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因為快到學期末的關係,大家都忙碌起來。自從上一次分手后,兩人就一直沒有機會講話,只是偶然碰到時,遠遠地互相打個招呼。
鹿墨兒一向不是個勤力的學生,這時候倒也好好看了一下書。她雖時常想起翟社略,卻也不敢怠慢自己的學業,再加上正逢學生會評優的事,更是忙得一團亂。
好幾次聽魏揚他們說,翟社略也在辦出國的事,也許下個學期就不來了。她每次聽了也只能悵然的嘆口氣,緣分這東西最虛無縹緲了,如果真的再也見不到他,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等她一切忙完,這學期也結束了。鹿墨兒沒想到自己還沒萌芽的愛情會以這種形式完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好苦笑兩聲,背著行李回家過暑假去了。
即使到了秋天,天氣還是一樣的熱,鹿墨兒仍像往年一樣,第一天就去學校報到。
剛走到註冊的地方,她遠遠看見了一抹熟悉的人影,頓時一個暑期的陰霾心情都一掃而空。
來上學了就好,即使只是一天兩天,也總比再也見不到要好!鹿墨兒如是想著,卻在接下來的日子發現,他和她還是各忙各的,仍像上學期期末時那樣連單獨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鹿墨兒和新寢室的人一直處得很好,大家每天一起上學放學,比親姐妹還親。
鹿墨兒從小就一個人長大,連個兄弟姐妹都沒有,親戚們也就是每年過大節的時候匆匆見上一面。其實她的心裡一直很寂寞,雖然在原來的寢室她也有親愛的好友,可整個寢室的氣氛並不融洽,沒有這裡讓她覺得安心和舒服。
「看球!」
鹿墨兒和她們在宿舍樓下打羽毛球,阿敏和許林說要訓練訓練她,兩個人對她一個人,她接球接得直喘氣。
寢室里的「睡神」阿娟是被她們硬拉下來的,她站在一旁,還處於半夢半醒間,大家知道她是最懶得動的,也就不叫她上場了,免得她最終以摔一跤,被人扶上樓的結果收場。前車之鑒她們還是知道的!
「小鹿!」
遠遠的傳來一個聲音,鹿墨兒不用看也知道是魏揚,看看時候,他們估計是剛上完課。
「喂,你知不知道明天晚上翟社略請吃飯啊?他要我來告訴你一聲。」魏揚站在斜坡上對她喊話,大家都聽到了。
「我不去!」鹿墨兒很想把他的頭擰下來當豬頭鹵一下。
死魏揚,這種話用得著喊那麼大聲嗎?他們班的人正好都放學回來,這下全聽到了,眼睛齊齊掃過來。鹿墨兒站在那裡,手裡捏著球拍,有點尷尬。
「你怎麼能不去呢?」魏揚總算是學聰明了點,跑到她跟前問她。
「我為什麼要去?」鹿墨兒白了他一眼。
「你為什麼不去?」魏揚不放棄地刨根問底。
鹿墨兒被他問得不耐煩了,沒好氣地說:「你怎麼這麼羅嗦?他想我去不會親自跟我說嗎?叫你來傳話,一點誠意都沒有。再說了,去的都是你們班的同學,我一個外班的,被人當成動物園裡的猴子看,怎麼辦?」
「不會的,他特意叫我跟你說了還不是一樣?」魏揚不清楚她們女生的小心眼,可說的時候還是加了「特意」兩個字。
「那又怎麼樣?」鹿墨兒依然故我的打著球,不想理他,「要是你沒碰見我怎麼辦?」
「可是我碰見你了啊!」魏揚也覺得跟她有理說不清,女生使起小性子來,真的是沒道理可講!「我不管啊!」鹿墨兒頭一甩,「不去!」
魏揚沒發表任何意見了,反正鹿墨兒現在也不會聽,他還是摸摸鼻子走路的好。
「你真的不去啊?」寢室的人圍上來。其實大家都知道她的心事,知道她心裡一直惦著翟社略。「沒什麼啊,反正少我一個人也不算什麼。」鹿墨兒聳聳肩,心裡卻嘀咕著,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寢室的電話,難道就懶成那樣了?
「那就算了,明天你留在寢室和我們玩吧,反正你去自習估計也看不進書的。」「睡神」阿娟醒了,提出個有建設性的建議。
「再說吧!」鹿墨兒聲音悶悶的,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來。
當晚他們去參加本班同學的生日party,其實也就是一伙人坐在校門口燒烤的攤子旁吃東西。鹿墨兒低頭想著明天晚上那件讓人鬱悶的事,總是提不起精神來。
「你們要喝什麼啊?」壽星發了話,大家七嘴八舌起來,最後決定去買珍珠奶茶。
許林和鹿墨兒被抽中去買喝的,兩個懶人不情願的站起來,拉了阿娟和阿敏一起下水。
大家是一個寢室的,自該有難同當!
「珍珠奶茶……」鹿墨兒在後面念叨著,其它人走得比她快多了。
「我們喝哪一種呢?」三個人低著頭已經先看起來。
許林見鹿墨兒那麼慢,抬頭叫了她一聲。
鹿墨兒應了一聲,加快腳步,卻見她們三個後面一個纖長的身影很眼熟,正好他也買完了奶茶,聽到許林的叫聲轉過頭來。居然是翟社略!?「真的是你?」翟社略驚喜地說,「我還以為聽錯了呢!」「是啊,好巧!」鹿墨兒都不記得有多久沒見到他了,也是又驚又喜。
兩人寒暄了幾句,翟社略記起先前跟魏揚說過的事:「魏揚跟你說了嗎?明天我辦告別宴,你一定要來參加啊!」
鹿墨兒低下頭,為難地說:「明天去的都是你們班的同學,我認識的人不多,去了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你認識魏揚他們啊!」翟社略顯然認為這不是問題。
「你希望我去啊?」鹿墨兒側著頭,看看他,臉上有點猶豫。
「對啊!」翟社略的眼睛映著燈光,看起來亮亮的,讓鹿墨兒聯想到了某種小動物。
「呵呵,好,我會去的!」鹿墨兒笑起來,臉上染上一層淡淡的月光。
兩人默默地看著對方,彷彿化成了兩尊雕像,良久良久,才各自被身邊的朋友打破了這個迷咒,不舍地離去。
「你明天不待寢室了啊?」阿娟他們在一旁聽著看著,早在暗中偷笑這兩隻呆鳥。
「沒聽見我明天要去他的餞別宴嗎?」鹿墨兒瞪著她,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哦,你還是要去啊?」阿敏也趁火打劫。
「去!怎麼不去?」鹿墨兒理所當然地說著,頓時又被當成大家的笑料。
當時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不去就不去的?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還真是不錯!
第二天魏揚更是覺得奇怪,昨天才說得那麼決絕,今天卻和他們在一起走得好好的,問她為什麼也笑著不說,這人還真有夠奇怪的!
「昨天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要不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魏揚也真是有毅力,鍥而不捨地追根究底。
「你好羅嗦啊!」鹿墨兒對他皺皺鼻子,快被他問煩了,「你再問,小心我揍你的啊!」
她滿臉兇巴巴的樣子,舉起拳頭在他眼前晃了兩下。
「哼,就你那小拳頭,打在身上能有多重?」魏揚一幅瞧不起的樣子,還伸出自己的手去比了比。「好!你有膽!」鹿墨兒詭異地一笑,變拳為掌,使勁擰了他一下。
嫌拳頭捶得不重?哼,那就換種方式給他點教訓!
「好痛啊!」魏揚揉著自己的胳膊,算是領教到了她的惡魔本性。
不過奇怪的是,她再怎麼使壞也沒人真的怪她,反而覺得她總是那麼可愛。可能是因為她從沒真的去害過別人吧!
「就是這裡吧?」鹿墨兒停在第一次去翟社略家時看到的酒樓前,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的。
畢竟今天這裡被翟社略包了下來,也就是說,等會兒見到的肯定全是法律班的學生。她一個外班人,感到有點尷尬也是必然的。
「今天他不是慘了?這麼多人……」鹿墨兒看到百來人,嚇了一跳。
聽說他們整個大班由三個小班組成,一共有180多人,想不到他真的全都下了帖子,這種場面,只怕來個不認識的人都可以混頓飯吃。
「是啊,今天他肯定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魏揚有些幸災樂禍。
鹿墨兒狠狠瞪了他一眼,死傢伙!不知悔改!看來還想嘗嘗被擰的滋味。
他們找了個位子坐下,居然都沒有人來管,抬眼望去沒看到翟社略的影子,估計主人都還沒有來。
鹿墨兒老老實實的坐著,不敢四處張望,老有不認識的人看過來,討厭死了!
「什麼時候開席啊?」魏揚寢室的君文是和他們一起來的,這會兒叫喚起來。
他是院學生會的副支書,鹿墨兒跟他時常有工作上的來往,所以兩人也算比較熟。
「你別叫了,又不是光為了吃頓飯來的,這是給人家餞別唉!」鹿墨兒撇撇嘴。
哼,就知道吃,又不是豬八戒投胎的!
「餞別又怎麼樣?還不是吃頓飯就走?」君文一臉沒勁的表情,真讓人懷疑他是來幹嘛的!
「你這人還真是……」鹿墨兒看到魏揚他們也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氣得不想跟他們說話了。
男生真是虛偽!每次當著人家的面兄長弟短的,人一走就說不出好話來了,沒意思,真沒意思!鹿墨兒畢竟是個純真的人,自己的心上人招人非議,心裡的不快也就擺在了臉上。
魏揚忙安慰她說:「其實大家多半都是這樣的啊,你也不必太在意了,說不準這也是一種情誼的表達方式呢!」
鹿墨兒懷疑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在質疑他的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到底什麼時候走啊?」
「好像是明天下午吧!」魏揚搔搔頭,「聽說本來還要早,可他想等著籃球賽開賽了再走。明天中午是我們班的第一場,他打完了比賽就會動身。」
「這麼快?」鹿墨兒驚訝地看著他,完全沒有料到。
真狠心,連說都沒說一聲就走!鹿墨兒撇撇嘴,心裡有點難過。這個人還真是絕情啊!
「喂,今天的主人來了!」魏揚推推正在發獃的她,她才看向樓梯的方向。
翟社略看到她來了,高興地走過來,打了個招呼:「來了啊?」
「嗯,來了。」鹿墨爾儘力笑得開心一些,不讓他看出自己的不自在。
「你慢慢坐啊,我去招呼一下別人!」
翟社略顯然忽視了眼前除她以外的一眾人,幸虧周圍的人也都不是好事之徒,大家坐得安穩,各說各的話。
鹿墨兒點點頭,乖乖地跟著魏揚他們一起,他們進到裡面,不喝酒的人坐成一堆。這一席上多半是女孩子,放眼望去,居然很有幾個是鹿墨兒認識的。
不自在地和他們點點頭,鹿墨兒就沒坐安穩過,探視的目光不斷掃過來,讓她如坐針氈。
君文這傢伙吃飽了,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時第一個站起來,居然就嚷嚷著要走,說他還有個會要開。
「那我們也都跟主人打個招呼,一起走吧!」有人提議,眾人皆說好。
鹿墨兒本來還想多坐一會兒的,也只好跟著他們站起來,而自從開席后就忙得不見蹤影的翟社略被人叫了過來。
「你們要走了啊?」他有點驚訝,倒也沒有挽留。
大家一起舉起杯子敬了他一杯,作為臨走的告別,鹿墨兒靜靜地喝著,默不作聲。
跟著魏揚他們往外走時,翟社略攔住她:「你也這麼早回去嗎?」
「是啊,他們都走了,我也沒有認識的人……」
鹿墨兒點點頭,拘謹地笑笑,注意到別席的一些人看了過來,所以她的聲音輕得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那喝杯酒再走吧!別人不喝沒關係,你一定要喝這一杯的。」
他拿了鹿墨兒的杯子,說是一杯,卻只倒了一點,淺淺的淹過杯底。
「餞別呢,是一定要喝酒的。你沒關係吧?」他把杯子遞給鹿墨兒,卻又有點擔心。
鹿墨兒搖搖頭,他其實不必擔心的。她上大學以來,遇到同學過生日,也跟她們小酌了幾次,居然發現自己的酒量不錯,兩瓶啤酒喝下去才有點感覺。
看來自己很有這方面的潛力,說不準上輩子還是個酒罈子呢!
「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你為我做的事我心裡都明白,其實你在我心裡一直佔據著一個很特殊的位置。」翟社略輕輕地摸著她的頭髮。
這是他第一次做出這種比較親昵的舉動,鹿墨兒吃了一驚,心想,他是不是有點醉了?
翟社略嘆口氣,收回手去:「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也許以後也不會再有人會讓我有這種感覺。不過我永遠都會記得你,不會忘記的。」
鹿墨兒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心裡被離愁塞得滿滿的。她看著翟社略,很想說點什麼,可就是說不出來。
也許他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她當然希望他能不走,可也理智地知道這不是他們兩個中任何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所以她只能紅著眼眶,拚命忍住不要哭出來。
她低著頭默默喝完杯里的啤酒,只能說出一句話來:「萬事小心,一路順風!」
她不想讓翟社略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低著頭跟他輕輕說了聲「再見」,趕緊追著魏揚他們去了。說實話,她並不知道翟社略這番話是否有別的含義,她只知道,他對自己很好,也知道自己對他很好,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鹿墨兒沒注意到自己也開始只用一個「好」字去形容人,她僅僅知道自己真的很難過很難過!
「起來啊!」
一大清早,鹿墨兒像拖死豬一樣把全寢室的人拉了起來。
昨天晚上她想了好半天,決定出去買點什麼東西給翟社略,就算是做個紀念也好!
「今天早上又沒有課,你幹嘛這麼早把我們叫起來?」阿敏看看鐘,時辰還早嘛!
「可是今天小略要走了啊!」鹿墨兒理所當然地看著她們。
「不會吧?就為這事?好像跟我們沒關係吧?」許林轉過身又躺下了。
「當然有關係!因為和我有關係啊!」鹿墨兒又去把她拖起來,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聽我說嘛!我想去買點東西給他做個紀念,所以諸位姐妹當然是要陪我去看看的了!拜託了!拜託了!」她雙手合什,乖巧地站在那裡。
「你還真是麻煩唉!」許林爽快地坐起來。
阿敏看這狀況,好像也睡不成了,心有不甘地去把阿娟叫起來。一群人硬是被她一大清早就拖了出去。
「你要買什麼啊?」在路上大伙兒打著呵欠,一起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啊!」鹿墨兒為難地捏著自己的麻花辮,盤算著什麼時候把它剪了才好,自己又不會梳,每天都是阿敏在幫她梳。
「要不去看看買什麼禮品吧?」許林不假思索地提了個建議,反正大家送來送去都是那些東西。「不要啊!他家也做禮品生意,什麼擺在家裡的東西沒有?」鹿墨兒想說這提議好爛,可也沒敢說出口。
阿敏看到蛋糕店,大家早上還沒吃東西呢!於是她也想出個主意:「要不就買吃的吧,讓他一路上吃回去!」
「這主意更糟!」鹿墨兒叫起來,「吃完了豈不什麼都沒有了?那有什麼紀念意義啊?」
「那就只有買點實用的東西了!」阿娟睜睜睡眼,好像從夢遊狀態中醒來。
鹿墨兒想了兩秒鐘,拍著手說:「這個主意好!加拿大現在應該很冷了,買一條圍巾,又用得著又有紀念價值。」
「買圍巾?」阿敏看看天,「現在才初秋啊!最低溫度不低於15度,圍巾這東西還不到擺出來賣的時候吧?你還不如自己去織一條。」
「當然是織的最有意義,可是他下午就要走了,我又不會織,你說可不可能啊?」鹿墨兒嘴巴扁得像小鴨子,她也很想自己學著織啊,可是時間也來不及了!
「這還不好辦,叫人家用機器趕著織出來。」阿敏餿主意連連出籠。
鹿墨兒瞪了她一眼:「那還有什麼意義嘛?」
「這樣看來只好去商場看看了!」許林提出個目前看來最可行的建議,像她們這樣,七點多出了校門,快九點了還在門口爭論,估計事情很難辦成。
「是啊,我們從最近的開始找起吧!」鹿墨兒看看時間不早了,推著她們三人就走。
「從最近的開始?」三個人一起看著她,「什麼意思啊?」「就是一家一家地去找,直到找到為止!」鹿墨兒理所當然地說。
「天啊!」三人哀嚎著,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平時最不喜歡逛街的人今天像是轉了性子,看來愛情這東西真的害人不淺!
不過話雖這麼說,她們還是很義氣地跟著她去了,誰叫鹿墨兒就是這麼招人疼呢?應該很少有人能拒絕她的要求的吧!
幸運的是,她們只找了兩家就找到了要買的東西。鹿墨兒一眼就看到一條煙灰色的短圍巾,上去摸摸,覺得好軟好舒服啊!
「這個好像不錯……」阿敏上前去看看價錢,忍不住伸伸舌頭,哇!!快是她一個月的零花錢了!她一回頭,看到其它三個人已經走到另一個櫃檯去了,過去一看,價錢更貴!
「那一條好像也不錯哦!」鹿墨兒指著最貴的一條,不知道看到價錢沒有。
她回頭看看煙灰色的那條,又看看眼前這條,顯然在比較哪一條更好看。
「這一條好像有點花……」她低著頭喃喃的。
「對啊!對啊!」旁邊的三個人都屬於比較會持家的女孩子,異口同聲地說,「男生戴花的圍巾不好看,這一條又比較長。他喜歡運動,肯定喜歡短的那條!」
「這也不是很花的那種啊!」鹿墨兒遲疑著,「難道都買下來嗎?」
「你瘋了?」阿敏聽到她的話,差點要昏倒,這人不懂錢的價值嗎?
阿娟也完全清醒過來:「你身上有帶那麼多錢嗎?」
「我身上啊?」鹿墨兒仰頭想想,「好像是沒帶多少錢哦!」
三個人聽了,差點全體昏倒,卻又聽她接著說:「不過我好像帶了卡的。」
鹿墨兒說著,在包里低頭尋找起來。找了好半天,她突然皺起眉頭,抬起頭來獃獃地望著她們,想了一下,猛地拍著自己的額頭說:「糟了!我好像把卡忘在寢室里了!」
「小姐,你耍我們玩啊?」阿敏快被她氣昏了。
「真的,怎麼辦嘛?現在回去再來也來不及了。」鹿墨兒看看時間,籃球賽好像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
「你急急忙忙地拉我們出來,說跟著你走就行了,我們身上也沒帶多少錢啊!」許林攤攤手,旁邊的兩人也動作一致的點點頭。
「慘了,看來天意註定我只能買那條短圍巾了!」鹿墨兒沒注意到三人臉色開始變黑,自顧自地哀嘆著。
「你就不能說清楚一點啊?害我們還擔心白跑了這一趟。」阿敏說出了眾人的心聲,真的很想扁她一頓。
鹿墨兒無辜地眨眨眼睛,真是可惜啊!她還想兩條都買下來的……
四個人走出商場,阿娟搖搖頭,覺得挺不划算:「到時候商場做活動,這些東西肯定要打折的。」「那又怎麼樣?總不能不買吧?」鹿墨兒知道她們都挺會精打細算,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憶起剛才店員給她包東西時,問她要不要放點別的什麼東西進去,她想了一下,留下了幾句話和《詩經》里的一首詩給他,表達了自己的心聲。
或許不會再見到了吧?她悵然地想,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那首詩里的含義。
她們趕回學校,本來打算一起去操場的,鹿墨兒突然想起他喜歡吃的蘋果,一定要回寢室拿給他。
蘋果,蘋果,就是平平安安的意思,當然要討個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