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你那個龐大的王國怎麼辦?」

「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麼嗎?我就是為了把公司的行政、生產、還有行銷做一個比較完整的彙整,不要大權一把抓,大權集中雖然有它的好處,可是掌權的人一旦出事,整個集團都會崩壞的。」

「你的意思是說公司可以交給專業經理人打點?」

「這麼說也是可以,起碼不要讓自己事必躬親,可以放輕鬆做點別的事,據我估計,再給我半年時間就可以了。」

他小心覷著情絲的臉色。

她沒說贊成還是反對,只淡淡的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干的話。

「你知道這年頭不流行王寶釧苦守寒窯了。」

閻東官悚然。

好深的含意,到底,這次求和他能不能得到緩刑,還是無期徒刑啊?

她的意思不會是說只要他繼續拖泥帶水,她也不介意替他戴綠帽子——是吧?

閻東官流汗了,臉色鐵青。

【第十章】

閻東官在情絲家住下。

她的房間不到五坪大,一張單人床、一個組合式衣櫃、一張書桌,就什麼都沒有了,他一踏進來把剩下的空間全部填滿,兩個人要轉身都有困難。

情絲有些局促。

「又不是住不起飯店,來這裡跟我擠。」

「誰教你不肯跟我去,既然你不去,我們就一起睡這裡。」

「我很忙,說好了,可沒空陪你。」

「你都嫁給我了,陪老公是天經地義的事。」由身後環抱他想念已久的軟潤嬌軀,耳鬢廝磨。

就算心裡有那麼一點芥蒂,被他這一抱、碰觸他、聽見他的聲音,也早就煙消雲散了。

「我要你。」他是野獸,只要碰到她就發情,就滿腹慾火,他好想把他的小絲壓在身體下面盡情的廝磨親吻,想摸她渾圓的胸脯,想扶著她的腰一點一點把自己送進去。

他露骨的索愛,壓覆的封鎖了她甜蜜的嘴唇,過大的動作讓老舊的單人床發出不堪負荷的咿啞叫聲。

「噓——媽在外面。」做壞事要是讓隔著薄牆的媽媽聽到,會很難解釋。

閻東官的饑渴還沒有獲得一絲絲解放跟滿足,不知道哪傳來的喇叭叭叭叫聲卻讓懷裡的小人兒驚跳,張了吁吁的唇瓣,吶吶解釋。

「糟糕,董事長在外面了。」

「巴天御?他來做什麼?」他不在的這幾天難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輕輕推開閻東官,情絲滿地尋找她的斜背包。

「接我去醫院啦。」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慢著!「去醫院?」

一把火從肚子里往外竄燒,要不是理智一再提醒他不能翻臉,翻臉會壞事,眼看情絲真的要出門了,他只能壓低著嗓門問。

「我那天不小心摔車。膝蓋摔破皮被他看到,他說在我傷好之前要載我上醫院敷藥。」她淡淡解釋。

「摔車,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

「只是破皮,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什麼大不了?」他簡直變成了鸚鵡二號,只能跟著人家的話尾重複又重複。

「我出門了,有事回來再說。」

「慢著,讓我看看你的傷。」他把準備要出門的情絲拉回來,動作不粗魯,反而小心翼翼的。

「人家在外面等很久了。」她掙扎。

「拜託,讓我看一下,安心就好。」他低聲下氣了。

情絲實在沒辦法拒絕那種表情的他,迫於無奈的拉高袖子,手肘關節地方被兩塊厚厚的紗布裹著,白色的紗布還不時滲出紅紅的黏液來。

閻東官臉色比被拳擊手打了一拳還要難看。

「膝蓋呢?」他記得她剛剛說的是腿。

她拗不過這男人,只好扯高棉布長褲。

閻東官抽了口冷氣。

「是我害的嗎?」

「少臭美了,你以為我沒有你不行嗎?」這男人講話不要那麼直接不行喔,這樣教人怎麼回答!

「我知道你沒有我還有一堆人追,」外面那個就是情敵,「可是我只有你。」

情絲被他掏心挖肺的肉麻搞得面紅耳赤,順手掩住他的嘴。

「你就算往我臉上貼金也沒用,像你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沒有——」

閻東官把臉往她微涼的小手上蹭。

「她們都不是你,不是那個把我從困境拉拔出來,不是逼著我吃飯、練球、上學還有用漫畫丟我的那個人。」

這樣的剖心表白,情絲還有什麼話說,她只能融為一攤春水了。

以前的人說這是冤孽。

他們肯定就是。

男人對男人,瀰漫著一股低氣壓。

「學長,呃,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巴天御嗅到不尋常的煙硝味,很濃、很刺鼻,很——沖著他來的。

人是從情絲家裡走出來的,大有蹊蹺,大勢不只去了一半。

「是啊,謝謝你來接小絲去敷藥,我看她摔傷的地方還滿嚴重的,這幾天讓她休息好了。」

這口氣,這調調,好像小絲是他的女人。

「你們?」

「謝謝你這麼照顧她,以後你放心,有我看著,她會很好的。」閻東官故意亮著中指上的戒指。

高手過招,你來我往,只差沒互相吠起來而已。

由房間出來的情絲實在很想裝死當作不認識這兩個男人,什麼不好比,比幼稚嗎?真的不必了!

閻東官一看見她出來,立刻上前摟住她,「不是叫你在屋子裡待著就好,我會好好跟學弟溝通的。」

「你進去啦,我的事我自己解決。」

「不要!」

「你不要把事情越搞越複雜。」

「不複雜,你是我老婆,你的事我來說,我叫你休息你休息就是了。」閻東官吃了秤坨鐵了心。

「你們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巴天御好不容易從喉嚨擠出聲音來。

他這麼快就成了局外人,該死,什麼時候發生的慘劇,就知道那兩個月的假不該允的!

沒有人鳥他。

「你沒有對任何人宣布我們的喜訊?」閻東官的聲音像灌了鉛,隨時要發飆似的——不是像,他根本是一觸即發。

「——我回來就摔車哪有心情說這些。」

閻東官拉起情絲的手,看完右手又看左手,一張俊臉登時變色,除了龜裂還夾雜著風暴。

「我們的結婚戒指呢?」

她好大的膽居然拿了下來,怎麼,她真的打算休了他這不稱職的老公嗎?

他們連棉婚都還沒過——

「那個,你知道手上帶著戒指做事不方便。」

「哪裡不方便?」他可是自從帶上的那一刻起,不管洗澡睡覺通通戴著,一分鐘也沒想過要摘下來,她卻用那種毫不在乎的語氣說不方便?

「你凶我?」

「我沒有要凶你,只是給我一個理由嘛。」看她突然委屈下來的小臉,閻東官拼了命的抹臉。

可惡,就是對她那流泄著水光的眼睛心軟。

「理由、理由,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都是陌生人的家你給過我理由嗎?你一出門就丟掉不回家給過我理由嗎?不過就一枚戒指,希罕喔,還給你啦!」情絲把心裡全部的委屈都掏出來,順手從脖子拆下一條閻東官從來沒看過的鏈子丟向他,然後轉身進屋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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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養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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