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叩叩……敲門聲響。
「總裁早。」張秘書提著黑色公事包進卧室。
「黑先生,我先出去了。」原本待在黑澤彥身旁的白雪冬,不等他開口便識相地走出去,中途不忘給張秘書一個微笑。
連著幾天莫名其妙被罵,她終於明白一件事,黑澤彥真的不喜歡她跟其他人說話,當然定時來打掃公寓的陳媽媽不算。
晃進廚房,順手從冰箱里拿出果汁來喝。
待在這裡五天,現在她除了定時打電話跟家人報平安外。
不曾踏出大門一步,至今她已經沒有初到的陌生感,自在地像在自己家一樣。唯一讓她覺得怪異的就是黑澤彥的態度,近來他總是用一雙深邃而熾熱的眼神凝照著她,每每讓她的心跳失速,呼吸困難。怎麼會這樣?她是怎麼了?想著想著她的腦海跟著浮現她的臉,那近乎漆黑的眼瞳,又令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難道她也病了?沒有啊!沒發燒也沒咳嗽!溫濕的,跟平常一樣。她傻傻地撫摸自己的額頭。
還是她生了什麼怪病?一陣惶恐襲來,她的臉頓時變得蒼白,失手將玻璃杯摔到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受命前來察看的張秘書,一進廚房就見到滿地的玻璃碎片和果汁混在一起,而白雪冬呆愣地站在其中。聲音讓她回過神來,映入眼帘的景象卻讓他嚇一跳。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破杯子的。」
她慌張地蹲下身子收拾玻璃碎片,一不小心劃到手,鮮艷的血珠登時冒出來。
「要不要緊?」張秘書來不及提醒,只好小心地避開地上的禍源,過來察看。
「不要緊,我沒事。」怕被罵,她反射性地藏起手指搖頭道。
「來……讓我看。」他好心地拉過她的手。
「不用了啦!」只是一點小傷口,她不好意思地想抽回手。
不放心所以拄著拐杖進廚房的黑澤彥,一看到這曖昧的一幕,頓時酸液直衝腦門,讓他火冒三丈。
「你們在幹什麼!」「啊!好痛!」突如其來的吼聲,讓白雪冬嚇得退一步卻踩在碎片上,尖銳的疼痛讓她往旁邊移卻又踩到黏稠的果汁,腳步一滑人便往餐桌的對角倒。
「啊……」她眼睛一閉,腦中一片空白。
背後撞上堅硬的物體,等了好半晌,卻沒有預期的疼痛,她覺得奇怪悄悄地睜開一雙眼睛,看到張秘書一臉錯愕的站在不遠處。「咦……」她瞪大眼往下看,發現自己正以怪怪的姿勢站著。「你還要躺到什麼時候?」她當是在躺床鋪還是什麼?黑澤彥感覺自己的腳還有腰都發出警告。
「嗄……」她嚇一跳。「你你你……怎麼……啊!好痛!」她的腳丫子又踩到地板了。
「笨獃子!喝個東西都可以打破杯子,還傷到自己!」他皺緊眉頭,用沒受傷的手抱著她的腰讓她坐上餐桌。「我……」
「閉嘴!」他打斷她的話,轉頭對張秘書說道:「你去酒櫃的抽屜拿急救箱來。」
「是!」他恍然回神趕緊跑出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手腳骨折的人,動作可以如此敏捷,速度快得可怕。「黑先生,你怎麼可以下床?」驚魂甫定,她蹩眉指道。「笨蛋!我沒有出來看、你現在沒送進醫院才怪!」他吼道。
「哦……」她被罵得低頭望著自己的手。
「總裁,急救箱拿來了。」張秘書捧著箱子再度回到廚房。
「東西放到桌上,你去清理地上的東西。」黑澤彥狠狠地瞪看他,可沒有忘記方才的那一幕,該死的他竟然敢碰她的手。
「是。」張秘書摸著鼻子委屈的離開。
「不用了啦!我等會兒再清理就好。」白雪冬回頭叫著,是她自己弄亂的,很不好意思讓別人收拾。
「你閉嘴!讓你收拾只會越弄越亂!我可不想毀了廚房。」
黑澤彥毫不客氣的說道。
「才不會呢!」懼怕他的氣勢,她只敢小聲地嘟嚷著。
「你說什麼?」他拉過椅子坐到她面前。
「沒有。」她用力搖頭。
「手伸出來,我看看。」
「我沒事啦!一點小傷口而已!」她胡亂地揮手。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好嘛!」她乖乖地伸出受傷的右手。
「看你笨手笨腳,老是這邊碰那裡傷的,真不曉得你是怎麼活到現在。」望著她約莫一公分的傷口,黑澤彥惡聲罵著,眼裡卻閃過一絲心疼。她完全不敢吭聲。
拿過急救箱卻無法順利打開,這讓他有些氣結。
「黑先生,你不要生氣,我可以自己來。」她連忙按開扣鎖,拿出裡面的雙氧水滴在傷口上消毒。「好痛!」「活該!」他罵歸罵,還是抽出桌上的面紙,輕柔地擦掉她指上的泡沫。在兩人的合作下,白雪冬的手指簡單地貼上OK綳。
「坐進去點,讓我看你的腳。」他命令道。
「哦。」這次她沒敢反對,乖乖抬高受傷的腳,就見到二公分大小的玻璃碎片嵌在腳踝處。
「忍著點,我現在要幫你把碎片夾出來。」從箱子里翻出夾子,他小心翼翼地拔出碎片,鮮紅的血液登時湧現。「面紙給我。」
「哦。」她咬著唇瓣遞上面紙,不敢喊痛。
黑澤彥越看傷口越覺得不對,萬一處理不好引發感染怎麼辦?不行!還是送到醫院去包紮比較好。作好決定,他抽出更多的面紙壓在傷口上並劇彈性繃帶固定住。
「張秘書,你現在馬上送我們到醫院去。」黑澤彥轉頭命令。
「總裁,你的傷口裂開了嗎?」他關心的問。
「應該沒有。」經他這麼一問,黑澤彥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腳有些隱隱作痛,應該是方才奮不顧身的動作所致。
「總裁讓我扶你起來。」張秘書向前想幫忙他站起。
「不用,你去扶她的手臂。」哼!要不是他有傷,哪由得旁人代替,黑澤彥特別加重「手臂」兩個字,警告他別隨便碰其他地方。
「是。」張秘書被盯得背脊發寒。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白雪冬揮手拒絕。
「讓他扶,哪來這麼多問題!」黑澤彥眯眼瞪她。
「哦……」她嚇一跳,只好讓張秘書扶著下桌,一拐一拐地往大門去,還不時回頭注意黑澤彥的步伐。
費了一番工夫,他們才坐進車裡。
「對不起。」車內空間有限,望著黑澤彥無處伸展的腳,白雪冬很是內疚。「與其道歉,不如記得做事專心點,別再慌慌張張就好。」他忍不住叨念道。話雖如此,他還是有預感未來這種情況會常發生,他的手腳什麼時候才可以復原是個很大的變數。
「我會改的。」她沮喪地低頭保證。
就在他們出發到醫院的途中,有個人正開車與他們擦身而過。「奇怪!」白志文回頭看了疾駛而過的黑色福特,只見到車窗里一男一女的背影。
「那個女的好像是雪冬……」他喃喃地說道。
「不可能啊!她現在應該在中部玩,怎麼可能會在台北出現?」他搖頭推掉先前的說法。但腦中的怪異感卻揮之不去……
被限制行動好幾天,白雪冬手腳上的傷口總算癒合,這令她開心不已,當然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黑澤彥的腳並沒有因為救她的關係而嚴重,相反的再過不久,他就可以拆下石膏開始做復健,而她的任務也可以結束,回到家裡過原本的生活。
想到要和黑澤彥分開,她的心裡忽然有些難過,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失丟一樣。
她怎麼一會兒笑,一會兒又哭喪著臉?
處理著公文,黑澤彥不時會抬頭注意坐在一旁、負責送茶換公文的白雪冬。「你在想什麼?」
「噢……」她一臉愣愣地。
「我問你在想什麼?」她就是常這樣魂不守舍,才會惹出一堆麻煩。「沒……沒有啊!」她終於聽清楚他的話,連忙答道。
「你過來。」他勾勾手指。
「什麼事?」她乖乖地傾身。
「你覺得我看起來像白痴嗎?」他眯眼瞪她。
「沒有啊!我覺得你好厲害呢!每天都要處理一大堆的公事,片刻都不得閑,偏偏這些我都不懂,根本幫不上忙。」她不好意思地搔頭髮。「是嗎?」這樣普通的讚美,他聽到麻痹,卻因為由她口中說出,而感覺不一樣,心裡浮現些許得意。
「當然是真的。」她肯定地點點頭。
「既然你都承認我很厲害,你覺得我會看不出來你在說謊嗎?」他可沒有被沖昏頭。
「我才沒有說謊。」她瘦眉反駁。
「那你老實告訴我,你剛在想什麼?」他放下手裡的鋼筆,大有「我有耐性陪你耗」的架式。
「我……」突然意識到兩人幾乎快貼上的距離,她的心跳忽而加速。完了!她的怪病又發作了!這個想法嚇得她坐正身子。
「你又怎麼了?」他皺眉看著她突如其來的舉動。
「我……」她捂著胸口鋼鋼的說不出話。
「快說!」「我好像生病了。」她鼓著臉悶悶地吐出一句。
「生病?你哪裡不舒服?」他連忙伸手撫上她的額頭。
「嗄……」他的碰觸霎時讓她的臉漲個通紅,呼吸變得困難。
「真的發燒了!」怎麼沒有預警就燒成這樣?他有些吃驚,趕緊放開她,準備打電話找人送她就醫。
「等一下。」她伸手壓住他拿起電話的手,隨即感覺到有段血流竄入她的掌心,嚇得她馬上放開,驚恐地望著自己的手。
「你到底怎麼了?」她的動作讓黑澤彥鉻愕,反倒沒有先前的緊張,定定地觀察她的臉色。
「安了,黑先生,我一定是得了不治之症!」她驚慌的說道。
「什麼!?你在說什麼渾話!」「是真的,不然我的心跳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加快,然後呼吸困難,剛剛碰你手的時候還無緣無故被電到!」她的表情既認真又肯定。「你說什麼?」聽到她的話。他的心一震,有些不敢相信。
「我是說我一定是生病……」
「停」他打斷她的話,再次確認自己所想同。「我問你,你剛剛所說的反應是不是在看到我時才會發生?」
「你怎麼會知道!」她訝然的問。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有方法可以治療。」她真的呆的可愛!連受他吸引也不知道,不過這正合他的意。他高掛笑容、眼底閃過異樣的光芒。「怎麼治啊?」她傻傻地問。
「來……坐到床上。」他推開桌子拍拍床邊、
「哦……」她依言坐到床沿。
「靠我近一點。」
「可是這麼近我會……」她還設講完又被打斷。
「你不近一點我沒法幫你。」他難得展現溫柔。
「哦……」莫名的緊張,讓她不自覺地探出舌尖濕潤乾燥的唇瓣。「閉上眼睛。」該死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誘人,他差點說不出話來。她乖乖地閉上眼睛,感覺到黑澤彥的手指從臉頰沿至下巴,突然有個溫熱的物體貼上她的唇,還頂開唇瓣探入她的口中。「唔……」她嚇得想跳開,但後腦部被定住,只能瞪眼看他放大的唇,一碰觸到她柔軟的芳唇,他不禁呻吟出聲,她的味這比想像中好,他更加深入地探索她口內的安津。
「唔……」她咕噥著。只覺得心跳更加快速,呼吸更紊亂,她的病變得更嚴重了。
「閉上眼睛。」她亮晃晃的盯梢,讓他有種欺負小孩的感覺。
「我……」還沒說完。她的嘴又被堵住。
不讓她有機會反對,他狡猾地封住她的口,挑弄她的舌,吻得又深又辣。腦中一片昏眩,混身無力,她伸手抵著他的胸膛,肌膚上泛起了一層疙瘩,輕顫不已。
「快呼吸。」雖然吻得投入,但黑澤彥還是察覺不對勁,連忙一止兩人的熱吻。呼……她靠著他的胸喘息看,好一會兒才抬頭指控道:「你騙人。」
「我沒有。」他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還說沒有!你明明說要幫我治療卻亂咬我的嘴!」她捂著嘴,可以感覺自己的嘴唇是紅腫的。
「咬嘴唇?」他聞言,忍不住大笑。她的家人從沒教她這些事嗎?怎麼會連接吻都不懂?
狂放豪邁的笑聲,霎時充斥整個房間。
「你……你笑什麼!」她氣呼呼地捶他的肩頭。
輕劃過她的臉,他的笑聲仍無法停歇。
「你還笑!」她鼓起臉說道。
「咳……我不笑了。」天啊!該說她是無知還是單純?黑澤彥笑到差點嗆到。「那不是咬。」
「什麼?」他邊說邊笑,白雪冬沒聽清楚。
「我說那不是咬,是吻。」他總算止住笑意。
「那你為什麼要吻我?」她蹙眉。
「這就是治療啊。」他繼續跟她玩。
「亂講!」「你現在還會心跳加快、呼吸困難嗎?」他一臉的正經。
「咦……不會了,怎麼不會了呢?」她捂著胸口真的感覺好多了,心跳平穩不少。「這是當然。」他說得很認真。
「哦!那以後都不會再發作了嗎?」他突然想道。
「這個嘛……應該會再發病……」他一副「醫生」的口吻。
「什麼?那怎麼辦?我會不會死啊!」她真的很擔心。
「不會,只要繼續治療就不會。」他差點忍不住再度爆笑出聲,到此地真的可以確定一件事,她的家人真的將她保護到幾近無知的地步。
「哦!那下次我發病時就不麻煩黑先生了,我去找醫生幫我就好。」她傻傻地說道。
「不行!」一聽到她要找別人,他馬上大吼。
「為什麼不行?不就是醫病,找醫生不是更好嗎?你幹嘛大叫嚇我一跳!」她蹩眉拍拍胸口。
「不行就是不行!」他厲聲說道。
「哪有這種事?你也太霸道了吧!」她嘟嚷的說道。
「你敢找別人就試試看!」他眯眼威脅。
「好嘛!不試就不試!我要去喝水。」她悶聲回道,答得不甘不願,完全不了解為什麼這個病不能找醫生?
「記住你說的話,讓我發現你亂來就小心你的小屁股!」在她踏出房門前,他再次撂下警告。
「我知道啦!」她回身對他做個鬼臉,隨即跑掉。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種被騙的感覺,世上真有親吻就可以治好病的事嗎?白雪冬擾著唇瓣想著。
況且自從被黑澤彥吻過之後,幾日下來,她發覺自己的病情似乎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幾乎是只要兩人獨處時,她就特別容易發作,然後每次吻完之後,她總是全身虛軟無力要等好一會兒才會恢復過來。
怎麼會這樣?疑問在她腦中盤旋。
為什麼有其他人在場她就沒事?難道重點不在她身上,而是黑澤彥的關係?她仔細回想著,終於發現不對勁之處了,原來每次她覺得不舒服,都是在他用一種很專註熱烈的眼神望著她的時候。那如果她跑開,應該可以恢復才對啊!沒錯,只要不看他應該就會沒事才對。她肯定地想並暗自決定下回再發作時,一定要試試。「雪冬,你在發什麼呆?」雖然跟楊協理在談論公事,黑澤彥的注意力仍有一半在她身上。
「沒有啊!」思緒還拉不回來,她下意識地答道。
「是嗎?」一看就知道她在說謊。他皺起眉頭,不喜歡她有事隱瞞他。
「總裁,若沒事我先回公司了。」站在一旁的楊協理早耳聞總裁對白雪冬的關注,見他臉色不對,馬上開口說道,可不想落到和張秘書一樣無緣無故被冷眼盯梢的地步。
「嗯!你回去吧!」看看手上的資料差不多交代完畢,他也不廢話,直接揮手要他離開。
「說吧!你在想什麼?」他再度將注意力移回,很在乎她的小腦袋裡到底在領什麼。
「真的沒有嘛!」思緒回籠,她眨巴著眼看向其他地方。「咦……楊協埋呢?」
「楊協理早就離開了。」還想騙他,他定定地望進她的眼。
「來……看著我再說一次你沒騙我。」
「哦!」又來了。心房猛然震蕩,她撫著胸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怎麼?又發作了嗎?」她的動作太容易猜測了。他的火氣在瞬間消失,換上關心的表情。
這些天來,他真的是吻上癮了,從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如此的吸引他的眷戀,簡直到了欲罷不能的地步,每每惹得他下身疼痛不已,若不是有傷在身,早就不顧一切的攻城掠地,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因欲求不滿而噴鼻血的。
想到這裡,他不禁皺起眉頭,該死的蒙古大夫竟然說還要一個禮拜,他才可以拆石膏。
「哦……我沒事,沒事!」就在她要點頭時,方才的決定突然閃過她的腦海,連忙改口。「那個陳嫂在打掃家裡,我去找她哪裡。」說完,她像逃難似的衝出房間,留下一臉錯愕的黑澤彥。
「她怎麼了?」
跑出房門,她來到客廳,正巧見到陳嫂在擦拭傢具。
「陳嫂?」
「雪冬,有什麼事嗎?」見過幾次之後,年過五十的陳嫂發覺服前的女孩是個心思單純又很善良的人,也就很自然地將她當作自己的女兒看待。
「可以讓我幫忙嗎?」
「這怎麼可以!黑先生會不高興的。」陳嫂馬上拒絕。
「陳嫂……求求你啦!」自小就被寵愛著,從沒有做過家事,現在有機會她很想嘗試。
「這……」
「陳嫂……好啦!」白雪冬抱著她的手猛搖。
「好吧!」拗不過她的撒嬌,陳嫂也只好答應。
「太好了!」她像個小孩一樣高興地拍手。「那我現在要怎麼做呢?」
「客廳我已經擦得差不多了,不如你幫我吸地板。」她回頭從角落的儲藏室里拿出吸塵器,接上插頭。
「這怎麼用啊?」她東瞧西看的。
「來,我教你。」陳嫂按開啟動鍵,吸塵器馬上隆隆作響。
「你就拿著這個長把吸地板。」她來回地在地板上移動。
「好,我知道了。」白雪冬興緻勃勃地接過長把,準備開始第一次掃除的重大任務。
她拖著長把,照著陳嫂的動作在地板上推來移去,專心一致地往角落走,全然沒發現自己將吸塵器的線繞過了沙發又纏到玻璃桌腳。陳嫂利落地做著打掃工作,直到擦完酒櫃一回頭才發現危機重重,吸塵器的電線被拉至極限,只要再一步她就要摔下椅子。「雪冬!你不要再走了!」「怎麼了?」聽見陳嫂尖叫,她連忙拿著長把回身,這下子真的拉動電線,椅子也就應聲翻起。
「嗄!」陳嫂馬上失衡,幸好早有心理準備,驚險地扶著酒櫃站穩。「陳嫂,你沒事……啊……」白雪冬失聲叫道,嚇得丟掉手中的長把,想撲過去關心,卻不小心的絆到電線整個人跌趴在地上。「雪冬!」還來不及收驚,陳嫂就被她直直跌勢給嚇壞了。
「好痛!」她的鼻子、她的手腳都好痛哦!她捂著鼻子緩緩坐起,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道吼聲壓過仍在運轉的吸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