。
不過,她卻忍住了,無所謂的一聳肩后,氣憤的雙眸瞬間明亮了起來,挑釁的睥睨了他們和她們一眼后,似警告般的告訴他們,不管她和王世傑之間的關係為何,她有的是辦法叫他們回家吃自己,說明白點,他們的生死之權,操在她手裡。
畢竟王世傑還是得聽她的命令,因為這是史彬的命令,所以說,她的身分應該比他還要大才對。單方面,她是這麼認為的,而他只是不悅的睨了她一眼,並未加以否認。
一走進他的辦公室,所有的景物、布置如同前幾天她來時一樣,只不過他的辦公桌旁卻多了一組桌椅,她有股被愚弄的感覺,忍不住的發起火來。
「你老早就決定好了,是不是?」,氣憤的朝他一吼后,突然間,她倒抽了一口氣,臉色泛白的瞪著他。
他知道她下午都跑到喬茵的「無聊」DiscoPUB去鬼混,那麼他是否也知道了,她刻意想隱瞞不讓他知道的事?該不會……他已派調查過她了?
拼湊著他曾說過的每一句話,倏地,一股不祥的預兆籠罩住她的心頭。他知道了!知道除了梁家的人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的那件令她恨不得死去的事。
難怪他說要看住她,且還命令她得待在家中不準外出,就算非要出門,也要打電話通知他一聲,向他報備她的行蹤,原來,他早就知道一切情的真相了。
「砰!」雙手一松,捧在懷中的箱子直直的墜落至地,發出一聲轟然巨響來。
她抬起頭對上他異常清澈明亮的黑眸,她的心揪痛了下,縱使他表現得十分的冷靜,但她仍舊無法忍受他得知此事。
心如刀割般痛苦的她,無法明了的看著他陰沉暗淡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她快被排山倒海而來的椎心之痛給撕裂了。他為什麼要知道信件事?為什麼要知道她的過去?為什麼要知道她的身體已不再純潔了?為什麼?!為什麼?
一片霧蒙蒙的濕氣,瞬間湧進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滿腔的凄楚與哀傷,再也壓抑不住的使她痛苦的緊閉起雙眸。
縱使這對她而言,是再一次的無情傷害,但她還是鼓起勇氣,不想再隱瞞的說了出來。
「我被我二哥……梁又北……」不想在他面前落淚的她,極力的忍住在眼眶中打滾的淚水,但卻無法抑住聲音濃濃的悲傷。
「不要說!」狂怒的斥喝一聲,五臟六腑在看見她悲傷難抑、痛楚難止模樣的王世傑,渾身猛然掠過一陣強烈的抽搐,大手一撈,便將身子顫抖不已的她擁入懷中。
被他雙臂圈住摟在懷裡的梁又南,再也忍不住壓抑了十年的悲傷,一古腦兒的全化為淚水的宣洩了出來。
臉色陰沉冰冷得駭人的王世傑,鐵青的如同換了個人般的陌生,教人不置信,他會是昔日那個弔兒郎當的王世傑。
「過去的事,我不在乎,遺忘了它。」收緊手臂,冷酷懾人的俊臉更加危險且深沉難測的他,已作出了決定,他絕不心軟的饒過梁又北!
止不住像潰決般淚水的梁又南,聞言,身子猛然一僵,她怔仲住了,為什麼他這話聽起來……像似在告白?
「你為什麼會不在乎?」悲傷的心情被一股莫名的喜悅所取代的梁又南,迫切的想知道原因,但又怕被他譏誚的埋首於他結實寬闊的胸膛中。
「男人為什麼要安慰哭泣的女人。」微鬆開手臂,但仍摟著她的王世傑,不答反問,眼中的光芒依然寒冽冰冷得懾人。
「因為……」緩緩地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梁又南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隨即喜悅和諒訝的光彩燃亮了她不斷掉出淚珠的雙眸。
擁著她與她淚眼相望的王世傑,因憤怒而緊抿成一直線的雙雇,在看見呆愣的表情,及不敢相信的亘眨著盈滿淚水的眼時,忍不住的,他嘴角上揚的漾出一抹笑容來。
「我不會告訴你答案的,你得自己個兒想。」放開他,拔下小指中那隻雕給著黑菊花的白金戒指,他抬起她的左手,將戒指放在她的手掌心上,「你愛戴在哪根手指隨便你。」言下心意,她若想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也行。
闔起手掌心,將那隻覬覦已久的戒指緊緊握住的梁又南,內心激動的使得她眼角又滑落出兩顆淚珠來。她實在太高興了!
攤開緊握戒指的手掌心,她忘記悲傷,開心的笑了,笑得既凄楚又美麗,「我要將戒指載在無名指中,你幫我。」她將左手伸到他面前。
望著她那令人憐愛的笑容,心弦猛然巨烈震動了下的王世傑,終於再也不能否認那不知在何時萌生滋長的愛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眼前這個淚眼婆娑,又像個得到糖吃般高興得笑個不停的小鬼了。
拿起她手掌心中的戒措,深情的凝視了她一眼,他才將象徵著他殺手身分的黑菊花戒指,套進她伸在他面前的主手無名指中。
「我還是得到了這隻戒指。」早已將悲傷忘得一千二凈的梁又南,開心不已的摟著他呵呵輕笑了起來。
看來,這大概是冥冥之中住走好的在PUB時,無論說什麼他都不肯將戒指送給她,然如今,他卻主動的給了也,只不過,現在多了層意義。
『似乎感染到她喜悅的氣氛,陰沉著臉的他,反摟著她也忍不住輕扯嘴角微笑了起來。
「總經理,總——」連敲了兩次門示意的秘書劉月蘭,在得不到他的回應后,便擅自作主的開門而人,豈料,卻撞見了當場令她心碎、呆愣住的一幕。
「啊!」一發現辦公室有第三者的存在,梁又南臉蛋突地漲紅起來,難為情的驚喊了聲,便羞赧的垂首躲在轉過身去的他的背後。
「有何事?」隱去輕鬆自在的一面,迅速武裝起嚴肅一面的王世傑,十分鎮定的望著臉色怪異的劉月蘭,表情冷靜的彷彿剛剛沒發生過什麼事般。
「總裁已抵達,此時人在會議室等候總經理你。」垂下眼瞼,隱飾自己受到傷害的劉月蘭,表現得如往昔般沒什麼異議,報告完后便轉身了出去。
「你可以隨意走動,但是不準一個人離開大廈。」拿起辦公桌上三份卷宗的王世傑,陰沉著臉,恫嚇似的警告著她。
表示知道的朝他點了點頭,見得到她允諾的他轉身走出辦公室后,她才拾起方才被他狂怒丟在地上的公事包和製圖筒,拿至他座位放好后,她掛在腰際牛仔褲上的CALL機也正好響了起來。「
撩起T恤一看到螢幕上的電話號碼時,她呆愣了下,因為這個號碼是她家的電話。
是梁又北CALL她?不!不可能,他的手下就遍布在她四周,以他的個性及作風,他只會命人強行的架走她,絕不可能會這麼費事的CALL她,更何況,她又不會回CALL因此,一定不是他。那麼會是誰呢?難不成……是她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不再細想的她,立即拔了通電話回梁家,而當電話鈴響起第一聲,便馬上被人接聽了,緊跟著是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小南……是小南嗎?嗚……媽知道是你,小南,嗚……小南,媽知道錯了,原諒媽……嗚……」泣不成聲的溫錦繡,傷心欲絕的在電話中自責的痛哭起來,「救我!
小南!又北……又北他要殺我……嗚……「
一聽到溫錦繡哭泣的哀求聲,怔仲住的梁又南頓時不知所措的僵在那,直至聽見母親說梁又北要殺她時,才驚跳了起來。
「不要!啊——」
「啪!」
一陣尖叫聲連同清脆的巴拿聲,清晰的自電話中傳了出來,還未來得及反應,電話中隱的冉傳出啜泣聲。
「媽——」十年了,激動不已的她,終於再度喊出聲來,只不過,已躲在一旁傷心哭泣的溫錦繡,沒聽見女兒的喊叫聲。
「你若不是想她受到傷害,就回梁家來,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舉動來。」冰冷無情的聲音淬不及防的響起,只要能讓她回到他身邊,就算再卑鄙、惡劣,甚至會遭天譴的手段,他都使得出來。
「你真不是人!梁又北!」怒不可遏的低吼了起來的梁又南,終於壓抑不住情緒的破口咒罵著他,「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她是生你、養你的母親,你真是個禽獸!連豬狗都不如的畜生!」
「你罵我是禽獸也好,罵我是畜生也行,只要能讓你回到我身邊,我無所謂。」戀妹情結已嚴重到無藥可救的梁又北,早巳喪失了理智。「限你一個小時內回梁宅來,否則她還能不能活在這世間上,就是個問題了。」說完,不容她再拖延時間,他「喀喳!」的就把電話給掛斷。
手持著電話筒,耳邊不時傳來嘟嘟聲的梁又南,氣憤的握緊電話筒,皆目欲裂得一副非宰了他不可的決心表情,疾步的便離開了「長谷」,完全忘了王世傑不准她一人落單的命令。
「你太晚回來了。」十分篤定她會回來的梁又北,望了眼高掛於牆壁上的時鐘,看著她既累又喘的模樣,冷冷的開口說道。
梁又南不敢浪費任何一秒鐘,就深怕沒人性的梁又北,會對自己親生母親加以傷害,招了來輛計程車自「長谷」直奔回梁宅,一下了車,她更是爭取時間的從大門快步的沖跑進來,但沒想到,她還是晚了一步。
「並非我心狠手辣,她會變成這樣,完全是你造成的後果。」他刻意強調這一點,因為他發現到溫錦繡是她的弱點之一,她太注重親情了,這會是她致命的弱點。
「嗚……嗚嗚……」雙手掩頰,蜷縮在沙發一隅哽咽啜泣著的溫錦銹,明顯的可見她身上被痛毆的淤傷。
「梁又北!」倚靠在出門口頻喘著氣的梁又南,一看見母親受到驚嚇的模樣,她忍不住氣憤的朝他一吼。
「小南……」聽見女兒的聲音,雙眼獃滯,過地恐懼之中的溫錦繡,終於回過神的抬起頭來,「小南……救……」
「拖下去!」沉著臉的梁又北使了個服神,便命人將瞬間老了她幾十歲的溫錦繡架走。
「不!媽——」看見母親被兩名壯漢粗魯的拖走,梁又南想阻止的沖了過去,但卻被站了起來的梁又北一把捉住她的手臂。
「放心,只要你肯乖乖的聽話,待在我身邊別亂跑,我是不會凌虐她的,畢竟她還有利用的價值。」坦言不諱的梁又北,像是早已失去人性的禽獸般,什麼親情、倫理、道德觀,在他眼中如同糞上般的不屑。
「你真不是人!梁又北!你該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她是你母樣。」使勁的想甩開他手掌箝制的梁又南,見他捉得死緊不肯放鬆,她也只能憎恨的怒瞪著他。
「母親又如何?」他嗤之以鼻的冷哼了聲,繼而眯起雙眼看著她,沉聲的警告著,「你最好記住我的話,別離開我,否則,我不僅只是毒打、凌虐而已,我還會要了她的命。」
「你是個喪心病狂的禽獸!」字字咬牙切齒進出來的梁又南,怒目的瞪著他,無法抑止心中的狂怒羞憤,揚起手就摑了,他一巴掌。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不僅打得他的臉色更加的陰霾,更讓梁又南驚愕的愣在那呆望著他。
「她的命操之在你手裡,想讓她好過,就得聽我的話。現在,我不想再聽見任何辱罵詛咒的字眼,不聽話的後果,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輕扯了下微疼的臉部肌肉,梁又北聲色俱厲的警告口著她,並未因她動手打他,而對她做出相同的舉動來。她是他最心愛的人,他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來的。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她快被他逼瘋了,壓抑不住憤怒的情緒,她對他又是一陣吼罵及踢打,「你真不是人!你是禽獸!畜生!我恨你……」
一動也不動的捉著她的手臂站在那的梁又北,未加以阻止的任由她捶打、辱罵發泄,「不可能的!這輩子我永遠不可能會放過你的,你是我的,我們倆是生命共同體,是天生註定要融為一體,分不開的。」
狂怒的瞪著他,梁又南無法平熄沸騰的羞憤,更是用一些惡毒的字眼,朝他咒罵咆哮起來。
「你真是變態!我是你親妹妹啊!」抑不住心中泉涌而出的羞憤,她舉起手就要再給他一個巴掌是時,不料,卻被早已洞悉她企圖的他,在半空中捉住她的手腕。
「就算是親妹妹又如何?我愛你?這是事實,我不能否認也改變不了的事。」表情轉為陰鬱的梁又北,猝不及防的,像是怕她又會像十年前消失在他眼前,便狠狠的將她緊摟在懷中,「我不會讓你再第二次的自我身邊逃走的。」
動彈不得的被緊摟在他懷中的梁又南,放棄掙扎的任由他摟住她,因為她發現了看到這一幕、聽到這一切,而臉色不變的站在玄關陰暗處的喬心敏。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何還要娶喬心敏?」早巳知道實情的梁又南,故意問給站在那的喬心敏聽,讓她知道梁又北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畢竟同樣身為女人,梁又南不忍心看見她走進他設下的圈套,被他的甜言蜜語所騙了。
「娶她,可以幫我解決公司的財務危機,然而,我心裡最愛的人還是你,小南,縱使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結婚,但,那只是個形式而已,對我而言,擁有你才是最實際的。」激動的更摟緊她的梁又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已讓喬心敏親耳所聞及瞧見了。
心冷了—半的喬心敏,不敢相信自己瞧見了什麼,原來,他不僅有戀妹情結信么簡單,甚至這根本就是亂倫!
「我不愛你,放過我吧!」雙手抵住他的臉,用力一推,拉出一點距離來的梁又南,懇求的望著他,「你這麼做是不對的,這是亂倫,天理所不容的。」
「不!就算你不愛我,我一樣不會放你走的。」堅決的看著她,梁又北已病人膏盲無葯可醫救了。
「我恨你!」怒火燃燒著她的雙眸,梁又南憤恨至極的瞪著他。他已不再是她二哥了,而是一個早已沒有倫理道德,喪心病狂的嵐子!
「只要能將你圉在我身邊,就算你恨我也無所謂。」
望著與北有著相同一張容貌的她,莫名的,他就是深深愛上她無可自拔。
「梁又北!」怒不可遏的冰冷聲音,粹不及防的自玄關處響起。
身體明顯的僵愣了下,隨即恢復冷靜的梁又北,依舊不放開懷中的梁又南,摟著她,緩緩轉過身面對著氣炸的喬心敏。
「既然被你知道事實,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了。」魚與熊掌畢竟不可兼得,那麼他是憎愛分明願犧牲掉梁萬成一手建立的「環球」,也不會鬆手放開梁又南的。
「你……你真變態,她是你妹妹,而你卻對她做出……你真是個衣冠禽獸;」萸垣驚人的事實氣得渾身顫抖不停的喬心敏,無法置信的瞪著他破口大罵。他居然欺騙了她的感情,真是不可饒恕。
「罵完的話,你可以滾了。」梁又北一意制止住掙扎想離開他懷抱的梁又南,根本沒空陪喬心敏,只冷冷的睨了她一眼,示意她不想丟人現眼就識想的滾吧!
「你——」氣得怒目圓瞪著他的喬心敏,不甘心被愚弄的以此來威脅他,「你難道不怕我將這醜陋的事抖露說出來?」
「隨便你,沒人會相信的。」早已未雨綢繆設計好這可能發生的事的梁又北,嘲笑她愚蠢的看了她一眼。果真是胸大無腦的女人。
「你就這麼篤定?」禁不起他嘲諷的羞憤,喬心敏咬牙的怒瞪著他親密的摟著不停掙扎著的梁又南,頓時怒火攻心的她,決定要報這個仇。
「沒錯!就算你向媒體公布說出來,以我建立起的良好形象,非但沒有人會相信你所說的話,反而還會讓人誤以為你是因為嫉妒吃醋,所以才編出這個荒謬的事來攻擊我。」她真是低估他梁又北了,想跟他斗,她連邊都沾不上。
「難道說……」豁然貫通的喬心敏,驚愕的瞪大雙眼望著得意笑起來的他,「前一陣子謠傳說你……與多位玉女歌手、記者有著不尋常的關係,這都是真的?!」
「沒錯!我不在乎記者將我寫得多風流,畢竟地是我故意製造出來誤導眾人的印象。」他不怕讓她知道事實,因為他早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已經設計好一切了。
「算你行!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我會要你付出欺騙我、愚弄我的代價來的!」撂下狠話后,斗輸他的喬心敏,再狂怒的瞪了他一眼,才氣憤無比的拂袖離去。
「氣走喬心敏,我看你如何挽救信譽大損的『環球』,及解決公司的財務危機。」不再浪費力氣掙扎的梁又南,一臉幸災樂禍的望著喬心敏離去的背影,出聲譏誚他的愚笨和逞強的後果。
「我自有辦法。」梁又北手臂往下滑,但仍欖住她的腰際,心中也有最壞的盤算了。
逼不得已,他是不會心狠手辣這麼做的,他既然事情的已經演變至此,為了挽救「環球」,他不得不犧牲她——溫錦繡。
「三千五百萬不是小數目,一個月之內你是不可能籌到這筆巨款的。」深知人性現實殘酷一面的梁又南,好盲的奉勸著他,「現在回頭去求喬心敏,或許還有點機會。」
「我是不可能選擇她,而放棄你的。別再打這種主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慫恿她,來質問我十年前梁家發生什麼事的人是誰。」加重手的力道,拉近彼此間距離的梁又北,眼神犀利的看著她,彷彿在告訴她,他知道那個人就是她。
冷哼了聲,扯動唇角嘲諷一笑的梁又南,扳開他的手臂,走至沙發一入座后,便端起他未飲盡的烈酒一口喝光,「是我慫恿她的,那又怎麼樣?你能奈我何。」
梁又北無視於她挑釁的眼神,亦扯動嘴角詭譎的笑了笑,他知道她已識相的不會再隨意離開他,畢竟他握有一張辜制她的王牌——溫錦繡,除非她不理會母親的死活,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的弱點就是太過於注重親情、道義。
「我不會限制你的行動,但你的活動範圍只能限於梁宅內,以及遠離三樓。」早已洞悉她企圖的梁又北,眯起凌厲的雙眸看著她警告道,若想讓溫錦銹安然無恙,她就別想動逃離的歪腦筋。他會加倍派人馬好好看住她的,她的一舉一動會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該死的!不敢明顯表露出心中怒氣的梁又南,壓抑的掐緊手中的空酒查,看來想救出她媽,已是太大可能的事了,但,無論如何,她發誓,她會盡全力救出媽,並且帶媽逃離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