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下父母心！劉俊麟總算是見識到這句話的偉大，只可惜他心亂如麻，根本忘了該以什麼話來應對。

「真的！我是心甘情願的付出，只求你不要傷害心瑜，讓她平平安安的長大，千萬不能步入我的後塵……」

她愈說愈激動，說到最後，泣不成聲。

一見她那哀怨凄絕的神情，他開始在內心深處做激烈的思想交戰——做與不做，只在一點一線之間而已。

掙扎許久，他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我……不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我是自願的。」她喃喃說著，「我只想為我女兒做一些事，只要是對他好，能使她平平安安長大的事我都願意做。」

劉俊麟喉結跳動著，忽然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還那麼年輕，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我願意代替心瑜付出——」

「不要再說了，我跟你做愛！」

聞言，她準備起身脫衣裳，卻被他一張大手壓住了身子。

「別急，我還有話要說。」

「什麼話？」

「我喜歡兩情相悅的做愛，讓彼此的身體，心靈完全契合，但最主要的是，我喜歡彼此頭腦清醒的享受。」

她本想說什麼，劉俊麟已搶先說：「所以說，你先好好的睡一覺，我在這裡陪你，等你醒來，我們再瘋狂的做。」

「可是——」

根本不讓她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乖乖快睡吧！」他手一伸，輕拍著她的胸口，「快把眼睛閉起來……」

每當蕭心瑜任性、撒野，晚上不肯睡覺時，劉俊麟總不例外的使出這一招哄她入睡，只是他也沒料到，這招對她母親來挺管用，難怪她二個人就像同一個模子塑造出來的，連入睡時的表情也一模一樣。

「乖乖快睡了……我還不知你的名字。」

「我叫李姿吟。」

「好！姿吟，你是我認識的女人中，最偉大的母親，心瑜若是明白你對她的心意，她一定也會感動。」

「真的？」

「嗯？你又不乖了，快睡覺啊！」

對她而言，他的話，他那張沉穩的小手，輕拍她胸口的手彷彿也帶有某種不知名的魔力，使她漸漸進入夢鄉。

她緊緊抓握住他手腕的那張如玉般的小手，不知何時已然鬆脫，臉上固然淚痕猶在，但表情已是一片安徉。

劉俊麟望著他，不自覺的有些痴了。

她其實比蕭心瑜更誘人，因為她才是一個真正成熟的女人，擁有成熟的身體，擁有一顆偉大母親的心。

劉俊麟站了起身，他已經看不下去了。

若再張望她那張成熟的嫵媚的臉蛋，他怕控制不住的脫光彼此的衣裳，讓她的美夢更增添幾分色彩。

臨轉身之前，他再深望她一眼，實在忍不住的身一傾，偷偷地吻了一下她的臉頰，隨即轉身離去。

將房間反鎖，他一臉笑容地走了出去。

炎炎夏日，太陽如一把火傘似的撐在天空。

考區內，家家戶戶，扶老烯弱，家長們互想談論考題，交換心得，彷彿召開小組會議。

只見劉俊麟站在操場一角，身上已被汗水濕透，雖然顯得有些孤單，但他臉上卻充滿了期待的笑容。

近三年來，他已投注下無數多的金錢及心血，爾今就是驗收成果的一天，他其實比蕭心瑜還要緊張。

他一手調教出的小女人、學生，有多少實力，他自是清楚不過。他深信她一定進得了大學之門，但不僅如此，他更希望她能上好一點的大學，這對她將來的前途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助力。

三年前的一紙契約，是他自願加諸在身上的責任，姑且不論結局會是什麼，他都應把她推向社會的中堅。

一陣亢長的鈴聲終於響起，把他從冥想的世界中拉回到現實，再一眨眼，盡生們如蝗蟲般湧出教室，人人臉上都顯現出一抹濃濃的解脫之情。

蕭心瑜隨著人湖走出，雖有一絲疲態，卻又洋縊著興奮，辛苦了三年，她總算儘力了。

「考得怎樣？」劉俊麟忍不住發問。

「很好啊！」蕭心瑜應了一聲。

「有多好？」

「哎喲，你別問了，反正很好就對了。」

蕭心瑜將肩上的背包往他懷裡一甩，轉身就跑。

「等一下，你要去哪裡？」

「心慧他們一大票人北上考試，我們約了在火車站的綠灣見面，我得趕緊去啊！」

「你別急著走——等一下！」

「又有什麼事了？」

「今晚七點有一場宴會，我準備帶你參加。」

「什麼？」蕭心瑜愣了一下，「你沒有搞錯這二年來，你從不帶我赴宴的，什麼時候想通的？」劉俊麟不答，淡淡一笑，「你買了不少的衣服，平常連穿的機會也沒有，現在總算派上用場了。」

「唉！你真會給我出難題……」蕭心瑜忽然嘆了口氣。

劉俊麟神色微變，「怎麼莫非你不想去？」

「不是啦！是……」

蕭心瑜支吾片列，秀眉微微蹙起，「我跟心慧他們一年沒聚了，這次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

劉俊麟接著：「沒關係，你若不去，我不會生氣的。」

蕭心瑜咧嘴一笑，「這不對啊！我一直期盼你能帶我參加宴會，都等了三年耶——我才不會平日放棄哩。」

劉俊麟瞪了她一眼，「為什麼你老想跟著我去赴宴？」

「哼！你們這些當醫師的人，辦的聚會准沒好事——」一些報章雜誌不都寫得很清楚。

「那可不一定！」劉俊麟乾笑一聲。

「不一定？哼！你少跟我來這套，我聽多了！」

「說了半天，你今晚到底去不去！」

「為什麼不去——被心慧他們說重色輕友我也認了，我就是想看看你們狐群狗黨平常到底在玩什麼！」

「好！那就七點，麗晶酒店！」

宴會就設在麗晶酒站的總統套房內，隱密性十足。

晚上七點零三分，兩人走出專屬電梯，猶踏入房內，蕭心瑜不由得一愣，「怎麼半個人也沒有？」

蕭心瑜淡淡一笑，「你別老土了，台灣住了這麼多些年，難道你還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準時赴會的嗎？」

「那倒也是！」蕭心瑜應了一聲。

劉俊膦脫下西裝外套，抓起一旁的話筒，「我點的菜都準備好了嗎……好，就送上來！」

掛斷電話，蕭心瑜即忍不住發問：「我們先吃，不等其他人了？」

「我肚子餓了——我是重點！」

「你們當醫師的人，都那麼自私嗎？」

「自私？這話太沉重了——先到先吃，後到晚吃，不到不吃。這是生活常規，人人都得遵守。」

蕭心瑜還想說什麼，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只見服務生推著一台小餐車，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他將餐桌上食物，一一放在牆角邊的餐桌上，「劉先生，如果不夠，請您吩寸一聲。」

「謝謝你——」劉俊麟送上一張五百元大鈔。

服務生稱謝收下，先點燃桌上的燭台，這才轉身離去。

「哇塞，你真大方——五百耶。」蕭心瑜吐吐舌。

劉俊麟一臉的不在乎，「幾年來難得這麼一次，只要能使心情愉快，這點小錢又算得了什麼。」

說話問，他取出冰桶內的香檳，拔開瓶塞，「剝」的一聲，一道酒注穿瓶而出，剎是壯觀。

他率先坐了下來，竟史無前例地斟地斟上兩杯酒，「坐啊！你還站在那兒做什麼？」

「哇塞，你有問題喔。」

她咧嘮一笑，緩緩地坐下，「你居然肯讓我喝酒？今天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嗎？」

說話問，她又起一塊龍蝦內，放入嘴裡。

蕭心瑜拿起酒杯，「恭喜你……」輕啜一口。

「恭喜我什麼？」蕭心瑜愣了一下。

「恭喜你通過最苛的考驗，步入另一個新的階段！」

「你指的是大學聯考？」

「是的。」

「你想得倒好——萬一我沒考上呢？」

「沒考上？那就明年再來！」

「我可不幹！認識你以後，我已經用盡了努力去讀書，如果這次沒考上，明年就更沒希望了。」

蕭心瑜喝下一大口香檳，終於想起了一件事，「都七點半了。怎麼還是沒人來？」

劉俊麟笑得有一絲邪惡，「難道你不喜歡與我單獨聚一聚。而喜歡很多人一起湊熱鬧？」

蕭心瑜的反應一向很快，聯想力亦特別豐富，立刻想到時下最熱門的兩個字：轟趴！

「湊熱鬧？」她目光一震，「原來……你們平常的聚會，就……就是搞……搞轟趴？」

劉俊麟淡淡一笑，「每個人活在世上，就得跟上流行的腳步，否則很快的就會被淘汰！」

蕭心瑜臉色慘白，「你……會不會拿我去跟別人交換？」劉俊麟奸笑，「你說呢？」

蕭心瑜想想不對勁，突然站了起身：「我想回家了。」

「宴會還沒正式開始，你回家做什麼？」

說說問，他一把拉著她的手，輕輕一拉，佳人人懷。

「你真捨得拿我去跟別人交換？」她沒有掙扎。

「當然不捨得！」他一本正經。

「好啊！你敢耍我！」

她輕輕地打著他的胸膛，嬌瞠瞠的模樣惹人疼惜。

劉俊麟目光一亮，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得更緊。

「你長大了……」他喃喃說著。

「對！我早已滿十八了……」

她癱瘓在他懷裡，突然感應到他的企圖，感覺這場宴會根本就是為她而設，是屬於他二人的夜。

她半眯著雙眼，羞怯怯道：「宴會開始了嗎？」

「早就已經開始了……」．

說話間，他頭一傾，親吻著她的臉頰，輕輕地，柔柔地……滑向她的小嘴。

「喔……」她淺吟一聲，忍不住身子一顫。

「心瑜，你知道嗎？我期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他急不可待地解開她身上的衣鈕，邊輕聲細語說：「心瑜，你呢？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有同樣的想法？」

他根本是多此一問，早在她第一次去到他住處的那個夜晚，她便在期待自己早該十八歲了，否則何需經歷好幾個熬煎的夜晚，讓自己在氣憤中入眠？

「嗯。」她呢喃一聲。

他抱起她的身子，走向一旁的大圓床，行進間，她的衣裳落地，他頭—傾，吻向她的粉頸。

慢慢地將她放倒在床，他急躁地脫光自己的衣裳，接著側躺在她的身旁，吻上她的酥胸。

「你……鎖門了沒？」她顫抖著。

「放心，這個時候，沒人敢來打擾的……」

說話間，他動作俐落地解開始胸罩的扣環……

兩人不發一言地享受激情后的寧靜。

她和他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彷彿他二人生下來就是為了這一刻。

好一個浪漫激情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