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風情萬種
王進一愣,愕然道:「我不會武功啊,這麼被打的趴在地上,還叫武功厲害?」他發覺背上沒了壓力,師妹也脫卻了惡人的掌握,渾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他慢慢從地上爬起,突然想起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又道:「老婆你叫什麼名字?」
師妹不禁一怔,他們定親都十幾年了,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令她難以置信,但還是說道:「我單名一個冰字。」話音極低,似是怕別人聽到。
王進愣了一下,心道:「什麼單名一個冰字?有這麼長的名字嗎?」隨即恍然,她只是說了名字,沒有說姓。自己知道她姓周,不就是周冰嗎。
那人剛才被他拱飛,心下驚駭不已,想到武林中能有如此功力的人為數不多。看著這個膿包一樣的人,竟是深藏不露。心裡絲毫沒有打贏對方的把握,一時間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只是冷哼道:「今日老子還有事,沒功夫在這兒耽擱。快點拿出玉佩,拿了玉佩老子這就走人。」
楚子平不知他對王進有了懼意,連連點頭道:「我這就去拿。」將楚冰龍放在地上,起身向內宅走去,他剛才遭逢了這場劇變,巴不得這些惡人趕緊走人。
那臂上受傷的中年漢子,看著嬌艷欲滴的周冰,流著口水向那人說道:「滕香主,這等上好貨色你老人家怎麼不收走,我們還等著沾光,你老人家吃了骨頭,好歹讓我們也能喝口湯。」
那滕香主還未開口,王進噗嗤笑了出來,道:「吃骨頭好辦,一會給你們弄點骨頭來,吃完了不要再咬人,乖乖回窩去。哈哈!」
中年漢子被笑的一臉的尷尬,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被對方抓住反唇為譏。偷偷向滕香主看去,見他正自怒目看將過來,心裡不禁發毛,連忙陪笑道:「我只是打個比方,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滕香主掄圓了一巴掌,啪的扇在他的臉上,怒道:「那你唐尋鶴是什麼意思,要吃骨頭,你先把他這個硬骨頭給啃了。」心想自己是不敢上前出醜了,但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水有多深,讓他上前再探探也好。
唐尋鶴捂著高高腫起的半邊臉,哭喪著臉道:「好,我去把他啃了。」他轉頭就換了一副嘴臉,對著王進耀武揚威地道:「小子,你敢出言不遜,今日讓你嘗嘗老子的手段!」說著縱身上前,一拳打去。
王進剛才只圖嘴上快活,說完心裡就後悔了。本來那個滕香主改變主意拿玉佩走人,自己憋不住損了他們兩句,這些惡人能甘心受辱嗎?
這拳力道不弱,來勢又快,勢夾著呼呼勁風。他一呆之下,還沒看清怎麼回事,這拳就結結實實打在了胸口,感到一陣痛徹心肺,騰騰騰向後連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腳。令他奇怪的是唐尋鶴左手握著右手,滿臉痛苦神色,好似挨打的不是他而是唐尋鶴。
唐尋鶴看著紅腫起來的右手,驚愕異常,他心想小子胸口定是藏了什麼暗器,或是毒藥一類,讓自己受到了暗算。他心中大怒,飛身躍起,一腳向對方胸口踢去。王進也沒能閃開,被踢的向後飛去。
砰的跌落在廳中,王進哼哼唧唧爬了起來,雖然感到自己沒受什麼傷,但是胸口也是火辣辣的疼痛。他剛站起來,就看到玄青就坐在自己身邊,此時正向他投來目光。與這道人目光剛一相觸,又被吸住。剛才已經領略過了,所以並不驚慌。
只見玄青眼中閃現出一幅畫面,是在龜山上,龍白髯和萬九峰比拼內力時的情景。而後是自己在凌空蕩的挑唆之下,跑上前去打萬九峰卻被粘住了手掌。使他目瞪口呆的是,看見一條紅色線條,像水銀般從萬九峰背後流到自己手臂上,進入胸口。然後又增加了一條黑線,和紅線相互打鬥,在身上四處亂竄,最終也歸入胸口寂然無聲。
他心下不禁想道:「這老道想要告訴我什麼,那兩條線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內力真氣吧?」還正在想著,就看到玄青眼中變成了一片血紅,一片血紅的字,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向他瞳孔中遞來。他腦中一時難以接受這麼多的字,只隱約記得什麼「身在靜中坐,思念須空明,意守丹田處,氣走百脈生……」。不過他在這些字中找到了「氣隨意走,意到氣到」這句話,讓他隱隱覺得有些明白了點什麼道理。
玄青收回了目光,仍是閉目不語,像是風過無痕,什麼都沒發生過。
王進心裡暗自琢磨著「氣隨意走,意到氣到」的含義,不由的心思一動,感到小腹中暖暖的有股熱氣,隨著他的意念流淌到了指尖。他心裡大是高興,想道:「這就是真氣吧,我居然是吸了萬九峰和龍白髯的內功,哈哈,我都成段譽了。」
他看到廳門外,周冰和唐尋鶴已相鬥起來,唐尋鶴時不時說兩句下流無恥的話,令周冰臉上陣陣紅暈。他心下不禁有氣,周冰溫柔緬甸,怎麼經受得住唐尋鶴的滿嘴的骯髒話?當下快步走出,大喝道:「無恥小毛賊,就知道欺負女流之輩,過來打我。」
滕香主已隱約看出他雖是內功深厚,但是不會武功,被唐尋鶴這等二流角色都能打的滿地找牙。冷笑一聲,縱身躍到他的身邊,五指箕張,向他咽喉抓落。
王進只覺眼前人影一晃,喉間一陣劇痛,感到呼吸不暢,咽喉已被滕香主拿住。耳邊傳來骨骼喀喀響聲,喉結眼看便被捏斷。
滕香主不敢襲擊他的胸腹,怕遭致對方潛意識的內力反彈,所以找他身上柔弱地方下手。王進心裡大駭,想到自己這條老命終於保不住了。但心裡還是做著掙扎,意念提氣到喉間,不想喉頭上一松,提到咽喉上的內力竟將
對方手指彈開。他此刻憋的腦袋差點漲破,運力於頭上,猛地探頭向對方額上狠命撞去。
兩人相距不到咫尺,滕香主眼看就把他脖子捏斷了,卻被內力彈開,正自驚疑之際,沒想到他會突然將頭撞來,竟是沒能躲開。「咚」的一聲響,滕香主「啊」的一聲慘叫,雙手捂著額頭,向後不住倒退,鮮血從手指間不斷淌出。
王進額上只有一個淡淡的紅印,他還在納悶,心道:「這麼不經碰啊,還高手呢,我都沒事,你都頭破血流了,真是膿包。」他不知道他是頭上凝聚了渾厚內力,要是常人,早已被撞的頭骨碎裂而死了。
唐尋鶴看到王進如此威猛,連滕香主都受了傷,心下不禁膽寒。使出一招虛招,晃開周冰,閃到滕香主跟前,扶起他就向外疾奔。滕香主被撞破了膽,也不敢再留下要玉佩了,腳下不停的隨著唐尋鶴而去。眨眼間,這幾人前後奔出大門,不見了人影。
周冰走到王進身邊,看看他的額頭,沒有發覺有傷,才放了心說道:「你跟那惡人撞頭,都快嚇死我了。」說著拍了怕胸口,似是為剛才險情猶有餘悸。
王進向她笑笑,說道:「為了你,我豁出去了,沒想到這幾個毛賊太差勁了。還沒輕輕碰一下,就頭破血流的逃跑了。」
大家看到這幾個惡人被三少爺打的逃走,各自歡呼不已,管家不知從那個角落裡鑽了出來,跑到王進身邊,大讚其神威。王進雖是看不起這樣臨危不顧主人的奴才,但被捧了幾句,飄飄然起來,對這管家又不禁另眼相看了。
正在大家忙著收拾院中的屍體和受傷的人員時,就聽到大廳屋頂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聲嬌媚甜膩,聽得院中男人心中都是一盪。老爺此時也從內宅奔出,他還不知惡人走了,手上兀自舉著一塊玉佩。
大家只覺眼前一道身影閃過,一個身穿黃色衣裙的少婦,從屋頂輕輕巧巧的飄落在王進身旁。但見她媚眼如絲,一臉笑意,看的王進心裡怦怦直跳,心跳有點加速,想道:「這女人還真是勾魂,有點狐狸精的味道。」
那少婦向他拋了一個媚眼,伸出玉手輕輕在他臉上撫摸了一下,那五根手指就像白玉雕成的,白的便似透明一般。王進心裡又是一陣劇烈跳動,他這麼厚臉皮的人,居然還臉上紅彤彤的,有點噴鼻血的衝動。他感覺身體都僵硬了,呆在當地一動不敢動。
又是「格格」一陣嬌笑,那少婦臉上春情蕩漾,伸展雙臂在原地轉了個圈子,使得院中的男人,包括楚子平眼都看直了。更有甚者,長大了口,嘴角在淌著口水。一眾女眷也不禁看的心下一片旖旎,春情躁動。
那少婦轉了幾個圈子,轉到楚子平身邊,向他輕輕一笑,百媚橫生,膩聲道:「大哥,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寶貝,讓小妹看看。」楚子平還沒反映過來怎麼回事,手上玉佩已經到了那少婦手中。
她拿著玉佩又是一陣嬌笑,忽然飛身而起,就似凌波仙子般,衣袂在空中隨風飄蕩,看的眾人竟是痴了。那少婦在屋頂伸腳一點,又再躍起,向遠處飛去。遠遠傳來笑語聲道:「玉佩借去把玩幾日,稍後便還。」
眾人都還沉浸在那女人的無邊春情之中時,只聽楚子平驚聲大叫:「不好,玉佩,她偷走了我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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