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衛焰恨恨的盯著眼前一臉安適的林騱東,他臉上的平靜,讓他幾乎要衝動的撕去他臉上的假面具。
林騱東果然是一隻身經百戰的老狐狸,徑行拘提可以不經傳喚而直接將入拘提詢問,所以一般人被徑行拘提時,面對這種突來的情況,很少還能神色自若而不驚慌的,更別說像是林騱東臉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彷佛這早是他預料中的一步棋。
「該死!好端端的林財河怎麼會燒死在你的別墅里?」
衛焰雙手重重的擊打著桌面,他的怒氣明明白白充斥在整個偵察室之中,一時間除了發火的衛焰、自若的林騱東和身為紀錄走不掉的羽律外,所有的人全借口有事而做鳥獸散。
可惡!教他怎麼能不又氣又恨,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點的蛛絲馬跡,只要找到林財河,就可以讓他乖乖的咬出林騱東。
沒想到,找到的卻是一具早已面目全非的焦屍。
「我一定得回答嗎?」相較於衛焰的氣呼呼,林騱東不疾不徐的問著。
「不然你以為我是請你來喝咖啡的?」衛焰恨恨的撞了一下桌子,林騱東愈悠閑,他的火氣就愈大。
「我想不是吧!不然這麼拙劣的咖啡拿來請人,傳了出去,對衛檢察官你的聲譽實在不好。」林騱東喝了口咖啡后微皺了皺眉頭,「我人年紀大了,喝咖啡不好,換杯茶來喝喝如何?」
衛焰的臉色真是難看到了極點,他忍不住要走過去揍林騱東一拳。
「不要!他是故意的。」羽律一邊拉住她,一邊在他耳邊輕聲制止,她真怕衛焰要是傷了林騱東,這是知法犯法,問題可就大了。
衛焰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還好有羽律提醒,不然他這一回豈不真的著了這隻老狐狸的道了。
「這小丫頭長得挺不錯的,性子又溫柔,衛檢察官的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美人?閑暇之餘還可以有點娛樂,可真是羨煞老頭子我了。」
「你這個……」這個十惡不赦的老狐狸,竟然用這種猥瑣的口氣來污辱羽律,要不是羽律抓住他,衛焰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這是您的茶。」羽律將剛泡好的茶端了上來,她的臉上因為林騱東的話而有些赫然,可為了不要更刺激衛焰那早就要衝天的怒火,只得強作無事。
「好!茶也給你了,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可別又說我這兒的茶沒有你家的西湖龍井或洞庭碧螺春的高級,畢竟和你吃人不吐骨頭的賺錢法,比較,我們只是窮哈哈的公務員而已。」衛焰嘲諷的說。
林騱東不愧是一代梟雄,面對衛焰話中的刺,他的臉色連變一下也沒有,他只是好整以暇的慢慢啜了一口茶。
「這小丫頭的泡茶技術還真不錯,用來泡這種程度的茶還真是委屈了,要不要考慮一下,到我身邊來?我開個茶藝館讓妳玩玩,賺的可比這死薪水高得多。」林騱東的話擺明了就是在吃羽律的軟豆腐,說好聽的叫茶藝館,說穿了,不過就是叫她去當個「茶室」女人。
「多謝你的抬舉,我很滿意現在的工作,不過,衛檢察當今天不是請你來說這種事的,我們還是把話題回到正事上好一點。」羽律一方面是說給林騱東聽,一方面也是說給衡焰聽,希望他忍得住一時之氣才好。
衛焰感激的握了一下在他背後的羽律的手。今天要不是她在這兒,說不得他先開打了再說。
「妳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林財河會在你的別墅被人殺了之後,又被人放火毀屍滅跡?」
「我有權保持沉默,你可以等我的律師來再問這些問題。」林騱東對他微微一笑,「妳是檢察官,身為執法者,不會否決我的默密權吧!」
「你這人渣會有什麼狗屁權!」衛焰氣得緊緊握住手中的筆,彷佛那是林騱東的脖子,一個過勁,那可憐的筆應聲而斷。「你得慶幸我今天是個檢察官,不然的話,光為了你對思平和盼安的所作所為,我一定要把你……」
沖焰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敲門聲響起,不等人應聲,一個紅色的身影就開了門徑自走了進來。
「妳是哪來的冒失鬼?妳不知道這兒是非請莫入的嗎?聽到了就抬起妳的腿,把妳那沒長眼的腦子給我帶出去!」正在氣頭上的衛焰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未經他的許可就闖進來,一開口就十分的不客氣。
「很抱歉,我是人不是鬼,如果你人鬼不分,我是沒話好說,但是,我倒很好奇哪個人的腦子長眼睛的,是閣下嗎?這麼稀奇的話記得別活太久,早一點上西天,而且死了一定要做標本,好讓我開開眼界,也算是一件功德。」
哼!想和她方角律比舌上功夫,以他的程度,再回去修個一百年她也不看在眼裡。
「妳……妳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基於偵察不公開原則,妳這樣擅自闖入,我可以請人把妳趕出去的。」
「這是我的名片,我叫方角律。」方角律甜笑的遞了張名片給衛焰,她的動作是這麼的不帶惡意,可是知道方角律性格的人,聰明的早就閃得遠遠的了。
「方角律?妳和羽律是……」衛焰看了看名片,一臉的疑惑。
這個女人和羽律長得一點也不像,不會和羽律有什麼關係吧?
「我是羽兒的三姊。」方角律回答了他的疑惑。
「三姊?」衛焰皺起了眉頭,回頭看了有點局促不安的羽律,「妳到底有幾個姊姊?」
「四個,現在只剩下大姊你沒看過,她們真是很棒的姊姊。」羽律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對她來說,她的姊姊都是她的驕傲。
四個!衛焰皺起眉頭,他一點也不喜歡羽律談起她姊姊時所露出的笑容。
「不過今天我不是來找羽兒的,我是來帶走我的當事人的。」方角律將她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打開,一臉的公事公辦。
「當事人?」衛焰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林騱東先生就是我的當事人。」
「什麼?妳竟然擔任這種人的律師!」衛焰的眉頭整個又揪了起來,他回頭怒視著羽律。「這是在搞什麼?」
「衛檢察官,這是我和林騱東先生之間的事,我是個律師,又恰好是林騱東先生的律師,這在法律上有什麼問題嗎?」
方角律上前一步替羽律擋去衛焰像是要殺人的目光。
「像這種人妳也要替他辯護,妳還有沒有良心?」衛焰氣得把手中斷掉的筆一把摔在牆壁上,沒好氣的大吼。
「如果我有良心,就不會來做律師,我可以去做杜會工作者,或是更好的去傳教,神愛世人嘛!不過,我的神單一個姓,「金」,就像有德之人姓之後愛加個子,所以人人尊稱它『金子』,為了追隨我的神,我就只好做一個律師了。」方角律笑笑的說,她死要錢,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當她是個拜金女。
衛焰聽了為之氣結,他惡狠狠的瞪了這一身大紅,說起話來辣得不輸紅椒的方角律一眼,這兩廂交手,他就看出方角律可不是省油的燈。
該死的!羽律的姊姊怎麼一個比一個難纏?
「妳是他的律師,好!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繼績來問我們剛剛的問題。」
衛焰又回到林騱東的面前,「為什麼林財河會在你的別墅被人殺了之後,又被人放火毀屍滅跡?」
「林財河算是我當事人的遠親,出入我當事人的別墅是很正常的吧!至於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種事該是你們檢警單位的事情,你這問題似乎是問錯人了。」方角律輕輕鬆鬆的就擋掉了衛焰的問題,不化一點力氣。
「我現在是在問他,不是在問妳,妳憑什麼替他回答?」衛焰一點也不客氣的回她。
方角律也不生氣,只是從她的公文包中抽出了她的委任狀交給了衛焰。
「這是我的委任狀,身為一個律師,只要我和當事人達成委任關係,我就有權代理我的當事人,這樣你還有疑問嗎?」
衛焰冷笑的看了一眼委任狀后,又把委任狀丟回給方角律。
「妳是個律師沒錯,但我不知道妳刑訴的法條背得如何,法條上是寫明代理人有『到場』的權力,可沒說可以『出聲』吧!現在可以請你閉上尊嘴了嗎?」
方角律暗暗替衛焰加了一分,她一向欣賞會反擊的人,不過,這樣就想難倒她這個「金不敗」,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衛檢察官說得真是一點也不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第八十八條之一的第四項上的文字,小女子我才疏學淺,若說錯了你可得適時的糾正我呀!八十八條之一是規定有關徑行拘提的內容,上面說檢察官是必須在有幾種情況下才能採取徑行拘提沒錯吧?」
「沒錯!」
方角律等衛焰點了點頭,笑得像是捕捉到獵物的貓。
「那好,我可以問一下,衛檢察官現在手中有現行犯之共述,且有事實足認為我的當事人有共犯嫌疑重大的證明嗎?」
「沒有!」衛焰恨恨的說。如果林財河沒死,他的話就可以用來證明林騱東的罪,可是現在人都死了,士哪兒找證明?
「我的當事人是脫逃的在押嫌犯嗎?」方角律又問。
「不是!」
「那還是我當事人因為犯罪嫌疑重大而在盤查時逃逸了?」
「沒有!」衛焰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都沒有?」方角律故意做出一臉的疑惑,「那一定是我的當事人犯了最輕本刊五年以上的罪,而且有逃亡的可能性了,不然檢察官怎麼能徑行拘捕我的當事人呢?」
「他犯的罪別說是五年以上了,判他死刑都算是便宜他了!」衛焰氣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衛檢察官,火氣別這麼大。」方角律搖搖頭,一臉遺憾的看著他。
她覺得像這種火爆男人,真不知道羽兒是看上他哪一點?她還是先磨磨他,以免羽兒這死心眼的以後跟了他會被吃得死死的。
「這判刑是法官的事,好象輪不到你來決定,就算你覺得他該判死刑,那麼證據呢?聽說你是一個十分遵守法律『原則』的人,你不會忘了法律上的無罪推定吧!」
無罪推定在法律上就是無證據即不能推定為有罪。
方角律是沒見過衛焰,可關於衛焰的事她可知道得不少,這一次執法天使的行為延後,為的就是衛焰這先生的法原則論,說什麼執法天使是違法組織,所以,她在話中也不忘削他一番。
「我……」衛焰被方角律這一襲話辯得是啞口無言,這是他第一次對上方角律這個「金不敗」,不過,他的太過輕敵讓他這次吃足了苦頭。
「那好,我現在可以帶走我的當事人了嗎?」方角律知道自己是穩操勝算。
「等一下,我有權拘留他二十四小時,你要帶他走可以,等時間到了再說。」衛焰否決了方角律的請求。
就算拿林騱東莫可奈何,至少也要讓他乖乖的蹲上二十四小時。
「衛檢察官,你是有權拘留犯罪嫌疑人二十四小時,可是,你根本提不出我當事人的任何罪證,別忘了,於法我的當事人有權告你濫權追訴,平常這罪或許不容易成立,可是你今天對我的當事人的不當徑行拘捕,若我當事人提告訴,法官可不一定不受理。」
這一襲話扣得衛焰再也沒有任何立場,當下也只能沒好氣的說:「妳可以帶他走了。」
「本來我還對王董推薦一個這麼小的女娃有點不放心,今天一看,果然是『金不敗』,我這錢花得值得。」林騱東擊掌表達他的欽服之意。
「好說,我的律師費別忘了就好。J方角律點點頭,她不需要別人來告訴她有多厲害,她存摺中的數字,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了。
「那麼衛檢察官,我先走了,謝謝你的招待。老是請人喝這種東西,實在有失你檢察官的身分,我下次請人帶些上好的高山青,算是謝謝你的辛苦。」
林騱東一臉得意的看著衛焰的臉色在他的話中愈變愈黑。
在這個世界,有錢能使鬼推磨,想跟他斗?他還嫩得很哪!
衛焰一語不發的坐在他的位子上,自從林騱東和方角律走了后,他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平常火爆的人突然安靜下來,這彷佛是風雨前的寧靜,更教所有的人避之唯恐不及,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掃到了颱風尾巴。
「你還好嗎?」羽律不大放心的走到了他的身邊,她知道為了這個案件,他花了多少的心血。
如果林財河沒死,現在的情況就會不一樣,可是,現在林財河已經死了,這唯一的機會自然也就落空。
這結果對她來說並不意外,畢竟林騱東會成為她們執法天使的任務,要依正當的管道起訴他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她希望他不會太難過就好。
衛焰抬頭看向羽律,她的出聲像是點燃了他胸中的怒火,他像是爆竹般整個人跳了起來。
「連那種人的律師她都當,妳三姊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妳不能這麼說,人人都有權請律師,三姊只是做她的本分,為她的當事人爭取權益而已。」羽律知道他心情不好,可是她仍忍不住為方角律辯白。對她來說,家人就是家人,她不能不替她的家人說話。
「該死!那種人活該下地獄,就是有妳三姊這種人,林騱東才會一次又一次的逃過法網,妳三姊根本是為虎作倀!」
「三姊是最近才當他的律師的,而且就算她不做,別的律師也會做同樣的事,當然不一定有我三姊這麼厲害就是。」羽律知道他在生氣,口氣儘可能的委婉。畢竟,整個法律界也找不出幾個像方角律這樣的律師。
「妳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妳忘了思平和盼安了嗎?就是林騱東才害得他們這樣,妳怎麼可以替他說話?」
此刻衛焰就像是噴著火的大怪獸,不論是誰,現在敢擋在他的面前的,就要有被火紋身的準備。
「我不是替林騱東說話,我是替我三姊說話。」羽律嘆了一口氣。「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我冷靜一點?我還不夠冷靜嗎?要是我不夠冷靜,我管他怎麼告,那個方角佳和林騱東今天絕走不出這兒的大門!」
「這和我三姊有什麼關係?」
「她是他的代理人,一樣都是該死的傢伙。」
「當然不一樣,她是我三姊,你怎麼可以把她和林騱東那種人放在一塊講?」羽律皺起了眉頭,她一向是沒什麼脾氣的人,但是事關到她心愛的家人,可就不一樣了。
衛焰的心情本來就不好,他沒有想到羽律竟然會和他唱反調,而且還擺起從不曾有過的臉色給他看,當下心中的怒火不滅反熾,只差點沒頭頂生煙。
「我說她沒良心就是沒良心,妳是我的女人,我不許妳替她說話!」
「你憑什麼?你這樣說太不可理喻了。」
羽律終也失去了耐性,平常他對她怎麼樣她是可以不說一句話,可是,他今天開口閉口罵的人可是她的姊姊,就算她有再好的性子也受不了。
盛怒之下的衛焰,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已經把羽律逼到了極限,他一把抓住了羽律的手腕。
「妳忘了妳已經承認了我的『佔有』嗎?我當然有權決定妳可不可以做什麼!而且妳口口聲聲說愛的人是我,竟然還為了妳那沒良心的姊姊和我唱反調,我在妳的心中到底算什麼?我不禁要懷疑妳真的愛我嗎?」
終於,羽律再也忍不住了,她狠狠的往衛焰的小腿踢了一腳,趁著他吃痛的同時甩開他的掌握,她氣得全身發抖。
「你可以不愛我,但我不許你懷疑我的愛,就算要懷疑,也是我來懷疑我怎麼會愛上你這個不可理喻的……豬頭!」
不會罵人的她想了好久,才硬擠出一個她最近好象很常看見的名詞。
「妳敢罵我?」衛焰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我為什麼不能罵你?你本來就是豬頭,而且豬頭加三百級,我建議你法律學好一點再說!你根本就是被我三姊辯得無招架之力,而在那裡老羞成怒,不然你應該可以明白,林騱東能不能定罪根本不是我三姊的問題,你只是想找一個代罪羔羊來發泄你的情緒,不是嗎?」
「我可是一個檢察官,我的法律哪裡學得不好了?」聽聽她說的話,她竟然質疑他的法學涵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嗎?那你應該知道在民法上的『佔有』是一種狀態,而不是一種權力!」羽律平生第一次,狠狠的把一扇門摔在一個人的鼻子上。
龍原濤好玩的看著衛焰像是被火燒到尾巴的獅子,一刻也坐不住的在他房間的地板上「開溝」。
「你別再走了,這兒可是二十九樓,要是把地板走破了,以你的重量加上重力加速度,我保證你直接下地底黃泉,我連想送副棺木給你都用不著。」龍原濤打趣的說。
「你不要以為你是龍原企業的頭子就了不起,這兒可是我家,我隨時都可以請你出門的。」衛焰雙手抱胸瞪著閑散的坐在沙發上的龍原濤。
「好!我不說,但你總得把東西拿出來我才不枉此行。」龍原濤把他那修長得可以嚇死人的腿抬到桌子上,一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樣子。
「什麼東西?」衛焰可不記得自己欠過這個明明錢多得可以壓死人的男人什麼東西過。
「就是今天的晚餐呀!我的肚子快餓死了。」
「要吃晚餐你自己不會去買?你當我兒這是飯店啊?」衛焰沒好氣的白了龍原濤一眼。
「才不要,你的晚餐外面買都買不到,反正你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分我一點又怎麼樣?我是在幫你不浪費食物耶!」
龍原濤的臉皮可不是普通的厚,明明到人家家裡白吃白喝,還說得正大光明。
「沒了!」衛焰皺起眉頭。說到他的晚餐就得想起羽律,她為了怕他一個人住在外面,不會按時間吃東西,所以,她每天會多準備一份晚餐給他。
而且為了怕他吃不飽,她總是準備兩人的分量,所以,就便宜了這陣子三天兩頭到他家光顧的龍原濤。
「怎麼可能沒了?你明明還沒吃,怎麼可能沒了?」龍原濤一臉錯愕。他天天來報到,為的就是那讓他一吃難忘,從此再也戒不掉癮的好手藝耶!
「我說沒了就是沒了,肚子餓就自己找東西吃去,少來煩我。」
龍原濤眼珠子一轉,有點壞壤的說:「可以給我你心上人的地址嗎?我想吃她做的菜。」
「你想都不要想!」
「吵架了?」龍原濤明知故問,「唉!愛情的苦惱。」
「不干你的事!沒事的話,能不能請你滾遠一點?龍原企業是不是要樹倒猢猻散了,要不然你這大老闆怎麼還不回你的日本,一天到晚在這兒閑晃?」
人家是巴不得把龍原濤這個大財神請進門,可是衛焰卻當他是個大瘟神,巴不得他早走早好,好讓他能圖個清靜。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來解開執法天使的謎團的嗎?而且山中無老虎,才可以看出哪只猴子想稱大王呀!」龍原濤別有深意的笑笑。
執法天使這個話題倒引起了衛焰的注意,「你真以為那些人這麼好找?那台灣的情治人員就別活了。」
執法天使的存在一直是各方的話題,想找出這個組織的人就不在少數,而且還大有日漸增加的趨勢。
這麼多人找了這麼久都沒個下文,龍原濤才來台灣幾夭就想找到執法天使,實在是想得太美了。
「這是你說的。不過,我倒是找到了。」
「你找到了執法天使?」衛焰的不耐煩一下子消失無蹤。
「不算是。」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可沒耐性聽龍原濤賣關子。
「我設計的程序截到了他們的計算機訊息,知道執法天使今晚有活動。」
龍原濤玩計算機也不是玩假的,就怕執法天使的人不上網,只要他們上網,就逃不過他的程序追蹤。
「今晚?」衛焰對這樣的消息一時反應不過來。
「怎麼樣?要不要去會會,看看他們是什麼樣三頭六臂的人物?」
第九章
是夜,無月無星。
一棟佔地廣大的別墅的高直圍牆外,在被人難以察覺的大樹牆角,有五道黑色的人形正悄悄的等待時機,等待著執行任務的時機。
「羽兒,怎麼樣了?」
高大的方商律忍不住伸手拭去額際的汗珠,她真是討厭在這種悶熱的天氣執行任務,必須穿這種包住全身的黑色勤裝,熱都熱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