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藥引和藥方(下)
所有的能力,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自主活動,都會在一瞬間內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也就是為什麼溢零會在活過來之後卻變得呆呆傻傻的。
這下總算是讓我知道原因了。
可是,既然自己尋找主人會受到這樣嚴厲的懲罰,那他們為什麼還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玄漠和溢零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這些!?
「你又開始呆了。」
雅搖了搖我被他捏在手裡的手腕,見我目光不再那麼無神,他輕笑一聲鬆開手。
我憋了半天,才從嘴裡擠出一句:「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既然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是怎樣的下場,那為什麼還有吸血鬼會這麼不顧一切去做呢?」
「這個……」雅沉默一陣,接著交叉雙臂環抱在胸前,他笑著道:「這個問題你去問他們不是更好。」
我直視著雅那雙笑盈盈的眼睛:「難道是這樣做可以使他們自身的能力加強?」
我說的話似乎讓他覺得很驚訝,他挑挑眉:「為什麼這樣說。」
「如果不是這樣,那你告訴我,還會是什麼原因。」
雅看著我,眼睛里暗紅色的光倏地一閃:「你沒猜錯,的確是因為找到新主的吸血鬼能力會大幅度的提升,所以他們才甘願冒這個險,即使……」
「即使什麼?」
「即使有許多吸血鬼在找到新主后永遠都無法再活過來。」
聽完雅的話,我徹底的被怔住。
難道說,溢零會永遠都要維持那樣呆傻的樣子么。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受到懲罰的吸血鬼恢復?」我急急地問道。
「哎呀,這是秘密哦。」他玩味地說道。
「一定有的對不對?」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因為如果是所有的吸血鬼在找到新主后都無法恢復,那麼他們也不會這樣傻傻地仍然甘願去冒這個險,不是么。」
攤開雙手,雅聳聳肩:「的確是這樣。」
「那就告訴我是什麼辦法。」
「怎麼,難道你想去做么。」
「當然。我不可能看溢零永遠都是一副痴痴獃呆的模樣。」
「可是這辦法很難哦。」雅說完,垂下手,稍微拉了拉身上的浴袍。
「尤其是對你而言,想要讓溢零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這個辦法就相當於是難上青天。」
難上青天。
和之前玄漠說的話一模一樣。
可是,總不能試都沒有試就放棄啊。
在心裡下了決心,我咬牙,對著他說:「告訴我。」
雅拈起我肩上的頭,在指尖上輕輕地搓了搓:「你還真是不死心呢。不過,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
「要想讓溢零恢復,辦法就需要我剛才說過的那個叫做女人。」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要讓已經的吸血鬼恢復,只有抓住有可能。」
就是要抓住那個滿身死氣的女人嗎?
不是只要抓住她就好了。」
「當然——」雅笑著,就在我準備開口的時候,他丟開手指間**的頭,繼續說完剩下的話:
「不是。」
「你耍我?」我微微憤怒起來,朝著雅伸出手,想要揪住他的衣領,腳下卻猛地一滑,為了站穩一下子扯在他的浴袍上。
而因著我的這個舉動,他身上本就鬆鬆垮垮的浴袍朝下滑的越加的開。
我迅收回手。
雅整個上身已經完全露在浴袍之外,他卻不管不顧的,只是沖著我微微的笑,並沒有做出要拉扯下衣服的動作。眼看著浴袍即將從他身上徹底滑下,我將頭側向一邊。
耳邊似乎聽見了一個輕微的聲音。
「何必不好意思。」雅輕聲問道。
由於不知道他現在是一副什麼姿態,我仍舊不敢回頭,只能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我做不到像你那麼無所顧忌。」
「無所顧忌?呵。」
他低聲說著,將頭伸入我的視線里,臉上帶著淡淡的神情,異樣的好看。
仔細地想了想,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的確有些不合時宜,於是我尷尬地咳了一聲,從嘴裡悶悶地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一句話問回來,我被問得不知道要怎麼答。
摸了摸後腦勺,我轉回了話題:「你剛剛為什麼要耍我。」
「雅又哪裡耍你了。」
「那個女人根本不能讓溢零恢復對不對。」
他又挑起眉:「誰說的。」
「你自己說的。」
「是雅說的么?可是雅怎麼不記得。」
要和我開玩笑。我現在是很認真的在問你。」
我抬頭看著他,皺起眉。
他抬手輕輕摸上我的眼角,指尖的溫度清晰地傳來,像電流一般,一瞬間就流過了全身。
「你真的這麼想知道?」
點頭。雅的手還撫在我臉上,隨著我的動作不斷上下移動,時不時指甲就會插進肉里,微微的疼。
但奇怪的是,我竟然不反感他這樣曖昧的舉動。
或許,從最初見到這個男人開始,我心裡就是不討厭他的。
手指在我眼角細細地摩挲著,他鼻子里噴出的氣息直接落在我臉上,暖洋洋的一小塊位置。
「奉勸你一句,最好是不要知道為好。」
「為什麼?」
「我說過的,這個辦法很難做到。」
「可是畢竟我還沒有試過,所以你怎麼能斷定我一定會做不到。」
「哎呀,柏孜可真有志氣……」他突然變了個語氣,沖著我露出個笑:「怪不得雅會這麼喜歡你呢。」
說著,雅的唇微微地拂過我的唇,極輕的動作,輕得讓人還來不及去感受唇瓣上的溫度,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觸感便立刻消失。
「你臉紅了呢,柏孜。」
之前還沉醉在那個如夢一般的吻里,聽他這麼一說,我慌張起來,從他身前向後退開好幾步。
完這個字,後面的話卻堵在喉嚨里,再也無法繼續說出來。
他笑嘻嘻地:「雅怎麼了。」
「……」我沉默。
雅的視線遊走在我身上,驀地,他突然笑起來。
「我全部都告訴你好了。」
我被他這一笑弄得莫名其妙。
「其實,生不過是個藥方。」
「若是光憑這個藥方,當然是不可能會醫的好溢零的。」
「所以,這個藥方,必然還需要有一個藥引子。」
「藥引子?什麼藥引子?」
「這個藥引子么……自然就是血液。」他淡淡地說出讓我驚訝的話。
「血液?」
「我現在說的血液當然不會是普通人的血液,而是,」他又閉上嘴,我直視著他,著急地在一旁問:
「而是什麼?」
「該隱之血。」
「該隱之……血?
「該隱是世界上第一個吸血鬼,也是吸血鬼的始祖。所以說,他的血液蘊含著強大的能力,對於世界上的一切生物來說都是萬能的。而對於所有的血族成員而言,能獲得該隱之血無疑是件最為光榮的事。」
「那要去哪裡才可以得到該隱之血?」
「你問的這個問題,它的答案也正是許多吸血鬼想要知道的。」
「沒人知道么?」
雅笑著搖了搖頭。
「那豈不是說了半天還等於沒說么!?」我壓不住怒氣地大吼。
「也不完全是。」
「什麼意思?」
「柏孜,你願不願意和我打個賭。」
「打賭?你要和我打什麼賭?」
「只要你能找到藥方,我便告訴你,該隱之血在哪裡。」
我眯起眼:「我憑什麼要信你。」
「因為,你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我。」
一句話將我扣得死死的。
不過……仔細想想,的確是這樣沒有錯。
我現在,除了去相信雅說的話,確實也再找不出其他的辦法。
於是,我點頭:「好。」
「那麼,一言為定了。」
「一言為定。」
剛聽我說完,雅就笑著走到我身邊:「晚上要在這裡休息么。」
「不用了,」我輕輕推開他:「我要去找那個叫女人。」
「哎呀,柏孜可真執著呢。早知道就要等你答應了在這裡留一夜再告訴你的。」
「可惜,你已經晚了一步。」
說完,我轉身走到門前,手剛碰到門把,雅就在後面輕聲叫道:
「柏孜。」
我回頭看著他。
「什麼事。」
雅將雙臂環在胸前,淡然地朝我開口:
「你一點都不好奇么。」
「好奇?我為什麼要好奇?而且,我又應該要好奇些什麼?」
「好奇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么。」
「難道我問了,你就一定會答嗎。」
「不一定。」
我笑:「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去好奇,何必去問。」
打開門,我繼續對雅說:「再說,即便是我現在不問,但心裡,也該是知道那些會讓人好奇的問題答案了。」
我這麼一說,雅倒笑起來:「那麼你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這個么,我們兩個心知肚明就好。」
「心知肚明……我喜歡。慢走了,恕雅不送。」
我轉回頭,朝著閣樓走道跨出步子。
門在我身後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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