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聲音的主人

怎麼回事！？他要殺掉我嗎？那他剛才為什麼要救我？

被他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感覺真不好。

「砰！——」他開槍了！向我開槍了！

在他開槍的瞬間，我只覺得好像時間變得緩慢了起來，視野也被放大了。我能清清楚楚地看見他的手指緩緩地扣下扳機，手槍的槍栓往後一彈，右側的退殼口處彈出一枚橙黃的彈殼，槍口處噴出一團火，接著一顆頭部劃了十字的銀白色子彈旋轉著飛出槍膛，向我飛來。

時間在這一瞬間時間好像突然加速了，子彈也突然從我的視野里失去了蹤影。

我再次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嘶咻——噗——」耳邊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預料中的劇痛感沒有傳來，但是脖子上卻沾上了一些涼涼的東西。

「噗通……」一個東西倒地的聲音。

我慢慢睜開眼，先看到的是他站在一小片空地中，而周圍都是喪屍的屍體。他站在空地中間，手槍已經插回了槍套，散彈槍也已經背在了身後，就站在那裡靜靜的面對著我。

我伸出手摸了摸剛才那一抹涼涼的東西，滑膩膩的粘糊糊的，把手伸到面前一看，是血！不過剛才好像沒有感覺到疼痛的感覺，又聽到了別的聲音。

我轉過頭看了看身後，「嘔……」太噁心了，一隻渾身都是紅色不明液體的喪屍倒在地上，腦袋沒有了，但是有一滴的紅色液體和像碎肉塊的東西。

我想先離開這塊地方，這時我忽然想起，我還在樓頂上，四周似乎沒有樓梯之類的。我欲哭無淚，只得拜託他把我弄下去。

「喂……你能把我弄下去嗎？我下不去。」我對著他喊道。

他沒說什麼，飛速跑了過來，在牆壁上跳了幾下就跳到了我所在的房頂。

「能把我帶下去嗎？謝謝了。」我只有拜託他把我弄下去。

他還是沒有說什麼，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衣領，往下一跳。

「哇！——」我真是討厭這種上下樓的方式，太刺激了！

突然屁股一痛，我已經到地面了。

「真是的，你就不能用稍微溫柔點的方式嗎。」我揉揉又一次被摔痛的屁股，站了起來。

「對了，你是幹什麼的？」雖然他幫我消滅了一大群喪屍，但是我還是有點不相信他。

他似乎沒有什麼回話的意思。

「你……為什麼要救我？」他沒回話，我也有點尷尬，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

「看見了一個同病相連的可憐蟲而已。」他的回答讓我有點出乎意料，同病相連？誰和誰？我和他？我怎麼了？我腦中立刻多出了一大堆問題。

我語塞，不知道該問他些什麼問題。

半響，他蹦出一句話：「這個硬幣……是你掉的？」他拿出一個硬幣給我看。

那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元硬幣，在病毒爆發之前幾乎每天Z國都會生產出無數枚這樣的硬幣。

我有點疑惑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不過我還是摸摸身上的錢。

少了一塊，準確的說是少了那唯一的一塊錢硬幣。

「呃，這個硬幣是我掉的，你能還給我嗎。」雖然他的行為有點可疑，誰會在這種末日在乎這一塊錢硬幣？不過我也不在乎身上多這一個硬幣。

「哼。」他輕輕一哼，拿著一元硬幣的手縮了回去，從披風裡拿出了一根像香煙的小東西，遞給我。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摸了摸，像是塑料或者是象牙之類的材質。

「這是什麼？」我有點疑惑他為什麼給我這個東西。

「拿著。」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我看著手中的白色小棍，問道。

他沒說話，似乎是故意當做沒有聽見？

「你為什麼會這樣幫我？」我警惕起來。

他拿出那枚硬幣，道：「因為這個……」

「呃……」我無話可說了，因為我完全沒辦法想起我的那枚硬幣到底幫了他什麼忙。

「你居然能引來這麼多喪屍。」他沒有在意我是否聽懂了他的話，自顧自地說。

「我也不知道啊，我先是被一個小隊的隊長給扔到外面當喪屍潮的誘餌，然後跑到這裡被堵住了，接著就碰上你了。」我也在疑惑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喪屍。

他卻突然走到我背後，用手取下了什麼。在我面前攤開手掌，有一顆像石榴石的東西在他手心，很小，大概只有一粒米大小左右。

「這個……是什麼？？」我覺得很神奇，原來他還有當魔術師的潛力啊。

他把玩了會那個紅色的小珠，嘴角一揚。兩指一緊，小珠應聲而碎。

「原來是這樣嗎……」

「晨曦零……」他突然問我。

我驚訝地望著他，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冷哼幾聲，「努力地活下去吧。」說完，縱上高樓，幾下便從我的視野中消失了。

我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弄得轉不過彎來。

看了看躺在我手心裡的白色小棍，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隨手把小棍放進上衣的口袋裡，我準備回家一趟。

天陰沉沉的，好像要壓下來一樣。我走著熟悉的路，一會兒就走到了家門口，從腰間摸出鑰匙打開了看著點陳舊的防盜門。

兩天沒有回到家中了，家裡的一切還是和臨走之前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沒有關的電腦上有了一層灰，床上有我出門之前所穿的睡衣和沒有整理的被子。

我取出手機，看了看時間，9：23。

這幾天似乎沒有休息好呢，身上的衣服很臟，身上也兩天沒有洗澡了，渾身汗臭。

給手機插上充電插頭，然後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整個人覺得清爽無比。鎖上門窗，坐在桌子前，心裡一陣感嘆，果然還是在和平時期的悠閑日子過著最舒服啊，不過現在好像不太可能回到那種時候了。

摸出換下的衣褲口袋裡的東西，一些錢，一根五六厘米的白色小棍，一根充滿紅色液體的試管，把它們擺在桌子上。

試管里晶瑩剔透的紅色液體在日光燈下反射出夢幻般的色彩。我很好奇試管里的紅色半透明液體是什麼東西，但是我不知道也找不到人問問。放下試管，我又拿起剛剛那個人給我的白色小棍，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質感像塑料，又像象牙，似乎還帶著羊脂玉一樣的光澤。摸起來暖暖的，在桌子上敲擊卻會發出金屬的聲音。又看了看我手腕上的那個手環，它還是那樣沒有絲毫變化。想想我現在都已經收集到了三個來路不明的東西，真是稀奇啊。

觀察半天失去興趣之後將東西都放回了桌子上，然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把身體扔在床上，睡上一覺。

夢中，我又出現在了那個血紅的空間里，四周就像萬年不散的紅色濃霧一樣。

「呵呵……」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在這種環境中很詭異。

「又是你！」我條件反射一樣的叫了出來。

「啊拉，你就這麼討厭我么。」銀鈴般的聲音似乎換上了惡作劇的語氣。

「你難道不知道你上次差點讓我死掉！」想到上次的痛苦，我心裡一陣忌憚。

「嗚……誰知道你那麼弱不禁風，人家只是想玩玩嘛……」銀鈴般的聲音裡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嫵媚。

「有你這樣玩的嗎？太危險了！好在你後來良心發現，我當時真的要死掉了你知道嗎？」

「嘛~不就是一次臨死的機會嘛，以後可是多得是這種機會喲。」

「這是有生命危險的啊！生命危險！」

「啊拉啊拉……這種小事情不用在意啦。」

「小事情！？這種事情你竟然說是小事情？你……」我已經完全沒話說了。

「嘛~別這麼消沉啊，大不了給你點補償好了。」

我為什麼會有種被怪蜀黍拐賣的小loli的感覺。渾身發抖。

「唔……先給你點甜頭好了。」

「你要給我什麼？」好像跟我見面的人都喜歡給我東西，不管是好是壞。

「給你點驚喜喲，不過不是現在。」

「切……」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難道我找你聊天你很委屈么。」

「那你現在把我拖到這裡幹什麼，我知道這是我的意識空間。」我沒好氣的問他，本來準備睡覺的，卻被弄到這裡。不管是誰脾氣也不會好。

「怕你睡不著來找你聊天嘛。」

「和我聊天？？本來準備睡覺的卻被你弄到這裡來，你卻只是為了聊天？拜託，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哪裡有時間陪你聊天。」我很無奈。

「況且我們彼此不認識，怎麼聊天。你起碼要那點誠意出來吧，我連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就讓你看看本小姐的誠意吧。」

語音剛落，我面前的空間就破開一條間隙，從裡面跳出一位少女。

那位少女有一頭藍紫色的頭髮，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暗紅色的光彩，白皙的皮膚櫻桃般的小嘴，身上穿著一件粉紅色的洋裝，背後露出一對小巧的蝙蝠翅膀。

很完美，看到她了之後就是這樣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