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釋・兄妹(1)-第一更

第二十九章 釋・兄妹(1)-第一更

風兒,你此去見到你妹妹,務必要勸她回家啊。

***

海棠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在朦朦朧朧間似乎聽到了細細的水聲。她的眼皮因此微微顫動了一下,但以為那是幻覺,於是翻了個身,打算繼續與周公下棋去。

可是還沒睡去,便很快似乎又聽到了水聲。

「嘩啦啦——」

她皺皺眉頭,迷糊地掀了掀眼皮,原本只打算隨意地瞟一眼,沒想到這一瞅卻是瞅得她徹底地醒了,具體說,她是被看到的畫面硬生生給嚇醒的。

她似乎,好像,貌似,依稀是看到了一個裸男。

這個念頭嚇得她把原本闔上的眼睛再次睜開,然後確認了——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一個裸男。

正確說來,應該是一個正在沐浴的男子。

海棠從他地背影看出他應該是封清隱。於是很快把半吊地心放下。她才鬆了一口氣。疑問便跟著浮現心頭:他是什麼時候叫小二送水進來地?而她居然睡死得沒有現?她是真地累了。還是……他地存在令她安心?

海棠一邊想著。一邊愣愣地看著前方。

只見一個大大地木製浴桶正放在離她一丈半距離地地方。從那浴桶地外緣和地板上散落地點點水花來看。他應該已經洗了一段時間了。

他黑得亮地長略顯凌亂地披散下來。濕漉漉地密密地貼在背上。因此海棠只能看到他寬厚地肩膀。還有那微凸地骨感十足地背胛骨自絲地間隙中露出來。他身上肌膚雪白。比那張「賀離」地臉要白了很多。看來在他易容成賀離之前。至少他地膚色肯定是真實地。

海棠惡狠狠地瞪了他地背影良久。不甘願地心道:比她還白。

突然。背對她地人伸手撩了一下滴著水地濕。那水珠子頓時順著他地手勢飛了過來。細細小小地水滴有地落在海棠地鼻上。有地落在她唇上。她直覺地伸出舌頭想去舔。可舌尖才出了嘴唇。便驀然想到……那那那……可是某人地洗澡水啊。

她頓時僵住,縮回舌頭,奮力地用手去擦嘴唇,努力地擦,使勁地擦……擦得她嘴唇微微白,麻,但還是感覺彷彿他的氣味留在上面,於是換隻手繼續……擦著,擦著,她的手僵硬地停留在了唇邊,兩眼尷尬地看著面前的人。

原來不知不覺中,那原本在專心沐浴的某人已經迴轉頭來,眉眼一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不是封清隱,又會有誰。……等等,不是「賀離」,是封清隱。

看來在她睡著的時候,他已經取下了「賀離」的面具,露出其下的廬山真面目:白皙細緻的皮膚,柔和的眉毛下是熟悉的單眼皮,晶亮的黑瞳泛著熟悉的水光,圓潤飽滿的嘴唇因此刻心情愉悅而微微舒展。那是一張五官搭配得無比得宜的臉,讓人有種增一分則太艷,減一分又太失色的感覺。彷彿只有現在這般,才正好讓人覺得無比的舒服,無比的合眼緣。

海棠眨了眨眼,終於確信眼前這個裸男是封清隱——她指的是那個長得漂亮的封清隱,而不是一開始那個平凡的封班主。雖然她更盼望著能見到一開始那個張臉(比較不招蜂引蝶),不過所謂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現在這張臉總算是比「賀離」那張臭臉要順眼許多。

海棠在心裡比較的同時,突然想到一件事,面色一變,也顧不得應該羞澀,瞪大雙目直視他,大驚失色地問道:「通常下,面具之下都是自己真正的臉吧?」

某人似乎聽出她話中之意,笑眯著烏溜溜的鳳眼,饒有興緻地答道:「除了有特殊癬好的,通常是。」

海棠的面色忍不住變得更難看,她心裡知道她的揣測已是十有**對了,但仍是為了求證地再問:「通常之下,一個人在洗澡之前,應該不會先易容吧?」只是聲音輕了幾分。

某人又是笑笑,把眼兒和嘴兒笑成了三輪新月,更為開心地答道:「除了有特殊癬好的,通常是。」

海棠的聲音隨後又弱了下來,道:「請問您是通常之外,還是通常之中?」

「你說呢?」封清隱笑著反問。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在正常的情況下揣測?」海棠沒有興趣跟他兜圈子,單刀直入,「所以這張臉就是你的真面目?」說到最後一句,她的聲音已經悲哀到有氣無力。

某人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雙目之中流露隱

得意滿,不過總算沒有太過囂張,道:「你問完了嗎

海棠已經徹底無力以及無語,只是點頭,心裡有些欲哭無淚:難道她以後真的要跟這張妖孽狐狸精臉過一輩子嗎?那不是註定她以後要過上遭人白眼的生活?海棠想到已經假扮夫妻之時,動不動就受到別人看了他后,再看自己時有些失望的眼神,和某些三姑六婆在她身後的竊竊私語,就覺得頭快要脹死了……呃,等等,等等,難道她已經想著要跟他過一輩子了?

海棠不是是驚恐,還是羞赧地瞪大了眼。

這一回,饒是封清隱再懂得察言觀色,也沒看出海棠心裡繞著怎樣的九曲十八彎。既然看不出,他乾脆用更直接更聳動的話題喚回某人的神志。只見他嘴唇一抿,若無其事地問道:「如果你問完的話,那我可以繼續洗澡嗎?」

洗澡?海棠彷彿這才再次意識到他在洗澡,臉蛋一下子紅了,傻傻地看著面前的人。

只見他肩膀以下三寸的部位都被高高的木桶嚴實地遮擋住,長長的頭還滴著水,水珠一顆一顆地滾落梢,那水珠落到他的頸上,蜿蜒地滑下,經過他性感的鎖骨,游移到他結實光滑的胸膛,然後消失在木桶之下……

海棠忍不住瞪大眼,目光追著那顆水珠直到消失。天哪!海棠的臉更紅了。只想到四個字:秀色可餐。果然是要魅惑人的狐狸精啊。

某人似乎看出她一瞬間的驚艷,嘴角一勾,深邃的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道:「還想繼續欣賞嗎?」他說著,故意拿起白色的巾帕,撩起一把水灑在身上,頓時水花四濺,幾乎又要噴到她臉上。

海棠趕忙用手擋住,羞得趕緊翻身,心想:剛剛他不會是知道她醒了,才故意甩頭讓水珠子飛過來的吧?……以他的心胸狹隘來看,很有可能!

海棠恨恨地咬牙,想著來而不往非禮也,白白吃了虧也太窩囊了,她咬著指甲,努力地想著要怎麼回敬一番,可還沒想出個究竟來,就被耳邊環繞的水聲攪得有幾分心神不寧,讓她腦中不由浮現他用巾帕擦拭身體的影像……然後,心一跳,臉一紅,幾乎要去拍自己的臉,……當然只是幾乎,要真拍下去的話,她也太丟臉了。

她努力忽視耳邊的聲音,心裡默念了好一會金剛經,總算漸漸地平靜下來,達到了兩耳不聞「床」外事的境界。

一旦冷靜下來,腦子便也好使起來,心道:這傢伙是不是有潔癬啊,感覺比姑娘家還愛潔凈。以前只要投宿客棧,他就至少是一天一沐,就算變成賀離,戴上了鐐銬,也不嫌麻煩地要沐浴……一想到賀離上次沐浴的事,海棠便憶起那天因為他和連公子銬在一起穿脫不了衣服,還導致三來找冷姑娘借鑰匙,當時要不是當時自己及時提出建議,冷姑娘差點跑去看他洗澡……

海棠想到這裡,便臉一黑,一種微微慍怒的感情從心頭滋生:他就這麼喜歡讓人家看他洗澡嗎?

她狠狠地咬牙,有種自己的東西差點被別人看了去的酸澀感,那酸味自心頭滋生,在她憤怒的情緒下迅速地蔓延開去,直酸得她連牙根都不自在起來……她重重地抿嘴,很想轉過身去對某人冷嘲熱諷一番,卻又在即將轉身之際,突然一愣,腦中閃過某種非常窘迫的可能性。

她她她……剛剛不會是在嫉妒吧?她俏臉燒紅地想道,於是感到大幸:幸好她剛才沒衝動地找他貧嘴,否則還不讓眼尖的他看出端倪來,若真是這樣,那可真是要羞死她了。

海棠想象著那令人尷尬羞赧萬分的畫面,面上便燒得更厲害了。她趕忙伸出手,掌心貼在臉上,試圖讓面頰儘快涼下來,一面又是熱乎乎地想道:難道在她心裡,他已經是她的東西了?……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要知道,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啊。海棠想著那張妖孽狐狸臉,一面對自己說道。

***

「嘩啦啦啦——」

這時,海棠聽到他從浴桶中起身出的水流聲,忍不住表情、身體皆是一僵,腦海里不太純潔地浮出一副水汽朦朧的裸男出浴圖——俊美的容貌,濕潤的烏,修長的身體……

她不敢大動作地甩頭,只好努力地眨眼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心中再次默念金剛經。

(本章待續)

至今沒人猜出連慕風的身份,活動至此取消~~~

第二更要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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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休夫之大隱隱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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