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聽到敲門聲，李晨心不想去開門。
肯定是葉嫂，她又要來為尹凡求情，請她忍耐著點，再給尹凡一點時間，說不定還會送來一杯熱巧克力，以安撫她使她平靜下來。
但她不可能平靜下來，李晨心已下了決心，絕不再讓葉嫂說服自己，所以她不理會那敲門聲，這樣應該可以讓葉嫂明白她的決心了。
她待在陽台上，重整一下自己混亂的思緒，她知道是該離開的時候，雖然她有些捨不得，也覺得愧對死去的尹正剛，但尹凡對她的態度——她不得不說聲再見了。
她跟尹凡根本不會有交集的！
又是一陣敲門聲，比先前更大聲，更持久。
李晨心眉心糾結，難道是她的沉默讓葉嫂擔心了嗎？看來一定是王伯把餐廳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她了。
如果她再不回應，葉嫂一定以為她真的出了什麽問題。
李晨心走回房間，大聲道：「請進。」
但走進來的卻不是葉嫂，而是——尹凡！
「你來我的房間做什麽？」
訝異震驚朝李晨心襲卷而來，更懊惱沒弄清楚來人是誰就讓他進來，本來以往除了葉嫂外根本不會有人進她的房間，怎能料到……
「原來你讓我等這麽久是為了精心打扮。」尹凡的薄唇微微向上揚，雙眸更是輕佻的注視著她，「嗯，還不錯，確實可以挑起男人對你的慾望。」
看到他邪惡的表情，李晨心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正穿著睡衣。
這襲睡衣不是很暴露，但是帶有蕾絲邊的V型領裸露出她的乳溝，而她沒穿內衣——
「出去！」她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吧？」他動作迅速地關門上鎖。
「你……你想做什麽？」李晨心看他一步步向前，急得一步步往後，卻不小心撞到床沿，整個人向後仰倒在床上。
當她想從床上起來時，尹凡卻如豹子般迅速地覆在她身上。
「其實你不必玩任何把戲，你已讓我心猿意馬血脈僨張了！」他的邪魅氣息和大膽的語調讓李晨心慌了。
「不要，請你不要這樣——」
「夠了！你不早也坦承你是個放蕩的女子？也許我爺爺不能完全滿足你吧？但我卻可以。」
他的唇近乎粗魯地覆上她的，
像是懲罰似的吸吮、咬噬……
天哪！他怎麽可以如此對待她？李晨心用盡全身氣力的反抗，可是她的掙扎換來的卻是雙手被壓在頭側，尹凡健碩的身軀更加密實地將她壓制在身下。
「唔——」她想張口抗議，他靈巧的舌卻乘機侵入她的口中。
她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這讓她更加慌張，因為酒精會讓人亂性。
尹凡感覺到自己的理智已完全消失，存留在他體內的只有濃烈的慾火、憤怒，再加上酒精的催化，他已完全失控。
為了讓他可以清醒些，李晨心毫不猶豫地狠狠咬了他一口，但這非但沒有阻止他對她的侵犯，反而激起他想征服她的獸性。
尹凡此刻就像個噬血的猛獸，會將任何獵物撕裂，他揚手撕碎了她的睡衣。
「不！」李晨心的一隻手好不容易掙脫了他的控制，不料下一秒卻再次被攫住，尹凡用她被撕碎的睡衣將她的雙手綁在床頭木柱上。
「你不可以這麽對待我，求求你！」她試著跟他講道理，明知道成功率不高，但她還是不能輕易放棄。「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這樣，你喝醉了，不要做出令你後悔的事！」
「我如果不做，才會後悔！」怒火和慾火在尹凡的雙眸中燃燒。
「不！求求你……別傷害我……」
無視她的哀求、她的淚水，尹凡的雙手覆上她的柔軟胸脯，沒有半點憐惜的搓揉著。
李晨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懼，彷佛墜入好久以前的惡夢中——
那是個小女孩，有一個男人正在對她做可怕的攻擊。
不，她不是那個小女孩，她不認識那個小女孩——
她完全呈現恍惚的狀態，所以她不再哭泣，也不再掙扎。
☆☆☆
果然是個放蕩、無恥的女子！
尹凡完全沒察覺李晨心異樣的反應，只知道自己體內的慾望已經瀕臨失控的邊緣。
該死！他竟無法抗拒她的甜美，此刻的她就像一顆包里著毒藥的糖，讓人想不顧一切的一口吃下。
看著她透著粉紅的蓓蕾在他雙手的撫觸下變得堅挺，他再也忍不住的俯下頭含住其中一朵蓓蕾，另一隻手仍撫揉她的另一朵，不讓它有寂寞的機會。
李晨心原本像墜入深淵的意識，這時像得到救贖一般慢慢飄浮起來。
「唔……」她完全無法分辨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渾身像有火在燃燒似的。
「你真會教人發狂！」他的手慢慢地下滑，探入她底褲內側摩挲著，在感覺到她的濕熱時，滿意的邪肆笑著……
☆☆☆
清晨，凝視著李晨心沉睡的臉，尹凡的心情是錯綜複雜的。
他不明白她究竟是女巫還是天使，為什麽她要誤導他對她的印象呢？
究竟是自己沒弄清楚，還是這是她的另一個詭計？
他完全被弄糊塗了。
不過，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無法抗拒她對他的誘惑。
看著她粉藕的手臂上有著他粗暴的抓痕，令他愧疚萬分，他輕輕的吻著她細嫩的肌膚，鼠蹊處竟馬上又是一陣悸動，他好想再要她一回。
「嗚……」沉睡中的李晨心突然發出啜泣聲，糾結的眉心，以及雙手不安的在半空中揮動，在在顯示出她正在做惡夢。
「別怕，我就在你身邊。」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又吻，終於讓她恢復平靜的沉睡狀態。
她做了什麽夢，竟讓她如此不安、惶恐？莫非他就是令她做惡夢的原因？
在她額頭印上輕吻，他從床上起身，赫然發現自己的慾望還高昂著，他決定洗個冷水澡，讓自己恢復理智。
而他也決定打電話給律師，請他幫忙全力調查李晨心的一切。
「我要有關李晨心的一切資料，包括她的出生地點、日期、父母、求學經過、家庭背景，所以能找到的，我全要！」
他把律師從睡夢中吵醒，然後要求立即、緊急的行動，並儘快作回報。
「尹少爺……」律師一陣猶豫，「這一切很必要嗎？我是指……為什麽調查她這些資料？有充分的理由嗎？」
尹凡深吸了口氣，理由太多了！
因為李晨心除了跟那不見的五百萬有關，還可能是他孩子的母親。
昨夜他沒做安全措施，而她也沒有，因為她還是個處子，想到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讓他有些得意。
也許他沒有處女情結，但是可以成為一個女人的第一個男人是值得驕傲的。
不過下一秒鐘，他的驕傲馬上被歉疚給摧毀，她並不是心甘情願把貞操給他的，是他強佔了她純潔的身子，他有什麽好驕傲的？
「就照我的話去做，其他的你不必知道。」
「你簡直是老爺子再世，一旦決定了任何人也阻止不了。」律師嘆了口氣說道。
「對，希望你可以儘快辦好這件事。」他強調道：「三天內，我就要知道結果。」
「當然沒問題，只是在費用上……」
「我不會在乎這些，費用多少儘管開口，但是辦事效率一定要令我滿意，知道了嗎？」
「是的，我會告訴徵信社這一點的，一定會在三天內給你最詳盡的回覆。」
「謝謝你。」
在跟律師通過電話後，他又打了另一通電話，是到美國，他好兄弟麥克的診所。
「麥克，是我。」他一聽到話筒熟悉的開朗聲音，馬上認出接電話的人是他的好友——麥克。
「哈羅，尹凡，你又出了什麽事？」麥克的聲音充滿關心。
因為麥克上一次接到電話便是尹凡在非洲得到虐疾的求救電話，幸虧麥克迅速寄上抗生素以及其他的配藥才救了他一命。
「我想知道一個女人有沒有懷孕，最快檢查的方法是什麽？多久才驗得出來？」
正如尹幾所料，當他說出自己的要求時，電話那端傳來麥克大笑的聲音。
「噢，闖禍了，你太不小心了吧？這是不是像中國一句話——百密終有一漏？」麥克是個喜歡中國文化的洋人，尤其喜歡成語，不過沒有一次說對。
「是百密終有一疏！」他沒好氣的糾正他。
「這一疏就全盤皆輸了喲！」麥克開著玩笑。
「快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他不耐煩道。
「什麽問題？」麥克還在裝傻。
「麥克！」他的口氣有著警告。
「噢，那個問題……」麥克忍著笑聲，似乎很高興惹火這個好兄弟。「現在最快的驗孕方式是抽血，就是在同房後的第四天就可以做測試。」
「準確率？」
「百分之九十八，如果一個星期後做，準確率可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那個百分之零點一會是個意外，就像你總是謹慎，偏偏就會出個小小的意外。」麥克不放棄任何可以嘲弄他的機會。
「笑吧，反正風水輪流轉，你最好祈禱自己不會有意外發生。」他們從認識到現在，兩人總是不時互相調侃，但不曾影響兩人的友情。
「我很想知道這次的意外是你的疏忽，還是對方設下的圈套？」麥克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口吻。
「這已不是重點了，反正意外已發生了。」但他知道錯在自己，如果當時不要被慾望沖昏頭，他也許可以阻止意外發生，「如果」這兩個字總是代表著遺憾。
但他必須誠實的是，他心中沒有遺憾，昨夜也許不是他最美好的一次做愛，但卻是他最激動的一次。
「如果對方真的懷孕呢？」
麥克提出了十分爆炸性的問題，讓尹凡完全愣住了。
「你會選擇跟她結婚還是讓她拿掉孩子？」
「結婚！」
尹凡想也沒想的就回答了麥克的問題。
「結婚！？哇呼！」麥克像聽到什麽天大消息般大叫。
尹凡可不認為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他一向不贊成墮胎，更何況李晨心懷的是他的骨肉。
「看來你很愛她喔！」麥克猜測道。
愛？尹凡倒覺得是責任，至於愛——他尚未發現它的存在。
「有好消息要提早通知我。」麥克迫不及待想看看終結尹凡單身生活的女主角了，「我好早點訂機票去台灣喝你的喜酒。」
「放心吧，你最好準備好你的紅包。」他沒好氣的說。
結婚——對以前的尹凡而言，他是不會讓它輕易發生在他身上，也沒料到它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但他很肯定，一旦確定李晨心懷孕了，他就會讓它馬上實現。
只是李晨心會同意他的做法嗎？但他不管她是否同意，他都會跟她結婚，哪怕要將她打昏，也要讓她跟他走入教堂。
尹凡和麥克結束通話後，他重返李晨心的房間，原本以為她還在沉睡，沒想到她已經醒了，而且已經梳洗換裝完畢。
「你在做什麽？」尹凡的視線在見到她床上打開的行李袋時心頭忍不住一沉。
李晨心只是充滿嗔恨的瞄了他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繼續從衣櫥內取出自己的衣服放入行李袋。
「回答我的問題！」他捉住她忙碌的手。
「放開我！」她像受驚的小白兔般瞪著他。
「我不准你離開！」
她眼神中的恨意讓他心中的愧疚加重了，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他放開她的手，並把她行李袋裡的衣服全倒出來。
「你沒有權阻止我的行動！」李晨心激動地抗議，伸手想將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放回行李袋，但她的手腕隨即被扣住。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他眯起眼冷冷的警告，「我決定的事不容別人反抗。」
「你是個魔鬼，你傷害我還不夠多嗎？」她尖叫道。
「如果你指的是昨夜發生的事，那麽你也得負一半責任。」他反控道：「如果你不給我錯覺，如果你不造成我的誤解，我想就不會有昨夜的事發生了。」
他說得心虛，而為了掩飾這份心虛，他刻意以憤怒的口氣指控她。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晨心萬萬沒料到在他那樣奪走她的貞操後，竟還反過來指責她要負一半責任！心中的憤怒堆積成委屈的淚水，成串地由她眼中掉落。
「你真的好可惡，我錯了，我不該答應老爺子留下來的！」
她的眼淚讓他的心擰成一團，他不想惹她哭泣，可是他除了用強悍方式阻止她離去，別無他法。
「我不會留下來的！」她下定決心要為自己的自由而戰，哪怕會粉身碎骨她已傷痕纍纍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你一定要留下來。」他語氣有著不容抗拒的堅決，「至少在未證明你沒懷孕及與那五百萬元無關之前，你哪兒也不能去。」
「懷……孕？」她膛目結舌。
「對，昨夜我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而我相信你也沒有，所以你極有可能懷孕。」他的目光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但他卻感到一陣騷動正由他的鼠蹊處慢慢擴散。
「我不可能懷孕的。」彷佛當頭捧喝震得她思緒一片混亂。
「這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他冷然的語氣暗伏著強勁的氣勢，「一旦你懷孕了，我會要你把孩子生下來，至於你的去留，我絕不加以干涉。」
孩子……若沒有愛做基礎，生下的孩子怎會有幸福可言？
也許有一天，這個孩子會遭到厭惡而被丟棄——成為棄嬰。
不，她不能讓這樣的悲劇產生，孩子是無辜的！
「我說得夠清楚了吧？」尹兒看著表情木然的李晨心。
「不，不要懷孕，不能懷孕，不要……不能……不要……」
李晨心全身發顫，雙眸儘是駭然。
尹凡原本只是想以此理由留下她，可是他卻沒料到她的反應會是如此。
「不要……不能……不要……」李晨心不斷搖著頭，口中念念有詞，眼淚像決堤似的奔流，她睜大的雙瞳渙散，有如發了瘋般。
「晨心，你怎麽了？」
尹凡敏銳的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試著叫醒她。
「不……不……」她的神情越來越歇斯底里，彷佛中了邪似的駭人。
「晨心，看著我，沒事的，你冷靜點！」
但不管尹凡如何叫她、搖晃她，她非但沒有冷靜下來，反而益發激動。
她開始掙扎，用手捶打他，用腳踹他，而且力氣大得嚇人。
「晨心！晨心！」尹凡逼不得已只好對著她大吼，更加用力搖晃她，希望可以讓她回過神。
「嗚……嗚……」李晨心漸漸的平靜下來，卻也在尹凡的臂彎中昏了過去。
☆☆☆
李晨心突然昏厥過去，不只嚇壞了尹凡，也讓王伯和葉嫂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怎樣，陳大夫，李小姐的情況如何？」王伯迫不及待的問著家庭醫生。
「要不要送醫院？」葉嫂也焦急的問。
「王伯、葉嫂，你們別急，讓陳大夫好好為晨心檢查。」尹凡忍不住出聲，卻沒發現自己親昵地叫著李晨心的名字。
陳大夫在經過仔細診斷後露出安撫的微笑，「你們別太擔心，李小姐身體狀況還算良好，但是她的情緒似乎不太穩定，沒關係，我替她打針鎮定劑，應該會對她有所幫助。」說著，陳大夫從醫藥包內取出藥劑和針筒。
「陳大夫，打鎮定劑對孕婦會不會有影響？」
雖然尚未證實李晨心是否受孕，他仍不敢掉以輕心。
「如果是孕婦，用藥就必須小心，但是李小姐她有懷孕嗎？」
由於陳大夫是尹家的家庭醫生，所以他對李晨心並不陌生。
「我不確定，我只是說她可能懷孕。」尹凡的話一出口，馬上就見到王伯和葉嫂震驚地倒抽口氣。
「李小姐不可能懷孕，」葉嫂首先為李晨心辯駁，「李小姐一直潔身自愛，也沒有跟任何異性接觸，小少爺，你這麽說她太欠思慮了，莫非你誤會李小姐跟老爺子有不正常關係？」
「上帝，小少爺，你怎麽可以如此糊塗？」王伯也大表不滿，「李小姐和老爺是清白的，他們——」
「夠了，我知道晨心和我爺爺沒有任何不正常關係。」尹凡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逃不過王伯和葉嫂的追問。「晨心懷的孩子是我的，我是說如果她真的懷孕的話。」
「這是怎麽回事？李小姐怎麽會懷了小少爺的孩子？」
「這件事一時難以說明白，」他也覺得思緒十分混亂，「總之，陳醫生，我希望你小心用藥。王伯、葉嫂，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晨心，尤其別讓她離開這兒，我出去抽根菸，有什麽問題，我們待會再說。」
他此刻亟需整理好自己混亂的思緒，還必須找出讓李晨心昏倒的原因。
☆☆☆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不到半天時間，尹凡花的錢果然馬上得到回應。
看著徵信社專員送來李晨心私人的資料，他迫不及待打開——
李晨心
父母：不詳
真正生日：不詳
出生地：不詳
一連串的不詳看得尹凡的心都擰痛了起來。
徵信社做了十分詳盡的報告
李晨心小姐在嬰兒時期即被父母丟棄在孤兒院門口，由孤兒院撫養至五歲時，被一對黃姓夫婦收養，但因為黃姓夫婦婚姻破裂，歸由養母撫養，可是卻遭到養母的男友毒打，甚至差點被性侵害，後來在社福人員的協助下回到孤兒院。一度因心理受創而導致語言障礙，在心理醫生的治療下才逐漸恢復正常。
天哪！尹凡此刻恨不得能狠狠給自己幾拳，她幼年時有那樣可怕的遭遇，他竟還如此傷害她！
現在他終於明白她眼中的恐懼，及她的歇斯底里是為了什麽。
他要如何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現在他只希望他對她造成的傷害能減到最低。
☆☆☆
夜色籠罩著一片靜寂的大地。
尹凡極輕柔地坐在床沿，好像怕驚醒沉睡的天使一般，只是溫柔地注視那張稍嫌蒼白的嬌俏臉蛋。
他伸手撩起她如絲水滑的秀髮，以近乎膜拜一般，極輕、極柔的在她髮絲印下一吻。
此時，他剛毅的臉孔呈現出這些天來不曾出現的柔和、呵護的神情，原本冷漠犀利的雙眸也漾著無限柔情，他的大掌輕撫上她嬌美細緻的臉孔，修長的手指憐惜地撫著她糾結的眉心。
「嗯……不要……不要打我……我會乖，我會聽話……」
一陣囈語傳來，尹凡的心頭重重地一震，她又做惡夢了。
那是屬於她童年的可怕夢魘，是他勾起她不愉快的回憶。
李晨心因痛苦而蒼白冒冷汗的臉孔逐漸扭曲起來，她下意識的胡亂揮動雙手，像在躲避什麽似的。
「晨心，快醒來！你只是在作夢。」他俯下身抓著她揮動的雙手，並將她緊緊抱在自己懷中，不斷在她耳畔輕聲呢喃：「別怕，沒人會欺負你，我會保護你的，快醒來！」
夢魘包圍的恐懼漸漸散去，李晨心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一股溫柔的氣息包圍著她。
她緩緩地睜開雙眼，注視著那個給予她溫柔氣息的男人。
「晨心，對不起……」他萬分歉疚的說。
「嗚……」她靠在他懷中哭泣著。
「哭吧！盡情的宣洩出來，會讓你覺得舒服一點。」
一會兒，她的哭泣聲漸漸停止，她那布滿淚水的臉蛋，眼底那抹花雨氣韻，讓他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輕吻去她的淚珠，最後停留在她那張微啟的嫣唇上。
原以為李晨心會將他推開，沒想到她輕嘆了一聲，任由他親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