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換上新衣服、新的休閑鞋的王泓宇，成了許多女人目光追逐的焦點。

但只要有女人敢多瞄他一眼，尹貞馬上毫不客氣送給對方白眼。

「你很＊了吧？」她斜睨著他，「好多女人在看你，是不是覺得粉爽？」

「有那麼一點點。」其實，她那不自覺流露出的吃醋樣，才是他覺得「粉爽」的原因——

天哪！粉爽？他居然會用這種Y世代的用詞，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管他的！其實年輕的感覺真的很不錯，脫下那代表權威的西裝外殼，他覺得輕鬆自在了許多，這可是他始料未及的。

「喂！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好啊！我們去吃自助餐。」尹貞的提議馬上得到附和。

原以為他說的自助餐是到路邊的店吃，沒想到他竟帶她到五星級飯店吃自助餐。

「只不過是吃個午餐——」這裡太貴了，剛才買衣服已讓她荷包大失血，再吃一頓這種自助餐，她就要鬧血荒了。錢很難賺，她才不能浪費呢！

「你帶我做造型，我請你吃飯很公平的。」他當然會用千百種理由不讓她花錢。

「算了，我們還是——」哇！有她愛吃的烤牛肉、沙西米、巧克力蛋糕……她的腳竟不由自主的隨著王泓宇走進去，待坐下位子后，已經來不及後悔了。

好吧！反正他有錢，吃他一頓也不會良心不安，況且這也是她賺來的。

久久才進這種豪華飯店用餐一次，尹貞當然不會錯過每一道菜和甜點，也許她還在發育，但她的大胃口可讓王泓宇開了眼界。

他是怕她吃，而是怕她這麼暴飲暴食會傷了腸胃。「別吃太多，傷了腸胃可不好。」

「安啦！我是屬駱駝的。」這種人滿掃興的耶！正當她吃得高興之際，竟咒她生病！要不是看在他要付錢，她一定扁昏他。

啊！有人屬駱駝的嗎？在瞧見尹貞那嘲笑的目光后，王泓宇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跟不上時代，跟現在的Y世代有溝通上的問題……不過，他會改進的。

用餐用到一半時，尹貞突然重重的放下刀叉，一臉氣呼呼的表情。

「怎麼了？」他擔心她是不是梗到了，還是吃到不合口味的菜。

「你看對面那幾桌的女人。」

王泓宇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除了打扮得有些花枝招展外，他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

「我注意她們好久了，」尹貞義憤填膺地說道：「她們又挑食又浪費，拿了一大堆食物都只吃幾口就叫服務生收走，她們難道不知道非洲每日有多少小孩死於飢餓嗎？她們真該判死刑才對！」

浪費食物就得判死刑？王泓宇當然不贊同，但，他卻很訝異她會有這種反應，就連他也覺得很慚愧，他從來沒有在意過非洲難民的情形——至少在用餐時不曾想起過。

「我覺得這世界亂不公平一把的，有人餓死，有人卻不知惜福的拚命浪費，真該把這些人送去勞改才對！」

「你是平均主義的擁護者嗎？」他譏誚地問。

「平你的頭啦！」她被逗笑了，「我只是有點生氣而已。」

「這叫有點？」他快被嚇死了呢！

他雖然很欣賞她這種直率的個性；但也擔心她的直率會引來災禍；畢竟世風日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義舉不再存在於這個社會了。

看來，他得找個機會，好好的跟她談一談不可。

☆☆☆

「泓宇，你去了哪裡——」沈玲玲一見到王泓宇身後的尹貞，臉色頓時大變。「你們一整天都在一起？」

「對啊！我們都在一起，我們去買衣服、壓馬路、吃大餐，羨慕嗎？嫉妒嗎？」尹貞為了氣死沈玲玲，乾脆親昵的勾住王泓宇的手臂。

「我怎麼會妒嫉呢？我只會羨慕，你們兄妹感情可以變好，我真的替你們感到開心。」想氣她？哼！連門兒都沒有。

「玲玲，你怎麼來了？」不知是他多心還是真的存在，他總覺得沈玲玲這兩天的表現讓他無法接受，尤其她說話的口氣，總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我找了你一整天，打你的手機又沒開，我還以為尹貞又闖什麼禍，所以，我很關心，才會請了半天假跑來，結果你們又不在家，真把我急死了。」

「你不必擔心，我只是帶小貞出去走走、買點東西、吃頓飯而已。」王泓宇突然記起什麼似地，「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呃，你上次掉在『我那兒』的，我一直忘了拿給你。」她特地強調我那兒三個字，明顯地向尹貞宣告她與王泓宇親密的關係。

「你們談吧！我要去沖個澡了。」尹貞並沒有忽略沈玲玲口氣中的示威，一天來的好心情，此刻全然消失殆盡。「尹貞，泓宇要上班，他不可能天天『看』著你，」沈玲玲冷冷地說：「你可以告訴我們，你的計劃是什麼嗎？」

「我的計劃你很清楚的，不是嗎？」要耍陰的，她可是個中翹楚。

「你在說什麼？你的計劃我怎麼會清楚？」小賤人，居然向她下戰書，她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以卵擊石。

「你怎麼不清楚，你曾偷看過我的日記不是嗎？」

一向極為注重隱私權的王泓宇在聽見尹貞的話時，狠狠地看著沈玲玲問：「玲玲，你真的看過小貞的日記嗎？」

「我……我是無意間瞄到的……」她萬萬沒料到，尹貞會當著王泓宇揭發這件事，她究竟想怎樣？難道她要說出當初她離家的原因？

不！她絕對不能讓她說出來，不能！

「那你應該知道我的計劃是什麼，不是嗎？」姜不是老的才辣。

「我說過我只是瞄了一眼而已——」

「夠了！玲玲！」王泓宇不肯相信她的辯解，「我先送你回去。」

「泓宇——」

「有什麼，我們路上再談！」

沈玲玲咬牙切齒的瞪了尹貞一眼，遂才忿忿地隨著王泓宇離去。

☆☆☆

尹貞不知道沈玲玲究竟對王泓宇說了什麼，但她卻感覺得到他們好不容易才建立好的關係，又回到了原點。

如同以前那樣，他似乎為了避開她，而總是早出晚歸。

她好想當面向他問個明白，沈玲玲究竟又造了什麼樣的謠，但是她卻一直找不到機會。

面對冷冰冰的屋子，想到沈玲玲那小人得志的模樣，尹貞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她好想再像以前一樣，做出一些離經叛道的事，但是，她卻再也沒有勇氣去嘗試，她變了！如同王泓宇所說的，她真的變了。

白天，她找到一份外語補習班的櫃檯工作，讓自己可以一邊在工作又可一邊學習英文，由於外語補習班請了不少老外來教課，所以，尹貞只要達到機會，就會跟他們閑嗑牙，因此，她的英文會話進步神速，就連老闆也對她刮目相看。

晚上，她又到模特兒公司去學走步、化妝、儀態的課程，年輕有鬥志的她，如同一塊海棉，拚命的吸取知識，短短一個禮拜下來，她竟得到老師的推薦，拍了她生平第一支廣告，雖然只是一支衛生棉的廣告，但卻讓她對未來更具有信心。

別小看只是一支不到半分鐘的廣告片，拍起來卻十分辛苦，光只是一個笑容或一個轉身，在嚴格的要求下，她NG了四、五十次之多。

但她一點也不覺得苦，因為，她知道這讓自己越來越接近目標。

因為日子過得充實，她也就淡忘了王泓宇對她的疏遠。只是每晚回家后，她仍會感到十分沮喪。

明明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見面的次數卻少之又少，加上她消耗了大量體力，往往回到家后，倒頭便睡，等她要上班時，他又出門了。

由於今晚是她拍攝廣告的最後一天，也許心情特別好，只拍了三個小時就完成了。她領到微薄的酬勞，決定要請大頭和小敏好好吃一頓，慶祝一番。

所以，他們到一家有民歌演唱的餐廳，叫了三客牛排吃。

「小貞，你閉上雙眼，我們有個SURRPRISE要送你。」大頭神秘兮兮地說。

「是什麼東東？該不會你們兩人已私訂終身了吧？」她知道最近他們兩人在談戀愛。

「才沒有，你別瞎猜。」小敏羞赧地說。

「那是什麼？」她真的很好奇。

「快閉上雙眼，我們才告訴你。」大頭又催促她。

「好，我閉眼，不過，如果不夠SURPRISE，小心我K你滿頭喔！」她才閉上雙眼，就聽到台上唱起生日快樂歌。

「生日快樂，小貞！」

當她睜開雙眼，只見到桌上多了一個生日蛋糕，上面插著十七數字的蠟燭。

「我……天哪！我……你們……」她太意外又過度開心，竟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來表達心中激動的心情。

「大姊大，別哭喔！女生才會哭的。」大頭的話馬上得到一記爆栗。

「唉！你說的是什麼爛話，我難道不是女生嗎？」她恰北北地瞪著他。

「你除了長得很美很像女生外，你的個性比較像男生，要不然我也不會把你當哥兒們了。」大頭這次學乖了，在說完實話后，連忙躲在小敏身後，以免又被K。

「你皮在癢喔！」尹貞笑謔道：「我告訴你，你最好別惹我，要不然我就慫恿小敏不要理你。」

「聽到她的話，大頭馬上求饒。

「大姊大，你還是K我好了，要是小敏不理我，那可比死了還難過。」他的話讓一向內向害羞的小敏馬上羞得垂下眼。

「那得看你要怎麼賠罪嘍！只要我開心，就放你一馬。」

「我請你喝一杯！」大頭馬上說。

「就只有一杯？」

「不醉不歸！」

於是他們開始拼酒，即使尹貞自詡酒量好，但是四瓶啤酒喝下來，也有點微醺。

小敏馬上阻止他們再喝，並提議要回家，因為她明天還有段考。

於是大頭先送小敏，再迭尹貞回家。但在回家的路上，尹貞突然有個瘋狂的念頭，她決定跟往年一樣，送自己一個生日禮物。

「大頭，送我到阿部先生那兒去。」阿部是個刺青高手，同時也為人在身體上打洞。

「大姊大，你又想去穿耳洞啊？」大頭知道每年的生日，她都會去穿個耳洞。

「不！我想去穿肚臍洞。」

「你瘋了，很痛耶！」

「人不瘋狂枉少年，趁今天我喝了點酒才有勇氣去穿、你別啰唆了！快帶我去吧！」

「好吧！反正你今天是壽星，你說了就算。」於是大頭便送她去找阿部。

十七歲的生日禮物——尹貞送給自己一個肚臍洞。

☆☆☆

當尹貞回到家時，只見王泓宇鐵青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大姊大，慘了耶！你家老大好像想抓狂喔！」大頭有些擔心的說。

「別怕他，沒事的。」她在從小貨車上跳下來前，還故意在大頭的臉上落下一個好大的啵。

「大姊大，你——喝醉了！」大頭把她的反常行為，以喝醉酒來解釋。

但尹貞心裡卻十分清楚，自己的反常並不是喝醉酒，而只是想激怒王泓宇而已。

彷彿當他是個隱形人，尹貞越過他，直往屋子裡走去。她身上傳出的酒氣，對等了一個晚上，等待得怒火狂燒的王泓宇而言，無疑是火上加油。

「你喝酒了？」他長臂一伸，扣住她的手腕。

「咦，你今天很早回來嘛！」她故意答非所問。

是的！他今天不是很早回來，而是非常早就回來，為的只是要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她仍在外頭流連，還跟那個小混混做出那麼親昵、噁心的動作。

難道真如沈玲玲說的，她的劣根性根本不可能拔掉。

「你每天早出晚歸的，就是跟那個小混混混在一起？」

「請放尊重一點！」她用力甩開他的手，「大頭是我的朋友。」

「不正經的朋友！」只要想到剛才她親吻大頭的景象，王泓宇的胸口彷彿隨時會爆炸開來。

「我的朋友就是小混混、不正經，你的就是高貴的淑女，我你咧XXX！」她氣得連髒話都脫口而出。

「不許你說髒話！」他狂怒地斥喝。

「XXX！」她不只要說，而且，說得更勁XXX！

「你——」是可忍，孰不可忍。王泓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扛在肩上。

「喂！放開我，他媽的，去你的，王八蛋……」天哪！這種倒蔥栽的姿勢，加上她體內的酒精作祟，她覺得一陣暈眩，連罵人的力氣也減弱了許多。

王泓宇將她扛到王中凱的靈位前，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丟在地板上。

「你說你對得起我爸爸生前對你的疼愛嗎？你不覺得羞愧嗎？」

「我為什麼要羞愧？」她對他這種不問青紅皂白的指責感到憤怒不已。

「你還是不肯認錯？」他感到寒心。「好，今天我就代表我爸爸來教訓你。」

就在尹貞尚未明了他的企圖前，她已像拎小雞般給拎了起來，並按在王泓宇的膝蓋上，他的大手僻哩啪啦的打著她的小屁屁。

「知道錯了嗎？」只要她認錯，他就會原諒她，偏偏這小妮子的個性十分倔強，竟死也不低頭。

「我沒有錯，你這烏龜王八蛋，你敢打我，你爸爸會氣得從墳墓里跳出來掐死你，你會生不出鳥兒子，你會下地獄！」真的好痛，除了屁股痛，她剛穿好的肚臍洞也因與他的長褲摩擦而疼痛不已，使得她的眼淚開始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你還嘴硬！」他打得自己手都發疼了，但有誰知道他的心更疼。

「我不會認錯！你打死我算了！」她強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咬得都烙出一排血齒印。

「你——該死！」王泓宇的手停在半空中，再也打不下去了。他不明白她為何會頑劣到如此程度，難道是他在欺騙自己？他早該對她死心，甚至放棄她才對。

「你打夠了嗎？」趁他鬆手之際，她馬上彈跳起來，這一用力，肚臍洞流的血越多了。

「你怎麼了？」當他見到她上衣上沾著血，連自己的長褲也有，他嚇壞了。「你哪裡受傷了？為什麼會流血？」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才不屑他假惺惺的關心。

「讓我看看。」他還是晚了一步，她如脫兔般一溜煙衝下樓去，他隨即跟過去。

「你走開！」她氣自己的動作不夠快，居然阻止不了他進入她的房間。

「你別意氣用事，我要知道你為什麼流血。」

「我大姨媽來行不行？」她胡扯。

「真的？」他當然不相信，趁她不備，已將她抱了起來，往床的方向走去。

「放開我……你休想再打我……」她氣得拚命掙扎，這一用力，拉傷了肚臍洞，痛得她哇哇叫。

王泓宇將她放到床上，用一隻手將她的雙手扣在頭頂上，另一隻手迅速地扯開她的上衣，當他見到汩汩流血的肚臍洞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他實在想不出要用什麼話來說她了。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肚臍打洞流這麼多血還不能夠大驚小怪，難道非得在肚子上挖個洞才行嗎？」他吐了一口氣，沒好氣地說：「疼嗎？」

「一點點疼而已。」

「我送你到醫院看醫生，吃個葯、打個針，免得發炎。」他鬆開對她的控制，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我你咧——」在他的警告目光下，她把差點脫口而出的髒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今天是我的生日，叫我去打針吃藥，你是在觸我霉頭嗎？」

「你還記得自己的生日？」提到這個，他不禁又生起氣來。

「我的生日我自己不記得，難不成還要你記得——」她看他怪怪的神情連忙噤口，不會吧？他該不會……

「我去拿醫藥箱來替你消毒上藥，然後再切蛋糕吧！」說完，他便步出房間。

等等，他剛才說什麼？切蛋糕？如果她沒聽錯，那麼不就表示……

☆☆☆

當畫著HelloKitty、插著數字十七的蠟燭鮮奶油蛋糕及一桌子佳肴映入眼帘時，尹貞心中的激動是言語無法形容的。

她作夢也沒想到王泓宇會記得她的生日，甚至還特地為她慶祝……滾燙的淚珠仿若是斷線的珍珠般不斷的滑落。

「怎麼了？是不是很痛？」王泓宇連忙把她帶到長沙發上躺下，撩高她的上衣，取出棉花棒，為她流血的肚臍洞消毒上藥。

「想笑就笑吧！」他知道她很怕癢，這讓他再度想起他親吻她豐胸的情形，鼠蹊處忍不往又是一陣騷動。為怕自己會再次做出突兀的舉動，他只得屏住呼吸，快點替她消毒上藥。

「你為什麼會記得我的生日？」尹貞的心跳有那麼一刻是停止的，她感到他大手傳來的溫熱，還有，他灼熱的呼吸輕拂在她的肚皮上……

「不小心就想起來了。」他避重就輕地回答。

「那除了蛋糕外，你有沒有準備禮物要送我？」雖然跟人家要禮物是很遜的行為，但是，她真的好期待他會給她另一個SURPRISE。

「沒有。」其實他買了一份禮物要送她，卻因她的遲歸而故意懲罰不給她。

「噢！」明知道不該抱太大的期望，但尹貞還是覺得很失望。

她失望的神情，讓他改變了決定。

「把右腳伸出來。」他的話讓尹貞一頭霧水，但她還是乖乖地照做。

當王泓宇替她戴上銀腳鏈時，她驚訝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為、為什麼？」她怎麼也沒料到他會送她腳鏈。

他也問過自己為什麼會在看到這條腳鏈時，就衝動的買下它，想送她當生日禮物。

「你不喜歡？」他不答反問。

「我喜歡！我一直想要一條這樣的腳鏈，而且，我發現它跟我肚臍上的環好速配喔！」更妙的是，腳鏈上還有個小巧的鈴鐺，會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你什麼時候穿肚臍洞的？」他問。

「就是剛剛回來前才穿的，是我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很勁XXX吧？」她見到他露出不以為然的目光。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唉！別用這些八股老套的話教訓我，我不想聽。」她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了，至於謝淑美——她也不想認這樣不負責任的女人當母親。

「你還欠我一個交代。」他又把話題回到她晚歸的問題上。

「『膠帶』在書店有賣。」她弔兒郎當地想混過去。

「我要知道你這幾天究竟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尹貞抬頭瞪著一臉堅定的他，不禁抿了抿嘴。

「什麼也沒做，只是到處閑逛。」她當然不能告訴他實話，「今天是我的生日耶！已經挨了你一頓打，你可不可以別再像個法官審問我？」

「那我們先吃蛋糕吧！」他還是會打破沙鍋問到底，除了怕她又會做出一些離經叛道的事情外，他有種感覺，她對他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